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城殇 by 而非是
2019-1-27 22:58
我叫侯琿,在南京一家IT公司做销售。
这份工作不是很稳定,工作累时,腰酸背痛腿抽筋,不知吃了多少脑白金也
不管用;闲时,天天上班三件事:喝茶、聊天、看报纸。
工资也就时高时低了,得看世道、运气与嘴巴,这也就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
我生活的质量与心情,工资高有钱时虽然累,但是还是精神矍鑠,不对是抖擞,
呵呵,年纪还小著了;工资低没钱时,看著满街的灯红酒绿,就是没一个地方是
我能休息的。
与我在一起工作的还有我的高中同学,彭友。他是我的铁哥们,从高一起就
是同班同学,宿舍也是同舍住上下铺,到了大学仍然是同班同学,同舍上下铺。
所以在一起待了七八年了,对方放个屁是哪个方向的风都是一清二楚。说我
和他相处不腻是假的,即使是异性相吸到我和他这个程度上也变成吸得有气无力
了,何况咱俩大老爷们还得同性相斥。
你说学习在一起,工作也在一起,就连上厕所也一起,如果是兄弟我看连睡
觉吃饭也得在一起了,不是双胞胎胜似双胞胎。还好,咱们不是兄弟,要不然我
真的就崩溃了,我一直怀疑他跟著我同考一所大学、同找一份工作肯定是有计划
有组织地慢性谋杀我。呵呵,开个玩笑,其实这样说只是為了说明,我和他关系
那是绝对地铁。
闲话少说,扯了这些,主要是因為彭友在我的生活中,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
物。
就说我第一次谈恋爱是他介绍的,第一次找小姐是他带路的,第一次进局子
也是他惹祸的,第一次找的工作竟然是他舅舅开的公司——也就是我现在这份工
作。
这还仅仅是第一次的情况,其它说起来,那真是像大象数芝麻——你眼都得
花了。
哎,没办法,各人有各人命,各人有各人缘份,逃不掉躲不过,还是逆来顺
受吧!
今天是星期六,昨晚和大彭奋战在时下最流行的网游《我啊我》第英文简写
好像是WOW章中,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一直陪一美国美眉玩到人家那边深
夜。
一开始我挺惊奇的,一个老美来玩咱国服,中国话还讲得特地道,想起我四
级还没过,我就想去撞显示器。
不得不赞嘆人家外国人思维和咱中国人不一样啊,咱中国人天天在论坛上骂
国服是垃圾,版本更新不是特别迟第TBC章就是忘了开第WLK章;
再说那游戏客服服务吧,嘿,你打客服说不在服务区或者无人接听,我也就
死心了,它不,它是一直不占线,全是嘟嘟声,让你拎得起放不下电话。
这还不是最恶心的,最恶心的是游戏里所有露骨的部分全让给删了,你玩的
是一个二等残废的游戏,所以N多兽友们跳著叫著要离开国服,转战到更远的世
界里去,美其名曰:愤怒的远征。在这种背景下,该老美美眉还来玩咱中国服,
看人家的那个心胸那个境界,俺都弄不懂啊。
后来在大彭不懈的付出和探索下才知,该美眉是跟著父母去的美国,英语还
不如我,所以美服玩不来,臺服吧,那繁体字总是看得似是而非的,所以没办法
才来玩国服的,我说嘛……
我是看轻了这MM,大彭却相反。看他和MM越聊越热火的那劲头,就知道
想弄个千里共嬋娟,忽略太平洋呢。他俩聊天也就算了,非得拉著我不让走,我
说,你俩聊就聊唄,干嘛非要在游戏里聊,用QQ不是很方便?大彭歪著头想半
天说,这是我们相遇的地方,在游戏里聊才更有感觉。
倒,那也不用非扯上我吧,我这游戏玩得要花点卡哈,你们聊,我闪。他说
不行,没你,谁来下副本带我们弄装备。谁让我当初弄没了他一套T装呢,没办
法,看来这辈子这个人情也还不完,只好我一边喊人下副本一边带他们俩聊天的
拖油瓶。
渐渐的我才发现,大彭不让我走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我拖俩油瓶,还有更深层
次的原因,那就是他俩聊天时,大彭总是用我做比较对象,比如对人家MM说你
看,我多机灵,说话巧舌如簧、做事干凈利索,不像我旁边这呆子傻吧啦唧的,
二闷子。
这还不是关键的,最重要的是和人家MM视频的时候,总把摄像头对準我,
然后对人家说,看我帅吧!再把摄像头对準自己,说,看这个肥猪就是一直不说
话的呆子,比较完后就一直把摄像头对準我,然后要我配合他们聊天。
