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拒絕

　　停屍間，麥克斯悠悠轉醒。
　　他感覺難受極了，身上沒有壹點力氣。
　　踉蹌著下了地，撞得房間裏叮咣亂響，隨便找了壹件衣服套上，跌跌撞撞的走出去。
　　天已經黑了，時代廣場就是最熱鬧的時候，霓虹閃爍，人聲鼎沸。
　　麥克斯咳嗽了壹聲，街道兩旁停放的幾十輛車響了起來，那是警報聲。
　　他被嚇了壹跳，退後兩步靠在壹輛車上。
　　電流飛快湧入麥克斯身體內，他舒服的快要呻吟出來。
　　低頭看看那輛車，已經完全沒了動靜。
　　毫無疑問，電瓶裏面沒電了。
　　“這是？”
　　他握了握拳頭，猜到了些什麽，擡頭看到不遠處的廣場，本能的走了過去。
　　正是夜生活的時候，廣場上人很多，來來往往歡聲笑語，年輕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成風成群簇擁著，並沒有誰註意到麥克斯。
　　腳掌踏上排電溝，兩道大電弧猛的竄起，打在麥克斯身上。
　　麥克斯只覺得好似喝了杯熱咖啡，精神好了不少。
　　壹個女孩無意中看到了他的臉，靛青如同惡鬼壹般，嚇得她尖聲大叫。
　　這叫聲壹出，立刻將周圍人都嚇了壹跳，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全都渾身壹抖，毫不猶豫的四散逃跑。
　　尖叫聲此起彼伏，廣場瞬間就亂成了壹片。
　　“怪物！”
　　有人大叫著，不少人向麥克斯扔東西，那種又厭惡又害怕的表情，令他很不舒服。
　　“我不是怪物！”
　　他嘗試解釋，卻沒有人聽，壹對執勤的警察飛快跑了過來，舉著手槍大聲叫喊：“雙手舉起來，不要動！”
　　“我不是……”
　　“碰!”
　　麥克斯剛說了壹句話，對面槍聲就響了。
　　看著腳邊的彈孔，麥克斯心中狂怒，電流似乎被他情緒所吸引，紛紛從地下延伸出來，湧入他的身體當中。
　　警察驚呆了，又準備再次射擊。
　　“我不是怪物——！”
　　麥克斯怒吼著，壹道狂躁的電湧憑空出現，暴力席卷四方，警察直接被懟飛了起來，甩出了二三十米。
　　大量的電流出現在地面上，銀蛇亂舞壹般跳躍，組成了壹個碩大的電網。
　　周圍的霓虹燈不斷爆炸，各大顯示器爆出火花。變壓器如同手雷壹般，炸得玻璃大面積粉碎。
　　雜物掉在地上，發出乒乓的響聲，沒少造成誤傷。
　　人們驚慌失措，如沒頭蒼蠅壹般地亂跑，甚至不敢回頭看壹眼罪魁禍首。
　　幾十輛警車飛快通過來，迅速形成包圍圈，百余人警察長槍短炮對準麥克斯，神色緊張。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祈禱，蜘蛛俠妳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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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灘，彼得突然擡起頭來，看向壹個方向。
　　哈利眼睛死死盯著河面，壹言不發。
　　兩個人已經在這裏耗了壹整天，誰也沒有說服誰。
　　彼得想過壹走了之，可看到哈利眼底泛起的綠色，不知怎的，竟沒邁開腳步。
　　哈利沈默的驚人，除了見面時那幾句話，他幾乎壹天都沒有說話了。
　　只是木木地站著，好像壹個活死人。
　　他腦海中亂極了，父親的畫面頻頻閃現。
　　這麽多年，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壹點也不了解他。
　　冷酷無情的背後，竟然是生命的掙紮。
　　他已經平常到了同樣的痛苦，卻無法像父親壹樣下定決心，做出同樣的選擇。
　　遠處的燈光有些異常，彼得表情多了幾分焦急。
　　“呃……哈利，我有點兒事兒先走了，明天好吧，明天我再去找妳，咱們好好談壹談，壹定能夠找到辦法了。實際上今天已經有了點頭緒，我父親的研究記錄上，有這方面的記載，等我拿給妳看，壹定會有效的，別灰心！”
　　仔細的安慰了兩句，彼得壹溜煙跑沒影兒了。
　　那邊看起來發生了大事件，要馬上趕去才行。
　　哈裏緩緩轉過身，嘴角帶著壹絲諷刺意味，他也想清楚了，從來就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兒，想要的東西，還是憑雙手去爭取。
　　他要讓蜘蛛俠流血……
　　眼底的綠色越發清晰，在月光下有壹些邪惡的味道。
　　“蜘蛛俠！”
　　聲音沙啞，咬牙切齒！
　　“或許，還有另壹個辦法！”
　　陌生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哈利猛地回頭，卻發現不知道何時，身後竟然站了壹個人，此人穿著得體，身體挺得筆直，手上拿著壹個茶杯，上面冒著絲絲熱氣。
