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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玉】【第四部分】【作者:轩辕花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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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楼主| 发表于 2020-4-12 15:44:29 | 只看该作者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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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幕上SX 于 2020-4-12 15:5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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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香把地上的珍珠尽数捡起,然后也笑着说:「娘娘少说些吧,若再让太后听见了,把您招回去又是一顿呢。等陛下出来你们回了宫,有多少牢骚是发不完的呢?」

  恬熙听了赞同说:「可不是,说起来他也有责任的。回去再跟他理论。」轻雯芷香见他如此孩子气,也是哭笑不得。心中暗暗稀罕先帝时一向敬小慎微循规蹈矩的娘娘,与如今这个时不时撒娇耍性的娘娘判若两人。若说是被宠坏了惯坏了,先帝对娘娘的宠爱也不少啊!真是奇怪了。

  第十九章

  在龙辇上等了半天,才终于等到严炅出来。恬熙看他神色有些不对,忍不住关心的问一声:「如何了?太后是不是对你说了重话了?」

  严炅盯着他看了半天不说话。恬熙被他看得得心里有些发毛,就伸手去拉他,小心问一句:「怎么,心里不高兴吗?快坐下,我们回去吧。」

  严炅不语,直到被他拉着坐下,终于动了神色,无声的叹了口气。将他拉到怀里坐着,说:「没什么!」

  恬熙挺着肚子,乖乖的靠在他胸前。

  严炅抬手在他肚子上来回抚摸,问:「孩子还乖吗?」提到孩子,恬熙也心头一软,笑说:「嗯,很乖呢,虽然翻了个身,但是没有踢人了。」

  严炅哦了一声,说了声那就好。

  言罢便又不说话,只静静的抚摸着恬熙的肚子。脑子里却反复回想着朱太后的话:「为何一向做事极有分寸,得失利益算得比任何人都清楚的你会为了他破了若次之多的例?哀家从来没为你操过心,但现在不得不过问一句,你对这狐媚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如何打算的?严炅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美人,还有他隆起的肚子。当时是回答的她「孩儿心中待潋贵妃与其他人并无二样。不过是因为他伺候的好,所以多疼了他一些。现如今他又有了朕的骨肉,自然要多得朕一些关注。朕知道确实纵容了他一些,但是也没什么不好。那种百依百顺,温柔似水的美人朕坐拥无数,这样一只小野猫倒是更加稀奇了。」

  当时回答的确实是自信满满,那现在看到了他仍旧是如此吗?严炅看着恬熙的侧脸,第一次有些迷惑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手钻进了恬熙的裙下。顺着光滑的长腿往上,来到了他双腿之间,摸到了那把如意玲珑锁。手指的碰触,让锁下缀着的金铃发出响声。铃声像一阵清风一样,将他心胸里的郁闷之气一扫而光。

  它还在,这难道不是自己待他态度最好的证明吗?他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这时,便感觉到掌中物事有些不对了。恬熙一双媚眸火辣辣的盯着他,微喘着气。

  严炅笑了,看着他说:「怎么想要了?」

  恬熙微微咬着下唇,嗔道:「还说,也不看看你已经多久没有碰过我了。」

  严炅诡笑着,一只手开始王臀部后方探去,嘴里念叨着:「好!待咱们回去,朕再好好喂饱你这吸人精气的小妖精!」……

  之后的日子,恬熙安分了许多,于是后宫也跟着风平浪静。

  严炅果然册封了朱羽珊为贵人,但是宫里人都知道这个贵人是怎么回事,背地里都偷偷取笑她。她也是个自小金尊玉养的,心高气傲受不得这个气,又不敢宣扬出来,常常向朱琪瑶哭泣。人前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宫外朱家人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嘴里不说。底下对恬熙的心结,就此种下了。

  恬熙倒是无所察觉。待到十月期满,临盆产下一子。苦苦守候在外的严炅大喜,为嗷嗷哭泣的小婴儿取名严晓。

  严晓满月的时候,宫里举行了一场热闹铺张的满月席。为了热闹些,严炅还破例,特别从民间请了几个杂耍班子让生活单调枯燥的后宫女眷们看了个稀奇。宴席持续了一整天,一直闹到了月上中宵。

  宴会的高潮是严炅当场宣布,将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小皇子册封为鄱阳王。这道诏令由他亲口宣布时,席上一片哗然。一个小婴儿就做了藩王,这可是自大魏立国后从来都没有的事。无数或明或暗的羡慕嫉妒的目光纷纷投向了这个被重重锦绣襁褓包裹的酣睡小团。后又转向了盛装打扮的恬熙,谁都清楚,若不是爱屋及乌,陛下怎会如此偏爱五皇子?到头来还不是枕头风强劲。

  恬熙心里也有些高兴,晓晓被封为王,那他日后的前程便有了保障,自已也可以放心了。心情一好,看严炅便觉得赏心悦目了好几分。连着几天对他和颜悦色,温柔体贴。让严炅也是心里舒坦,享受着这炸毛猫难得的乖巧。两人的日子过得平静而舒坦。

  不过有了孩子们,那日子也不会太让恬熙舒服。一个严炎,一个严曦,两个小鬼都不是省油的灯。

  严曦还好,毕竟是汪皇后的孩子,除了时不时会占他点便宜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甚至可以说,离了恬熙,严曦还只是个活泼好动的健康男孩。可是严炎就不同了,这个孩已经越来越有混世魔王的气概。

  承欢殿里放养的仙鹤孔雀们,看到他就跑就躲。躲不开被拔羽毛变秃子鸟那是常有的事。各室各处陈设的赏玩珍品,纷纷遭殃。最后轻雯实在是受不了这每天不停的报损,只好下令在殿内一律铺设地毯,确保那些古董珍品落到地上不至于粉身碎骨。损失些东西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这孩子顽劣至极,胆子也越来越大,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终于恬熙忍无可忍了,沈着脸命人将他拿来。看着他走近,顺手从一边拿过一根藤条就要打。没想到严炎机灵得很,见他拿出藤条来就知道事态不妙,立刻转身就往外跑。恬熙急了,喊道:「给我回来!」就往外追,无奈他穿着繁复的裙装身体不灵活一时间迈不动步子,只能眼睁着看那小坏蛋在前面跑的飞快,没一会功夫就跑出殿内了。

  恬熙急了,对左右喊道:「还不快抓住他!」

  说着提着裙子亲自去追。轻雯她们要笑又不敢笑,只好装作样子一起追。恬熙毕竟是大人,没多一会就追上了严炎。看到他奋勇前进的背影,恬熙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后面大吼:「站住,再跑就要你好看。」

  严炎哪里听他的,一溜烟的就往前冲。眼看着就要被抓到,他吓得大喊:「皇兄救我,皇兄救我!」

  恬熙气呼呼的一把揪住他后领子,咬牙在他小屁股上扇了两巴掌。骂道:「你叫陛下也没有用,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再这么下去还怎么得了?」

  说着说着,手又扬了起来,这次却还没落下去就半途被截住了。

  他一看,出来阻挠的不是严炅又是哪个?他笑着说:「大老远就听见炎儿在惨叫,听的朕都心疼了,你就饶了他吧。」

  恬熙余怒未消的说:「快放开,今天不好好打他一顿。这孩子以后还不翻了天了?你知道他今天都干了什么吗?」

  严炅一面笑着跟他说话,一面趁他不注意将严炎从他手里拉开,扯到自己背后遮着。恬熙气急,嚷道:「你再袒护他,你再袒护他……」

  严炅干脆将他揽进怀里往屋里拉,嘴里笑道:「好啦好啦,告诉朕,他又干了什么坏事了?」

  恬熙被他身不由己的拉进屋,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严炎已经溜得不见影了。

  恬熙气得啊,直瞪着严炅不说话。

  严炅笑笑,随手拿起一块桂花糖塞到他嘴里,说:「好了好了笑一笑吧,再瞪下去这双潋滟妙目就要从脸上掉下来了,来吃块糖笑一个……」

  第二十章

  恬熙被他塞了几块糖,终于稍稍平息了些,就跟严炅告状道:「你可知他现在都顽劣到什么地步了?居然把我的茉莉花油偷出去故意倒在宫道上,害的来往不知多少人滑倒。你说可不可恶?」

  他说的义愤填膺,没想到严炅听完严炎的丰功伟绩后眉毛一样,恍然大悟道:「原来还可以这样做啊?唉,朕幼时还是少了些巧思啊。输了输了!」这一番话让恬熙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他脱口而出道:「陛下!」

  严炅看他又要发火了,就忙笑着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朕也不是偏袒为他开脱。

  他毕竟是个男孩子,淘气顽劣点也不算什么。别担心,朕小时候不也是这样过来的。现在你看朕如何?」

  恬熙被他弄得没了火气,听他这么一说,也只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好得很,本事通天了都!」

  严炅听他这样冷嘲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就把他拉到怀里坐着。恬熙还未坐稳当,他略微灼热的气息便吹拂在耳边:「御医说,你已经痊愈了!」

  恬熙耳廓被熏得有些发烫,他眼波流转间,一双媚眸暗藏挑逗的似笑非笑:「陛下心急了?」

  严炅目光愈发的深邃「晓晓一个孩子太少了,再为朕生几个吧!」

  恬熙嘴角一勾,似顽皮似妖媚的微笑道:「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狐媚的本分。只是还请陛下手下留情,容我生产后休息一会。」

  严炅有些惊奇的笑了,他说:「怎么这么说,听起来就像朕这次没有让你休息吗?」拦在他纤腰上的臂膀收拢,严炅的手掌隔着衣物在他丰翘的圆臀上厮磨「朕为了你的身体,可是忍了很久呢。」

  不想恬熙却一把作势要推开他,唾一口随后嗔道:「辛苦吗?我看是我的嘴更加辛苦才对吧!每次都要弄得牙关下巴都酸麻木了才肯出来,还每次非要我把那么难咽的东西吃下去才算完。你说你坏不坏?」这话说得如此露骨,让严炅扬声大笑。

  笑完之后,严炅声音越发的暗哑下来。一只手早就绕过裙子按住恬熙臀部。

  他邪气四溢的说:「朕喜欢的嘴巴,哪一张朕都爱在心坎里。而且,朕最喜欢朕的龙根被你的身体吃下去。所以…朕喜欢你来伺候。如何?」

  恬熙似嗔似喜的骂了一声色鬼,腰肢已经软了下去。眼见着气氛也来越旖旎,长贵已经命彤史官赶快提起朱笔打开卷册。突然,殿外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声。恬熙还未反应,严炅却脸色一变,向外喊道:「怎么回事,四皇子怎么哭了?长贵快去看看。」

  长贵和轻雯也吓了一跳,忙答应着要去。没想到严炅自己想了想,干脆说:「不,把殿下抱到朕这里来,朕要亲自看着。」

  恬熙听了立刻就不依的喊了声:「陛下……」

  严炅严肃的看了他一眼,把手指从他媚屄中抽出来。说:「孩子在哭呢!有什么事等他好了再说。」

  恬熙无语,只能忍气看他起身走了出去。薄桃芷香忙憋着笑进来为他整理衣裳。

  不一会严炅便转回来了,怀里抱着个襁褓。满脸慈爱的笑着说:「小东西想父皇了呢,朕一抱他就不哭了。」看到他把儿子抱来了,恬熙满腹的郁闷也烟消云散。笑着走过去,和严炅并肩看着襁褓中的小粉团。两个人轮番逗弄半闭着眼睛的小婴儿。

  严炅看着看着,突然自豪的说:「跟朕一模一样,果然是朕的孩子。」

  恬熙看看五官还没抖擞开的小严晓,严炅感叹时他正打着呵欠嘴里吐出几个泡泡来。这样也能看出来稚子肖父?抬眼看看身边的严炅,恬熙在心里骂了句:傻瓜爹!

  正默默腹诽着呢,突然外面有人匆匆进来,隔着三丈远先向两人施礼不语。恬熙看了一眼薄桃,她便走上前问道:「有什么事?」那人就赶忙说了:「西门那里有人来传话,说是娘娘的族人前来求见。我们算着今天还不是请安日就没管。可那来人苦苦哀求怎么都不肯走。我们就只好来回陛下娘娘示下了。」

  薄桃便转回来将上述话复述了一遍。恬熙心知不妙,便看了一眼严炅。

  他抱着严晓笑笑说:「既然如此,哪就见见吧。去把人带来。」随后扭头对恬熙说:「朕带晓晓去漱玉池散步,午膳就摆在浣芳轩,你也过来。」

  恬熙答应一声,便带着宫人一起送他们父子离去。然后折返回来重新换衣整装,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正好宫人来报族人已到了。

  他便命请进来。待到人入殿之后再看,却不是燕归族长。恬熙有些纳闷,便问:「族长今日没来吗?」

  那几位族人顿时落泪,跪下哭道:「娘娘!燕归族长他…他失踪了。」

  恬熙顿时变色,失声喊道:「什么?是怎么回事快说!」

  原来自薇薇被送入皇家尼庵后,燕归每隔一段日子便会去探望,顺便送些衣食用物。因尼庵是离京近百里的郊野之上,于是来回都要折腾一天多。数日前燕归又备了些物资,准备给薇薇送去。没想到竟然一去不回了。开始族人们倒没慌张,只当是他路上有事耽搁。没想到已经一连七八天了,都不见音信,这才慌了神,连忙去报官。结果别人一听是青丘族人,便不上心。磨蹭了十余日也不见动静。族人们无奈,只好冒险前来宫里求见,希望能借助他的力量找燕归。

  恬熙听完也是心焦如焚,他先稳稳神,命人将族人们送出去。随后再次换衣,前往漱玉池寻找严炅严晓。

  严炅正抱着严晓在漱玉池畔散步,看到他便含笑招呼着。待他走近后,看清他面色铁青。便稍稍收敛了笑容,问:「你的族人们遇到麻烦了吗?」

  恬熙忧心忡忡的对他说:「燕归族长失踪快一个月了。」

  严炅笑容消失,沈着的看着他说:「别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一章

  严炅神色沈凝的听完恬熙的述说后,镇定的说道:「燕归既然失踪,不是被掳走便是已遭不测。若是后者,冲着他本人来的可能性不大,更可能是借机打击你。可若是如此,就更该让他的遗体现世,才能达到目的,而不是到现在都悄无声息。若是前者,倒是勉强说得通。自先皇诏令庇佑你青丘族以来,普通庶民绝不敢随意骚扰你的族人。且现如今天下谁人不知朕专宠于你,这种情况下还有胆量对燕归出手的,怕不是个泛泛之辈。你先别急,朕写一道手谕,严令大理寺以下着力盘查,不可推诿怠慢。以他们之能,相信定能将燕归找回来。」

  恬熙听了他的一席分析,心里稍稍安心了些。就忙催道:「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写吧,晚一些,就怕族长多挨一分苦楚了。」

  严炅见他如此心焦,便也不含糊。命人取来笔墨,当场写下手谕命人颁下。随后看恬熙仍旧有些坐立不安,便安慰道:「没事的,有朕做你的后盾,料想那贼人也必定有所忌惮,燕归不会受什么苦楚的。」

  恬熙闻言稍稍舒缓了些,但是仍旧有些情绪低落。

  严炅看在眼里,便故意找些育儿话题引开他注意力。到了晚上,恬熙自己也想开了。与其坐在这里焦躁不安自乱阵脚,倒不如沈下气来安心等待消息。便也稳住神,在外不显露一丝一毫。

  等了数日后,果然查到了燕归的下落。只是回报上来之后,严炅都有些惊诧了。

  他将恬熙找来,对他说:「燕归找到了!」

  恬熙惊喜的睁大了双目,脱口而出道:「真的?他还好吗?现在在哪里?」

  严炅见他这样倒笑了,他招手让恬熙过去,拍拍他的手背说:「别急,听朕慢慢的跟你说。燕归现在很好,被照顾的很周全。也没有受什么委屈。」

  恬熙忙接着问:「那他到底在哪里?」

  严炅的脸色就有些奇怪了,他看了看恬熙,突然说了句:「你们青丘族,真的全是天生尤物啊,谁能想到燕归那把年纪了,还能做到如此!」居然连连感叹不已。

  恬熙莫名其妙,急躁的说:「哎呀打什么哑谜,族长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严炅看他这样,终于不卖关子了,直接说:「燕归在朕的十三皇叔家里。」

  恬熙愣了愣,问:「他在那里做什么?」

  严炅似笑非笑的说:「还能做什么,做跟你一样的事啊。」

  燕归有些发怔的坐在窗台旁,身边的小侍女圆圆端着一个织锦蒲团过来,笑着说:「公子坐久了怕是会累着腰了,还是再加个锦团吧。」

  燕归扶了扶腰,略微尴尬的笑了笑,便站起身来,圆圆麻利的给他坐的椅子上加上蒲团。扶他坐下后,再拿过一件披风为他披上。说:「今天天色看着是好,可风还是大。公子您风寒初愈,还是少受些凉好。」又递上了一杯参茶。

  燕归有些苦笑的接过茶说:「圆圆你别叫我公子了,我的女儿都比你大几岁呢。」圆圆抿嘴一笑,脆生生的说:「可是您长得这么年轻,看着比咱们的几位小王爷都要脸嫩。奴婢要是叫您燕归老爷,可不是委屈了您?就连王爷都说要叫公子呢,王爷的话难道能有错?」

  提到王爷二字,燕归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了。

  他看着眼前天真灿烂的小姑娘,也只能勉强笑笑不再言语。圆圆会看眼色,也就不再提了。陪了他一会,终于有事走开。走到一半又折回来,对他说:「王爷今早走时吩咐了,中午他会回来,午膳就在咱们房里吃。您可要趁着现在他没回,先去花园里逛逛?」

  燕归苦笑着扶了扶腰,摇头说:「不了,你去忙吧。」圆圆看到他这个动作,脸微微一红。便不好意思的下去了。燕归看着她窈窕的女儿态,就想起了薇薇,想到了她日渐枯萎的生命,燕归心头一阵绞痛。

  他唯一的女儿,虽然犯浑犯错,却仍旧不能让他割舍的心头肉。明知道她算是罪有应得,明知道恬熙怨她,仍旧是无法放下她不管。于是,只能偷偷的跑去探望她,看她过的稍稍好些,自己心里也能放下一些心来。

  于是,每隔一段日子。

  他就会瞒着恬熙,偷偷的跑去给薇薇送吃送喝。明知道不该,还是控制不住思女之情。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撞见严刚这个他命中的煞星!!!

  也只是个稀松平常的日子啊!他去探望薇薇折返回京,路过一片灌木,偏偏听到了有人在呼唤。

  他走过去细细查探,就在灌木丛里,发现一名锦衣壮汉,卧倒在丛中。听到他的脚步声,那汉子勉力抬起头来,对他只说了一声:「救我……」便晕厥过去。

  燕归吓了一跳,赶快上前去查看,终于在他腿上发现一处伤口,有两个孔眼,一些血迹,一片乌青。一望便知他是被毒蛇咬了。便忙从贴身的药囊里拿出败毒药来一分为二,一份喂到那男子嘴里,另一份则在努力挤出毒血后外敷到他伤口上。

  大概小半个时辰后,这大汉的脸上的黑气看来淡了些。只是人却开始发起了高烧,燕归早就预料到了并不惊慌,看天色已晚,便捡拾了些干柴,燃起了篝火。再小心的把这男子移到篝火旁躺下,打开自己的行囊,取出铺盖为他盖好。随后便离开去寻找水源。

  他经常在这条路上来来去去,故而对附近都比较熟了。很顺利便找到了水源。回来时那汉子烧得厉害,燕归便为他喝了水,再把自己的干粮分一些用水泡了喂给那人吃了,细心的为他擦去汗水。折腾了半宿,他也累了困了,就勉强靠着那男子睡了会。

  等到第二天一早,他醒了过来,先去查探那男子。见他高烧已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便又去取了些水来喂他。那男子高烧了一整夜,嗓子都要干出火来了,小半壶清水灌下去,润泽了喉舌肠胃。身体顿时觉得舒爽了许多,有些疲倦的,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第一眼,便瞧见了燕归含笑看着他,有些欣慰的笑着说:「可算是醒了,这一晚上我没白费功夫。」

  清秋的晨光透过层云柔柔的投射下来,带着若有若无的暖意。凉凉的晨风缓缓吹开雾霭,唤醒这片大地的生机。四周都很安静,偶尔灌木丛中传来几声清越的鸟鸣。

  严钢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或许是刚刚经历过高烧的缘故吧,否则为何一向视力极佳的他,会在看到眼前的男子时,有一段短暂的朦胧?又或者,这全都源于这男子周身的薄雾,并未散去?

  第二十二章

  燕归回想到此处,叹了口气。那时候他哪里知道眼前的便是当今皇叔严钢,只是作为一个久经世故的人,他从此人的衣着装束与神态气质中,看出他并非寻常人。多年的处事经验让他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出自己该远离此人。于是,他查看了严钢的身体情况确认他已无大碍后,便寒暄几句后匆匆离开了,连严钢托词日后登门致谢,向他询问名字跟住址都不敢接话。

  他以为自此便与严钢没了干系,为了确保万一。万万没想到当他下一次去看薇薇路过那里的时候,只听一声马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严钢掳走。当晚,他就被……想到这,他的老脸微红。到了他这个年纪,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要说羞愤欲死什么的反而是矫情。在诸多的磨难面前,它甚至都不能激起自己几分的怒意。要真的来算,他只不过是有点啼笑皆非。

  都这把年纪了,虽然有赖青丘族的血缘而容颜未衰,可饱经风霜后的疲态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这个样子居然还能美色惑人。燕归不得不感叹,皇家人果然是阅遍天下秀色,口味刁极僻极,绝不肯与寻常人等志同道合。

  就在他自我解嘲的时候,严钢也被召见到了勤政殿。

  严炅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对他说:「潋贵妃的族长燕归失踪了,底下人回报说他现在在皇叔的府上做客,朕请您来,就是想问问可有此事?」

  严钢有些意外,但是却也并不否认,很直接的回答:「是!」

  严炅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很满意的说:「既然皇叔也确认了那就好。潋贵妃十分思念燕归族长,且他这一走,族里据说也出了些事需要他回去处理。朕希望能劳烦皇叔您回去转告燕归一声。就说贵妃希望他能进宫来向他请安,然后回去主持大局。莫不可为私人私物耽搁了礼数责任。还请皇叔莫要推辞为好。」

  严钢的神色就在他这一席话中起了数种变化。待严炅说完,他沈默不言。

  严炅等了半天都不见他表态,也有些不悦了。便问:「皇叔迟迟没有应承朕,莫非还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严钢想了又想,终于开口说道:「臣遵旨!」

  严炅得到他的答复,满意的笑了,说:「皇叔与朕乃叔侄骨肉,无需如此多礼。既然皇叔也答应了,朕这就遣人派车与皇叔一同回府,将那燕归接进宫,也好让潋贵妃安心。」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严钢也不傻,便回答是。

  严炅满意的让他退下了。须弥,恬熙从后堂转出来。不甚满意的靠到他身边,娇嗔道:「你就这么轻松的放过他啊。如此胆大妄为,真当先帝与你的皇诏是空文呢!」

  严炅在他臀上拧了一把,笑骂道:「小妖精,别跟朕耍心眼。」

  恬熙撇撇嘴,不太高兴的握拳在他胸口轻锤了一把,被严炅一把握住,放在嘴边亲了一口,说道:「他毕竟是朕的亲叔叔,不算与朕的叔侄之情,就算是看着他在宗室间的分量也为了个燕归就随意处置。所以朕给了他余地,就让他自己把这件事了结了算了。」

  恬熙仍旧不满意的说:「陛下做事自然是有的是理由和考虑,可是我燕归族长就这样白白被他欺凌折辱了这么多天,难道就这么白算了?燕归族长老实不敢说什么,我可是心里不依的。」

  严炅笑着劝解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你心里还愤愤不平,朕这不已经下旨,把燕归召进宫来朕亲自抚慰一番,再多赐他些田产房舍以作补偿,如何啊?」

  恬熙心里满是不高兴,但是也知道不可过于任性磨光了严炅的所有耐性,只好不情不愿的勉强说了声好。

  严炅见他这么乖顺,也很高兴。笑着又连哄了好一会儿,终于让恬熙再度开颜。

  严炅便一只手从他衣襟探入,摸索着说道:「都这么久了,该涨奶了吧。可要朕为你纾解纾解?」

  恬熙身体微微轻颤了一下,随后似嗔非嗔的白了严炅一眼,微微撒娇抱怨说:「可是这里好冷。」

  严炅笑眯眯的回答:「动起来就不冷了。」

  恬熙不依的喊了一声,严炅便坏坏笑着说:「好好,那就不用宽衣了如何?」

  恬熙白了他一眼,但仍旧动手将衣襟扯开,当着他的面将抹胸扯起,露出一只微颤椒乳。

  严炅的眼睛都快冒火了,伸颈过去,一口咬住乳尖重重的吮吸了一口,恬熙一声娇吟。身体已经自发的骑跪在严炅身上。

  严炅的手指从媚屄探入,开始搅动撩拨敏感的媚径。淫荡热情的媚径没多会便开始轻微蠕动着渗出丝丝淫水,润湿了他的手指。

  严炅缓缓的增加着插入的手指数目,进出间发出「滋滋」水声。乳被咬着,屄被探着,恬熙已经情难自已,紧抱着严炅的头仰头发出一阵阵愉悦的喘息。

  没多会严炅松开被他吮吸的开始肿胀的乳头,抽出手指举到自己跟恬熙面前,笑着说了句:「水太多了!」

  恬熙春意盎然的抛给他一个媚眼,说道:「劳烦陛下为我擦一擦啦!」

  严炅邪邪一笑,突然一把将他抱到龙案上坐下,随后撩起他层层裙摆,露出双腿间的无限风景。恬熙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张开双腿,仍由他热烈咸湿的目光在自己赤裸的下身来回猥亵。

