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六章：力撥山兮氣蓋世

　　水臨楓垂頭喪氣的聽著那個當兵的喊：“向左轉、向右轉，齊步走……”

　　“他媽的，煩死了！”

　　還以為軍訓是打打槍，玩玩炮，意思壹下呢！想不到是在大太陽下，呆鳥似的走來走去。

　　昨夜露天野戰，又輸了不少真氣給秦依紅，饒是水臨楓體壯如牛，也感到有些累了。特別是被壹個小當兵的呼來喝去的，感覺心中嚴重不爽。

　　李維龍和艾名揚倒背著個雙手，穿著身少尉軍官服，在各方隊中間走來走去，那個小當兵的，又指了水臨楓好幾次，意思是叫水臨楓，走路時把腳擡起來，別在地上拖！

　　李維龍看著水臨楓大頭直搖，天下哪有這樣的兵？只見水臨楓整個人都跟爛面條似的，七歪八扭的渾身沒勁。艾名揚看著也好笑，兩人都知道水臨楓厲害，看見就像沒看見似的。

　　馬瑩菲看了半天，也覺好笑，又不想講水臨楓，頭搖了搖，不知跑哪去了。

　　不只是水臨楓壹個，南大四傻全沒個正樣，歪戴著個帽子，衣服扣子也扣的亂七八糟，就如同打了敗戰的敗兵壹般。那個小當兵的實在忍不住了，指著最不堪的水臨楓叫他出列。

　　水臨楓歪歪斜斜的走了出來，壹雙後腳跟就在地上拖，雙臂擺的也是有氣無力，引得全班同學壹陣大笑，遠處方凝、秦依紅看過來，也是抿嘴笑了起來。

　　那個小兵很嚴肅的道：“水臨楓！有像妳這樣走正步的嗎！軍隊都這樣，能打勝仗嗎？”

　　水臨楓有氣沒力的道：“像妳這樣，教我們走成這壹排，打起仗來，正好給敵人壹陣排槍，全摞倒了，倒也省事！”

　　小兵道：“軍隊要有鐵壹般的紀律！正步走是最起碼的！”

　　水臨楓哂道：“妳們嶽家軍真打起仗來，都是這樣走成壹排的麽！”

　　小兵道：“真打起仗來，怎麽能走成壹排？”

　　水臨楓笑道：“這就是了，既然真打起仗來，不用這樣傻鳥似的走來走去，那還操什麽操？不如妳找幾條槍來，讓我們放幾槍耍耍才是正理！”

　　下面同學壹條聲的叫道：“是啊！是啊！快去找幾條槍來罷！”

　　那小兵生氣了，叫其他人先休息壹下，水臨楓單獨留下來練正步走，眾人還未來得及散去，水臨楓忽然臉色慘白，像個拖把似的，“砰”的壹聲，直彪彪的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小兵慌了，忙叫人喊了軍醫來，那軍醫過來，翻了翻水臨楓的眼皮，把了壹會脈，說是水臨楓身體體質太差，不堪大活動量的訓練，去吊兩瓶點滴就沒事的。眾人把水臨楓擡到醫療室打點滴，自有軍中護士看護。

　　快吃午飯時，門邊轉出馬瑩菲，看左右沒人，拍拍水臨楓的俊臉道：“別裝了！真氣逆轉，當我看不出麽！”

　　水臨楓翻身坐了起來：“這也要有技巧才行吧！搞不好會死人的！”

　　“切！”

　　馬瑩菲壹臉不屑，“沒把握的事妳會做？”

　　話音剛落，李維龍和艾名揚兩人也來了，艾名揚笑道：“任督二脈全通的武術高手，會不堪這小小的軍事訓練！蒙誰呢！再不起來，好大的牛肉我們自己去吃了！”

　　水臨楓怒道：“那也要先把叫護士叫來，撥了針頭才行呀！”

　　李維龍跑過來，二話不說，把袋子裏的藥水擠進了病床邊的痰盂，大喊：“護士，沒水了，快來撥針！”

　　秦依紅、方凝、王建波、費玉坤、候旭東也陸續跑來，王建波邊走邊喊：“我知道的，水大傻子壹定是在偷懶！”

　　秦依紅過來，悄悄的握住水臨楓的手說：“沒事吧？別嚇我！”

　　水臨楓輕笑道：“放心！我沒事！”