我日,还没见过这样利用人的,群眾演员还有工资吶,这是真当我二傻了。
当然不干,拍拍屁股準备走人。大彭连忙说,兄弟帮忙,我明天请你吃鲜味。
真的?大彭就知道我好这口,每次都拿这个来诱惑我。
不过,这个代价也挺大的,我和他指的鲜味,是指迈皋桥那边一家按摩会所
「亲亲鲜味」,里边有专门挑出来的新新小姐服务,这些小姐姿色都是上乘,重
要的是都是出道不久的,鲍鱼没有多少人尝过的,故称鲜味,服务按小时收费,
每小时600大洋。毕业两年来,大彭用这招诱惑过我三次,带我去过四次,最
后一次是我流的血。
我摸摸他口袋鼓鼓的,看来大彭这次是来真的了,不知这个假洋鬼子MM用
了啥招,让大彭迷了心窍,人长啥样还不知道,就下血本了。
也让我顺手牵了点小羊。在这样的重赏之下,我不是勇夫,也要扛起这桿子
任务了。边看他们聊天,边配合表情表演,一晚上搞得我脸部肌肉都僵硬了,看
来这鲜味也吃得不容易啊。
凌晨四点才睡,架子都快散了,一觉醒来,我用手压了压被子,吃力地伸出
头向窗外看看,外面天还黑漆漆的,这一夜真TM地长啊,做了五六个梦了还没
亮。这时「叫床舞曲」嚷了起来,是我手机的来电铃声,听著那个「嗯……嗯……哈……哈……」就来劲,用做来电
铃声正合适,提神醒脑。
不过有个坏处就是,周围人多时不能让它响时间长了,不然让人听出来就尷
尬了。现在在家没人,為了多听会「叫床」声,我故意不去接听。正当我听得爽
时,嘀一声,对方掛断了。
闷!我不情愿地拿起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大彭。手机往边头一丢,继续
睡觉。眼皮还没合上,手机又响了。我拿起手机摁了下免提,大彭在那头慢悠悠
地说:「兄弟,这么晚还睡著吶?」
「晚?晚个毛啊,老子陪你奉献了一晚的笑,才睡两个多小时,天还没亮就
晚了?」
「猪啊!现在是他妈晚上8点了,你以為你用的还是美国时间啊?还早上6
点,我日。」
「不是吧,晚上8点了,老子已经长眠一天了?我说咋左睡天不亮右睡太阳
也不出呢。这么晚打我手机啥事啊?」
「啥事?昨晚说好去吃鲜味你忘了?」
「哦,哦,没忘,没忘。只是没想到你这次说话算数了。」
「去你娘的,我啥时说话不算数了,我日。」补充一下,「我日」是大彭口
头禪,我一直叫他改改,不然太不文明了。他说文明?文明是啥鸟?能给你阴道
还是能给你饭票?无语。
「嗯,嗯,我就知道你一直是好样的,我马上来,你现在在哪里?」
「在你家楼下,你不能快点,我打著的呢,我日。」
「来了,来了,五分鐘。」我连忙掛断手机,一边飞快的穿衣一边直奔卫生
间,口里默念「先刷牙后洗脸,前刷刷后洗洗,BB好干凈……不对是小脸好干
凈!」紧张的五分鐘过后,一个衣冠禽兽正式走出闺房,直冲楼下出租车。
到楼下的时候,大彭正在和司机师傅聊天,这人到哪都一样,能吹爱讲,是
人是鬼都搭,不像我,除了和熟人能侃几句,陌生人都不搭理的,不知道他哪来
那么多屁话。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看了我一眼说:「小伙子不错嘛,住富豪花园。」
我笑笑:「老头子的功劳。」
然后摸了根红一品梅烟出来,我估计师傅要晕倒了,住这地方抽一品梅,他
也只能无语了。
示意一下,师傅摆了摆手,给支大彭,大彭也挥挥手,怪了,今天太阳西边
出来了,烟鬼不抽烟了。不抽拉倒,我拿了火机点了烟自顾自抽起来。
大彭和师傅继续聊著他们的国家大事,在讨论这南京高架走向怎么样建人性
化,这地铁建几条比较合理,现在是我无语,我继续抽烟。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迈皋桥,路上堵得我都想把烟吃下去。看来是我误
解他们了,大彭和师傅才是真正的人民代表啊,处处留意民心民声。
没敢让师傅把车开到会所那,这点规矩还是知道的,在离鲜味近100米的
地方停车。
车还没站稳,大彭「噌」地窜下车,我朝窗外喊:「你还没付车费吶。」
大彭直往绿化带里跑,还边跑边喊:「情况紧急,兄弟断后!」我日!忍不
住嘀咕下,我郁闷地掏钱付费,下车。
站在路边等了三分鐘,大彭才气喘嘘嘘跑出来,看来这尿憋得不容易。我看
了眼他肥嘟嘟的脸上红晕还没褪,就说:「兄弟,这才10米不到点你就汗成这
样,你身体太虚了,我们回去吧!」
大彭白了我一眼说:「我日,我虚个毛,老子一晚能干10次,大不了当减
肥,哪像你,瘦得像个猴,我还怕你不小心掉小姐阴道里了,要我陪你们去医院
就糗大了。」