  严炅淫邪的从笔架上取下一只中楷毛笔。一边轻抚着笔端一边对恬熙说道:「此笔乃是湖州贡物,昨日才下水润笔。可惜朕觉得仍旧用不顺手,干脆就用爱妃的水再来润润如何?」

  他话里的含义让恬熙亢奋起来,浑身都还是发热发骚。目光火辣辣的盯着那只毛笔,嘴里却故意说道:「只怕臣妾的水不能润笔出陛下想要的效果哦。」

  严炅呵呵一笑,在那仍旧缓缓蠕动的媚屄小口处画着圈,说道:「爱妃自谦了。爱妃这小屄中的水,连一块钢铁都能浸软了,何况一只毛笔呢?」

  第二十三章

  恬熙看着他手持着毛笔向自己下身探去。却不急着先招惹媚屄,而是在仍旧带着玲珑锁的粉茎来回拨动。粉茎本就半软半硬了,经不起他这样的戏弄,便也逐渐加深了颜色,几根细青筋开始暴起。让恬熙的下身响起一阵阵铃声。

  严炅饶有兴致的继续挑逗着粉茎,过了一会恬熙忍不住喊了声:「快些,给我开锁。」这才仿佛恍然大悟般,从随身荷包里取出钥匙,将锁打开,把粉茎从束缚中释放。或许是动作中大力的触及了粉茎的敏感,几乎就在他弄完没多久,粉茎便颤抖着吐出甘露来。

  严炅咦了一声,用手指拨弄着泄后恢复疲软的粉茎,调侃着说:「这小东西看着精致漂亮,没想到却也如此不中用。宝贝,羞不羞啊?」

  恬熙听到这话看着他,目光火辣辣的掺杂着点挑衅,大胆露骨的说:「此物不中用有什么干系?只要我下身小屄能把陛下的龙根收拾妥当了,这才是谁都比不了的好处呢。是不是,陛下……?」

  严炅扬声大笑,连连赞道:「说得好,说得好!」随后凑近恬熙双腿之间,热烈的气息拂过恬熙的大腿内侧,让敏感的内侧的肌肤忍不住战栗起来。低沈磁性的声音响起:「朕就喜欢你这泼辣浪荡的性子!」

  恬熙闻言自得一笑。不过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严炅的手再往下伸,那媚屄入口处有了痒痒的感觉。

  开始的时候若有若无,一点点的落不到实处,让他挠心挠肝的焦躁难受。便忍不住低头极力想看清严炅的动作。没想到严炅抬头看他这副企图偷腥的馋猫样,却坏坏一笑,然后伸手将他身体按倒在案上躺着。恬熙挣扎着要支起上身,严炅按住他坏笑道:「莫非要朕把你绑在这案上?」

  恬熙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终于还是乖乖的躺在案上。已经看不见了,自然会集中全部精神去感受严炅的作为。开始的时候,是沿着着他媚屄小口,一点点的起了痒意。

  他开始猜想,是不是此刻严炅正在用笔尖绕着媚屄轻蘸。

  他的猜想没错!严炅正专心致志的用笔尖在那桃花色的媚屄小口点蘸。那处本来就有了隐约水迹。被毛笔轻点的刺激后,媚屄逐渐亢奋起来,小嘴在严炅眼前一张一合,又渗了些带着淡淡幽香的淫水出来,将笔端濡湿。

  严炅本来只是绕着小口画圈,看它这样急促张合,恍若一朵桃花在眼前不断的重复含苞到盛放的过程。睽一花而知全春,万般艳景都黯然失色。

  严炅本不是雅致之人,此情此景之下,也忍不住怡然自得的念了一句「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恬熙正仰躺在案上咬着指尖轻喘着,听到他难得吟了句诗也颇为稀奇,嘻嘻一笑后,一只仍旧穿着攒珠绣鞋的脚摸索着搭上了严炅强壮的胳膊,鞋底在绣着五爪金龙的龙袍上来回摩挲,随后顺着纠结的肌肉纹理,一路踩上了严炅宽厚的肩膀,又改用脚背在他肩颈处磨蹭。

  严炅一把抓住他的脚腕,恬熙支起头来妖娆一笑。

  严炅也报之以邪笑,随后突然把毛笔捅入媚屄之中。没有提防的恬熙一声惊叹,严炅已经脱掉他的鞋袜。随后,又伸手把毛笔从媚屄中扯出来。笔端脱离了依依不舍的小口,却牵出一条水光银丝,到半空中终于从中断裂消失。严炅一手执腕,一手执笔的摇头笑着对半支起上身的恬熙说:「小妖精,又想在太岁面前耍妖法。」

  恬熙一声媚笑,索性扯开了自己衣襟,将一双晶莹饱满的双乳露出。随后一双潋滟媚眸饱含春意的紧盯着严炅,极为煽情的缓缓躺下。一双手握住了双乳,当着严炅的面,抚摸,揉弄。嫣红的饱满双唇开启,唇齿之间无数婉转娇吟源源流出。将这满室的秋光都渲染成盛春之景。

  他毫不顾忌的撒布人间以万种浪荡风情,无奈只能尽数落入一人之眼。

  严炅一笑,在掌中的柔软纤美的脚掌手感如此之佳,让他忍不住在那细嫩的脚心落下一记热吻,未料那湿湿热热的感觉顺着脚心一路窜上了恬熙的脑髓筋脉之中。一声惊叹,丰满妖娆的身躯打了个强烈的激灵,腿上的汗毛战栗。

  严炅稍稍诧异之后便马上明白过来。大笑道:「与你媾和交欢若此,竟不知道你还有这处命门啊!」

  恬熙颇有些狼狈的看着他,心里暗暗不安气恼。

  严炅看他面露惊恐之色,心里很是受用。于是笑吟吟的提着毛笔,笔端从恬熙大腿根一路下扫,被濡湿的软毛在腿上留下一条散发着暧昧幽香的痕迹。恬熙的身体开始发抖,严炅为此而感到兴趣盎然。终于,毛笔从圆润精致的脚踝绕过,直到脚心停住。

  第二十四章

  恬熙有些畏惧又有些期待的看着他,他却仍旧是含笑按兵不动。憋了半天,恬熙忍不住开口催道:「婆婆妈妈做什么?你快点!」

  严炅朗目闪动,灿然笑道:「小妖精按捺不住了。」

  恬熙几声嗔怒,却在笔尖对脚心的折磨下曳然而止。

  严炅仍旧慢条斯理的,在他娇嫩的脚心处缓缓的打转画圈。从脚心传来一阵阵瘙痒酥麻,让恬熙的心跳得几乎冲出胸腔。

  他无助的张着嘴,发出一声声支离破碎的呻吟。平坦的腹部急速起伏,身体抖得如风中的树叶。

  脚趾头发自本能的张开又蜷缩,足弓痉挛着绷得极紧,让严炅不得不加大力气握住脚腕。

  他还不知足,冲着五只脚趾轮流的吹气。这种柔情荡漾的酷刑,折磨得恬熙几近疯狂。呻吟便成了尖叫哭泣。恬熙的身体在案上辗转扭动,手足在无意识的踢打,将案几上的笔墨纸砚茶盏点心全部扫落在地。却救不了他已经被摧残得岌岌可危的神智。

  终于,他哭泣着喊道:「停下停下,别再弄了……快停下,啊哈啊啊……不,不要……饶了我吧求你了,我快死了嗯啊啊啊……我要死了啊我要死了啊救命啊……哼啊……饶命……」

  他崩溃的哭喊着,极力挣扎着想把脚收回来。可脚腕却好似被一只铁钳钳制,无论如何都无法逃出禁锢。

  神智已经被折磨的有些不清了,恬熙大失了方寸,狂性渐发。

  他挣扎着起身,竟然对严炅挥起了胳膊。

  严炅不慌不忙也不躲闪,调转毛笔,用笔头按着恬熙脚心狠狠的划了一道,恬熙高声尖叫一声,身体激烈抖动了几下后如被抽了筋骨的白蛇,筋疲力尽的瘫软在案几上一动不动。

  到了这个份上,严炅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他的脚腕,起身查看他的情况。只见恬熙大汗淋漓,双眸迷茫失神,身体看起来已经虚脱了。半褪的衣衫,无力反抗的身体,他呆滞的望着严炅,惊人的靡艳妖媚。

  严炅温柔的将他抱起,拥入怀中。恬熙就像一只被彻底驯服的小野猫,只乖乖的靠在他胸前,再无任何作怪。

  严炅托起他的下巴,他便抬起头。自动的张开嘴,任严炅的唇舌蹂躏。

  这样柔弱无依的姿态,似乎激起了严炅的怜爱。

  他温柔的热吻着恬熙,舌头穿过恬熙的牙关,缠上了他的舌尖,挑逗着它与己缠绵。

  一只手自然的覆上裸露在外的椒乳,动作轻柔的反复爱抚揉捏。恬熙的嘴唇被堵住,于是只能从鼻端发出一声声腻人的鼻音。

  终于,严炅松开了他的唇。两瓣尤沾着水光的嫣红被吮吸得肿起来,得到自由后微微张着喘气。恬熙呆呆的看着严炅,麻木的脑子已经不再记得堤防他可能的作恶手段。

  严炅看着他迷茫的模样满意一笑,随后低下头,一口咬住了蓄满了奶水的乳房。在那乳房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果不其然的听见恬熙一声抽气。

  严炅随后开始专心享用恬熙的奶水,心中只赞这怕是天底下最香艳的琼浆。恬熙被他弄得再次喘息轻吟,一双手无力的搭上了他的肩膀。双眸茫然的看着房梁上张牙舞爪成狰狞之势的腾云金龙。

  严炅轮流吸食着他的奶水,待终于将双乳中的乳汁吮吸干净。乳头也被蹂躏得肿胀不堪之后,他终于松开了手口抬起了头看着恬熙。恬熙仍旧没有回过神来,呆滞的望着他。

  严炅温柔一笑,对他说:「乖乖,好好看着朕。」

  恬熙果然乖乖的看着他不转开视线。

  严炅从地上将刚刚折磨过他的毛笔再次捡起,随后对恬熙说:「看着这只笔。」

  恬熙依言而行,便看着严炅将笔尖伸向他的乳头,在顶端上落下一点。恬熙的乳尖本就极度敏感,这一下带来的后果不可小觑,他顿时狠狠的抽了口气。身体向严炅靠的更拢了。

  严炅继续说道:「好好看着,朕是如何玩弄你这双乳!」

  恬熙直直的看着那笔尖,木木的答了声:「是!」只见那笔端在乳尖上来回刷动,几次恬熙都能感受到有几根软毛扎进了顶端的褶皱缝隙之中,让他的身体连打了几个激灵。不知为何,乳尖又缓缓渗出一点奶水,将笔端濡湿。

  严炅蘸着奶水,在颜色稍深的乳晕上画着圈,然后一圈圈的打着转下去。又或力道时轻时重的上下刷动着椒乳,看着形状饱满坚挺的乳房在他的播弄下颤动着,他感受到一种由衷的快意。这祸世的妖孽,可让天下男子皆倾倒的绝代尤物,仍旧得臣服在自己身下,在自己随性的操纵下舞出妖娆放荡的身姿来!

  他几不可闻的轻轻一笑,随后停止了笔端。恬熙也随之暂停了连绵不绝的喘息呻吟,略有几分畏惧的看着他不语。

  严炅瞧见他这个模样,心中的自得更深:就算他平日里再如何恃宠而骄,任性跋扈。在自己的怀里,还是一只会虚张声势的小宠物猫。需要的,是主人的爱抚疼惜。

  严炅微笑着将他再次放上了案几,然后,拉开他双腿。恬熙呐呐的喊了声:「陛下……」

  严炅已经将笔端,直直的塞入了他媚屄之中。恬熙媚叫一声,楚楚可怜的看着严炅。

  严炅把笔端塞得很浅,堪堪只没入了半寸多。大半部分笔身仍旧在外摇摇晃晃。

  严炅拍拍他的侧臀,调笑道:「给朕夹紧了,若掉出来朕为你是问!」

  恬熙乖乖的点头,果然努力收紧媚屄,努力夹紧了那只毛笔。

  严炅满意的在他胸前捏了一把,夸了声:「好乖……」随后居然做了件前所未有的事情:他低头一口含住了恬熙的粉茎。

  恬熙呆了呆,可是随后却被严炅唇舌对粉茎的挑弄带来的快感冲刷了头脑。

  他顾不上惊诧严炅的反常,犹自合目娇声呻吟起来。

  严炅口含着那精致的粉茎,反复的吞吐舔舐。那小东西第一次受到如此款待,受宠若惊。没多会便激动得射出了精水。

  严炅含住精水,抬头看着恬熙。

  恬熙自觉闯了祸,怯生生的看着他。生怕他又祭出了刚刚的那一招对付自己。

  严炅瞧他这受惊的模样倒是笑了。

  他伸头,一口吻住了恬熙的唇。将口中散发淡淡酸味的精水渡过去。就在两人的唇舌纠缠间,精水的味道逐渐淡化,最终再无感觉。

  恬熙被他着轮番的手段弄得筋疲力尽,面色晕红,双眸迷离荡漾的看着严炅。只见他伸手,从自己下身媚屄猛然抽出毛笔,拿到自己眼前端详了一番,满意的说:「润的不错!」随后递到恬熙眼前,说:「你也瞧瞧,用你的身体来开的笔呢!」

  恬熙哪里顾得上看,下身空虚的让他发疯。

  他伸出双臂勾住严炅的脖子,娇软的喊道:「陛下,我要!」

  严炅笑了笑,朗声喊道:「准奏!」随后一柄肉刃以锐不可当之势,狠狠侵入那媚屄之中。

  恬熙「嗯呀……」的一声尖叫,一双腿颤抖着缠上了他的腰。

  严炅大笑着一面狠狠的在媚屄中抽插撞击,一面扬声喊道:「笔墨伺候!」

  在一旁伺候的长贵忙带着宫女凑过来,将地上的凌乱物事收拾干净,又换了砚台磨了墨呈上。随后一名小宦官跪着送上一张打开的空白章折。

  严炅一面狠狠操干着恬熙,一面用那只沾满了恬熙淫水乳汁的毛笔,蘸上墨汁,随后在章折上挥毫。并特意念给恬熙听:「承欢殿贵妃青丘恬熙,温柔贤良,风华绝代,顺承上意,开心解郁。实乃青丘燕归管教有方。朕感念其功,特赐燕归白银一千两,畜牧庄园一处,贡米水田百亩,以为嘉奖,钦此……」

  念完之后,他还要追问恬熙道:「如何,这等赏赐可让爱妃满意?」

  恬熙哪里听得到他说什么,满脑子皆是空白。所有的感知全都集中到下身。感觉到那肉刃在媚屄中胀大撑满,感觉到媚屄在一次次自发的痉挛收缩。极力想要将肉刃吞入得更深更紧。

  此刻严炅突然停下来,快感顿减。空虚饥渴的身体哪里能依?他满口胡乱喊道:「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快些,用力的动嗯啊…我要你…别停啊嗯……快些啊……」见他如此浪态,严炅邪笑着搁下笔,挥手让长贵退下,终于一心一意的开始抽动起来……

  第二十五章

  严钢面色不虞的骑马回府,身后紧跟着严炅跟前的富大海和恬熙的马良安。从出宫一来,这两人就一直紧跟着他寸步不离,这让他心里极为不舒服。可这两人脸上又随时保持着恭敬的笑容,让他找不到机会发作。

  回到了王府,他下了马在家丁的簇拥下往内院走。没想到这两个阉人还紧跟着不放。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强忍不快,冷冷说道:「再往里走,就是本王的内宅,两位公公可要一起进去参观参观吗?」

  马良安毕竟只是恬熙跟前的人,于是便有些迟疑了。可富大海不慌不忙,眉开眼笑的说:「陛下刚刚吩咐过,要小的们要尽快见着燕归大爷,中间也不可耽搁将大爷送入宫。小的正担心这样做在王爷面前会不会太失礼。没想到王爷自己就先提出来,真是太体恤我们了。小的都不知该说什么来感谢王爷。」

  他劈里啪啦一席话,让严钢脸色更加不好看,但他也知道富大海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就只能按捺不发。阴沈着脸,他大步流星的在前面走着,两名太监微微佝偻着身,小跑着紧紧跟在后面。

  一脚踏进屋子,他首先便看见燕归正在圆圆的搀扶下出来迎接。

  严钢看到他,心头就一热。张口欲说,却在看清了他诚惶诚恐的神色后心凉了大半。燕归看他脸色在须弥间变化不断,小心翼翼的开口喊道:「王爷回来了。」

  严钢嗯了一声,直接生硬的是说:「陛下派人来接你,你…去吧!」

  燕归一愣,就看严钢身后转出两名太监冲上来,喜气洋洋笑容可掬的围着他喊道:「可算是见到了,燕归大爷。大爷您也真是,到王爷这里做客也不给打个招呼。快跟小的们走吧,贵妃娘娘都快急死了。」

  说完,两人一左一右搀着燕归的胳膊,就钳着他往外走。

  燕归就这么着被他们簇拥着往外跑。路过严钢的时候,他们停下来向严钢告辞。这让他有了些功夫去打量严钢的神情。就见他嘴里冷淡客套的应付着两名太监,如电双眼却死死的盯着自己看。燕归不知为何,下意识的扭开了视线。随后身不由己的被架了出去。

  可没想才刚出了院子,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扭头一看,严钢已经拿着一袭油光水滑的赤狐大氅铺头盖脸的给他罩上了。细心的为他整理好大氅,严钢抬眼看着一脸诧异望着他的燕归。淡淡的说:「今日天凉,你风寒初愈,更要小心。」

  燕归手下意识的在大氅的内层绒毛上抚弄了一把,好柔软的手感!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开口回道:「草民多谢王爷!」一个草民,一个王爷,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天堑。

  严钢紧紧的盯着他,突然胳膊一揽,将燕归揽入怀中。燕归陡然不防,还未来得及惊叹一声,嘴巴已经被他狠狠的吻住。

  严钢死死的含住他的双唇强势深吻,一双铁臂更是成为燕归的禁锢。燕归被他这样陡然的吻弄得头昏脑胀,耳鼻间充斥的全是他的浓烈气息。围观的众人目睹了这一幕都瞪大了眼合不上嘴。富大海跟马良安站在一边有些无措。

  马良安悄悄扯了扯富大海衣袖,跟他使了个眼色询问对策。富大海让他稍安勿躁,随后轻咳一声,说道:「王爷,燕归大爷还请快些。陛下娘娘还在宫里等着呢。」

  这话没有起到作用,严钢仍旧紧紧的拥吻着燕归。两人无奈,只好站在一旁看着。终于,严钢松开了手。看着被他吻得面红气喘的燕归,他挥手,转身道:「走吧!」

  燕归还未回应,富大海跟马良安已经忙拉着他走了。

  燕归身不由己的被他们拉上了马车,一路赶往皇宫。半天,他才感觉到嘴唇一圈都火辣辣的疼痛,是被严钢上唇上一圈的胡须给扎的。燕归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才发现连嘴唇都有些肿了。可想而知,严钢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一向都如此蛮横强硬,就连在床帏之时也……燕归忍不住老脸微红。

  马车终于入了皇宫,燕归下了马车,便被直接送往了勤政殿殿外候着。富大海笑着对他说:「还劳烦大爷您在这里候着,咱家先进去禀报一声。」

  燕归点头示意道:「公公们请便!」两名太监便一起进去了。

  静谧的殿内,恬熙正慵懒的躺在一暖榻上合目小憩,严炅就在他身边小案上处理政务。待内侍前来禀报说富马二人已经将燕归接进宫来了。恬熙立刻睁开眼,起身惊喜望外。

  严炅看了他一眼,便吩咐道:「去,将燕归族长好生送往承欢殿。一会贵妃自会回宫接见。」人答应着去了。

  恬熙很不高兴,就说:「人都到了,怎么不让我现在就见呢?」

  严炅在他赤裸的身上瞄了一眼,邪笑道:「才被朕狠狠疼爱过,你这个样子能接见得了谁?还不如先在这里歇着,顺便陪陪朕。」

  经他一提醒,恬熙这才感觉到身体酥软无力,确实不适合立刻出去见人。可他勉力支撑,想要出去,便又跟严炅撒娇吵闹。

  严炅一手按着他的腰,一手作势又要去拿他的脚腕,吓唬道:「怎么,还想让朕笔墨伺候一回?」

  恬熙于是只好又躺下来休息一会。好不容易等到严炅处理好国务,又得去皇后那里一趟。这才放了他出来,上轿回了宫。

  第二十六章

  满腹的担忧,在看到燕归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后都烟消云散。想到燕归这段日子可能受到的折辱,他眼圈一红,有些自责的凝噎的对燕归说道:「族长,让您受苦了!对不住,都是恬熙无能。」

  燕归忙摆手道:「娘娘请千万别这么说,否则就是折杀草民了。我也没受什么苦,您看这些日子歇闲了些,还胖了一些呢。倒是让娘娘与陛下平添几分心操,是草民的不是!」听他如此说,恬熙更添几分心酸。

  这就是他视之如父的长辈,善良隐忍到几乎有几分懦弱的男人。从小,恬熙便暗暗发誓,待长大之后一定要强大起来,保护他不在受任何欺凌折磨。可到头来,任他如何张牙舞爪,都无济于事。

  恬熙又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心酸的想哭,终究是克制住了。于是只能强颜欢笑,拉着燕归嘘寒问暖。不知不觉过了一两个时辰,终于芷香在一旁轻轻提醒道:「娘娘,天色已晚,宫门就要关了。您看,是备马车还是暖轿送燕归族长出宫呢?」

  恬熙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看着燕归,微微咬着唇,终于不情不愿的说:「马车吧!」芷香答应着去了。燕归便起身道:「也不用麻烦了,草民走着出去就行。」

  恬熙忙制止道:「不行,这里离宫门有好几里路呢,您刚刚才脱险,怎能让您累着。快坐下,我让他们把马车备好。」

  燕归只好又坐下,他抬眼看了看恬熙,发现他眉宇之间隐隐有愤愤之色。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想了想,便说道:「恬熙,记得族长的几句话。」

  恬熙有几分诧异,「恬熙」这个名字,自他入宫以来,燕归便再也没有叫过,取而代之「娘娘」。今天突然又叫了起来,再加上燕归的神色语气颇为语重心长。这让他顿时郑重起来,说道:「是,族长您说!」

  燕归和蔼的看着他,正如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他静静的说:「好好保重自己,不要想着为我报仇,也别记怪任何人。记着,你好,我们整个青丘族才会好。」

  他依旧年轻俊美的脸庞温柔慈祥,继续说道:「而对我来说,你已经为了我们承受了太多,我不想再让自己成为你的负担,孩子,你懂吗?」

  恬熙呆呆的看着他,眼圈一红,突然抽噎了起来,强忍着泪水,他喊了声:「族长……」

  燕归的眼神依旧和蔼慈祥,对他说:「你要答应我!」

  恬熙咬着唇,缓缓的点了点头。燕归这才放心的笑了,说:「希望你能做到!你这孩子,心太重。」

  恬熙咬着唇,极力不肯让泪水夺眶而出。终于一直到目送燕归离去,他都未曾落泪。只在晚上沐浴的时候,潜入池底,半天不肯上来。让严炅都有些骇然,忙把他捞出水面,好言问道:「好好的,你这又是怎么了?」

  恬熙咬着牙,任他如何追问都不开口。到后来终于忍不住心中的难受自责,对严炅说:「我就是个废物!谁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严炅一愣,看他泪水已经滚滚而落。便接过宫人递上的手绢为他擦拭,随后将他抱在怀里,也是郑重其事的对他说:「不,你不是!」看着犹自潸然泪下的恬熙,他补充道:「青丘恬熙,在很多人心里,你都非常重要。你的族人们、燕归、炎儿晓晓,他们都离不开你。」最后,他看了恬熙一眼,终于又说道:「朕的身边,也需要你!」

  恬熙有几分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细细思量他的话,心里有些感动。可是一想到严炅对他的需求,不过也是建立在肉欲之欢上,心头又有些不快。但最后他自己也释然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那么还纠结这么做什么?最重要的是,严炅眼里,自己有分量,哪就够了!