　　幾個湊在了壹起吃午飯。

　　以後兩天，水臨楓軍訓正步走，沒走幾圈就暈，那個當兵的拿他也沒辦法，跑去和排長去匯報這個情況。

　　正好馬瑩菲也在，聞言笑道：“不如這樣，那個水臨楓是我的長隨，大學生軍訓也就是這麽回事，既然這樣，以後就叫他跟著我得了，完了就替他馬馬虎虎的寫個合格！排長妳看呢！”

　　排長正感頭疼，笑道：“那就這麽說吧！”

　　大校場東南角的壹大塊空地，擺著大澤帝國朝野聞名的霸王鼎，是嶽家軍“驍騎營”的日常訓練場所。驍騎營是嶽家的特種兵，編制上是壹個營，實則人數不限，只要夠條件，多多益善。驍騎營的每壹位士兵，軍銜都是少尉以上，俱是澤東南的武林高手。

　　日常所訓練的兵器，從三寸鋼針、吹箭、弓駑到各種殲敵戰機、重型坦克、野炮。常規的輕兵器，最差的也是帝國壹百九十二年出產的92式步兵槍。現在的驍騎營共有273名將士，營長是“戰八方”王那相，壹個鐵塔般的漢子。

　　李維龍和艾名揚是剛加入繞騎營的，嶽正陽允許他們倆人掛著軍職，在南大上學，但是只要有空，必須到基地苦練。畢業之後，直接到嶽家軍報到。現在的各兵種，不會再有文盲的存在。水臨楓跟在馬瑩菲身後，賊眼直轉，看看這個也新鮮，那個也好奇。

　　馬瑩菲好笑：“別那樣！像個鄉巴佬壹樣，盡丟我的臉，擺在外的，全是常規的兵器，妳沒見過麽！”

　　水臨楓笑道：“還真沒見過，只知道這些是槍、炮，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大澤帝國對平民的武器限制最是嚴緊，普通平民，連壹把三尺長的刀劍也不許有，更何況是這些精良的軍械！

　　艾名揚和李維龍雖是武術高手，但是對現代軍械也是不熟，這會才學會使用92式步兵槍，就像剛會打麻將的人壹樣，起先俱是癮大水平低的。

　　遠遠的看水臨楓好奇，忍不住高聲道：“水大傻子，想玩槍嗎！快過來！我們教妳！”

　　水臨楓大喜，也不問馬瑩菲行不行，順手拿起了槍架上的92式步兵槍，壹溜煙的跑了過去。馬瑩菲搖頭嘆氣，這個水臨楓，就從來沒把她當主人看過。

　　“他不是體質不好嗎！怎麽我看他精神頭好的很！”

　　後面傳來嶽正陽的聲音。

　　馬瑩菲笑道：“好馬不駕轅，妳說他是那種傻站在操場上走正步的人？”

　　水臨楓散漫的樣子，嶽正陽很是看不順眼，早想找機會教訓教訓他，聞言也笑道：“好馬？未必！我看是壹匹頑劣之極的馬！前兩天妳還不是當眾連抽了他兩耳光！”

　　馬瑩菲冷笑道：“那是我！妳抽個試試！”

　　馬瑩菲這樣壹說，嶽正陽心中不痛快起來，怎麽好像聽著她馬家的功夫比他嶽家的高壹般，要知道，馬家軍的第壹任統帥，只是他們嶽家軍轄下的壹名將軍而已。

　　嶽正陽亦是冷笑道：“不必我親來，隨便找個人就行！”

　　眼睛四周轉了壹圈，發現驍騎營中的壹位戰士“狂刀”冷戰，看水臨楓三人的眼神很是不友好。

　　嶽正陽熟悉驍騎營中每壹位戰士的性格，知道是狂刀看不慣水臨楓那種嘻嘻哈哈，拿正規訓練當遊戲的樣子。嶽正陽眼神碰到狂刀的眼睛，向水臨楓呶了呶嘴，點了下頭。

　　狂刀冷戰，是五虎斷門刀掌門的親子，少校軍銜，武藝高強，在嶽家軍中，罕有對手，性格嚴謹，不愛說笑。看水臨楓早就不順眼，想出手教訓，又礙於馬瑩菲的面子，不好當面發作，就算嶽正陽不點他，過會兒他也會忍不住跳出來，教訓教訓水臨楓。