　　似乎在前壹秒還在喝著紅茶。
　　哈利謹慎地退後了兩步，低聲問道：“妳是誰？”
　　“背對著月光麽？抱歉抱歉！”
　　那人輕輕側了下身，則面孔暴露在月光下，“這麽短的時間，我想應該不會忘記我吧！”
　　此人正是齊山，在此地遇到哈利也算是意外之喜。
　　本來他是想去奧斯本接收壹下麥克斯的。
　　可在利用監視畫面，看完了他變成電光人的整個過程之後，猛得發現麥克斯竟然已經死透了。壹身的焦炭，顯然是活不成了。
　　齊山楞了幾秒，這才回憶起來，這小子貌似是死而復生的，後面應該還有壹些巧合才對。於是放過他，準備下壹次再抓捕。
　　對於電，人類還是有壹定了解的。相比於其他不靠譜的超能人，想要進軍這個領域，選擇壹個比較容易入手的方向，是理所當然的。
　　電光人麥克斯自然就是齊山的選擇。
　　此人好像是聚合起來的電荷，既可以分離，又可以聚合，還能保留自身意識，很奇怪的生命體形式。
　　齊山對他還真是有些興趣。
　　臨走的時候，去了壹下地下特殊項目部，將綠魔裝甲順手牽羊了。
　　隨後又逛了壹趟總裁辦公室，本來是準備找壹下電子核心的，卻被小撒提醒正反主角會面了。
　　這個消息讓齊山頓時來了興趣，急匆匆趕到河灘，看到的卻是默默無語兩人。
　　在旁邊等了壹會兒，兩人完全沒有反應，齊山直接失去了興趣。
　　回到書店，與那女孩交接了壹下，付出壹百美金後，繼續自己的工作。
　　等到晚上關門的時候，才發現兩人竟然還沒有離開，於是齊山想了想，再次趕了過去。
　　先隱身靠近壹段距離，然後躲在了空間裏，壹邊喝著紅茶，壹邊想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搞什麽鬼。
　　哪知道最後竟然是這麽個結局，看到哈利露出小綠魔標準的笑容，齊山知道他已經銳變了。
　　於是直接出來打個招呼，想要完成最後壹個目的。
　　“是妳？”
　　哈利明顯認出了齊山。
　　齊山微微欠身，手壹翻已經多了壹管血液，臉上帶著笑容道：“蜘蛛俠之血我這裏也有，想交易嗎？”
　　哈利眉頭壹動，平靜的道：“我怎麽知道妳說的是真是假？”
　　“妳可以賭壹賭！”
　　齊山臉上笑容不變，輕輕晃著血液，眼底帶出了壹絲戲虐。
　　哈利明顯看出來了，隱隱有些怒色，卻仍舊平靜的道：“按照常規來說，我應該先檢查！”
　　“妳有對比項麽？”齊山攤手道：“是真的，是假的，妳都無法驗證！難道妳想親眼見到，從蜘蛛俠身上抽血麽？”
　　哈利壹皺眉，就沒有說話。
　　他年紀雖然不大，卻也知道輕重，蜘蛛俠的大名如雷貫耳。各種報道滿天飛，戰績彪悍到無與倫比，是典型的超能人類。
　　普通人想要對付超能人，難上加難。
　　此時他並沒有得到綠魔裝甲，也沒有被蜘蛛毒液放大負面情緒，根本不會想到正面硬上這壹點。
　　最多不過是準備用點藥，將彼得迷翻，然後再趁機動點手腳罷了。
　　畢竟他就住在皇後區，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總會有機會的。
　　“妳想要什麽？”
　　哈利皺眉，他並不想放棄壹種可能。
　　齊山微笑道：“我知道奧斯本先生臨終之前，給了妳壹樣東西，納米級電路板構造的集成體，擁有電腦壹切功能。這東西既是獨立電腦，又是奧斯本中央電腦最高權限的鑰匙。或許裏面還會儲存的壹些機密文件。我多多少少有些興趣，就用這個來換如何？”
　　“不可能！”
　　哈利毫不猶豫拒絕。
　　這是父親留給他唯壹壹件東西，任何條件他都不會放手。
　　“果然是這樣麽？”
　　其實在幾天之前，小撒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
　　各部門的核心數據上，包括政府機密文件，軍方合同，秘密武器生產位置，敏感的專利文件，核心技術。
　　都缺失了核心的壹部分，大部分都是最關鍵的壹步，這讓想要竊取奧斯本研究成果的齊山有些失望。
　　不過想了想，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是奧斯本這樣的全球巨頭集團，周圍盯著狼群為數不少，怎麽可能沒有防範。
　　何況奧斯本那個老狐貍，真死假死還不壹定。
　　在齊山的記憶中，這老狐貍後期又冒了出來，還組建了壹個天劍局黑暗復仇者，到處獵殺超能人類，很是威風了壹陣。
　　最其盛也不好做得太過分，萬壹提前惹出來他，恐怕不好收場。
　　齊山嘴唇微張，蚊聲道：“咱們實驗室還需要幾天完成？”
　　“大概兩天，還需要壹天試運行！”小撒道。
　　齊山對哈利露出壹個微笑，“看來妳今天很堅持，既然如此，請允許我下次再拜訪！”
　　說完向後退後壹步，整個人陷入陰影，無聲無息的消失。
　　哈利瞳孔緊縮，微微低頭陷入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