  燕归回到族人驻地,宫里巡礼太监已经带了严炅的手谕和赏赐守候已久。燕归毕恭毕敬的跪下,听太监宣读完手谕,再诚惶诚恐的将手谕双手接下。

  他又恭送走巡礼太监,这才终于缓了口气。

  陛下为什么突然对他诸多赏赐,燕归心里很清楚。这个,也算是陛下看在恬熙的份上对他的弥补吧!看着手里的房契地契还有身边的一箱箱银子。突然自嘲道:不过是被强上了这么些天,就得了这么多赏赐。算起来,还是他这把老骨头赚了呢!

  他想到了严钢,还有他临走时的那火热一吻。这么多天了,他应该也会玩腻了自己吧?以后,应该不会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了!他如斯想着,手下意识的摸到了身上披着的大氅,摩挲了一会,终于脱了下来。要走街串户,下田耕作的人,穿这个,不中用!

  他以为这就是结束,没想到入冬后,严钢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第二十七章

  燕归乍一看到他,便有些惊慌意外。

  他稳稳神,露出客套恭敬的笑容招呼道:「王爷,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来了?有什么事要小民效劳吗?」

  严钢不说话,双眼死死的盯着他不放。

  燕归被他这样看得心慌,掩饰性的转身,招呼严钢往屋里去。边走边说:「寒舍简陋,还请王爷多担待……」话的后半截已经被严钢吞入嘴里。

  燕归大惊,双手极力想将严钢向外推。可他虽然常年劳作有些力气,又哪里能跟孔武有力的严钢抗衡?被逼着一退再退,到最后脊梁碰到了墙,他陷入退无可退的境地。

  到了这个地步,燕归真的有些慌了。

  他张口欲喊,已经被严钢眼疾手快的吻住了嘴。燕归真的急了,两双眼距离这么近,他都可以看见严钢双眸里燃烧的火焰。

  燕归心知不妙,极力推搡想要把他推开。可他哪里是严钢对手?没几下功夫,双腕便被严钢一手扣紧,提过头顶按在了墙上。燕归极力挣扎,眼看着双手可以从他手掌的钳制下逃脱,没想到下身衣物中潜入一只手,准确无误的一把握住他还疲软的鸡巴,并在底下精丸上一搓。

  燕归无声惊叫一声!就那么一下,给他的身体带来了闪电般的快感。极力绷紧挣扎的身体放缓了动作。

  严钢就等着这一瞬,用他强壮的身体压制住燕归,让他再也无法对自己做出任何反抗。

  到了这个地步,燕归知道怕是在劫难逃了。

  他抓紧最后一丝生机,喊道:「还请王爷看在陛下和娘娘的份上饶了草民吧!」

  严钢听到这句话,身体僵了一会,燕归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但随瞬,严钢已经扒开他的衣襟,露出白皙单薄的胸膛,俯身在上面落下无数啃噬一般的热吻。

  燕归彻底的死心了,他只能无奈的任由严钢一逞兽行。

  他不能真的与严钢拼命,也不敢喊得让所有人都听见,唯有默默的承受着。

  严钢在那胸口落下了无数欲痕后,也不再满意了。

  他的唇一路下滑,到了小腹处稍稍停了停,略微思考了一会,他松开了燕归。燕归还未来得及庆幸,就见他一弯腰,然后自己的身体往上一窜。原来严钢竟用一双胳臂,从他大腿内侧使力,将他生生托了起来。

  燕归小声的惊叫,严钢已经快速的将他摆成了骑在自己脖子上的模样。燕归身体没有提防,在严钢脖子上摇摇晃晃的很是不稳。

  他吓得叫起来,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严钢的发髻。

  严钢用手掌托住他的臀,防止他摔倒。

  靠着他的手和背后的墙,燕归终于稳住了身形。低头看,严钢的脸正对着他小腹下。

  他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意图,脱口而出道:「住手!」

  严钢不理,一把扯下他裤子,一口将他仍旧疲软的鸡巴吞下。

  燕归倒抽了一口气,双手加重了力道抓住严钢的头。

  严钢不为所动,专心致志的吞吐舔舐。竟是将那鸡巴伺候得极为周全。

  全身的力气好像都在这吐纳间被抽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传递到头发丝和脚趾间的爽利。燕归迷离的看着虚空,用最后的神智控制着自己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出更大的动静。

  可随后,对他意志的更大挑战便来了。

  严钢的一只手指,从臀后直直袭扰进那菊屄之中。那里多日未曾承欢,经受不起手指的插入,带给燕归一股胀痛感。

  他闷哼一声,身体又开始绷紧。

  严钢自然知晓,于是双面夹击。口里毫不松懈的对鸡巴做着功夫。手指更是在菊屄中反复拓挖开坑,意图让它习惯手指的侵入,放松软化下来。

  就在他夹击之下,燕归的最后一丝神智也命悬一线。

  他的目光愈发迷离,略显苍白的肿胀嘴唇开启,吐露出细不可闻的断续呻吟。身处着屋子的高处,他放眼所及,皆是一片物事的顶端。恍惚间,居然有了飘飘若仙的错觉。双手放开了抓紧的严钢发髻,转成在上面反复摩挲。

  不知又过了多久,燕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已经埋下了不下三根粗粗的手指。菊屄早已经松懈软化,为手指的进出大开方便之门。

  严钢突然松开了他已经完全绷紧的鸡巴,并抽出手指。随后动作极为快速的将他从自己肩头放下。燕归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下落,落到一半的时候又被严钢抓住,燕归迷茫的看着他,张口道:「你……」

  严钢已经托住他的臀,将已经憋得生疼的肉刃刺入。

  理智的最后的一根弦也绷断了,燕归终于放声叫了声:「嗯……啊……」

  严钢没有给他时间缓和,肉刃毫不留情的连连向上顶入。只将燕归顶的身体连连上窜。

  他的双腿还勾在严钢的肩上,失去了支撑的身体在这样猛烈的攻击下摇摇晃晃。为了稳住自己,燕归的双手自然的勾上了严钢的脖颈。在他营造的强烈律动中喘息,呻吟。

  身体在颤抖,腰肢在摇晃。往日平淡无波的双眸被激情催出了泪花,这样的燕归,仿佛经历过严冬后重换青春的杨柳。

  他无助的看着严钢,目光里仿佛有哀求,仿佛是诱惑。

  严钢的面色凝重,但是他眼眸里盛满的,分明是满满的狂热。仍谁看到了,都会为这已经失去约束的狂热而感到心惊胆颤。

  他揽着燕归的腰,已经不再满足站立在一个地方交媾,干脆抱着他开始走动。燕归身不由己的任他摆弄。待走到桌子旁时,严钢将他放倒在桌子上继续抽插。体味上微妙的变化,带给燕归不一样的快感。

  他承受不住如此的激情,腿间的鸡巴在抽动中射出了精水。双眼开始泛红,他竟然忍不住像个小年轻一样抽泣起来。

  看到他的泪水,似乎也换不起严钢的一丝怜悯之情。

  他将泪花吻干,放下燕归的双腿,起身抽出仍旧生硬如铁的肉刃,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燕归。燕归软软的半躺在桌子上,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好半天没有开口。

  严钢也不说话,只提起他的一条腿,将他的身体摆成侧姿。然后,再次顶入。

  早已被唤醒性欲的身体被搅起了滔天快感。燕归又一次尖叫,身体承受不住这样连番的刺激,开始抽搐似地剧烈颤抖起来。上身无力的躺倒在桌上腰肢已经没了力气,唯一能活动的只有他的手。徒劳的在桌面上抓挠,被严钢发现,一把握紧。两人的十指交叉,手心相贴。彼此炙热的手温,让人有了触摸到对方心上的温度的错觉……

  第二十八章

  从那之后,严钢便经常来找燕归。开始是一个月来个两三回,后来就变成了半个月就是两三回。没多久就成了隔三差五的来,最终竟是隔天便要来一次。每一次他的到来,带给燕归最多的,都是一场沈默而激烈的交媾。

  燕归一直默默的忍受着他的骚扰,没有惊动严炅恬熙,甚至为了不让自己的族人了解事情真相,他接受了严钢的安排。一处隐蔽的宅院成了两人幽会的场所。宅院布置的非常用心舒适,但他们都没有时间去细细体会。每一次的见面,只有一个多时辰。这一个多时辰,没有寒暄,没有交谈,只有喘息、嘶吼、和呻吟。汗水、精水、挥斥不去的浓浓雄性情欲气味,浸染侵蚀着这个屋子。

  开始的时候,燕归只是被动的承受。

  他把自己当做一只懦弱的乌龟,窝囊而顾虑重重的承受着严钢。可渐渐地,情况不一样了。那个屋子似乎有一种奇妙的魔力,在那里,他可以抛开一切理由顾虑甚至责任,就像一个正常的人,追逐着肉欲之欢。没有交谈,也就不会有任何能唤醒他的意志的机会。

  他开始沈醉,开始痴迷这种生活。每一次的见面都让他雀跃,每一次的离开就失落。

  他不去想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但是偶尔,他也会想,当严钢厌倦了放手了,而已经习惯、沈迷着他的侵入的自己该如何是好?他的身体已经干涸太久,现在又被重新润泽焕发出新的活力。

  他不知道当这一切又停止时,他是否能恢复到从前?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次年的初夏,有人将此事报给了恬熙。

  他大怒,直接去跟严炅告状。

  严炅也是有些恼火了,自己的意旨在臣民面前成了个摆设!让他觉得身为九五之尊的自己颜面扫地。当下就把严钢招进了宫,这一次不再是好言劝解,他极为严厉的训斥了严钢,并罚他三年皇饷,最后要求他闭门思过并再不准去见燕归。若再有违背,必定严惩。

  开始他说的,严钢都默默认了。可当他要求严钢不得再去骚扰燕归时,严钢居然直接拒绝道:「请陛下恕臣不得从命。臣是一定要去找燕归的。」

  严炅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拒绝,当即勃然大怒道:「皇叔这是一定要抗旨吗?还是皇叔自恃身份,认为朕真的不能对皇叔如何了吗?」

  严钢深深拜倒在地,道:「臣不敢,只是臣对那燕归,已情深意重。此刻让臣离了他,臣做不到。臣自知已违了皇命,请皇上惩处,但让臣与燕归一刀两断之事,以后请不用再提。」这番话让严炅都有些瞠目结舌,他回了回神,说道:「朕不明白,那燕归到底有如何好?他虽有一副好皮囊,毕竟也是年近四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好处。这天下美人何止千万,多的是比他强千万倍的。皇叔何苦要在他身上下如此功夫?」

  严钢毫无退缩之意,坚定的说:「天下美人再多,臣已经看上了燕归,对他们也无兴趣。陛下也是深宠潋贵妃,难道对臣的心意不能体谅一二吗?」提起恬熙,严炅也有些愣了。

  他眨了眨眼,说:「贵妃乃是狐媚,岂是寻常人等可比的?」

  严钢干脆的说:「在臣的眼里,燕归就是臣的狐媚!臣愿宠他爱他如陛下宠爱贵妃。臣知道陛下今日处罚臣,也是为给天下一个交代。臣无怨无悔,但是只求陛下和贵妃能成全臣的一片心意。」

  严钢这番颇有些惊世骇俗告白,让严炅这样久经历练的人物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怔愣了半晌,终于说道:「你先回去闭门思过,其他事,朕再考虑考虑!」

  严钢已经把话说出了口,也不后悔。

  他深深拜倒,然后告退。

  严炅回去,将此事告知了恬熙。恬熙第一反应便是:「不行!族长都受了大半辈子的罪,好不容易过了些安生日子,怎么能再受人折腾,去给他做男宠?不行,我决不答应。」

  严炅便帮严钢辩解道:「也不用这样说,朕看皇叔对那燕归确实是一片真情。」

  「真情?」

  恬熙冷笑一声:「是真情还是临时兴起,陛下真的看得出来吗?就算是真情,谁能保证他能持续一辈子。若他到时候薄情寡义,谁来为族长主持公道?难道陛下还能为了族长,去惩治他吗?」这话说的一语中的,严炅也无话可说。

  他想了想,说:「到底该随不随了他心愿,也不是只靠你我来考虑。为何不去将燕归传来,听听他的心思呢?」

  燕归被传来之后,恬熙气愤的将严钢的话说给他听。末了忍不住心疼的埋怨道:「那人骚扰了族长您这么久。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若我知道,定不容他如此嚣张放肆。」

  他痛骂严钢胆大妄为,可燕归只是沈默不语。恬熙也觉得不对,便停下来问:「族长,你的意思呢?」

  燕归先是沈默,后终于开口道:「全凭陛下和娘娘做主吧!」

  他表了态,但是恬熙并没有因此而松下一口气。

  他敏锐的感觉到燕归对此事态度的复杂,这让他感觉到惊诧。

  他想了想,便试探的问:「那我就请陛下治他个欺君之罪,此事可大可小。不过族长请放心,定能让他脱一层皮,来给你出口恶气。」

  燕归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极为灰败。

  他犹豫了一会,终于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不要紧的。

  他毕竟是皇叔,得罪了他对我们也没有好处,是吧!」

  恬熙就故意说道:「不怕,这次是他自己找死,要违背陛下皇命。族长不知,这可是最大的忌讳。这次就算是我不从中推波助澜,陛下也定容不得他。您就等着看陛下为咱们出口气吧。」

  燕归的脸色更加惶然苍白了,他说:「还是别这样,其实他也没有太为难我。若真因为我而遭受如此大难,我于心也难安。娘娘,要不,您去劝劝陛下,别太为难他了。」

  第二十九章

  尽管他极力不再面上露出端倪,可他神色一些微妙的变化如何逃得过恬熙的目光。

  他隐约猜到了七八分,顿时心凉了半截。极力稳定住情绪,恬熙继续激他道:「不,若这次任他逍遥,以后再来个皇叔皇孙什么的,岂不是人人都来欺凌我青丘族了?说什么,这个先例都不能开。」

  燕归看他把话说得如此毫无余地,心里也暗暗着急。关心则乱下,他脱口而出道:「娘娘,求您就放过他吧!」

  恬熙听到这句话终于变了颜色,他冷声问道:「族长,您对他有私情了?」

  燕归被这样直接的问道,心头一慌,但是稳稳神,他小心翼翼的回答:「不,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他自己心底都有些空荡荡的。

  心里头总觉得飘着什么东西,碰不到摸不着落不到实处。

  他不舍得严钢出事,不忍心看这个强势伟岸如天神般的男人落魄。但是他明白,这不叫私情。从一开始他就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感情的。

  他是王爷,而他只是一个异族人,甚至连有资格光明正大雌伏人下的狐媚都不是。

  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他也没精神头去谈情说爱。可现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恩将仇报强要了他,他却从来都不恨他。或许是彼此交媾时的感觉太过美好,让他可以忽略掉这些。或许是严钢注视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可以让他遗忘羞耻,从而得到一种异样的满足。但是,这不是爱!!至少对他不是!

  短短的沈默,他心头闪过诸多念头,脸色也变幻莫测。这让一旁紧张的观察他的恬熙心越来越沈。终于,他长叹了一口气,说:「族长,您先回去吧!这些天也不再去理会这事了。」

  燕归张口还欲说些什么,恬熙一抬手,旁边伺候的马良安忙笑着上来,客客气气的将他送出去了。看着在眼前闭合的宫门,燕归一声叹气,只能转身走开。

  你会怎么样??

  严炅过来时,便看着恬熙眉头深锁的坐在芝汀小榭出神。

  他含笑走过去,挨着恬熙坐下,问:「如何?」

  恬熙怔愣了一会,终于长吁了一声,说道:「七八分准头了……真没想到,竟会有如此一段孽缘!」

  严炅早就得了信,现在见他这么一说,就知道恬熙也是接受了现实。便追问道:「那接下来,你想如何做呢?」

  这话让恬熙脸色又阴沈了几分,隐隐可闻磨牙之声。

  他说道:「我能有什么招数?说句不客气的话,若你那十三皇叔此刻死了,我都不会掉几滴眼泪。可偏偏族长他…他竟是舍不得了。这叫我如何是好?」

  严炅倒是显得轻松了许多,他笑着将恬熙拥入怀里,说:「有什么好烦恼的呢?朕当初下旨是不许任何人前去骚扰青丘族,可现如今他们是你情我愿。算起来并不算违令抗旨。既然如此,朕也无需严惩皇叔,伤了彼此的和气。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恬熙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说:「什么皆大欢喜!我的养父,就这么着白白被人引诱苟且了,哪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族里多了是天真单纯的美人,若是开了这个先例。让京里的浪荡纨!都学了招。日后要是你也来勾搭,我也来勾搭,然后始乱终弃。那到时候该如何?就算你想帮我替他们出口气都不行了。光想想我都心焦。」

  说着说着,身体一扭,从严炅怀里出来,自己到美人靠的另一边坐了。

  严炅看他头头是道的开始耍性,无奈的笑道:「那依你看该怎么办呢?」

  恬熙偏头看着他,微撅着嘴颇有几分泼辣娇蛮的说:「若依我说,自然不能让燕归族长这样不明不白的委屈了。那十三皇叔不是说要跟族长长相厮守吗?那就让他拿出诚意来。横竖他们两人都是鳏夫,就索性成亲了吧!」这个主意让严炅失笑出声,他忍笑道:「先不说两人的身份之差,这天底下哪有两个男人成亲?况且就算成了,我皇家宗室也不会认燕归为皇叔的王妃。这有什么意义呢?」

  恬熙一瞪眼,说:「意义可大了。至少表明了他是真心待我燕归族长,不是只是垂涎他皮囊,贪图肉欲之欢罢了。我不管!若他拿不出诚意来,休想我会善罢甘休。」

  说着便又依着严炅撒娇耍性,大展媚术。勾引得严炅心猿意马,最终抱着已经衣衫半褪的妖精,叹了口气说:「好吧!朕准了,可是朕得先提醒你,这亲事不会有任何实际意义。燕归在皇家族谱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日后他死去,牌位也不能进入宗庙受后世香火。」

  恬熙勾唇媚笑,在他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然后娇媚的答:「臣妾谢主隆恩!」

  严炅眼色一暗,伸手便将他衣物全部扯开。恬熙笑嘻嘻的任他作为,自己主动挺起胸膛,将椒乳送入他口中……

  当严炅派人前去问严钢意思时,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好!」然后开始择日,一板一眼的按照规矩,三媒六聘,然后开始广发请帖,真的是要迎娶燕归为妃了。燕归傻了眼,又不好直接去问他。便去找了恬熙,恬熙哼了一声,说:「他不拿出点诚意来,如何让本宫原谅他。不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又如何让陛下开恩?」

  燕归有些难为情的说:「可是,也无需做到这样吧!」

  恬熙满不在乎的说:「没有逼着他把您的名字登上族谱,已经算是本宫网开一面了。」

  说着他故意又问燕归:「或者,族长您其实不愿意?那也别怕,现在就告诉我。我去请陛下不准这桩婚事,也就罢了。」

  燕归见被问到了自己身上,想到这桩异想天开的婚事。不知为何,老脸一红,便支支吾吾道:「那就,全凭陛下和娘娘做主吧。我……没有意见!」

  既然他不反对了,严钢自然开始着手办自己的婚事!毫无疑问,必然会掀起惊天骇浪。虽然严炅表明态度不干预,仍旧有无数的阻力袭来,但最终被他一一克服。于是,这事便这么着定了。

  婚礼举行的那一天,全城轰动。迎亲路上大家夹道观礼,都想看看让一个堂堂皇叔罔顾体统,一心迎娶的异族男子,是何等绝色。谁知一顶十六人花轿,将燕归与外隔绝。

  他们瞧不见新人模样看,却从另外一面得到了弥补。原来为了给燕归助威,恬熙求得半日省亲机会。全副仪仗的跟着观礼。让这些早已久仰他艳命的民众们,从声势浩大的仪仗,瑰丽精美的鸾车,无限遐想他的绝妙风采。

  相比那些无缘目睹他风采的民众,还是王府中参加婚礼的宾客们运气好多了。大家窥得他真颜,各种神魂颠倒无需细说,不约而同的暗暗艳慕严炅的无边艳福是毋庸置疑了。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位高权重的权贵世家人士,会屈尊降贵的来参加如此不成体统,惊世骇俗的婚礼的原因吧!因为,很明显的,酒过三巡之后,恬熙起驾回宫。在席宾客们,也托故散了大半。

  严钢并不在乎这个,待送去最后一为客人。

  他踏着沈稳的步子,来到了新房。燕归正一身红装,端坐在位。看他进来,脸上微微有些赫然。不过好在有烛光的掩饰,也看不出端倪来。

  严钢凝视着他,顺着他身边坐下。燕归突然几分感叹的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严钢沈默半晌,突然开颜道:「我们的年纪都不轻了,何苦要再去浪费些无谓的时间!」

  他将燕归的手拉过,徐徐说道:「以后,咱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吧!」提及以后,燕归陷入了沈默,随即,他终于轻轻的答应了声:「嗯!」

  第三十章

  在严钢的王府恬熙见到了严灵,也对,他们毕竟都是皇亲国戚,严灵会出现一点都不奇怪。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那么遥遥的一眼,恍若隔世。

  严灵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清澈,仿佛一切都未曾被时间改变。可恬熙看得很清楚,深藏在他眼底那难以掩饰的忧伤。

  恬熙看着他,心中酸涩难当。

  他们彼此之间只隔了二十来步,却又是千山万水。

  他心有忌惮,并不敢放纵自己的心绪蔓延,狠狠心扭头不再看严灵。最后更是退席回宫。

  坐在凤辇上时,恬熙终于可以借着独处的机会好好回想那一幕。

  他看起来清减了许多,脸色苍白,精神看着也不太好。

  他是不是又没有好好休息,一心钻研什么佛理经文?他身边的人有好好用心照顾他吗?怎能让他消瘦成这样?

  他为严灵感到心疼,可更加痛苦自己对此无能为力。最可怕的是,这种心情他不能向外人道,甚至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端倪,只能默默的藏在心底。

  那是他唯一真心爱过的男子,最终自己却成了伤害他最深的人。不想矫情,但为此而来的自责与内疚,像针一样扎在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时时扯动着伤口,让他体验到钻心的疼痛。

  不知不觉中,他的脸上满是泪水。恬熙浑然不觉,只看着描绘在车壁上的花开百合痴痴入神。突然车外传来芝香的声音:「娘娘,我们已经回宫了,请您移步下辇!」声音惊醒了恬熙,他这才发现满脸已经变得冰冷的泪水。忙用手巾拭去,随后起身,在宫人的搀扶下下了凤辇。

  芝香眼尖,看清他的面容后,小声惊呼了一声,低声说道:「娘娘,您的眼睛……」

  恬熙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低声问:「看着很明显吗?」芝香有些担忧的点点头。恬熙沈吟一会,面上不露分寸。

  回了承欢殿,严炅已经坐在那里。

  他也看到了恬熙的红眼圈,便皱皱眉问:「大喜的日子,好好的怎么又哭起来了?」

  恬熙一面换着衣服,一面吧嗒吧嗒的掉着泪,凝噎道:「我是为什么哭,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猜不出来吗?」

  严炅走过来,将他拉入怀里,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恬熙凄然的看着他,被泪水浸湿的双眸透着晶莹的光泽。

  严炅半真半假的思索了一会,终于似笑非笑的说:「莫不是见着严灵,挂念旧情而感伤了吧?」

  恬熙本泫然欲泣,听他如此一说立刻变了张脸。捏起拳在他胸口不轻不重的锤了一下,气道:「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来跟我取笑。提他做什么,都多久的老黄历了?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连孩子都大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着说着,人就更加生气了。倚在严炅怀里不依不饶的哭闹。

  严炅早就把他惯坏了,被他这样顶撞也并不生气。笑眯眯的温言哄道:「好好好,是朕不对,是朕多心了。朕给你陪个不是如何?」

  恬熙腻在他怀里一扭身,气呼呼的说:「千万别,臣妾可受不起。」

  严炅的手掌在他腰臀间暧昧的一揉,意味深长的说:「朕更大更重要的东西,爱妃这身子都受过多次了。这小小的赔礼,算得了什么呢?」

  恬熙被他这样一说脸上就撑不住笑了,小小的呸了一声,他嗔道:「没半点正经!」

  严炅见他的脸色终于转阴为晴,便趁机追问他方才是为何而落泪。恬熙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为燕归族长而有几分感伤!他老人家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临到老来,又与那十三皇叔结下了如此缘分。也不知你那皇叔到底会对他如何,能不能让族长将这晚年安度?」

  严炅有些惊讶而笑道:「这话朕怎么越听越别扭。那燕归今年也不过才三十七,才正当盛年。怎么你张口闭口的一个大半辈子,晚年的。这是变着法催他老吗?」

  恬熙瞪了他一眼,气道:「你这人,平日里就只知道操心你那国家大事,闲来就来找我寻乐。那些旁枝末节的事果然诸事不知。难道就没人告诉你,我青丘族人较常人寿短吗?」

  这下,严炅就有些笑不出来了,他收敛了神色,问:「什么意思?」提起这个,恬熙的神色也颇有些黯然了「世人皆知我青丘族人个个青春常驻,容颜长盛不衰。却不知我们族人个个不得长寿。寻常人个个能有五六十年寿命,偏偏我们都只能活三四十岁。族里那么多人,能勉强活上五十岁的寥寥无几。所以我们的晚年与常人也不同,三十多便可算了。族长已经三十七了,也不知道日后还能……我现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你那皇叔能对他好些,让他将余下的时光幸福的度过了。」

  说到这里,他也真心开始感伤起来。若严钢真能对燕归族长好,那倒是他老来最大的安慰。

  他真心的对严钢报以期望,至于严钢的手段什么的,倒是可以忽略不计了。可没有察觉到,严炅的脸上开始变色,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也越发神秘莫测。

  终于,严炅开口问道:「那你呢?」

  恬熙被他这么一问,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很随意的说:「我是青丘狐媚,自然也是如此了。不然,你看史上那些入宫伴君的狐媚们,哪一个是活过四十的?」

  严炅有些焦躁的打断道:「那些不能算,他们都是不得善终。」

  提到自己的先辈们,恬熙也有些酸楚,他叹道:「是啊,不是毒死就是赐死,个个都不算是不得好死。其实他们真傻,就放着不管,我们自己也会早早死去,何苦非要造这杀孽呢?」

  严炅才不管别的狐媚是怎么死的,他一把将恬熙的肩膀扭过正对着自己,神情竟是极为焦虑烦躁的问:「难道你真的会早早离朕而去吗?」

  恬熙从未见他如此模样,倒是有些不敢置信了。

  稍稍回过神,他颇为镇定的回答:「也不会很早,我现在还是虚岁二十一。要操心早早撒手人寰也要再等个十年呢。你放心,若你能护我周全,别让我被人害了。至少我还能陪你十几年呢!」

  「十几年?」

  严炅喃喃自语,「竟然只能有十几年!」脸上的神色悲喜莫名。恬熙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随后开起玩笑来说:「怎么,舍不得我了?你放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算我去了,这天底下多得是人间绝色等着填补我的位子。你身边永远不会缺了销魂尤物的,怕什么呢?」

  他伸手去推严炅的嘴角,嘴里逗笑道:「来,笑一笑,笑一笑嘛!」

  严炅的嘴角被他硬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来。

  他突然一把将恬熙拉过,紧紧的抱在怀里。恬熙没有提防,有些莫名的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他立刻厉声喝道「别动」,恬熙便只好不动,乖乖任他紧拥。心里琢磨着:他几时变得这么心软念旧了?