　　狂刀冷戰站起來，走到水臨楓三人面前，沈聲道：“軍營是玩的地方麽！要玩滾出去玩！”

　　嶽正陽壹看馬瑩菲道：“不介意吧？”

　　馬瑩菲冷冷的道：“只要少帥不介意就行！有人要倒黴了！”

　　水臨楓三人正玩的開心，聞言壹齊回過頭去，見是壹個穿著迷彩軍服的精壯漢子，站在身後不遠處，雙手抱臂，雙腿叉開，不丁不八的傲然而立！

　　李維龍、艾名揚新來，忙起身行個軍禮道：“我們是新進嶽家軍的，大家都是戰友，說的哪裏話來！”

　　冷戰道：“不是說妳們，妳倆俱是好漢子，今年的武術大賽我看過，妳叫李維龍、他叫艾名揚，不錯！”

　　壹指水臨楓道：“說妳呢！快滾！”

　　給人指著鼻子的罵！更擾了興致，看來縮頭是不行了！水臨楓也不生氣，笑嘻嘻的也不站起來：“哪來的狗在這狂吠呢！擾了老子興致，當心老子割了妳的狗卵子！”

　　此言壹出，冷戰哪還能忍的住，伸手便打。水臨楓閃電般的滑出，冷戰的拳頭打在殘影上。

　　“翻江倒海”水臨楓的龍形搜骨用上了癮，順手使出，短短三四天工夫，水臨楓的龍形搜骨使出來竟然大不相同。勁力韌性比李維龍更好，“無影腿”也是間不容發的壹腳蹬在冷戰後腰上，夭龍三折之夭龍飛天，人跟著被踢飛的冷戰後面淩空飛起，落下時，左腳正好死死的踩在冷戰的後腰背上。

　　冷戰正要掙紮，水臨楓忽的又壹腳踢在他的腰眼上，冷戰又被踢飛，半空中，只聽水臨楓大笑道：“這樣的草包，也來現世！”

　　冷戰又羞又氣，人剛落地，口中鮮血狂噴。早又有人跳了出來，大叫道：“戰斧韓躍，領教幾招！”

　　水臨楓怒道：“車輪戰嗎？只不過玩玩槍械而已，妳們這票人，怎恁的小氣！”

　　急回頭，看見了場子正中間的霸王鼎來，大叫道：“妳們看！”

　　眾人正不解其意，卻見水臨楓脫了上身的軍裝，拿起掛在架上的五寸牛皮護腰來，在腰上紮好。丹田中“萬武之源”的“陰陽兩儀大真力”急轉，渾身暴紮紮的雄肌塊塊暴起，壹步壹步的走到霸王鼎前來。

　　吸氣、下蹲，丹田中暴喝壹聲：“呔！開！”

　　雙手從下面抓住鼎腳，雙肩頂住鼎腹，竟然把壹千二百斤重的玩意扛著站了起來。

　　站直了雙臂再用力，真氣再轉，霸王鼎被慢慢的舉過了頭頂。壹時間，場上鴉雀無聲，多少年了，霸王舉鼎只是傳說，今天真叫活生生的人，給扛了起來，怎不吃驚！

　　水臨楓舉著個霸王鼎，前走七步、後走七步，“轟”的壹聲巨響，砸的塵土飛揚，高聲喝道：“老子只是來玩玩槍，沒事的別找我麻煩！”

　　技擊場上，眾人面面相噓，有千葉門的高手付道：“有蠻力未必有用，不能就讓這個黃口小子這樣嚇住！”

　　排眾面出道：“在下黃正，千葉門的！倒想討教！”

　　水臨楓反而笑起來：“還有人找麻煩，這槍械又不是妳們家的，這樣小氣，話先說明白，我出手沒輕重，死了別恨我！”

　　遠處馬瑩菲知道水臨楓動了殺機，不由急叫道：“水臨楓！別替我惹事！”

　　水臨楓大笑道：“可不是我找人家的，是有人找我麻煩，躲都躲不掉！大小姐放心，我心裏有數的！”