嘴巴够损,不招惹他了。我们俩前后看看安全,往前走了几步,一转身进了
弄堂。
这「亲亲鲜味」就在弄堂里,门面很小,很破,推拉玻璃门上像其他地方一
样写著:按摩、桑拿、洗浴。这门从外面是拉不动的,只有从里边才能开,只好
走到门前按下门铃,等有几秒鐘,里边的小姐拉了下门,然后一脸笑容地边鞠躬
边说:「欢迎光临,先生几位?」我和大彭两指一竖。
小姐说:「好的,两位请随我来,到这边先付浴资。」别看外面寒磣,里边
装修得很气派,全是红木地板,墻上掛著几幅名画的仿品,三盏直径约一米的水
晶大吊灯把大厅照得通明。大彭付了每人40元后,领了2把钥匙,给我一把,
我们就跟著刚才那位小姐走。
转了两个弯,穿过两道厚布和海绵做成的布门小姐停住,然后躬身一让,手
一划说:「两位,男浴到了,请。」我和大彭掀开布帘门进去,这不是我们第一
次来了,所以还是比较熟悉的,放好衣物,锁好柜子,我们就到浴池里先泡会。
浴室里雾气朦朦,基本上伸手看不清人,我跟在大彭后面,就看见他那两瓣
肥肥的屁股一扭一扭地向前走,要不他是男的,我真想伸手上去抓一把揉两下。
下了浴池,水里的温度正好。
我和大彭泡在一起,不过十分鐘,大彭就要起身去冲水了。
我说这么快?他嘿嘿一笑,就上去了。
性急的禽兽。
我躺在那里继续泡,想著要泡泡爽,洗洗干凈,别影响了等会的感觉。又泡
了一会,出池,用淋喷冲洗,全身擦了两遍才打上沐浴液,冲好,出浴室。
出门右转,进了休息室,里面一片黑乎乎的,依稀看得出人影,躺椅一排排
放得整整齐齐,大约有30多排,每排要有近20张,朦朧地看去,基本上椅子
上都有两个人在切切低语。
我轻轻叫了两声「大彭」,大彭在靠门口不远的地方站起来,挥了下手,我
走过去。
在他旁边正好有个位置是空的,我躺下来,看看他和旁边那个小姐,轻声问
道:「不好意思,打搅了。」
小姐没吱声,大彭说:「我怕你找不著我,就想了两张靠门的座等你,好半
天才找到这位好姐姐给特别安排的。」那个小姐轻轻笑了声。
我忙说:「谢谢姐姐照顾了。」
大彭接上话说:「好了,我準备进去按摩了,你自己安排节目吧。」
我忙说:「别啊,我是新来的,你带带我啊。」
大彭刚又要「我日」,那个小姐接过话说:「没事儿的,我叫曼儿来给您安
排。」
我轻声谢了谢,躺下来抽支烟。大彭搂著那位姐姐起身向包房走去,看著他
们两个都差不多1米7多点的身高,重量就差多了,大彭将近160多斤,那小
姐看上去也就100斤左右,我暗笑,两人挺适合69式的,只不过那小姐要记
得在上面,而且别没事乱打滚,万一压吐血就坏大事了。
他们走了,我闭上眼睛养神,不一会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轻呼:「先生
是要找曼儿吗?」
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最怕听这种矫揉造作的声音了,难受。我睁开
眼,看著站在椅子旁边的曼儿有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不胖不瘦中等身材,扎了
个小马尾,看不清脸。我本想叫她换个人,但是一想小姐也是有尊严的,这样太
伤人了,就示意她坐过来。
她顺著椅子躺过来,侧在我的边头。脸靠近虽然依旧看不清,但是大体上还
是顺眼的,属于小脸型女人,现在流行小脸视觉,广告上都是这么讲的,中!我
也赶回潮流。我伸出右臂,让她到我臂弯上来,她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凑紧,气吐
如兰,一身清香,嗯,我喜欢这样清爽的女人,不要浓妆艷抹的。
我右手从后面轻轻地慢慢地触摸她的皮肤,非常光滑,有点似水般的清凉。
她一边娇嘀嘀地说:「阿哥想要啥节目啊?」一边把手伸进我的浴巾里摸我
的胸肌。
我笑笑说:「我是新来的呀,不知道呢。你有啥节目哈?」
她轻轻说:「阿哥好坏哦,你想MM怎么样都行啊。」
感觉挺直接的,不过在这种地方嘛,还讲啥子含蓄咯。
我说:「那你报个价目表来让我听听。」心想,我也不能让大彭出血太多,
一次流光了要死人的,要细水长流。
那MM便把价格说了下,我一听都还可以,不是太吓人,到时看她水平再见
机行事吧,就说:「美女前头带路吧!」
她站起来,给我伸出一只手,我搭上,起来后搂著她像大彭楼著那个姐姐一
样向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