  那天之后,严炅吩咐,为恬熙额外添置几名品尝师。这些品尝师每日只负责以身测验恬熙的饮食。承欢殿调入宫人变得也是程序复杂,几乎恨不得将每人的底细一直追查到他出生的状况。这些倒罢了,有一天严炅居然对他说:「朕已经在朕的皇陵中,为你备好了一口玉棺,若你真的早早离朕而去了,它可保你肉身几十年不毁。那样,待朕归顺天命时,见到的也是你如今的模样。」

  恬熙有些啼笑皆非,说:「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吗?你真有心,还不如趁着现在多疼我一些也就够了。何苦要操心那么远的事情。」见严炅开口欲说,他干脆压倒他,引诱一笑道:「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何苦要提那事败坏我们心情?你一向都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怎么现在也糊涂了?此刻比起什么玉棺,你多多临幸这承欢殿,让我再快活一些要更重要些才对吧!」

  见严炅仍旧面色不展,恬熙暗暗龇龇牙。使出了浑身解数,万般挑逗下,终于让严炅暂时忘了身后事,情欲之火大起,一心在他身上行云布雨。从此以后,每当严炅意欲提起此事,恬熙都靠这一招支开。久而久之,严炅也就不再提了。待他除了更加放纵宠溺外,也没有其他过分的举止。只是,承欢殿的戒备森严,就再无改变了。

  第三十一章

  炎炎盛夏来临,恬熙最是不耐炎热,早早的就收拾东西,先严炅一步的搬入了大明湖南畔的清凉殿。这座坐地四亩的华丽殿宇三面环水,两架巨大的包铜水车毫不停歇的往屋脊上浇水成雨,让殿内时刻保持清凉舒爽。清凉殿内恍若重回暮春,与外面的炎热酷暑成截然不同的世界。

  恬熙对此很满意,成日里躲在屋子里悠闲度日。可惜被酷暑逼得不能出门,整个清凉殿上上下下就他和严炅两人也是孤单无趣。

  严炅早几年让汪皇后一起入住,偏偏她体质虚寒受不得潮气,故而谢绝。

  严炅也就罢了,只命在皇后宫中多备些消暑用具,每日午后更是赐下各色解暑汤。汪皇后不能来,恬熙又无聊,便鼓动着让严炅再招几名妃嫔来。

  严炅抚摸着他光滑的脊梁。笑道:「天天吵着要朕多疼你宠你,怎么现在还想着找别人来跟你分一杯羹。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吧?」

  恬熙一撇嘴哼了一声说:「觉得古怪就别依我啊。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发霉算了。你天天忙着国事,就留我一个人不知道有多闷。」

  严炅笑着在他乳尖上拧了一把,说:「刁钻东西,不还是有孩子们吗。有他们陪着,你还会闷啊?」

  恬熙一骨碌从他身边做起来,郁闷的说:「明明是是我陪着他们。可我也想要有人来陪我说说话啊!」

  他说着说着便有些楚楚可怜的看着严炅,说:「你这么忙,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实在是寂寞啊!」

  平日里艳光四射到咄咄逼人的美人,柔弱起来也足以让男人心软,哪怕心知肚明他是装的。于是严炅笑着在他翘臀上拍了一把,说:「行了,朕准了。想让谁来给你解闷都行,只是只有一条,不准闹出大乱子来。要是闹得必须要朕为你收场,那看朕怎么收拾你!」

  恬熙欢喜的趴在他怀里,大声应承道:「是……,臣妾遵命。臣妾叩谢皇恩!」

  严炅暧昧的在他臀缝间来回抚弄,似笑非笑的说:「爱妃就如此这般的叩谢皇恩吗?」

  恬熙了然一笑,在他身上,缓缓地,极煽情地坐起了身。跨坐在他腰部上方,双眸紧紧的盯着他双眼,潋滟波光中蕴含着千丝万缕的挑逗。

  严炅随意的躺好,将胳膊垫到脑后,惬意的欣赏着身上尤物的妖娆风情。恬熙扶着他开始有着昂扬之势的肉刃,张嘴小心的将它含入嘴里,反复舔舐吞吐。几经抚慰逗弄之后,那物事果然擎天而立。恬熙便分开双腿跪在他腰间,春水荡漾的双眸丝毫不眨的紧盯着严炅,一只手扶着那物事对准自己的媚屄,一只手撑在严炅的胸膛。变得柔媚沙哑的声音缓缓念道:「臣妾谢主隆恩……」

  看着自己的分身鸡巴被那销魂媚屄缓缓吞没,严炅满意的一笑。向外抬手示意,一边伺候的宫侍知意,忙奉上了果酒。

  严炅随手拿起一串葡萄,自己咬下一颗,感觉味道不错,便递给已经在他身上扭腰摆臀低吟的恬熙。

  恬熙微微俯下身,将他递给自己的葡萄串咬下数颗颗吃下,扭头将核吐出,早有宫女捧着磁盒接住。

  他含着果肉却不吞下,而是用舌头将果肉夹在唇舌间挤压。随后俯下身去,以眼神示意严炅张嘴,隔着一些距离,他微微张开了嘴,嘴里便流出一些葡萄汁水来,尽数被严炅以嘴接下。恬熙将残余的果肉吞下,舌尖颇为调皮的舔了舔上唇,咬唇妖娆笑道:「如何,这果汁甜吗?」

  严炅也回之一笑,突然挺腰,恬熙防不胜防哎呀一声,差点从他身上摔下。

  他狼狈的看了看严炅,气呼呼的捶了他胸口一下。

  严炅含笑扶正了他,然后还是挺腰缓缓律动。肉刃笔直向上挺入媚屄,带给恬熙缠绵的快感,他转嗔为喜,飘忽的一声叹息下,双手扶着严炅的胸膛,配着他的挺入,水磨样的扭动着腰臀。殷红的嘴唇吐出无数甜蜜的呻吟,间或被严炅用各种小巧的水果填上。作为回报,他也一次次俯下身去,抱住严炅的头,将乳尖喂入严炅嘴里。在严炅的大力吮吸下,腰肢扭动得愈发有力,呻吟愈发的高声婉转,将这满室的旖旎推向了高潮……

  事毕,恬熙带着高潮后特有的懒散依偎在严炅怀里小憩。

  严炅满脸的餍足,手掌依依不舍的在他光裸的身躯上爱抚,恬熙伏在他怀里,乖得像只打盹的小猫。

  严炅慢悠悠的闲聊道:「近日可有去拜见过皇后?」

  恬熙小小的应了一声,说:「她咳得很厉害呢,人看起来又瘦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太操劳的缘故。」

  严炅也叹息道:「确实是,她一直身体不好,还要操心内宫事务,她又是个老实人,半点疏忽都不肯有,生生把自己逼得绷得紧紧的。这天气又这么的热,朕担心她受不住啊!」

  这样说来,让恬熙也有些为汪皇后担忧了。

  他有些着急的说:「既然如此,那你快想个办法,让她别如此操劳啊!」

  严炅看着他说:「正是如此,朕想跟你商量一下,她人又忙,身体又不好。朕就想把曦儿接过来,跟我们住一段日子。等这天气好转,皇后也身体大好了之后,再将他送回去如何?」

  恬熙愣了愣,马上否决掉说:「那可不行,曦儿是皇后的孩子,他不在身边。皇后怎么能不思念呢?这样牵肠挂肚的,皇后定要再添一层病了。」

  严炅笑着说:「朕明白,朕的意思是说,将曦儿早上接过来与晓晓炎儿他们一同起居,到了晚上再给皇后送回去。」

  听了他的解释,恬熙才放心下来,可是想到严曦待他的那个热乎劲,他又有些头疼。终于他还是说:「好!那你什么时候就去将他接来吧。」

  严炅拍拍他的腰际,说:「正是呢,明天一早下了朝朕会去皇后那里,到时候你就去一趟吧。」

  恬熙便答应了。

  第三十二章:莲花小王子LEO,太萌了

  第二天恬熙便通过长贵,以严炅的名义招了几名妃嫔入住清凉殿。一旁的轻雯再听到内里居然有朱氏两姐妹的名字后,便有些诧异了。待长贵下去后,她便问道:「娘娘何故要邀请朱氏姐妹。」

  恬熙看看她,不以为意的笑着说:「怎么?」

  轻雯微颦娥眉,有几分忧虑厌恶的说:「朱贵人待您向来不恭,娘娘何必抬举她呢?虽然她是太后的内家侄女,但娘娘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啊。」

  恬熙闻言笑道:「本宫可不委屈。邀请她们姐妹,不过是看在太后的份上,不想让她觉得陛下太厚此薄彼罢了。可若住贵人不懂事不给本宫面子,也是不给陛下面子。不给本宫面子就算了,不给陛下面子,那就算是太后,也不好说了!」轻雯恍然大悟,笑道:「奴婢知道了。」

  果然待长贵来复命的时候,说朱贵人推辞了邀请。恬熙看了一眼严炅,便问:「那朱才人呢?」长贵回道:「朱才人托老奴代她向陛下娘娘谢恩,她还想前来亲自向陛下和娘娘谢恩。」

  恬熙听完了这话便扭头对严炅笑着说:「你的这两个表妹,性情可真是悬殊啊!」

  严炅脸上有几分不虞,说:「朕早就听说朱羽珊被朕的伯父伯母给宠坏了,先来看来,果然是有些娇惯了,居然还没有庶出的朱琦瑶识礼。」

  长贵闷不吭声,身边的恬熙笑嘻嘻的说:「倒是难得你当着我的面说别人娇蛮。」停了停,又笑着说:「感觉还真奇怪,跟她相比,我不是更加出格一些?倒是没见你跟我生气呢。」

  严炅难得的在他白了他一眼,在他翘臀上拍了一把,说:「跟你生气?朕没那么无聊。都是被朕惯坏了,恃宠而骄!」

  恬熙咬唇一笑,姿态柔软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缓缓躺进他怀里,说了句:「臣妾谢陛下大量……」……

  朱琦瑶过来探望朱羽珊,一照面便直接焦急的问:「姐姐何故要推辞陛下的邀请,若是惹陛下不快可如何是好?」朱羽珊本来见她过来还很有几分喜色,听了这话脸立刻又沈了下来。

  她说:「你也是来劝我的吗?」朱琪瑶急的脸都红了,她叹息道:「难得陛下施以皇恩,姐姐这样做,不怕触怒了陛下吗?」

  说到这朱羽珊就气急了,她大声说道:「到底是触怒了陛下还是触怒了那个…那个妖孽?」朱琪瑶脸色唰的变白了,她忙上前用手试图捂住朱羽珊的嘴巴,劝诫道:「姐姐,非礼勿言。」

  朱羽珊愤愤的挥开她的手,怒道:「怕什么?难道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吗?真要闹,最丢人的就是他,这个不男不女的妖孽!下流无耻的东西。」朱琪瑶忙说道:「姐姐你就冷静些吧,别这么说贵妃娘娘。依我说,你对他一向不好,他还能想着请陛下邀请咱们去,就是颇为大度了。你何苦还要跟他置气?」

  「呸!」朱羽珊不屑的唾了一口,说:「什么大度。

  他不过是畏惧咱们姑妈才故作大方。可我一想他平日里的浪荡行径,心里就作恶。妹妹,咱们出身大家,怎么能能容忍这种不堪入目的低俗人物时刻在眼前晃荡。我是绝对不会去的。妹妹你不用劝我,就算是陛下怪罪下来,你也不用为我说情。陛下不念他与我们的骨肉之情,我也认了。但是让我自我折辱,我做不到!!!」

  朱琪瑶还想再劝说,见朱羽珊态度极为强硬坚决,便只好放弃。自己一个人前去清凉殿谢恩。

  严炅看到她来,心情也还算不错。含笑命她起身,并颇为温和的亲自过问了她的住处,起居用度等等。最后还命长贵额外增加了她的份例以示恩宠。

  朱琪瑶从头至尾表现的非常谦逊恭敬,连对恬熙也做到了应有的礼数。

  严炅对她非常满意,含笑让她下去准备收拾东西,当天就搬过来。朱琪瑶微笑着向两人行礼告退。

  恬熙看她退出大殿,笑着推推严炅,说:「你的这个妹妹,心里倒是很清楚。」

  严炅微微一笑,说:「她是庶生子,自然不会像羽珊那样有着强大的优越感。平日里行事也颇为谨慎内敛。朕与她们接触不多,但是现在看来,这一群表妹中,可能就她还有几分意思呢。」

  恬熙笑得颇有几分不怀好意的伏在他肩上,手抚弄着他下巴,问道:「怎么,现在对她又有兴趣了?要不要今晚我走开,把那张床让给你们?」

  严炅看了他一眼,以行动代替了话语。将他随手一拉趴在自己怀里,然后飞快地拉起他的裙摆,露出白嫩的半圆翘臀。恬熙媚笑着乖顺的在他身下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脸上的笑容还没变大就瞬间凝固了。

  严炅的巴掌雨点般落在臀尖上,拍拍之声响遍全殿。

  他居然在打他屁股??

  恬熙尖叫着要躲开。

  严炅另一条胳膊压着他能让他躲哪去?边打便咬牙骂道:「小妖精,真的是越发的猖狂了。若再不治一治,你还真要翻天了。」

  恬熙被打得连连哀求也不能换取他的怜惜,生生被打得整个屁股都红了。最后是眼角含泪,撅着嘴的被放了下来。然后憋着笑的轻雯带着人替可怜兮兮的小屁股上了消肿膏。晚上侍寝的时候只能以背后式承受严炅的疼爱,真是面子里子全都丢尽了。

  第三十三章:小莲花,大花爱你……

  第二天,恬熙郁闷的躺在床上耍赖不起来。

  严炅心情不错,便又逗又哄的硬是把他拉了起来。临上朝前,对着萎靡不振的他再三强调一定要去把严曦接来后,终于上了龙辇去了。

  恬熙再耍性子也知道见好就收。约莫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去了凤仪宫接严曦。汪皇后微笑着前来迎接理他,并颇为真诚的将小严曦交付给了他,请他一定要好好照看严曦。恬熙忙应承下来,陪着皇后寒暄几句后,他牵着严曦的手,带着他上了自己的鸾车回清凉殿。

  鸾车里用铜鼎盛上了冰块,让小小的四方天地弥漫着一丝丝凉意。

  严曦好奇的盯着冰块看,恬熙察觉到了,笑着点点他,问:「看什么呢?」

  严曦回头冲他笑笑也不回答。恬熙也不介意,笑着摸摸他的头,心里感叹道这才过了一年,这孩子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当年那个大吃他豆腐的小色狼,现在已经看起来颇为沈稳了嘛。

  他微笑着看着严曦,心里又想起自家的两个小坏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些窍。正寻思着,突然严曦将脸伸过来,几乎跟他来了个脸贴脸。恬熙吓了一跳,张嘴要说话,严曦已经将小嘴贴了上来。然后一股寒气奇袭入嘴,恬熙抽了口气。瞪着眼瞧着严曦,舌头被冻住似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严曦看他活像三伏天结冰了的样子,乐得咯咯直笑。拍手道:「娘娘吓着了,娘娘吓着了。」

  恬熙回过神来,又气又恼的瞪着他,刚说了声:「你……」

  严曦已经扑上来抱着他奶声奶气的撒着娇说:「娘娘别生气,曦儿和您闹着玩呢!」

  恬熙被他撒娇撒欢的弄得没了脾气,只好无奈的笑着在他圆嘟嘟的小脸上又爱又恨的掐一把,爱嗔了一句:「小淘气鬼,不许再胡闹了啊,否则潋母妃真的要生气了。」

  小严曦不嫌热的扭着屁股往他怀里钻,嘴里只奶声奶气的说:「是……,曦儿会乖乖的娘娘放心啦……」。恬熙被他蹭啊蹭的,哭笑不得,又怕他摔倒,只好抱紧了他。

  严曦趁机整个圆身子都挂在他脖子上。一直到下了车入了清凉殿都不肯撒手。

  回到殿内,迎面又遇到严炎扑了上来。本来身上一个肉团就够沈了,再来一个恬熙被压了个趔趄。要不是身后的侍女们扶得及时,他差点坐到了地上。

  恬熙哎呦的哀叫一声,勉强站稳了身子。两个小坏蛋还球在身上不下来,他无奈之下就喊道:「轻雯过来,带大殿下去他的房间看看。」

  轻雯答应着过来,伸手想将严曦从他身上扯下来。没想到严曦扭股糖似地就是不下来,嘴里开始哭喊「不嘛不嘛我不下来。我要跟娘娘在一起,你们走开走开。」小胖腿还挺有劲的乱蹬乱踢,轻雯胳膊上挨了一下也疼得哎哟一声。恬熙被他折腾得头疼腰疼,忙软言安抚道:「好好好,我陪你去我陪你去。」

  没成想严炎在一边不乐意了。本来他看着严曦霸占了母妃的脖子,让他只能委屈的环抱着母妃的腰就已经够憋屈的了,结果这混帐小子居然还要抢走母妃,生可忍,熟不可忍啊……,于是,当下急的抱着恬熙的腿,大嚷道:「不准走,不准走!!」

  恬熙被他拦着走不了,只好好言说道:「炎儿乖,快让开让我过去。」

  严炎哪里肯依?就是抱着他的大腿死不撒手。而严曦别看在恬熙面前像个小奶狗,平日里也是霸道惯了的人。也不高兴了,用腿踢他,骂道:「你放开你放开,让我们过去。」

  严炎挨了一下,气了。就伸手去拉他,用指甲抓他露出的小腿肚子。

  严曦吃痛,也火了。两条腿蹬得更有劲了,把严炎踢得很疼,他嘴一撇,终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恬熙慌了神,忙一手扶着严曦一手去拉他,嘴里哦哦的哄着:「别哭别哭我的乖孩子,让我看看,哪里疼啊!」

  严曦看他一哭,立刻就吸引了大人全部的注意力。也不服气,心里一委屈,眼圈马上红了,立刻仰头哇的一声也哭了出来。

  严炎看他哭得比自己中气足,原本委屈的宣泄变成了争强好胜心,立刻提高了音量哭得更加洪亮。

  严曦也是抱着各样的心思,毫不示弱的加大音量。顿时清凉殿外的哗哗水声被嘹亮的哭啼声盖过,两种哭声你追我赶,势要压过对方。搞得清凉殿内好不热闹。

  恬熙头都要被吵炸了,他勉力安抚着两个小魔头。可谁都不听他的,只自顾自的哭个过瘾。闹到最后恬熙的耳朵都开始发鸣,雪上加霜的是,殿内一角又传来一声极细极高的啼哭声。恬熙都要哭了,他恼火的冲着宫人们吼道:「快去看看!」

  立刻去了一个人,不一会又匆匆的回来,说:「娘娘,奶娘说小皇子被哭声吵醒,现在正哭闹不休呢。」

  恬熙听得要崩溃了,他冲着她发火道:「去让奶娘好好哄着小皇子,要是在让本宫听到皇子的哭声,本宫就让她也跟着一起哭!!」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严炅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听到足以将殿顶掀翻的哭闹声。再一走进来就瞧见眼前的热闹光景,他明白了。

  他沈稳的出声说道:「是谁在朕的清凉殿哭闹啊?」

  第三十四章

  毕竟是孩子们的父亲,他一来,就已经镇住了大半场面。别说严曦哭声骤然停止,连被他宠坏了的严炎也降低了音调最后悄然收声。

  严炅不怒自威的看了严曦一眼,原本挂在恬熙身上不下来的小圆球乖乖的松手下来站好。

  严炎不由自主的跟着走到他身边并排站好。

  严炅先看了一眼严炎,笑着揉揉他的头,对他的奶娘说:「带他出去玩一会吧。」奶娘忙答应着来牵严炎的手。

  他乖乖的就跟着奶娘出去了。

  剩下严曦还站在原地不动,严炅看着他,原本和蔼的眼神变得非常的严肃。

  他严厉的问:「曦儿,刚刚是你在哭闹吗?为了什么?」

  严曦喏喏了几声,不敢说话。恬熙在一旁看着有些心疼,便忙圆场道:「小孩子家家闹闹都是常有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着就要上来拉严曦。

  严曦不敢动,怯生生的看着严炅。

  严炅仍旧是冷冷的看着他,严曦便挣开了恬熙的手,低着头不敢动。恬熙看着于心不忍,便嗔怪着对严炅说:「你看你,干什么这么严肃,把孩子都吓着了。」

  严炅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朕平日里是怎么说的?我大魏的储君,平日里该如何言行举止,还记得吗?」

  严曦小小的身子有些缩起,他小声的说:「儿臣知错了。」

  见他认错,严炅颜色稍稍缓和了些,他点点头说:「能知错就好,好了,到那边墙角去站着,半个时辰后再过来见朕。」

  恬熙听了顿生不满,说情道:「孩子还小呢,要不这次就算了。」

  严曦也可怜巴巴的瞧着严炅。

  严炅见他不动,刚刚舒缓的脸色又变硬了,他严厉的说道:「不动吗?」

  严曦吓得脸色都变黄了,忙转身小跑到殿内的一个角落里面向里站着不动了。

  严炅这才满意,而恬熙看得于心不忍。对他说:「你待这孩子也太苛刻了些吧。

  他还这么小,淘气撒娇是天性,怎么能把他当个大孩子看呢?那样站半个时辰,他哪里受得住?」

  严炅毫不心软,他说:「作为朕未来的太子,他理应比别人更加懂事。朕在他这个年纪,已经跟着父皇上战场亲历杀伐了。」

  恬熙有些急了,申辩道:「可他又不是你,从来都没经历过这种事。」

  严炅毫不姑息的回答:「他作为朕的继承人,理应做的比朕更好更远!」

  恬熙无语,心里暗暗对严曦表示怜悯。转念一想,那他对严炎如此的放纵溺爱,是不是也说明他对严炎,其实并无任何期待呢?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很不不舒服,脸色就有些不对。

  严炅觉察到了,便问:「你怎么了?」

  恬熙勉强的回答:「没什么,冰镇酸梅汤准备好了,喝一些吧!」

  他转身要走开,严炅却突然伸手拉住他,恬熙有几分诧异的回头。

  严炅的眼神又变得很严肃了,他说:「严炎、晓晓,还有未来咱们还会有的孩子。

  他们都跟严曦不同,未来都不可能坐上这个位子。所以朕只希望他们能做个富贵王爷,这样对他们而言,更是种幸福。你明白吗?」

  恬熙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一会后回过神来,心里突然有些慌乱,便说道:「知道了,你也放心,我从来没有痴心妄想过。好了,酸梅汤放久了不好喝了,快来吧。」便拉着他转身急急的走了。

  严炅笑了笑,也跟着他一起去了。

  被严炅狠狠的责罚后,严曦安分了许多。至少在严炅在的时候,他是不敢再闹腾了。恬熙看着昔日一个小坏蛋被他父皇约束得像个小大人,便实在是不忍。趁严炅不在的时候,待他极为宽厚溺爱,连他趁父皇不在身边偶尔的淘气,也一并替他瞒了。

  可是要是有人要来告状,他就瞒不住了。这一日严炎跟严曦便联合起来干了件大事。

  他们在御花园里抓了不少稀奇古怪,样子可怖的虫子。用一个网兜兜了,然后蹲在一起商量着该拿谁做实验品。恰好朱羽珊路过,严炎看着她就气呼呼的对严曦说:「这个女人最讨厌了,总是对娘娘不好。」

  严曦听说她对恬熙不好,立刻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立刻说:「那还等什么,就是她了。」

  两个小魔头达成了一致,立刻从树荫里钻了出去。倒是吓了抬肩舆的宫人们一跳。端坐在肩舆上的朱羽珊也吃了一惊,待看清来人后。便有些不冷不热的说了声:「原来是王爷和曦皇子啊。」两个小家夥坏坏的盯着她笑,随后突然扬手,将手中网兜的虫子劈头盖脸的冲负责抬肩舆的内侍脸上丢去。

  他们不曾提防,一下乱了阵脚。慌乱之中把肩舆掉了下来,将朱羽珊摔得惨叫连连。

  两个小坏蛋看大功告成,大笑着转身逃走了。朱羽珊的随从们不敢去抓他们,只好扶着受伤的她转身准备回宫。朱羽珊惊魂初定后,回想起这事,越想越气。当即跑到严炅那里去告了一状。

  严炅闻讯勃然大怒,立刻叫人把严曦严炎提到面前,当着朱羽珊的面,用金如意狠狠的打了严曦几下手板子。打完之后,他和严炎含着泪被严炅逼着向朱羽珊行跪礼认了错。

  虽然是打了几下,可是严炅孔武有力,下手颇重。

  严曦年幼皮嫩,哪里受得了。被人送回清凉殿的时候,小手掌肿的像个馒头。恬熙看得眼泪都快掉了,当问及被打原因后。出于偏袒孩子的长辈,他第一反应就是就怨恨上了朱羽珊。

  气哼哼的对轻雯说:「瞧瞧,瞧瞧,我们平日里不跟她计较,她还真以为这后宫都是她朱家天下了?等着瞧,待本宫拿出三分手段来,非让她知道点规矩不可。」轻雯看怕要出事,便极力劝慰。但恬熙心疼严曦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收敛了许多的骄横性子又发作,心里暗暗思忖着如何教训一下朱羽珊。

  第三十五章

  一个人存心要找碴,那是可以有很多机会的,何况朱羽珊浑身上下漏洞百出。都不用恬熙苦心积虑的寻找机会,朱羽珊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一日,正值端午佳节。恬熙以武帝的名义,向后宫各妃嫔皆颁下赏赐。各人得了赏,自然得按规矩前来拜谢。

  严炅无意管此事,早就到前面的勤政殿招大臣议事去了。只剩恬熙一人接见陆续到来的妃嫔们。

  他一副精力不济萎靡不振的模样,让那些陆续前来谢恩的妃嫔们识趣的不多做打扰。恬熙也一直懒洋洋的应付着,直到宫人来报朱羽珊前来谢恩,他终于露出一个冷笑,扬声道:「让她进来。」

  不一会,便看见朱羽珊一脸不情愿的走进来。被宠坏了的年轻小姑娘啊,未经风雨看不清生活的变化,对眼前的一切还有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骄矜。若在以前,恬熙会对这样的娇柔少女抱持怜惜。可想到严曦那青紫肿胀的小手掌,他怒火中烧,对这个骄娇二气的小丫头只有厌恶。

  你可以对我不恭,但决不能对孩子有任何伤害!没有谁该宽容谁一辈子!朱羽珊,既然你一直要挑战我的容忍力,那就该想到要承受这个后果!!

  恬熙微微一笑,双眸寒霜一片。朱羽珊本来知道清凉殿只有他一人,便恨不得转身打道回府。现在进来了,也是满是不甘委屈。她走了过来,向斜倚在雕花玳瑁坐床上的恬熙,敷衍的屈身,干巴巴的说了句:「臣妾拜见潋贵妃!」完毕,不待恬熙身后的监礼女官示意,便自顾起身。

  不料以往对此事都视若无睹的恬熙却陡然变色,大喝了一声:「大胆!本宫有让你起身吗?」朱羽珊从未被他如此呵斥过,当下竟是有了怔愣。恬熙冷笑的看着她,说道:「来向陛下与本宫谢恩,如此的敷衍了事!贵人,你是要藐视陛下与本宫的威严吗?」

  朱羽珊反应过来,忙辩驳道:「臣妾不敢!」请娘娘莫要冤枉臣妾。」「冤枉?」

  恬熙一声嗤笑,藐视的看着她,嘴里问一旁侍立的女官:「本宫刚刚可有冤枉朱贵人?」监礼女官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的开口道:「朱贵人从入殿以来至今,其言行举止,已犯了七条宫规,娘娘并无冤枉。」

  她为了佐证,一条条将朱羽珊所犯宫规都数了出来。朱羽珊开始是愤愤然,等她开始数落时脸色大变,等女官说完,她已面色苍白。恬熙满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按规矩,该如何处置呢?」那女官毫不含糊的说道:「回禀娘娘,当处以宫杖三十!」

  恬熙以扇掩面,做了个明显的惊讶表情,朱羽珊已经面如土色。恬熙看了看她,假意说道:「宫规虽难为,但朱贵人不比寻常人等,若宫杖加身,陛下与太后也颜面无光。会不知礼仪进退,在本宫面前失礼,都是平日里缺人教习。这样吧,就让她在这里好好补习一下吧。子规,你就在这里,好好教教她。」

  那名叫子规的女官矜持的拱手行礼道:「微臣谨遵懿旨!」随后便对朱羽珊说道:「贵人还不快快谢娘娘仁德之恩?」朱羽珊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现在形势比人强,她咬咬牙,终于忍辱道:「臣妾,谢娘娘网开一面之恩!」

  恬熙懒懒的说:「不用了,本宫也不过是看在陛下,太后的面子罢了。行了,开始吧。」又想起一事,便问左右:「朱贵人有宫人陪同吗?」左右答是,恬熙便说道:「贵人在此处学规矩,她们也不好自己回去啊。去,好好陪着。别让她们觉得闷得慌了。」又有几名宫女答应着出去传话了。恬熙看了看朱羽珊,又说道:「已近晌午,贵人在此,那她宫里的人不知情怕是也要备午膳了。去,传本宫的话,今日贵人就在清凉殿用膳了。让她们不用准备了。」

  一条条的布置完,彻底的堵死了朱羽珊身边人向严炅或朱太后报信的机会。恬熙微笑着看了已经面无人色的朱羽珊一眼,对女官说道:「好了,带朱贵人下去,好好习礼吧。」子规应是,走上前去,对朱羽珊说了声:「贵人请往这边走。」朱羽珊无奈,只好身不由己的跟她去了。恬熙优哉游哉的摇着团扇,冷笑着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收拾完朱羽珊,他照常更衣,换装,进食,午间小憩。小憩醒后,便沿着清凉殿的凌波栈道,欣赏着大明湖的沿岸莲花。一旁的芷香小心翼翼的告诉他:「朱贵人从早时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休息过呢。」

  恬熙遥望着远方,唔了一声不可置否。芷香见他如此,不无忧虑的提醒他说:「娘娘,若是朱贵人累出个好歹来。陛下与太后那边,娘娘准备如何交代呢?」

  第三十六章

  「交代?交代什么?」

  恬熙嗤之以鼻:「他朱家送了这么个不知好歹的蠢丫头来,自己就先该觉得丢人了。还敢兴师动众的来问罪不成?怕是太后自己都觉得颜面无光吧!太后她一代女杰,睿智精明。会为她,为了这点不上台面的小事真的跟本宫翻脸吗?太小看她了吧。」

  芷香听他一席话,终于稍稍放下心来。可是想到严炅,又提醒道:「可是陛下那边,他曾有言在先,朱贵人犯了什么错,娘娘去禀报他或皇后娘娘处置便可,不能自己擅作主张。现在您也是违了他的令了。陛下若是知道,他…」

  恬熙更加不放在心上了,他笑着说:「小东西,想的比我还多。」随后说道:「本宫一没打她二没骂她,不过是让她学点规矩,算得上什么惩治?陛下怎么会为这种事跟本宫计较?放心吧,本宫无事的。」

  赏完了风景,恬熙在宫人的簇拥下,返回了清凉殿。却不料迎面冲出来一人,泪涕交下的冲出来,大喊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但是休想再侮辱我。」

  芷香带着宫人挡在恬熙前面,恬熙微微转转脖子,看清是状若疯狂的朱羽珊后,笑着说:「贵人这是怎么了?好好地,说什么死啊活的,想要吓唬本宫吗?」

  朱羽珊悲愤的指着他,大声控诉道:「贵妃娘娘,请别再演戏了。你不过是怨恨臣妾,借题发挥罢了。你恨我,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但是想要猫戏老鼠的折磨我,休想!」末了她也一声冷笑,说:「但是臣妾也要提醒你,杀了我,你也要先想好想陛下和太后交代的理由才是!」

  恬熙脸色一凛,森然道:「你真以为本宫真的奈何不了你吗?」朱羽珊傲然道:「不敢,臣妾只是为娘娘着想。」

  恬熙平静了下来,突然心念一动,随即笑道:「本宫一片好意,被你如此曲解,吕洞宾之冤啊,也罢!你既不领情,本宫看在太后份上,也不想真的伤了你。但是不做惩戒,本宫日后也难再后宫立威。这样吧,去外面跪着,好好反省一下吧!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来向本宫道歉,本宫就饶了你。」

  时值三伏,骄阳似火。外面地砖上滴水成烟。朱羽珊却倔强的一挺脖子,说:「臣妾遵旨!」然后转身就逃头也不回的走了。马良安小心的在恬熙身后问:「娘娘准备让她跪几个时辰呢?」

  恬熙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她爱跪多久就跪多久,横竖她想起身,过来向本宫陪个罪道个歉就行了。」想了想,他又说道:「让她跪远点,别让别人瞧着成了笑话了。」

  马良安答应着去了,芷香这会真有些担心了,她说:「娘娘……」

  恬熙看了她一眼,懒懒道:「若不降住她,后宫对本宫不服的妃嫔纷纷效仿,本宫还能有立足之地?」但是心里却又有另一番思量:就借这个机会,顺便对严炅来一场小小的试探。看看在他心里,自己到底位置如何吧!

  不一会,严炅议事归来。

  他看起来兴致不错,回来与恬熙调笑了一会,小行一次云雨。恬熙原本想讲今日所发生之事告诉他,没想到半途前边又有急报,严炅打开阅览后,脸色一变,当即从恬熙身上起身,吩咐摆驾勤政殿,并连夜召集重臣心腹议事。

  恬熙找不到机会与他说,倒还不太急躁。可是没想到马良安偷偷过来,禀报说:「那朱贵人跪了半个时辰,受不住晕过去了。奴婢用凉水泼醒了她,便让她前来请罪。谁知她一声不吭的又跪了回去。就这么着折腾了两三次,她口吐白沫,彻底厥了过去。您看该如何处置?」

  恬熙吃了一惊,倒是暗暗佩服这小姑娘的倔强性子。想了想,便说:「可有曾喂解暑药?」马良安回答:「已经喂了十滴水。」

  恬熙点点头,说:「将她送回去吧,就说本宫懒得跟她计较。」马良安答应着去了。恬熙出了回神,叹息一声,摇头回去了。

  这一番整治将朱羽珊这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折腾的够呛,回去就开始发起了高烧,还上吐下泻,最后居然开始呕血。太医诊断说是热毒攻心,需要长期静养。这动静太大,让朱太后知道了前因后果。她虽暗暗不满恬熙心狠,但更恨朱羽珊不知进退就会惹祸,故而按捺不发。倒是严炅,大为动怒。对长贵恼道:「他这是越发的胆大了,连朕的话都敢不听?难道是嫌朕太清闲吗?偏要招惹朱家,让朕为他担心善后。」当即决定不能再这样无止尽的纵容恬熙,让他酿成大祸。立刻提了鞭子,怒气冲冲的来寻恬熙,决定非要让他吃点苦头记点教训。

  第三十七章

  踏入清凉殿两人的寝室,却不见恬熙的影子。一旁的宫女小心翼翼的说:「娘娘在中庭回廊呢。」

  严炅得了回复便转身又去了中庭。一旁的宫女们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跟着。

  清凉殿的中庭回廊的天井之上,加盖了一块浅浅的五色琉璃。阳光透过琉璃照射进来,让天井下的一块绿地都变得流光溢彩。绿地上种了一棵芭蕉树,还有个葡萄架。此时芭蕉已经结了金色的果实,葡萄也熟的正好。恬熙最爱此处,命人在葡萄架下设了一个屏塌,并几页屏风,茶几。闲来无事便会来此休憩玩耍。偶尔兴致颇佳的时候还会招来乐伎调箫弄笙,且歌且舞。以此来寻欢作乐消愁解闷。

  果然,隔得老远就听见一阵丝竹之声,还有清亮婉转的歌声。

  严炅心中冷哼一声,加快步子走过去。踏入中庭,他却愣住了。

  一眼看去,首先便瞧见了在那葡萄架下的朱漆象牙屏塌上安卧的妖娆美人。只见他一丝不挂的横躺在榻上。满头的乌发放下,静静的在他身边蜿蜒盘踞,黑白分明,惊心动魄的妖艳。好在投撒在美人身上的五色光华,将这具身体,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柔光,让这逼人的美丽,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美人正合目休息,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仿佛想到了什么趣事。一手安枕在颈后,一手握着一把洁白蓬松的羽毛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小腹上轻摇。扇柄在摇晃的时候总会无意识的碰到粉茎上金锁下的铃铛,响起一阵阵清脆的铃声。离屏塌三丈远处,有几名手持各色乐器的宫伎,正认真演奏着。还有一名华服美人,正引吭高歌。有趣的是,这些人人人眼上都蒙上了丝巾,成了瞎子。

  听到了严炅的脚步声,恬熙睁开了双眸,脸上似乎有几分惊讶,随即懒懒说道:「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看到此情此景,严炅似乎已经怒气消散了,他心平气和的走到屏塌边挨着恬熙坐了下来。一只手看似随意的沿着恬熙的玲珑腰线抚摸,淡淡的说道:「回来办你一顿啊!」

  这话说得如此暧昧,让恬熙吃吃笑了起来。可他看到严炅举起的鞭子后,就停止了笑声。微噘着嘴,问道:「你拿鞭子做什么?」

  严炅含笑看着他说:「自然是用来教训你的啊!」

  恬熙身躯一颤,随后委屈问道:「为什么要打我啊?」

  严炅仿佛听他讲了个笑话一样,笑着说道:「你自己明白啊!朕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来着?」

  恬熙一听,便哼了一声,使性说道:「想不到你竟真要为了朱羽珊那个小丫头对我动手。」

  严炅轻笑着说道:「错了,朕不是为了她来打你,朕是为了你!」

  恬熙有些不明白,「为了我?」

  严炅耐心的为他解惑:「你这小妖精,越发的任性骄纵,连朕的话都敢不听。若朕再不管教,放任你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引火烧身,怕到时候连朕都保不住你。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都后悔莫及了。不如趁现在好好给你点教训,刹一刹你这娇惯性子。」

  恬熙一听便嗤之以鼻,说:「说这么多,不还是为了朱羽珊那件事。若说骄纵耍性,这后宫谁不当我是个霸道跋扈的,平日里我责罚戏弄的妃嫔也不少,怎么那时候你就不管了?你是知道的,是她无礼在先,我才教训的她。若连这样不行,日后我还怎么在这宫里立足?这贵妃印掌着有什么趣味?还不如你收了转赐给那朱羽珊吧!」

  严炅轻轻一笑,说道:「十个朱羽珊也不值得朕对你动手。朕说过,朕爱你如掌中至宝,可以容你撒娇耍性。但,若你敢违背朕的意愿,朕就要好好调教你。懂了吗?」

  恬熙委屈又有几分不甘的回答:「懂了!」

  他当着严炅的面翻了个身,背对着严炅跪伏着,圆润丰翘的臀部抬高,对着他的目光。随后回头,看着严炅,颇有几分楚楚可怜又几分哀怨的说:「你要舍得打,那就打到你满意吧!」

  饱满的玉臀正对他严炅,臀缝紧紧的挤在一起。但是严炅知道内里深藏的景致,是如何的荡人心神。

  他的手下意识的压上了那翘臀,感受着它的紧致细滑。嘴里不紧不慢的说:「开始,朕是想狠狠的鞭打你一顿,让你长点记性。但是,现在朕改变主意了。朕不会对你下重手,可这样你就不会心存忌惮。不能让你害怕的惩戒,只是白费力气。朕现在,要换一种方式了。」

  恬熙深埋在臂弯的脸嘻嘻的笑了起来。

  他懒洋洋的起身,依偎过来,声音慵懒娇媚:「那……陛下想要如何惩戒臣妾呢?」一双椒乳有意识的顶着严炅的胳膊,含水妙目直勾勾的的看着他,媚眼如丝。

  严炅只是笑笑,随后扬声道:「长贵!」长贵忙小跑着过来,喊道:「老奴在!」

  严炅静静的吩咐道:「去,将昨日缅甸进贡的几个小玩意都拿过来。」长贵忙答应着去了,路上遇到芷香着急的上来打听消息:「公公,陛下想对娘娘做什么啊?」长贵暧昧一笑,说道:「小姑娘家的,别打听这个。你家娘娘啊,这次可得要在床上软几日了。」芷香有些明白了,也下意识的红了脸。低声道了谢,然后匆匆的跑去跟轻雯薄桃说。

  长贵很快就带着几个小太监抬来一个大箱子。然后当着恬熙和严炅的面将箱子打开。将里面的物事一样样的翻了出来。

  恬熙好奇的打量着,里面的东西金的玉的铜的皮的丝的镶宝累丝镂空攒枝各式各样,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琳琅满目的摆满一片。

  严炅指着一个盒子说,「就先用这勉铃吧!」随后扭头笑着对恬熙说:「若用得太多,怕你这天下第一名器的名声都要砸了。」

  恬熙听了他这话,有些忌惮的看着长贵将盒子捧上前,打开,里面满满的盛着一盒黄豆大小的铜丸。恬熙便有些放松了,笑着说:「莫不是想用这些小豆子填满了我?」

  严炅神秘的笑着对他说:「要收拾你,用不着这么多。」

  说着从盒子里抓了一把,在恬熙面前展开:「这些就够了。」

  恬熙也看着他,勾唇一笑,说道:「这些拼凑起来来没陛下的一半大,如何满足得了我?」

  严炅含笑不语,早有宫女捧过一个盛着热水的盆子。

  严炅将手中的勉铃尽数投入水中。然后再上下打量了一下恬熙的赤裸身体,摇头说:「太单调了,还需要加些东西。」

  第三十八章

  恬熙不解其意,却看见他拿过一条长长的五彩丝绦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套。忙出口喊道:「这是做什么?你要罚就罚,我又不会逃走,何必要多此一举的把我绑起来?」

  严炅冲他一笑,并不解释。直接动手将他绑的严严实实。

  要说这绑法真是淫邪古怪至极。丝绦在恬熙的挺翘双乳上绕了三圈收紧,将一双乳箍得像羊脂球一样浑圆。一些乳汁必然被挤了出来,严炅不急着吃,笑着说道:「不能这样浪费了。」竟然在敏感变硬的乳头上夹了两个贝壳夹子。让恬熙又疼又痒,坐立难安。

  这就算了,丝绦在恬熙毫无瑕疵的白皙妖娆身躯上缠绕束缚。双乳,腰肢,大腿内侧全都被紧紧勒住。双手反剪到身后,然后丝绦却又被恶意的绕过腿间,捆在精致的粉茎上。稍稍动动,都会连累粉茎饱受蹂躏。

  这样的绑法恬熙从未体验过,颇为不自在。再加上丝绦与身体的敏感细嫩处反复摩擦勒紧,更是带给他一种奇异的冲动。

  他动了动身体,严炅已经在他脖子、臂膀、腰肢、大腿上绑上了皮圈。皮圈上缀满了铃铛。稍稍动一动,铃声不停。

  恬熙有些心慌了,他忙对严炅说道:「行了,我知错了,日后我见着朱家人避着走就是了。」

  严炅看了他一眼,笑笑不答。突然又想起来似地,说:「还是要把你绑住了好!否则待会你经受不住,胡乱挣扎扭动,伤着摔着怎么办呢?」于是又拿过一条丝绦,将恬熙紧紧的束缚在屏塌之上。而两条缠绕着层层丝绦的长腿,却大大的被拉开固定,露出臀间媚屄。

  一切都做完了,严炅像才想起一遍的宫乐伎一般,对她们说道:「怎么都停了?继续啊!」乐伎们忙又开始吹拉弹唱起来,只是这乐声却无端的有些些靡靡之音。

  严炅含笑将一只手指伸入媚屄之中搅和了几下,随后赞叹的对恬熙说道:「紧而不僵,潮而不滥,连绵不绝,张弛有度。果然好器!」

  恬熙勉强一声媚笑。

  严炅已经两只从水盆里捻起一只铜丸,送入恬熙媚屄深处。恬熙还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他已经连续送了十来颗铜丸到那媚屄深处。这才停手,轻抚着开始蠕动张合的媚屄,喃喃自语道:「这些,应该就够了。」

  恬熙开始不知道厉害,习惯性的要回一句嘴。突然他脸色一变。身体里的铜丸已经开始作祟。

  他们竟在那狭窄敏感又淫荡的媚径来回的滚动不休。媚径被刺激的蠕动收缩不已,让铜丸几乎被挤出来。

  严炅忙用手指往媚屄深处推进。恬熙深深的抽了一口气,腰肢已经开始发颤,带动着腰部缀着的铃铛响个不停。

  严炅用几根手指堵着媚屄小口,抬眼瞄了他一眼,说:「都忘了小宝贝此处的厉害了。不得不防啊!」于是又拿了一只连着金链子硕大玉塞。恬熙颇有些畏惧的看了玉塞一眼,怯生生的对严炅说:「我真的认错了。」

  严炅摇摇头,叹息道:「晚了!!」手已经毫不留情的将玉塞塞入媚屄之中。一下子将屄口周围的褶皱都撑得平整了。恬熙闷哼一声,原本勉力挣扎起的身体便又倒回了榻上。这还不算,玉塞将屄口媚径统统撑大了,让那铜丸在里面更加的活跃。

  这是种残酷的煎熬!恬熙感觉到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媚径来回的爬行,所到之处搔痒难忍,酥麻至极,更可怕的是酥麻过后便是巨大的空虚感,让后庭媚屄更加的饥渴,祈求巨大物事的填满操弄。恬熙的腰肢无法抑制的疯狂抖动着,不,到了后来连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

  严炅却还没有罢手。

  他将玉塞上连着的链子的另一头栓到恬熙腰间的皮带上。然后看到在媚屄的疯狂张合蠕动下,玉塞都被挤出了一些。便皱皱眉,将它又推进去了些,激起恬熙的一阵尖叫。

  他笑着说:「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人。」然后取过一条造型奇异的皮裤。将它七缠八绕的紧紧的裹住恬熙的下体,却独独露出了仍旧被与手腕连在一起的粉茎。

  恬熙面朝上仰着头急促的喘息着,双眼瞪得大大的却逐渐散了神。面色愈发的晕红,嘴唇愈发的湿润。从下体急速袭来的空虚感一波高过一波,终于演变成了折磨全身的情欲之火,可却无法得到纾解和满足。这就像把钝刀子,在来回的折磨切割他的神智。身体自发的挣扎,却带动着粉茎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拉扯,剧痛恢复了他短暂的意识。下一刻又再次被情欲充斥着头脑。

  终于,他受不住了,大声的哭喊起来:「够了够了,饶了我吧唔嗯……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嗯啊……饶了我吧……」身体即使被紧缚在榻上,仍旧努力与藤榻摩挲着,企图因此得到一丝对饥渴情欲微不足道的缓解。

  严炅看着他终于开始哭泣求饶,却不为所动。随手从案几的玛瑙碟上取过几个樱桃,将它们递到恬熙嘴边。恬熙呆呆的看着他,哭泣的喊道:「饶了我吧,我太难受了。」

  严炅只说了一句:「吃颗樱桃吧。」

  恬熙不理,只是哭喊着哀告。

  严炅眉头一皱,说:「又不听朕的话了吗?」

  恬熙闻言忙张嘴一口将樱桃吃了下去,含糊不清的喊:「我听,我听,我什么都听你的。」

  严炅终于松开眉头一笑,说:「这才乖嘛!」于是又喂他吃了几颗。最后却不得不停手。恬熙喘息已经演变成了无法抑制的放声浪叫,根本顾不上吃樱桃。

  下身体内作祟的铜丸,不但没有减缓滚动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速。恬熙已经被折磨得几乎崩溃,神智退化成本能,他浪声尖叫着胡言乱语:「啊……太麻了我要死了啊唔嗯……我要死了救命嗯啊……救命啊饶命唔嗯……」声音之大,已经盖过了一旁的宫乐伎。

  严炅皱皱眉,说:「太吵了!」

  恬熙哪里听得到,严炅便干脆用一只口塞塞住他的嘴。看着恬熙已经散乱的双眸,五花大绑的身体,还有满身的汗水,不绝的铃声。

  严炅终于满意的停手了。

  他扬声招来长贵,吩咐他将今日要批阅的奏折全部拿到这里来处理。然后便坐在恬熙身边,手掌沿着他身体的曲线抚弄了一个来回。轻笑着说:「现在开始好好反省吧!」随后无视他的动静,有条不紊的开始处理国事。中途甚至还停下来,亲自点了几只曲子命宫乐伎们演奏。

  第三十九章

  待到国事处理完毕,严炅看看恬熙。双眼已经完全失神,汗水将长长的乌发濡湿,黏在赤裸的身躯上。

  严炅故作惊讶的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便命人拿来手巾,轻轻的在恬熙身上擦拭。

  恬熙已经早已被剧烈而疯狂情欲折磨成了一只淫兽,下意识的去追逐任何碰触。柔软的手巾贴上身体,立刻引起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一震。

  严炅无视这一变化,不紧不慢的将他身上的汗水擦拭干净。没想到,擦去一层又出一层。而粉茎,抖动了几下后,一股小泉便涌了出来。

  严炅「咦」了一声,调笑着看恬熙说:「居然失禁了。」

  恬熙早就失了神智,更加不会有羞耻感。即使是当着他的面失禁,居然也毫无反应。

  严炅笑笑也不计较。宫女们及时捧上热水并毛巾。

  严炅亲手为他擦拭着身体,将尿液并汗水一并擦去。

  尿液擦干净了,可汗水却擦去一层又出一层。这么着几次之后,严炅也放弃了。便拿过被弃之一边的羽毛扇,笑着说:「宝贝还是太热了,让朕今天就服侍你一回吧。」

  轻柔的羽毛扇对着恬熙缓缓的摇动着,确实带来了一丝丝凉风。可羽毛尖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拂过他柔嫩的肌肤,引起一阵阵战栗。后来严炅盯上了被束成球状的双乳。便伸手去随意的拨弄着它们。双乳被摆弄得上下弹动,这让严炅觉得有趣。干脆握在手里揉捏把玩。恬熙被堵着嘴,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断断续续的唔鸣着。身体开始是剧烈的抖动,后便成了颤动,一个时辰后成了微微的痉挛。而原本明媚的双眸,已经黯然失神。

  严炅算着差不多了,便将他的口塞取出来。恬熙的嘴巴得到了释放,却再也无力发出呻吟,只能呆呆的张着,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

  他已经被折磨的完全脱力了!

  看着这样柔弱任人摆布的恬熙,严炅貌似充满着怜爱。

  他温柔的将丝索解开,把恬熙扶起抱在怀里。恬熙的双手得到了自由,却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一个布偶一样静静的靠在严炅怀里。

  严炅亲了亲他的脸蛋,随后双手怜惜的抚弄着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粉茎,抹去了它顶端渗出的露水。

  恬熙似乎对他的作为无所知觉,只是木木的靠在他怀里。直到严炅,终于将束缚的皮裤解开,握着那玉塞,随后狠狠的一拔。早已脱力的身体一震,恬熙终于发出了一声呻吟「嗯啊……」。

  玉塞脱离了身体,带出了一条长长的银丝。

  严炅随手将它放到一边,再用手指伸入媚屄摸索。过了一会,他将手指拿出,对恬熙说:「水太多了。」

  恬熙呆呆的看着他,仿佛没听到。

  严炅温柔一笑,命人取来一杯烈酒,亲自以嘴哺入他嘴里。烈酒一下肚,果然让恬熙恢复了些气力。

  他嗯呀一声,看着严炅喃喃道:「严炅……」

  不去计较他直呼自己名字的逾制,严炅温和的看着他,问道:「你可知错了?」

  恬熙仍旧是呆呆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严炅再问:「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恬熙痴痴的摇摇头,说:「再也不敢了!」

  严炅满意一笑,最后说道:「要做个乖孩子,这样朕才会疼你,知道吗?」

  恬熙点点头,说:「嗯……」

  严炅终于满意了,他柔声诱哄道:「乖……把身体里的东西,都排出来吧。」

  恬熙下意识的执行着他的命令。媚屄张合着,媚径蠕动挤压着。终于,一颗,两颗,沾染着晶亮淫水的铜丸陆续被排出了体外。当最后一颗被推出来,恬熙也再度失了力气,只能软绵绵的靠在严炅怀里随他摆弄。

  严炅拨弄了一下紧紧咬在恬熙乳尖上的贝壳夹子,然后将它取下来。乳尖早就被夹变了形,一时无法恢复原状,以一种怪异的形状红肿充血。

  严炅低头,张嘴将乳尖含住,然后用力吮吸。果然一股香甜无比的奶水涌入口中。而恬熙,也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娇吟。

  严炅继续吮吸着奶水,一只手握着那只乳,在饱满的乳房上揉捏搓动。舌尖上下扫弄着乳尖,间或扭动着企图钻进乳尖缝隙中。让因肿胀更加敏感的乳尖兴奋不已,越发的硬了。而恬熙,仿佛恢复了些力气,开始连绵不断的小声呻吟起来。

  好一会,严炅将他双乳中蕴含的奶水尽数吃尽,却还不急于下一步。而是用舌尖一圈圈的舔舐着双乳,到了乳根处,更是沿着勒痕来回舔弄。渐渐地,他舔舐的范围扩大到全身。将恬熙的身体上的每一处勒痕都舔遍吻遍。

  恬熙又被他喂了酒,力气恢复了些,足以支持他在严炅的挑逗舔弄下发出阵阵呻吟。当严炅来到仍旧可怜兮兮的粉茎处,略停了停,终于像是舍不得它的可口一般,将粉茎一口吞下。恬熙感受到了,猛的抽了口气。

  严炅已经把它含在嘴里吮吸舔弄,直到它要出精的前一刻才及时撤开,任恬熙射了自己一手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潜入媚屄中后撤了出来。

  他抬头看了恬熙一眼,说:「还是湿的厉害。」

  恬熙嗯了一声,下意识的说:「该怎么办呢?」这样的柔弱模样让严炅低低一笑,然后随手扯过一条手巾。将它一点点的塞入恬熙的媚屄之中,再柔软的手巾面对媚屄都显得粗糙。

  那上面的精美刺绣,摩擦着已经脆弱无比的媚肉,激起恬熙又一阵的急促喘息媚吟。

  严炅看着他,本身的自制力也已经到达了极致。

  他有些粗气的命令道:「忍着些!」

  恬熙点点头,果然乖乖的忍着。

  严炅几次擦拭过后,将手巾都濡湿了。

  他伸手再探,终于满意的说了声:「可以了。」然后就这样坐着,放出腿间早已一柱擎天的肉刃。再一手扶着恬熙的腰,一手托着他大腿内侧。引导着他,朝着自己肉刃缓缓的坐了下去。

  当媚径被硕大的肉刃充斥,恬熙软如棉花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他看了严炅一眼,然后懒懒的靠在他的怀里。

  严炅扶着他的腰,柔声体贴的说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恬熙嗯了一声,果然乖乖的将头枕在他肩上,随着他一下下的向上顶入。吐出一连串娇媚的喘息呻吟。

  严炅怀抱着他服帖乖顺的身体,心里有着莫大的满足。

  他紧紧的掐着恬熙的腰,连着操弄了几百下。中途换了好几种姿势出了两回精,恬熙都柔顺的配合着。经历了漫长的调教前戏,到了最后,在旖旎的乐声中,两人双双粗喘尖叫着攀入高潮。恬熙几乎就在同时完全支持不住了,他彻底的昏倒在严炅怀里。

  严炅抱着毫无知觉的他,却仍旧毫无仁慈的继续的操干,玩弄着他。中间恬熙几次短暂的苏醒,都可以感受到严炅的那炙热的物事仍旧停留在他下身里。这样疯狂荒唐而残忍激烈香艳的情事一直持续到晚膳前。而恬熙付出的代价便是隔日身体酥软无力,完全无法从床上起身。身体上更是满是斑驳欲痕勒痕。这让他在床上连躺了好几日,才终于恢复了元气。这之后,他再也不敢随意挑战严炅的权威!

  第四十章

  自那次教训之后,恬熙老实乖巧了很久。在外不再骄横跋扈,面对严炅也不任性耍气了。

  严炅享受了段和顺日子,却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的他反而有些不太习惯了。于是便对他格外的温柔体贴,呵护备至。于是没多久便让恬熙故态复萌,小小的跟他闹了几次。

  他却每次笑着纵容退让着他。不过恬熙总算是知道挑战他底线的厉害,故而并不敢真的再越雷池。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多月,御医来给恬熙诊脉的时候,发现他又有了身孕。算了算时间,正好就是那几天有的。恬熙便有些郁闷了,而严炅却觉得颇为有趣,便早早的把孩子的名字定好了。

  拿来给恬熙看的时候,他打开一看,一个字迹苍劲的「冕」字跃入眼帘。恬熙静静的盯着这个字看了一会,然后随手将它丢到一边。并迅速的给严冕给定好了小字,「端方」!严炅也就笑笑,于是小皇子还未出生,他的名和字就这么着定了!

  来年三月阳春,恬熙在产房里熬了一天,生下了小严冕。

  严炅十分欢喜,嘱咐将他的满月宴好好的操办了一场。在宴会的最高潮,严炅宣布了两个决定。一是将小严冕册封为楚王;一是正式册立严曦为皇太子,并命人收拾上书房,待立储大典过后,便让严曦去上书房上学。

  这两个决定的宣布,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惊诧。将潋贵妃所处的孩子早早的册立为王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子凭母贵罢了。而将嫡长子严曦皇子册立为储君,更是理所当然。

  众人纷纷来向恬熙和汪皇后祝贺,两人含笑一一应承下了。趁着稍稍清净的时候,恬熙抱着在襁褓里睡得香甜的小严冕给严曦看,并笑着说:「太子殿下,日后还请殿下多多照顾这个小弟弟了。」

  严曦已经稍稍懂事了些,听了这话立马挺起小胸膛,颇有气概的说:「娘娘放心,曦儿会好好保护母后,娘娘,还有炎小皇叔,还有小弟弟们的!」

  恬熙和汪皇后都笑了,汪皇后便问:「那,你的父皇不需要保护吗?」

  严曦倒像是被这个问题考倒了。

  他有些困惑的问:「父皇也需要曦儿保护吗?」

  他这样问让汪皇后倒是一愣,随后温言说道:「当然,当小曦儿比父皇还要强大的时候,就能保护我们所有的人了啊!」

  严曦「哦」了一声,但是似乎索然无趣的样子。汪皇后看出来了,轻轻的叹了口气便不说什么。

  恬熙也敏锐的觉察到了,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私下对严炅说道:「你待孩子还是要公道些,莫要太宠着晓晓他们。我知道你是疼爱他们,但是就怕这样反而容易在他们兄弟间产生间隙,而且也容易埋怨你这个做父皇的厚此薄彼。」

  严炅一听便明白了,他微微一笑说:「是吗?可朕觉得,若真会因这个而怨恨朕,那也算不得朕的好儿子了。真是朕的好儿子,朕可以依赖的继承人。就该是目标远大,胸怀大志的气魄男儿,而不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于纠结于这种旁枝末节的小事上。」

  恬熙哑然,懒得再劝他,只是私底下再给严曦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会跟他强调,这是父皇特为他准备的。也算是为他们不太美好的父子关系做些弥补。

  暮春过后,京城突然爆发了天花。这种可怕的疾病以极快的速度在这座繁华的都城蔓延扩散,不断的有人病倒并挣扎在生死线上。连皇宫都受到了波及,一名专门负责出宫办事采买的宫使出现了症状,并在短短的几天内迅速病亡。这让宫中人人自危。

  严炅立刻下旨,将他禁锢起来。为了避免传染,甚至将与他同事同寝的宫人们全都禁锢起来不与外人接触。

  可就算严加防范,可怕的天花,仍然悄悄的在宫中潜伏下来。而最终,被它选为祭品的,则是恬熙!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沾染上这可怕的疾病的。只是眼看着他,再又一次准备奉召伴驾的路上,突然晕倒了。被人紧急送回承欢殿后,身体已经开始烧得滚烫。人也昏昏沈沈,出现了恶心,呕吐的症状。三天后,额头,胳膊,还有胸口,已经开始出现水痘!

  轻雯她们吓得脸色都变了,忙一面差人告知严炅和汪皇后,一面自觉的命人紧关宫门,不准承欢殿的人随意出入。

  严炅收到了消息,呆怔了许久,旁边的长贵再三催促,都未能让他回过神来。

  这时候,汪皇后也赶来了。她神色严肃的跪请道:「臣妾恳请陛下下旨。让太后,宫中的各位妃嫔,皇子,公主速速避痘离宫!臣妾自请留守宫中,安排料理诸事,同时也可稳定宫中人心!」

  严炅听了她的话,唔了一声,随后像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恬熙……」汪皇后立刻接口说道:「臣妾定会将他照料妥当,请您放心!」

  严炅得到她的郑重承诺,这才终于完全回过神来。稍稍安了些心,可是看着她也是瘦削的身子,严炅又皱起了眉头:「不行,你的身体也不好,怎么熬得住?不,你也要陪着太后走!」

  汪皇后听了,心里颇为感动欣慰。但是又有些忧虑的说:「可是臣妾若是也走了,这宫里无人主持大局该如何是好?」

  严炅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说道:「不用担心,朕会留下来坐镇!」

  汪皇后闻言大吃一惊,第一次失态喊道:「万万不可!陛下您乃是万乘之尊,怎能轻易涉险?还是让臣妾来吧!」

  严炅抬手,制止了她的极力劝说,笑道:「朕是天子,自然会受到上天庇佑。若真的会被这小小天花给击倒,那只能说是天命如此,非人力可违。」

  汪皇后满心忧虑的看着他,仍旧是意气风发,傲视世间的年轻帝王。

  他的目光如此的坚定自信,仿佛这世间已再无可牵制他,可阻止他脚步的东西。可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句话在盘旋而上,想要问出口来,最终却仍旧被按捺下来。汪皇后只说了一句:「若陛下离开,臣妾绝不愿意离宫!」

  这回让严炅吃了一惊,他忙劝道:「有朕在,你完全可以不用挂念宫中,还是快带着曦儿陪母后去京郊别苑避避吧!」可任他如何劝说,汪皇后仍旧固执的决定留下来。两人纠结了许久,严炅最后无奈的放弃。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汪皇后淡淡一笑,说道:「臣妾只是尽自己本分!」

  第四十一章

  严炅见实在是劝不住她,唯有无奈的答应。最后他严肃的强调:「你可以留下,但是不要到处走动,不要操心任何事,明白吗?」

  汪皇后见他终于同意,心中欢喜。便笑的温婉的答说:「是!臣妾记住了。」

  严炅叹了口气,竟略有些苦笑的说:「真没想到,你这样温柔似水的女子一旦固执起来,竟是连朕都招架不住的。」汪皇后抿嘴一笑,目光温柔娴静。

  严炅看着这个柔韧如丝的女子叹息不已。突然外面连滚带爬的窜进来一个人,哭喊着:「陛下,陛下不好了。潋妃娘娘快不行了。」汪皇后亲眼目睹了严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大声呵斥道:「胡说什么!」

  那人跪在地上哭啼啼的说:「承欢殿刚刚遣人来传消息,说娘娘已经烧得整个人都脱了形。全身都起了水痘,已经开始化脓了。娘娘恶心呕吐了好多次,现在只能被强灌水。御医说,御医说,怕是撑不过这几天了。」

  汪皇后闻言大惊,脱口而出道:「已经严重到了如此地步吗?」

  严炅已经一言不发的抬腿就走。汪皇后忙跟在他身后,喊道:「陛下,您去哪?」

  严炅没有回答,面沈如水的往外走去。

  承欢殿内的气氛已经极为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一扫往日的趾高气昂,布满了阴霾!所有人都紧张着他们主人的安危,因为他们都深知自己的命运与之紧紧联系在一起。而现在的局势不得不让他们思忖自己是否靠到了一座大冰山!

  被高烧折磨得昏昏沈沈的恬熙自然无从得知他宫中的人心浮动。

  他仅存的意识只不断的反映着一个事实:好痛苦!

  他的头疼得几乎要炸开,嘴里也干得似乎要着火。可是脸,脖子,胸口还有胳膊却奇痒难忍。可怕的是这样巨大的痛苦却不能完全麻木他的神智。

  他可以感觉看到有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并不断的将一种甘甜的清水喂入嘴里。

  可这都不能真正缓解他的痛苦。难以抑制的恶心让他脆弱的肠胃连清水都无法容下。几乎灌下去就会被剧烈的呕吐反应给逼了出来。我是不是要死了!他开始绝望的想到。

  这个想法一旦像颗野种子,一旦种植在他心头,立刻以疯狂的速度发芽生长蔓延!噬心的恐惧不费吹灰之力的牢牢把控住他所有的注意力。

  他心里开始恐慌狂躁起来。

  恐惧让这具已经被种种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身体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

  他突然尖叫了起来,双手往上抬,在虚空中茫然乱抓着!

  轻雯她们吓了一跳,忙一拥而上喊道:「娘娘,娘娘您冷静些,别慌!」

  恬熙哪里能听信她们这无力的安慰?他仍旧是尖叫着,与看不见的敌人做着徒劳的抗争。挣扎之下,他居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双手在身上乱抓乱抠,人已经濒临疯狂,口里喊道:「放开我,让我抓。太痒了,让我抓!都给我滚开!」

  轻雯她们慌了手脚,毕竟还是算是忠心耿耿,带着手套,遮口罩几个人一起上来,按手的按手,压身的压身。好容易将他按回床上。其余的宫女太监们都被他恐怖的模样吓坏,躲得远远的。轻雯回头看了一眼,气得大骂:「一帮作死做活的东西,还不快拿软罗来。」连骂了几次,终于几个小宫女哆哆嗦嗦的凑上来递过长长的软罗。

  轻雯接过软罗,对恬熙低声告了声罪:「娘娘,请恕奴婢无礼!」然后以眼示意,薄桃她们理会,便使劲按住恬熙,让轻雯快手快脚的把他四肢分开,牢牢的绑在了床上。

  恬熙仍旧在挣扎着,但是没多久便完全崩溃,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吧。我受够了!轻雯,轻雯,你若还念我的情,就给我一个痛快吧!我熬不住了,让我死了吧!」

  轻雯的眼圈顿时红了,她凝噎着说道:「娘娘别怕,会没事的。您会好起来的!」

  恬熙嚎叫着,哭喊着。轻雯不敢碰他满布脓痘的身体,只能满怀哀怜的看着他,勉强说着劝解的话。

  突然,寝殿窗外传来一声不咸不淡的话:「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能这么闹腾。朕还真是小看了你了。」室内众人闻言大惊,几乎同时喊道:「陛下!」齐刷刷的看过去,只见窗外立着的,不正是严炅?

  他冷静的看着恬熙,尽管这个窗口离着床还有些距离,而且恬熙已经被紧紧的束缚在床上。但以他绝佳的视力,仍旧可以隐约看出恬熙的惨状。

  他轻摇着头,状若惋惜的说了句:「太可惜了!」

  恬熙听到这话,便再次激动起来。病痛折磨,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他费力挣扎着,喊着:「你来做什么?」

  严炅轻轻笑着,说了句:「来瞧瞧这天下第一尤物,若是遭遇了天花,会是个什么光景。现在一见,果然是仙鬼之别啊!」末了,他可以加重了语气,追了一句:「难看死了!」

  恬熙怒不可遏,吼道:「你说什么?」

  严炅嫌他气得不够,继续说道:「朕说你现在很丑,很给朕丢人!瞧瞧你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跟个恶鬼有什么两样!区区的一个天花就能把你给击垮了这么没用。之前就算朕看错了你了,原来你也就不过如此。」

  第四十二章

  恬熙气得头都要炸开了,他声嘶力竭的吼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严炅不慌不忙的说:「已经病的连话都听不清了吗?真够没用的!也好,虽然却是是个极品尤物!但也不是无可替代。你去了,自然还会有更多的美人来侍奉朕。只可惜晓晓和冕儿了。」

  提到孩子,恬熙立刻就提起了注意力,所有的病痛都暂时被忽视。

  他忙追问道:「你提孩子们做什么?难道我死了,你就不是孩子的父亲了?莫忘了他们身上也有一半你的血缘啊。你就算不把我当回事,也该念在如果你还念一点旧情,看在他们是你的亲生骨肉的份上,好好待他们!」

  严炅像是听他开了个玩笑似地,笑的很是开怀。

  他居然斜倚在窗台上,懒洋洋的说:「朕当然记得他们是朕的骨肉。就算你去了,朕也会担保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只是朕有那么多子女,哪能一个个的亲自照看。自然是把他们交给奶娘内侍们带着。而且朕国事繁忙,也无心对他们的生活起居一一照看,若是奶娘们疏忽怠慢了,也只能算对孩子们的磨练了。」

  恬熙听他这一番无情无义的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终于连名带姓的喊:「严炅,你若真这么无情无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严炅冷笑一声,回答:「你做人都是个以身侍奉朕的,做鬼也就只能做个被朕继续享用的艳鬼!」

  他停停,恍然大悟般改正道:「不对,应该是个满脸麻子的丑鬼!」

  恬熙几乎要厥过去,严炅还在继续说:「再跟你说个事吧。老实告诉你,不知多少个朕的叔伯亲戚,都明里暗里来向朕讨要几个青丘美人收做娈宠。这几年来朕不知收了他们多少埋怨。以后就好了,你没了。你跟朕之间的交易也不存在了。朕也就不用再看在你的份上那么辛苦的照看你的族人。」

  他停了停,突然有诡异的一笑,说道:「到时候干脆朕把你们青丘族都没入官妓籍,供朕与诸位宗室重臣享用。如何?」

  恬熙怒吼了一声:「你敢!!」

  严炅嬉皮笑脸的回答:「朕当然敢!」沈默了一会,积攒够了力气后,他竭尽全力的嘶吼了一声:「严炅,我跟你拼了!」

  严炅冷笑一声,说:「就你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跟我拼?」

  恬熙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徒劳的看着帐顶,咬牙切齿的说:「你等着,等我康复起来了我找你算账!」

  严炅冷冷的说:「那最好快点,你的孩子和族人们可都指望着你呢。」

  恬熙气得五官都移位,他怒吼道:「你放心,我会很快康复的。我还会是那个让男人神魂颠倒的狐媚,让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的床!你给我等着,不会太久的。」

  严炅轻笑着,说:「那就让朕拭目以待了!」

  恬熙也冷笑了一声,随后突然声嘶力竭的喊道:「医师,给我拿药来,还有水,食物。我要吃东西喝水,还要冰块!」宫人们忙送上水,恬熙强忍着欲呕的反应,硬是将水喝下肚。然后就是强撑着吃了些白粥。几天未尽滴米的肠胃终于有了食物垫底,这让身体稍稍恢复了一些精力。

  他忙着极力进食补充体力,将仍旧站立在窗外的严炅抛之脑后。

  严炅看着他努力吞咽的模样,终于真正开怀的无声微笑了。

  他看得如此专注,连汪皇后悄悄的走到他身后都没有发现。

  汪皇后看着他目光温柔专注的凝视着屋内,久久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心中一阵酸楚。但长久的教养让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端庄的开口道:「陛下,这里并非久留之地,还请陛下速速移驾。」

  严炅听到声音,这才惊讶的转身看到她,说:「你怎么来了?」随后又皱起了眉:「不是叫你不要到处乱跑吗?还跑到这里来了,潋妃病的这么严重,要是把病气过给你可怎么办?快离开,快!」

  说着就走上前,亲手搀扶着汪皇后,想将她送出去。

  这个举动让汪皇后顿时欣慰了许多,她轻轻的拉住严炅的衣袖,竟颇有些害羞的说:「臣妾是来请陛下移驾以避病气的。臣妾明白陛下关心潋妃,现如今他精神看着还好,而且旁边也不少宫女御医伺候着。陛下龙体为重,还是先忍耐些回避一下吧。」

  严炅闻言一怔,随后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汪皇后颇有几分担忧的看着他,好在终于严炅回过头来,微笑着说:「辛苦你还要特意跑一趟了。」于是带着她,真的意欲离开了。汪皇后松了一口气,严炅想了想就把长贵喊过来,吩咐道:「多派些人在这里守着,里面不管有什么消息都马上来告知朕,若有一条朕不知道的,宫法处置!」长贵神色一凝,忙应诺了下来。

  严炅这才携了皇后离去。

  于是承欢殿一日怕是要往严炅那里传递十几二十次消息。开始总是不让人高兴,可几日之后。终于有了好转「娘娘退烧了」「娘娘可以自如进食了」「娘娘今天吃了一碗桂圆粥,还吃了两块山楂糕」「娘娘身上的脓痘结痂了,太医说等血痂脱落,也就大安了」等到十几天后,终于最好的消息来了「娘娘身上的血痂已经脱落,太医说他已经痊愈了。剩下的就是做些调理了。」随着这个消息的到来,笼罩在承欢殿乃至整个皇城上的阴云终于开始退散!

  第四十三章

  朱琦瑶扶着心腹侍女的手,盈盈嫋嫋的向承欢殿走去。路上远远看到十数名宫人蒙着口巾戴着口罩,手里抬着拿着东西往外搬。朱琦瑶便有些奇怪的问:「这是做什么?」侍女忙答道:「奴婢听说,为了防止再传染。这是陛下命令将潋妃娘娘出痘时所用的器具全都集中烧毁呢。」

  朱琦瑶「哦」了一声,那侍女打开了话匣子,继续滔滔不绝的说:「小姐您不知道,今天已经算是少的了。我听绿袖说,她昨天路过这里,看到一群人把一架好大的沈香木象牙床给抬出去烧了。听说那是潋妃娘娘出痘时躺的。绿袖说,她瞧见那上面镶满了各种宝石,几颗珍珠都有苹果那么大呢。就那么着全都烧了,好可惜呢。」

  朱琦瑶恍然大悟的说:「怪不得我昨天散步的时候,隐约间似乎闻到焚沈香木的香味。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侍女更是来劲了,连连说道:‘可不就是吗!那承欢殿的排场,也太大了些!」这话一出口,朱琦瑶顿时神色一变,轻斥道:「多嘴!」那侍女忙畏惧的低下头闭口不言了。

  朱琦瑶看着她,叹了口气,然后自己先走了。那侍女忙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进了承欢殿,是轻雯出来迎接的她。轻雯满脸堆笑,态度诚恳而歉意的说:「有劳朱才人又来给我们娘娘请安了,只是今天娘娘仍旧没有大安呢。还请才人先回去,待娘娘已经完全康复了,他自会请才人过来说话。」

  连来了四五次都是这样的答复,朱琦瑶也并没有一丝动怒。她微笑着答应了,随后礼数周到的告辞。出了承欢殿,她没有回自己宫室,而是直接去找了朱羽珊。

  朱羽珊正等得不耐,见她来了,忙问道:「怎么样?」朱绮瑶微微一笑,说:「与我们所料的应该相差不远。我虽没见着他现在的样子,可是一连一个多月都没见他出来,想来应该是出痘的痕迹真的是没有消退。」朱羽珊听了大喜,幸灾乐祸道:「我就说我的消息没错吧?天花的痕迹哪是那么容易就退的?再加上开始他挠破的脸,更是雪上加霜。我看他真的是毁容了。」

  说完冷笑一声,森森的说:「没了那副狐媚容貌,我看他再如何蛊惑君心。」

  朱绮瑶倒还是淡定的多,她提醒道:「姐姐先不用这么早下结论。陛下这段日子一直都有去探望他,想来应该是有看他的模样。可是陛下未见嫌弃。由此可见,陛下待他还是颇有几分情谊在的。」朱羽珊冷笑道「就算是有几分情谊,可是能抵得了多久呢?再美的美人看久了都有厌烦的时候,何况是一张丑脸?陛下现在不过是还等着他能恢复,但是你看都这么久了,他还不能见人。这难道还不能说明情况吗?」朱绮瑶淡淡一笑,说道:「姐姐说的是!」朱羽珊乐不可支,以绢掩口笑道:「接下来,我们姐妹俩可就要看一场好戏了。」

  宫人们刚刚从暖玉床周围散开,恬熙立刻命芷香取来手镜。揽镜自照了一会,他立刻烦躁的将手镜大力甩开,吼道:「一点用都没有,全都是哄我呢!」周围人不敢吭气,唯有轻雯笑着上来劝解道:「娘娘何必心急?太医都说了娘娘的恢复力惊人,寻常人断然不可能短短时间就恢复到这个地步。只是天花毕竟非同寻常,要完全抚平痘印自然也要更费些功夫了。」

  恬熙仍旧满脸的烦躁,突然一名宫女匆匆走进来通报道:「陛下来了!」

  恬熙大惊,说道:「他怎么这个点来了?」然后忙扭头对轻雯说:「快,去拦着他,别让他进来瞧见我这个样子!」正说着严炅已经走了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便笑着说:「朕都已经进来了,难道你要轻雯把朕撵出去吗?」

  恬熙见他真的进来,与自己之间就只隔着一挂珠帘了,忙喊道:「你别过来,快出去等着。」

  说着手忙脚乱的扯过绸单遮住赤裸的身躯,并喊着芷香给他穿衣。

  严炅已经笑着过来,两名宫女忙把珠帘拉开让他进来。恬熙见他一意孤行,自己一直不想被他看到的满身伤痕要被看个透。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沮丧,喊道:「行啊,你要看就看个够吧。」

  说着干脆倒回床上面朝里不理他了。

  严炅笑着坐在他身边,推推他的胳膊说道:「行了,这么扭捏做什么?你更难看的样子我都见过,现在只是一些坑坑洼洼的痘印,又怎么吓得住朕呢?」

  恬熙听了这话,更是气急,索性坐了起来,瞪着眼看着他,气呼呼的说:「是啊,那你就看个够笑个够吧。横竖看烦了你就把我丢到一边,这天下多得是美人能取代我的位置呢!」

  说完他怔怔的瞪着严炅,不知为何心里觉得很委屈,一双美眸迅速蓄积了泪水,竟是快要哭了。严炅瞧他这个样子,居然觉得很喜欢。笑着说:「哟哟,快哭了?」

  恬熙瞪着他嘴硬道:「我才没有哭!」可眼眶盛不下泪水,仍旧让泪珠儿不争气的滚滚落下。

  恬熙忙扭头避开严炅的目光。故而居然没注意到严炅双眸中难得的柔软。

  他含笑拿过一条手巾,为他擦拭掉泪水。笑着说:「别生气了,你知道那天朕是为什么这么说的。」

  恬熙嘴硬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丑的自己都不想看。」

  严炅温柔的安慰道:「胡说!你哪里丑了?不过是几点无伤大雅的瑕疵,哪就能毁了我们的天下第一尤物的美貌了?」

  恬熙听了这话心里稍稍觉得安慰了些,但是不知为何,却有更多的委屈涌上心头,他忍不住要抱怨,要撒娇,要胡闹。

  他拉着严炅的衣袖,闹着说:「我快疯掉了,身上的伤可以用衣服遮,可是我这额头该怎么办?这么大一块抓伤,太医虽然含糊其辞,我也明白怕是一辈子都消不掉了。这些天我都不敢踏出承欢殿一步,我知道有多少人就等着笑话我呢。我一想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在怎么拿我取笑,我就心里难过。还有我的那床,我最喜欢的床,你就让他们那么抬出去烧了。我现在睡的床一点都不舒服,比以前差远了。我晚上都睡不着,我睡不着,就更加好的慢了。你说怎么办嘛!」

  他絮絮叨叨的抱怨撒娇,严炅越听笑容泛得越大。最后终于说道:「怎么,我们目中无人的潋妃娘娘居然也能在意别人的看法了?」看恬熙又要翻脸,他忙笑着自己说:「好好好,不逗你了,朕明天就下旨,让他们为你做一张更大更豪华舒适的床好吗?」

  恬熙气呼呼的说:「床要做好要许久,可我现在怎么办,我现在就要睡觉。我现在就要睡觉!!!」

  严炅笑着说:「好好好,这样吧,为了不耽误潋妃娘娘的养伤,你先带着一些必需品,搬到朕那里先住着。先前你在哪里过夜,朕看着睡得也挺安稳的。」

  恬熙气着说一句:「那是累的!」

  说完他突然觉察到这话里的暧昧,脸突然有些发烫。

  严炅已经笑眯眯的说:「那就继续让你累着,总不能让你一直睡不好吧!」

  第四十四章

  恬熙难得的脸色发烫,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却控制不住嘴角一勾。

  严炅笑嘻嘻的伸手想要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恬熙却忙挣扎开来喊道:「等等!」

  严炅一停,恬熙已经喊了人过来,将四周的窗户全都关上,两人周围放置屏风,放下帷帐,遮住天窗。硬是将好好的一个亮堂屋子,弄得跟三更半夜似地。

  严炅有些哭笑不得,说:「这又是何苦,朕都说了不在乎了。」

  恬熙却坚持,哼哼的说:「你不在乎但我在乎,让我这个样子被你看,我还不如去死了。」一边说,一边往严炅身上贴,接着黑暗,他甜蜜一笑,说:「这就好了,我就放松安心多了。」

  严炅还要说,张嘴两瓣甜香软唇就贴了上来──恬熙每日嘴里都好口含一种特质的香料,以图唇齿生香──他被封住了唇,也就不说话了。黑暗中,只听见衣物窸窣中,粗细不匀的喘息声,咂舌滋嘴声。随后动静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成了一场旖旎的旋律……

  恬熙到头来还是没有搬到严炅宫里去。倒不是严炅反悔,而是恬熙自己死活不肯踏出承欢殿一步。

  严炅无奈,只要命太医院加紧研制消除他身上疤痕的灵药。于是大笔金钱如流水般的花了出去,换成一瓶瓶用各种精致器皿盛着的脂膏。

  这些脂膏涂抹在他身上,却收效甚微。痘印确实是日渐消失,但是被他抓出来的伤痕却仍旧顽固的留在肌肤上。与日益白皙细嫩的肌肤成了愈发鲜明的对比。特别是在他额角的那几道抓痕,附在花瓣一般娇嫩的脸庞上,格外的狰狞显眼。

  恬熙开始还满怀期待的坚持天天敷药,一次次的是失望后便日益急躁暴怒起来。几次大动肝火,迁怒于人,连严炅都被他几次弄得无可奈何。搞得承欢殿上下都人人自危,战战兢兢不敢出错。

  这一日黄昏,恬熙浸在满满的一池牛奶里,半晌不语。轻雯带着十几名宫女正小心的在池里撒花瓣,倒精油。为了让他放松精神,还将各种精致玩物放入池中,用精雕细琢的帆船装满他喜爱的果酒吃食零嘴,再用水波推到他面前去,极力逗他开心。

  恬熙毫不理会,突然开口道:「轻雯,去取手镜来。」轻雯一惊,看了他一眼,小心的笑着说:「娘娘如今愈发大好了,依奴婢说可不……」「去!」

  恬熙一声冷喝打断了她。轻雯吓得一下瑟缩,看看他不容置疑的神色,只好犹犹豫豫的亲自去取了一面手镜过来。

  恬熙将手镜揽镜自照,顿时勃然大怒,将手镜甩了出去「尽是帮不中用的庸医!」手镜被丢的远远地,落地时发出一声响,正好砸在了刚刚踏入浴室的严炅面前。

  严炅低头看了看,再抬眼四顾,立刻就明白了。

  他微微一笑,亲自将手镜捡起随手递给引上来的轻雯,然后随手命他们先退下。自己走到恬熙身边坐下,依着池畔笑着说:「怎么又生气了?」

  恬熙气哼哼的说:「都是帮不中用的东西,只会哄人花钱。这牛奶我早也泡晚也泡,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气人,明天我要把他们全都揪来问罪。」

  严炅笑着安抚他,信手按在他圆润的肩膀上,调笑说:「朕看还是很有效果的嘛。你瞧这些痘印都已经全消退了。朕琢磨着你这身体也摸着滑不溜丢,日益白皙娇嫩。正还想着要小赏他们一番呢。」

  恬熙气得扭头,对他嚷嚷道:「你就只顾着看我身子,你怎么不看看我这额头,还有我这胸前,这腰上?」

  严炅细细看了几眼,暗红的疤痕如花瓣上的瑕疵,确实破坏了几分美感。可他倒并不以为意,笑着劝慰恬熙。见他仍旧耿耿于怀,于是叹了口气说:「说到底这伤痕也是当初你忍不住痒自己弄的。有现在后悔的,当初怎么就没坚持住不抓呢?自己抓破相了现在还在这里闹腾着的跟自己身体过不去,何苦这么折腾?」

  恬熙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可是心中仍旧又急又恼,索性狠狠的一拍水面,闹道:「我就是闹,我就是要恼。你管我?还是他们管我?你觉得不对,你就别理我,让我自己折腾死自己算了。」

  说着说着,他一气之下潜入牛奶里不肯冒头。

  严炅看他竟如小孩耍赖一样撒起泼来。也是无奈的笑。

  他在岸边喊了几声,见牛奶表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想了想,干脆不喊了。优哉游哉的坐在岸边随手接过轻雯递上的茶边饮边等。

  果然没过半盏茶功夫,池面一阵浪花泛起,恬熙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面涨如火,气若游丝的靠到了池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严炅笑着将手里的茶盏递到他嘴边,说:「快喝两口吧,缓口气啊!」

  恬熙一口气将嘴边的茶水饮尽,终于换过气来后,气冲冲的嚷道:「你居然真让我在里面憋了这么久?」

  严炅笑着回答:「你自己闹脾气,朕哄了半天也不见你气消。那就由着你折腾去了,这样难道也错了?」

  恬熙气结,又理亏词穷,闹也闹不出新花样了。只好自己扭头伏在池边上生闷气。

  严炅半天见他不言语,终于笑着去推他,「哎……」了几声,恬熙不理。

  严炅干脆命人来给自己宽衣,也下了浴池,靠到恬熙身边。将他拉过来正对着自己。恬熙低头闷闷的,突然说了句:「我变丑了!」

  严炅笑了,说:「朕说过,你更丑的样子都见过了,这点瑕疵算得了什么?」

  恬熙却继续说道:「可我不高兴我这样。我讨厌看这个伤,我知道,她们都在底下看我的笑话。我不要被她们嘲笑。」

  他猛然抬头,双手勾着严炅脖子,焦急的又是闹又是求的说:「你快给我想办法啊,我不要带着这些伤一辈子,我青丘恬熙,应该永远是美人,不能这样破着相。要我这样天天过着日子,天天在你面前晃,等你那一天厌烦了我,厌烦了我这这张有瑕疵的脸,我…我宁可你现在就把我逐出宫去。」

  他依偎在严炅结实的胸膛里,不知为何,心里的委屈和恐惧随着倾诉爆发出来。最后干脆抱着严炅又哭又闹,变着法的撒娇撒泼。

  严炅无奈,看他在自己怀里如此的脆弱又无助,不自觉地满心怜爱。

  他轻言细语宽慰了恬熙半天,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终于灵光一现,说:「有一个办法。」

  恬熙一听说他有办法,立刻停止了哭闹,仰头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严炅瞧着他期待的眼神,想了想又有些犹豫和心疼的说:「可是你会吃些皮肉之苦,受得了吗?」

  恬熙毫不含糊的回答:「只要让我摆脱这些伤,我什么苦都吃得下。」

  严炅看他态度如此坚决,便只好说:「那好,朕为你寻来一个手艺最好的文身师傅,在你这伤痕之上文以彩绘图案,借此遮盖。你看如何?」

  恬熙呆了呆,文身?那不是要受千万针扎。想想就觉得很痛。可是一想到脸上身上的丑陋伤痕,再想象一下若干年后严炅厌弃嫌恶的眼神,哪怕只是想想一点点,不知为何这让他极度难受,几乎生不如死。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说:「文身就文身,我不怕!」

  第四十五章

  说起京城最好的文身师傅,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会说「王老祥」。王老祥,六岁拜师学画,十六岁改行做了文身师傅,二十三岁就已经名满京城。甚至有不少外地人,不远千里的赶到京城请他为自己文身。一些达官贵族家的浪荡公子,也有喜欢这个的,于是他也算是经常跟贵人们打交道颇有些见识的人了。可今天的遭遇,着实让他有些受惊了。

  快宵禁的时候,他被人从家里叫出去。走出去一看,一辆青蓬马车,旁边候着几人。领头一个锦衣寒面肌肉纠结一看便是练家子的人,礼数周到又魄力十足的对他说:「听闻师傅是京城最好的纹身师,我家主人有请师傅移步纹身,烦劳师傅跟我们走一趟了。」

  王老祥只觉得有几分诡异,本想借宵禁的名义推脱不去。没想到那些人好生强势,硬是将他逼上了马车,随后驱动马车扬长而去。为首那人更是在他眼前蒙上黑布,硬声道:「得罪了!」

  王老祥只是心慌害怕,原本指望能有宵禁的巡查士兵能发现这辆马车救自己脱险。不料路上确实遇到了几路巡查兵马,却只是一声不吭的任他们过去了。王老祥暗暗叫苦:「不好,是个大来头!这下凶多吉少了!」

  他惶然不已,身不由己的被马车拉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马车停了,他又被那群人像提麻袋一样踢下车。脚不沾地的被架着走了许久。眼前蒙着布,他看不见自己所处的方位,只感觉到似乎来到一个很大的宅子。因为那些人路途中七拐八拐,不断地有大门在眼前开启又在背后关上的声音。几次还听闻到静夜花香流水的声音。

  走了好一会,终于他们将他放下了,随后撤去黑布。王老祥两脚落了地,好一会才适应过来。四处一打量,原来是在一个布局极精致华丽的,厅堂一类的屋子。

  他没站多久,又一个人出来了。这次是个华服美人,她打量了他一眼。便说道:「带他随我来吧。」身边两人答是,便挟持着他,跟着那美人进了里屋。

  进了里屋,还有穿过层层幔帐,才终于走到了屋主面前。只听一声轻笑,随后一个男声说道:「原来是个不甚老朽的师傅啊。」王老祥明白正主出现,忙抬头张口想来一席恭维客套话。可在看清了眼前的人后,话堵在了嗓子眼。

  眼前也不是只一人,而是一群华服美人簇拥着坐在宽大屏塌上的两人。方才说话的,就是那男子了。王老祥才看了他一眼,便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见那男子年若而立,剑眉朗目,鼻若悬胆。若不是略微上扬的眼角而让他的眼神稍稍看起来浪荡了些,也许压迫感会更强。

  他看着王老祥微笑,眼神也无半边不悦的表示。可仍旧让他手心冒汗,再不敢抬头多看一眼。那人似乎并未察觉他的紧张,再次开口道:「师傅请上前来。」

  王老祥耳力很好,但仍旧是磨磨蹭蹭,让那人连说了两声才挪上了前。半天才干巴巴的挤出几个字来:「这…这位贵人…有何吩咐?」

  那人仍旧是一笑,随后将身边依偎的人稍稍推上前了一些,说道:「师傅请看看,这额前可用些什么花样来遮挡伤痕?」王老祥顺着他指引,抬头看了他身边的人一眼。

  一位面覆轻纱的美人。尽管是被绯纱遮住了大半脸面,王老祥仍旧可以如此判断。不但如此,从她的体态,肌肤,气韵,王老祥可以断定,她定是比这屋里所有的华服美人更加美艳绝伦。美中不足的是,细看之下,她的左侧额上有几道浅浅的暗色伤痕,在雪白的肌肤上。如白色花瓣上的触目之伤,可惜啊可惜!

  王老祥这下明白过来。原来让他来为这位绝世美人纹身遮伤啊!于是他下意识的又多看了几眼。那主人干脆就笑道:「师傅可以再往前来一些。」一直和颜悦色的他,却让王老祥下意识的照做了。一直走到了两人近前,这才看清了那主人怀中美人的全貌。

  美!真美!即使看不见她的五官全貌,但是这么近看,仍旧能感觉到她的绝代风华。一双潋滟美眸几乎可以点燃目光所至的一切。被她看了一眼,王老祥居然如一个青涩毛头一样,烫红了脸。如此之下,更加显得她额前的伤痕可恶了。

  不用那主人再说,王老祥都恨不得立刻动手,为她纹上图案,以蔽去这丑陋的伤痕。于是,他开口便说道:「拿银针跟颜料来。」

  严炅跟恬熙皆是一愣,互看了一眼。

  严炅便笑着说:「师傅不先与我们商定一下图案吗?」王老祥直愣愣的看着恬熙的额头,嗯了一声,说:「蔷薇,一定要是蔷薇花!还必须是红色的,对,殷红色的!」

  他突然显得如此急切,看周围的人没动,居然催促道:’快去拿啊!」

  周围的宫人没想到会被他直接使唤,下意识的看着严炅恬熙。

  严炅微笑着看着王老祥,说:「师傅就这么有把握?连图样都不琢磨一下。」涉及到本行,王老祥便有着无穷的自信。底气十足的回答:「贵人请小人来,就该信得过小人的手艺跟眼光。如果信不过,小人回家睡觉。」

  这个从进来就唯唯诺诺的人突然就在眼前扬眉吐气起来。两人皆是一愣!恬熙看了严炅一眼,严炅明白他的意思。便笑着说:「那么,还请师傅费心了。」王老祥毫不含糊的回答:「贵人放心,不用您强调。小人也不能让此等容颜上有一丝瑕疵。」

  这话说得还真是颇有些胆大。

  严炅忍不住俯在恬熙耳边笑道:「真没想到,把你这张祸水脸遮了,居然还能迷倒一个男人。不知道下一次,把你放在我大魏与敌交战的阵前,能不能诱得敌人纷纷倒戈呢?」

  恬熙白了他一眼不说话。王老祥已经拿了一根沾了颜料的银针,走向前来对着他额头打量了。

  第四十六章

  拈针的王老祥,连看人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恬熙的额头看了半天,让恬熙都开始有些心里发毛。

  严炅也有些不高兴了,他开口喊道:「王师傅,你…」王老祥已经上前,一手按在了恬熙头上。

  众人皆惊,严炅脸色一变。王老祥已经沈声说道:「还请贵人扶住夫人的头,不然待会小人施针。怕夫人吃不住痛晃动,让小人下针出错。」大家明白过来,轻雯带着两个宫女便向前来。

  严炅轻轻一抬手挥退了她们,随后换了个坐姿,让恬熙向后躺倒在自己怀里。

  他双手扶住他头的两侧。再笑着说:「师傅请了。」

  王老祥便盯紧了恬熙额头,毫不犹豫的下了第一针。恬熙果然吃不住疼,「嗯唔……」的轻哼了一声。无心的一声轻呼,却生生让王老祥的手软了力道。

  他稳了稳神,再看了恬熙一眼,不觉自己的脸已经开始涨红了。

  严炅看在眼里,轻轻一笑。附耳对恬熙说道:「老实点吧!真把师傅撩拨得荤素不分,吃亏的不还是你。」

  恬熙觉得委屈的低声回了句:「不是我想的,我真的疼啊!」

  严炅笑着在低头在他额前亲了亲,说:「忍着点……,啊!乖。」

  恬熙有些怯生生的看着王老祥手里的银针,嗯了一声算是答应。王老祥听了说了这一句话,竟觉得这声音都跟活了似地,生出无数小软手在自己身上心上挠挠,只把他身子都挠酥了半边。痴然间,手里的银针都要拿不稳了。

  严炅看出来了,他笑着问:「师傅没事吧?要不要命他们拿酒来为师傅定定神?」王老祥缓过神来,忙说:「多谢贵人。」

  严炅便命人端上一杯酒,王老祥接过一饮而尽。然后拿起银针看着恬熙,想了想,突然又对严炅说:「还请贵人备一样东西。」

  严炅问什么,他回答:「耳塞!」

  严炅跟恬熙愣了愣后双双反应过来。

  严炅先对恬熙挤眉一笑,恬熙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有人便送上耳塞。王老祥塞入耳朵,立刻感觉心里安定多了。便再次拿起银针,自信满满的上前,为恬熙施针。

  接连十几针下来,恬熙忍不住轻呼了好几声。好在王老祥用耳塞塞住耳朵,这才没被这娇吟乱了心神。且自己又找到了手感,更是毫不留情,接连在他额前刺去。恬熙疼得受不住,他本来就生的身体比别人敏感些,相对的痛感也要敏锐许多。且在深宫里娇养出一身娇嫩如花的肌肤,更是禁不起痛楚。没多一会功夫,已经疼得冷汗连连。让王老祥不得不几次停下手,等别人将他额前汗水擦去。

  就这样来了多次,王老祥也有些无奈了。

  他便说:「夫人若抵不住,可先饮些酒水。」

  恬熙哪里还用他再说,命人给自己端来一杯酒。就着严炅的手,也是一口喝下去。

  他喝酒容易上头,立刻粉腮上透出薄红来,如轻云蒸霞,艳光透过面纱照出来,灯下望之令人目眩。

  王老祥只瞧得心都要融化了,突然起了一个放肆的念头。

  他大胆开口道:「贵人,小人有一事想说。贵人是否想要夫人的刺花色泽较常更鲜艳,更有生气些呢?」

  严炅笑着回答:「那自然是最好。师傅莫非有什么妙计吗?」王老祥嘿嘿的笑了几声,说:「妙计不敢,只是小人的经验之谈罢了。小人与人肌肤刺花久了,便察觉若人肌肤热度越高,颜色越粉,则上色效果愈佳。若是情动之时上色刺花,更是效果惊人。」

  他的话到此为止,但是严炅跟恬熙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严炅看了看恬熙,故意笑着问:「你意下如何?」面纱下的恬熙颇有些羞恼,他闭口不答。

  严炅连问了几声,见他不回答,就说:「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哦?回头出来的效果不好,可不要再闹天闹地的吵。不然,到时候朕…真的打你屁股了。」

  恬熙沈默了一会,终于在他怀里,缓缓的点了点头。

  严炅一脸料事如神的自诩,颇有几分邪恶的笑着吩咐左右放下屏塌旁的帷帐。层层锦帐将屏塌围成一个四方天地,只有他们与王老祥置身其中。

  严炅似笑非笑的看了王老祥一眼,说:「师傅,非礼勿视!」王老祥忙不迭的点头,回答:「小人明白,绝不会多看一眼。」

  说完果然是两眼直盯着恬熙的额角,再不肯移开半点目光。

  严炅看了看他,突然一笑。然后说:「师傅也不用如此紧张。夫人其实身上还有几处需要你施针遮丑,还请师傅端详。」王老祥下意识的张口想回是哪里,就眼见着严炅双手伸到恬熙衣襟上,竟是当着他的面,将恬熙的衣服拉开,露出一抹桃色抹胸出来。

  第四十七章

  王老祥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满眼里都只容得下那方寸之地。一抹桃红掩住了大片耀眼的白,让他心里紧得生疼。就在心神大乱之际,他无意中抬头,正瞥见严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个眼神,让他欲念顿消,神志恢复过来。

  他心中暗骂自己:「色昏头了你!不想要小命了。」当下集中精力,就连亲眼看着严炅当着他的面不紧不慢的开始解抹胸的带子,呼吸都再未乱一分。

  严炅对他这个反应很满意,便将他摆在一边不理。专心致志的解绕在恬熙背后的抹胸带子。恬熙还是有些顾忌的,忙用手制止以眼示意旁边还有人呢。

  严炅嬉笑着说:「平常身边有十几二十人看着听着的时候,你都能张开双腿承欢。怎么现在就开始害羞了?」

  恬熙羞恼道:「那些都是等着伺候的人,跟他怎么能一样呢?」

  严炅老神在在的听他说话,却趁他不防,巧妙的一把将已经解开的抹胸从他衣襟里扯出。恬熙惊呼一声,忙抬手要去抢他手里的抹胸。双手一抬,散开的衣襟便要分开,。好在半途他发现忙收回手将衣襟拉好,这才没便宜了王老祥。

  严炅再瞄了王老祥一眼,成功的将他要涌腔而出的鼻血吓退了。随后坏笑着说:「你乖乖的别动,我自然不会让你春光乍泄便宜了别人。」

  说着就手法巧妙的将恬熙衣物系带松开,却并不将层层衣襟拉开,而是仅仅露出一条缝。于是,如同河蚌微微露出它内里的柔嫩软肉,恬熙从锁骨到肚脐的一线春光,让王老祥只深恨自己没多长两双眼睛。

  严炅以手示意,王老祥这才发现在那衣衫半遮半掩间,由两团酥肉挤出的一条丘壑上,果然有一条颜色不浅的灰褐色长长伤痕。再顺着严炅的手往下看,侧腰位置也有一条更大更明显的。两条伤疤都比额前的更为明显,附在这雪白耀眼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丑陋和碍眼。

  王老祥顿时血气上涌,心恨这伤痕大煞风景。毫不犹豫的提针就刺,只想使出浑身解数,将这伤痕替代成绚丽彩绘。因为满心的都是这个念头,居然压制住了遐思,让他心无旁骛的盯着手里的活不放。

  恬熙被他连连在额头扎了无数针,疼得哀叫连连。

  严炅笑着掩住他的嘴巴,说:「再叫小心我现在就把你给办了。」

  恬熙眼角已经闪出了泪光点点,他委屈的说:「真的很疼啊……」两人将恬熙额前横着的手视若无物,一来一往的安抚撒娇起来。

  严炅柔声说道:「乖一些,别乱动。要是扎错了可就有你苦头吃了。」

  恬熙含泪「嗯……」了一声,也不敢动。半晌忍不住喊道:「还是疼啊!」

  严炅笑了,说:「好,那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说着真的朝着他额头吹了几口气。恬熙一下子被逗乐了,忍着痛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这能管用吗?」

  严炅闻言恍然大悟道:「这样不管用啊,那我换个方法如何?」

  说着将手伸进恬熙衣襟之间,在层层丝绸下,握住了恬熙一只乳。

  恬熙深吸了一口气,惊讶的看着他。

  严炅仍旧笑得温柔正直,但是手却开始动作。恬熙的头不能动,但是王老祥却看见他手背关节被衣物勾出轮廓,而那轮廓,就在恬熙胸前高耸处来回移动。

  他又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严炅是做什么。可是他仅仅是看了一会便移开目光,继续埋头作业。现在的他,只一心将手里的活儿做好。其他的,不想去注意也没资格注意。看着针针落处,点点嫣红逐渐勾勒出一朵蔷薇雏形。待一个大致轮廓被勾勒出来后,他停了手,并示意严炅松开恬熙的头。

  严炅按照他的意思松开了恬熙,就看着王老祥将针移至恬熙胸口,对准位置再落一针。几乎同时,严炅的手指将恬熙的乳尖用力一捻。恬熙无声的抽了口气,针扎的痛楚与捻乳的快感混合在一起,这种肉体的刺激让他爽利的浑身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似地打了个激灵。

  严炅继续用手指玩弄着他的乳头。隔着衣裳,指腹感觉到柔软的乳尖在手指间迅速变硬并热度增加。而怀里的尤物已经开始发出连绵娇吟,这样严炅感觉很愉快。手指变换了蹂躏方式,转而用指尖在乳尖顶端刮搔。摸索着找到了乳尖那道隐藏着乳汁出口的缝隙,指甲直插进去,尽可能的深入去骚扰内里的柔嫩,并轻轻一刮。

  恬熙倒抽一口气,双眸瞪大身体绷起。却让王老祥下针不易了。于是他皱着眉咳了一声,严炅便笑着用另一只手在他身侧腰线上来回抚弄道:「放松些,绷得这么紧会把师傅的针给夹断的。」

  恬熙大口喘着气,木木的点点头,随后却急切的催促道:「快点嗯……再来一次嗯唔……我喜欢你这样,不不轻点但是别停……」

  身体自动挺起胸部去迎合严炅,也无意识的迎合了王老祥的下针。

  他忘情的投入到工作中,即使看到了在自己下针之处不到方寸远处,那印出手掌轮廓的高耸胸前衣裳上开始出现水迹,也不为所动。

  水迹越来越大,淡淡的乳香飘散开来。

  严炅却嫌还不够,突然放开了被蹂躏了许久的乳尖,改为大力捏住整个乳房一挤。早已蓄满了奶水的乳房哪里禁得起挤压,顿时一小股奶流涌出,将恬熙的胸前浸湿。还有一些顺着乳房圆润的曲线下滑,一路流到了双乳之间的深沟。王老祥一眼瞟见,心中一凛:居然还是位刚刚产子的夫人。

  恬熙的喘息声越来越大,肌肤的热度也越来越高。情酣之下,肌肤透出诱人的粉色,如盛放的桃花,诱人轻薄。

  严炅的动作并不大,从头至尾只是在他乳上不紧不慢的抚弄揉捏。动作幅度之小,甚至连松散的衣襟都未曾散开泻出极致春光。可他仍旧让恬熙达到了欲仙欲死的地步。

  他太了解恬熙的身体了,甚至超过了恬熙自己。

  他熟悉恬熙在他操弄下的每一个媚态横生的反应。

  就像这样,他仅仅只是用手玩弄了恬熙的一只乳房,甚至还未深入。但是他很清楚,恬熙下身必定已经濡湿了。经历过父皇和他自己的长年累月的调教玩弄,这个身体太敏感太淫荡了。而那双乳,更是从不曾断过被吮吸把玩,早已经是恬熙最敏感的地带。多少次严炅就靠着玩弄它们,让恬熙颤抖着达到了快感的顶端。此刻只是要挑起恬熙的情欲,就更不在话下了。

  第四十八章

  恬熙尖叫着,喘息颤抖着,可他不敢动。一动身上的图案就会留下不可消除的瑕疵,他只能咬着唇强忍。可身体感受到排山倒海的快感不容忽视,即使拼命抑制,无意识绷紧的足弓,春水泛滥的下身都在宣告着这具淫乱身体的骚动。

  严炅仍旧好整以暇的撩拨着他的身体。看着他美丽的肌肤在情欲煎熬下呈现出越来越淫靡的粉色,心里感觉到莫大的快意。终于,恬熙抑制不住的惊叫下,他两腿之间的裙摆湿了一片。一股淡淡的酸腻之气飘散开来。

  正在忙碌的王老祥停下来,有些惊疑的盯着他腿间那可疑的水迹。

  他的鼻子很灵,这个气味很淡,但是他非常肯定这究竟是什么味道。可是,眼前明明就是位华服贵妇啊!她丰满高耸的胸部还近在眼前,怎么做的了假?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了以前为端王府家小公子做活时,他闲聊的一些宫廷八卦。当今圣上后宫里最受宠爱的皇贵妃似乎…似乎……就在那一刹那,他明白过来了。脸色刷的变白,他惶恐不安的抬头看着严炅,目光里流露出畏惧和绝望。

  他看到了当今陛下禁脔的身体,还…那他的下场,还会好吗?

  早在恬熙的出精的时候,严炅便开始注意王老祥的神色,此刻更是明白了他所思所想。微微一笑,放开已经瘫软身子,神智也开始迷糊的恬熙。伸手主动去摘掉了王老祥的一只耳塞,看着他说了一句:「做好这件事,朕保你无事还有重赏。可若出了差池,到时候你再担心也来得及,知道吗?」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仍旧让王老祥出了满头的大汗。

  他喏喏的回答:「是!草民心里有数。」便再不敢走神,心无旁骛的继续手里的工作。

  一直到了五更,长贵入帐来,轻声提醒道:「陛下,已经五更了。」

  严炅哦了一声,又去问王老祥:「师傅,还剩多少?」王老祥停下手,回答道:「今天做到这里就可以了,一次性弄完,娘娘定是扛不住。草民看,至少得间隔七天,分四次才能完工。」

  严炅略微想了想,说:「那就是一个月了,既然如此,师傅你就先别急着回家了。暂且在这里住下,等到完工再走吧。需要什么他们自然会给你备好,知道吗?」

  王老祥哪里敢质疑,忙捣蒜似地点头。

  严炅满意的一笑,便唤人来将王老祥带出去安置。自己带着恬熙离了别庄,往皇宫赶去。

  路上恬熙看着一夜未睡的严炅,开口道:「一晚上没睡,你待会撑得住吗?」

  严炅揉了揉眉心,听后笑道:「难得你还记得惦记一下朕。既然如此那就再多做一些,为朕揉揉吧。」

  恬熙嘟嚷着「把我说的这样没心没肺的」,还是将他的头放在膝头上,细细的为他按摩头顶。

  严炅合目小憩,恬熙低头看着他困容顿现的面容,忍不住说道:「早就跟你说要你别去了,白白的陪我熬了一夜。身体折腾坏了不说,要是待会上朝的时候打呵欠,我看你怎么应付那群御史们。」

  严炅闭着眼,翘起嘴角笑笑不答。恬熙也不在说话,让他好好休息。车厢里十分安静,只能听见外面马匹行走时的滴滴答答声。

  接下来的几次,严炅仍旧是固执的要求陪同。恬熙劝了几次不管用便也就算了。如此弄了四五回后,王老祥终于宣布大功告成。恬熙跟严炅也松了口气,再也不用连夜出宫天明才能归。恬熙尚且还能回宫补眠,严炅生生是熬了几个晚上。这让恬熙也心有不安,劝又劝不动他,只好不再跟他嬉闹耍性,平常多让他抽空休息小憩。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严炅从小憩中醒过来,正好看见恬熙坐在他身边,手持一把银手镜揽镜自照,照了半天都不肯放下。

  他忍不住笑道:「行了行了,已经很好看了。你就稍微饶了那面镜子,让它休息会吧。」

  恬熙被他如此调侃,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放下手镜,嘴硬的说:「我只是看看恢复情况如何了。」

  严炅笑着起身扳过他的脸,说:「朕向你保证,我们的贵妃娘娘又恢复成了那个绝世尤物,让朕看得心花乱放。如何,以后你可以安心睡觉了,不再半夜做噩梦惊醒再来骚扰朕了吧?」

  恬熙听了他的话忍不住脸红了,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心里惦记嘛!再说,我都跟你说了可以去别的宫里,也免得扰了你休息了。」

  严炅一直笑着,待他说完才说:「现在你都好了,而且朕瞧着纹上这纹身更添了三分艳光。也不用天天闷在屋里不出门了,陪朕出去散散心好吗?」

  恬熙断然拒绝道:「不行,现在还有些浮肿呢,而且时机也不对。我要露面,也要选个所有人都在的日子,在万众瞩目下出现。让他们瞧瞧,我青丘恬熙没那么容易就垮了。」

  他昂头挺胸,慷慨致辞,目光炯炯。让严炅笑得又无奈又宠溺,说:「你这个人啊,真是半点都不肯松懈下来。」

  恬熙哼了一声,鼓着腮帮子说:「我鼓足了劲,都要日防夜防。要是松懈下来,早就被那帮人给吃了。」

  严炅笑着揽着他的腰,将他拉到自己怀里,调笑道:「朕要吃的小东西,谁敢来动?」

  十月十九,正是恬熙的生辰。往年这个时候,宫中总是要大肆操办一番,今年自然也不例外。而宫中各处人等,到得也特别的齐。朱琪瑶凑到朱羽珊耳边,悄悄笑道:「你看今日大家来的都特别早呢。」朱羽珊抿嘴一笑,回答:「可不是,都等着瞧瞧我们的贵妃娘娘现如今又该是如何的美貌。」两姐妹吃吃低笑,突然听到一声宣唱:「陛下驾到……贵妃驾到……」在场诸人忙跪下迎接。待到严炅带着恬熙入席后,她们才循礼起身。

  无数人都急切的将目光投注到严炅身边的恬熙身上。当真正看清恬熙后,所有人都震惊了!今日的恬熙盛装打扮自是不必说,可更让人不可逼视的,还是他那张脸。

  白玉一样光洁细腻的脸蛋上,看不到什么伤痕。可是额角处,却出现了一朵嫣红蔷薇。微微开绽的花瓣,有一片恰好压在了他稍长的眼尾处。一条苍翠的细细藤蔓,蜿蜒着伸进了发鬓之中。为这份已经咄咄逼人的美艳,又添了三分妖冶。

  所有人的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怎么拼得过?面对这样的美人,这样的风华,她们怎么拼得过?人人都由衷感觉到了挫败。于是场面上的气氛低沈下去。

  恬熙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严炅凑近他耳朵,笑道:「如何,这个效果总本该满意了吧?」

  恬熙勾唇一笑,端的是魅惑人心。

  他说:「不枉我忍了这一千多针了。」

  严炅也笑,随后又说道:「额上的花给她们看了,身上的,可只该给朕一人看了吧。」

  恬熙扑哧一笑,娇嗔的白了一眼,说:「我倒是想找个别人来看来着,可惜找不到一个胆大的。你当年那胆子,真的是世间难寻了。」

  第四十九章

  两人在主位上你来我往的调情,底下人看得暗暗羡慕。朱羽珊妒恨交加,咬牙道:「这妖人真是厉害,天花都不能收了他。莫怪古人说祸害遗千年呢。」朱琪瑶也叹息道:「没料到他能想出用纹身遮丑的法子,这下变得更美了。我们想要撼动他在陛下面前的恩宠,怕是更难了。」朱羽珊恨得磨牙,说:「怕什么?我们能让他染上天花,自然还有别的法子来跟他斗。横竖还有姑母跟爷爷他们呢。我们怕什么。」朱琪瑶摇摇头说:「上次天花的事,怕是陛下跟他都起了疑,咱们以后都要更加小心才是。」两人互视一眼,彼此再不说话。

  当晚恬熙沐浴完毕,走到一面落地铜镜前满意的端详着自己的身体。看着看着,被严炅从身后抱住,语气狎昵的说:「这身子朕都还没看够呢,怎么能先被你看完了?」一双手已经淫邪的在他光裸的身体上抚弄。

  恬熙嘻嘻一笑,说:「好霸道的人,我自己的身体还不能比你看得多啊?」

  严炅握住他粉茎,回答:「是!这个身体也不是你的,是朕的。」

  握住那粉茎的大掌开始揉弄,恬熙在他怀里呼吸逐渐加快变粗,身体越来越软,最后在他怀里化作一潭春水。

  严炅一面揉弄,一面喘息着笑道:「瞧这纹身,多漂亮的颜色。朕真该明天再去加赏那个王老祥。」

  镜中完美无瑕的身体上,有两处纹身。一处在胸口,在那丰挺圆润的右乳上,一朵嫣红蔷薇徐徐盛开。整个花盘覆盖住了小半乳房,鲜艳的颜色娇嫩欲滴。而最后一处,则是在他的下腹,一朵已经怒放蔷薇,彰显着它无穷的生机。花朵下方,枝蔓一直延伸到粉茎栖息的草丛。苍翠的枝叶,紫黑的荆棘,严炅感叹道:「果然是妙手,这颜色运用得如此巧夺天工,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恬熙「嗯……」的无心应了一声,翘臀轻轻的在他腿间摩擦,做着无声的催促。

  严炅微笑着将他的一条腿提起,在即将进入的时候,缓缓说道:「朕为你准备了一样礼物。相信你一定喜欢!」

  第二日,恬熙回了宫。一踏入寝殿,就被闪花了眼。

  他定睛一看,原来安置他那张沈香大床的地方,多了个流光溢彩的庞然大物。只见那物事约莫丈半高,长宽各在三丈左右。通体都是用大块琥珀借助金箔拼接而成。墙壁上又用镂空手法雕出花鸟虫鱼,飞禽走兽。各色图案栩栩如生,工艺精湛。

  恬熙看的目瞪口呆,严炅笑着牵着他的手,绕着这琥珀屋子走了一圈,随后干脆拉着他一起入内参观。一踏入进去,恬熙更是瞠目结舌。屋子内里更是奢华无度,六根黄金支柱上雕出飞龙翔凤,盘旋而上它们身上镶满宝石,眼睛更是用上了大如铜铃的红宝石。而在屋顶上,一颗巨大的夜明珠静静悬挂。屋内非常宽敞,几重珠帘帷帐低垂。地板上饰以金砖,砖上雕着盛开的莲花。倚墙而置了一张茶桌以及两只美人蹲,全是用整块黄玉雕出。在房间的尽头,则是一张占满整个空间的大床。床体乃是黄梨木,两边安置着金百合灯轮,只是上面装仍旧是夜明珠。这座床虽然仍旧是做工精美,且悬挂重重锦绣。但跟这个屋子比起来,反而显得并不出众了。

  严炅笑着指着这张床,对恬熙说:「这床如何?」

  恬熙走进看了看,很满意的说:「这样很好,我刚刚还真担心你会拿金子来给我打造床呢!那这么个屋子,再来这么个床。我怕是真要失眠了。」

  严炅大笑道:「琥珀有精心安神之效,这么大间琥珀屋子,要是你再失眠。可就太对不起它们了。」

  说着他指指床板,对身后的宫女们说:「把这床褥掀开。」宫女们依言而行,严炅便对恬熙说:「瞧瞧!」

  恬熙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这床根本没有床板,起到支撑作用的,居然两块拼在一起的巨大白玉。

  这样一张床,这样一间屋子。即使是恬熙这样一直深受盛宠,生活奢华无度的人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这东西到底花了多少钱啊?」

  严炅有些意外的扬眉一笑道「难得你居然也会注意钱的事啊!」

  恬熙不好意思的白了他一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弹劾我生活荒唐奢华的折子,堆起来也能把紫阳湖给填平一半了吧。你如此劳民伤财,不怕御史们群起而攻之吗?」

  严炅大笑着将他拉到怀里,指着眼前说:「放心吧,这个琥珀阁朕动用的是自己的私库。自己的体己钱,想要怎么花就怎么花。朕不动用国库,也养得起十个你过这样的生活。那些御史也就动动嘴皮子,也不会真的跟朕较真的。」

  恬熙唔了一声,这才满意。

  严炅向他指了指那张新床,意有所指的说:「这么张新床,潋爱妃难道不想上去试试舒不舒服吗?」

  恬熙妩媚的斜瞥了他一眼,慵懒的说:「我累了懒得动,还要烦劳陛下把我抱过去了。」

  严炅一声邪笑,便将他一把抱起走向床……

  琥珀阁之事,轰动了整个后宫。无数人慕名前来观看,恬熙也乐得炫耀一番,故而让她们个个如愿。看着她们羡慕嫉妒的眼神,恬熙泰然自若。放荡,奢侈,张扬,跋扈,虚荣浅薄又怎么样?什么都是浮云,他的人生既然注定是被人掌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日子过得不那么憋屈。

  这后宫之中,他只在意一人的感受──汪皇后!他曾经提醒严炅也该为汪皇后准备一份厚礼。免得显得太厚此薄彼,让汪皇后伤心,自己也心有不安。

  严炅毫不客气告诉他:「你也糊涂。她哪里是会喜欢这样奢华的人。朕早就命人偷偷在她床底铺上整块琥珀,助她养神安眠。只是至今未曾告诉她罢了。」随后叹息道:「她现在的精神真的是越来越差了,若不是靠这几块琥珀,真不知道还会差到什么样子呢!」

  第五十章

  扶着宫女的胳膊,恬熙懒懒的从浴池中起身。水珠纷纷从凝脂白玉一般的身躯上滚落,轻雯忙带着人上前来为他擦拭身体。恬熙舒展着双臂,慵懒的问:「陛下现在在做什么?」轻雯指挥宫女们为他擦完身体。一边细心的为他的身体涂抹玉肌胶,一面回答:「陛下正在西殿花厅批阅奏折,说让娘娘沐浴完毕后前去伴驾。」并小声的呵斥道:「别把香薰炉离娘娘那么近,也不怕熏着娘娘。」

  恬熙身边手提着鎏金百合熏炉的几名宫女忙唯唯的答应着。

  恬熙唔了一声,然后略想了想说:「今晚的夜宵是什么?」轻雯答道:「是茯苓鸡皮馄饨,混蟹钳肉、对虾熬得高汤。」

  恬熙点点头,便披着寝袍,在众宫女的簇拥下去了。

  来到花厅,严炅正端坐在屏塌上批阅奏折。含笑看了他一眼,取笑道:「这么久?朕刚刚还在想你不会是化在浴池里需不需要去拿网子捞一捞呢。」

  恬熙嬉笑一声,提着衣摆上了屏塌,随后依偎在严炅怀里坐下。

  严炅在他肩胛处嗅了一嗅,说道:「今天用的是什么香,比以往的似乎要清些。嗯……来,让朕再闻仔细些。」

  恬熙妖媚一笑,双手一拉,将寝袍从身上褪下。寝袍下的身体一丝不挂,于是半个身体便裸露在外。

  严炅果然凑近了些,在他脖颈锁骨只见轻嗅,颇有几分陶然的模样。

  恬熙瞄了瞄案几上的几叠奏折。半开玩笑的对严炅说道:「这一次,可请手下留情,怜香惜玉些吧!」原来严炅批阅奏折让恬熙作陪时,会有一个淫邪癖好,喜欢玩弄他的双乳,还说这样能让他提神。这个怪习惯让恬熙不得不裸身相伴。久而久之他习惯了,也掌握了严炅的一些规律。

  譬如当一只大掌在他挺翘双乳上漫无目的的来回轻抚,那只是严炅正在阅览奏折。若是握住一只玉乳反复揉捏,那是正在专心致志的阅读一篇重要奏折。若是掐住他乳头缓缓撮弄,则是他在因某事而陷入沈思。若真是这样,他可就要吃点苦头。陷入沈思的严炅便不会注意控制手劲,经常在不经意间将他的乳头捻得肿胀充血。要是时间过长,更是能比床事上蹂躏过还要惨上三分。恬熙吃过几次亏,便在事后会对严炅发火撒气。

  严炅瞧着他肿的有寻常两倍大的乳头也是心疼。便命人不分四季备着冰块,好及时为他冰敷消肿。

  此刻恬熙这么一提,严炅也是嘿嘿一笑,随后颇为不正经的说道:「朕尽力而为!」

  恬熙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算是提前报仇。

  严炅笑笑,故意虎着脸说:「好啊,胆子这么大都敢袭君了?」

  恬熙咬唇顽皮一笑,毫不示弱的回答:「袭君?要真的算,陛下背上的那平了又添的抓痕,还有肩膀上的也算上,怕是要砍我百八十次都够了吧?只要你舍得,我自然也不会吝啬这个脖子。如何?」

  严炅大笑,说道:「罢了,横竖你这全身上下,哪一处不被朕品尝无数?朕上了瘾了,就舍不得了。」

  恬熙得意的笑着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就知道你舍不得!」

  严炅含笑不语,手已经附上了他的胸前。

  恬熙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眼前严炅已经看完一本奏折,在案前跪坐伺候的宫女快手将奏折合上换上另一本摊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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