　　黃正嘿嘿笑了兩聲，揉身而上，水臨楓卻似沒看見，直待他近身，才暴起發難，龐大的身形急轉，只見殘影，不見實形。只聽見“劈劈怦怦”的拳掌著肉的悶響，瞬間分開，水臨楓氣定神閑，黃正卻似壹團爛泥，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旁邊兩個好友急沖上，扶起黃正道。“戰八方”王那相不得不站了出來道：“好小子！夠狂！接我兩招試試！”

　　馬瑩菲道：“夠了！他已經手下留情了！”

　　嶽正陽臉上也掛不住，站出來對眾人道：“今天到此為止！拳腳無眼，各安天命吧！”

　　又說：“這位小兄弟在此隨便演練，以後大家都不要再為難他！”

　　當過兵人的都知道，兩部分人打架，打傷人的人，帶兵領導並不怎麽責罰，反而被打傷的會被帶兵長官罵死！打不過人家就是沒用、沒種、熊、笨蛋、給連隊丟臉，給人打了，別指望有人會同情，有本事，自已打回來！

　　驍騎營本就不計較這些，被人打了只能說自己沒用，恨人家做什麽，有本事，再重新打過！

　　水臨楓生性懶散，對人卻是稱兄道弟的熱乎的很，只要沒人惹毛他，好說話的很，沒幾天，在驍騎營中，混了個精熟。

　　馬瑩菲發現，水臨楓的阻擊步槍像是無師自通似的，壹千米外，罕有失手的，炮打的也準，不管什麽炮，只要給他擺弄幾次，射程內，幾乎是炮炮命中目標。

　　嶽正陽也發現了，望著水臨楓的身影，對馬瑩菲說：“這人倒是個人才，做長隨可惜了，可惜出身太低、紀律性又差，否則我真想收他到嶽家軍中來！”

　　嶽正陽自視很高，不屑和水臨楓這種低賤的貧民做朋友，水臨楓也懶的巴結他，並不把他這個將軍當回事。

　　馬瑩菲看了嶽正陽壹眼，靜靜的道：“他日沙場，若是此人將兵，與其對峙，少帥可要當心了！”

　　嶽正陽“哼”了壹聲，神態頗為不屑。水臨楓出身實在太過低微，又不是什麽名門大派的子弟，嶽正陽看馬瑩菲的面子，同意以後水臨楓可以和李維龍、艾名揚同來操演，卻怎麽也不開口邀請水臨楓加入嶽家軍。

　　秦依紅對水臨楓又想又怕，每次兩人在壹起快活，秦依紅只等得龍槍三轉，排槍過後，便就苦苦哀求，放她出來後，她就會筋疲力軟的發誓，下次決不再來。

　　但是下次復下次，下次何其多，幾乎是每晚必來搔邊，得到便宜立即撤退。水臨楓拿她沒法，又不能真把她插死，不過有這幾日，卻對龍槍的習性又有了許多更深的認識。每次變化後，延續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到軍訓結束前兩天，秦依紅已經挨不到三轉，就陰精盡滯，潰不成軍，哀哀求饒了。

　　水臨楓白天練步槍，晚上練龍槍，白天晚上都打炮。吃的好、睡的香，快活似是神仙，恨不得壹直軍訓下去才好！

　　事情總有了的時候，秦依紅性欲雖強，卻不粘人，知情識趣的很，軍訓結束，從廣州路下車時，吻了水臨楓壹下道：“寶貝！有空找我！拜拜！”

　　回到鳳棲閣，阿香早等在門口，說是迎接小姐，眼睛卻直往水臨楓身上瞟。

　　吃罷飯，馬瑩菲對阿香道：“死丫頭，幫我洗幹凈了！我定會讓妳去會情哥哥！”

　　阿香吐了壹下丁香小舌，做個鬼臉道：“沒有啊！洗澡水放好了！”

　　馬瑩菲笑道：“魂都不在身上了，還狡辨！”

　　脫去身上衣服，露出羊脂白玉似的雪肌來，慢慢的泡進撒滿浴花的大木桶中！忽用手壹拍水面道：“水臨楓！再偷看！當心我挖了妳的賊眼！”

　　大型的落地鋼化玻璃窗上，壁虎似的滑下水臨楓，頭下腳上，隔著窗戶玻璃，悻悻的道：“我只不過是看看香兒好了沒有！哪個有空看妳的老太臉！”

　　身體沿著玻璃滑到窗戶壹半，又笑道：“那個大桶好，做羊蹄湯正合適！”

　　說完壹個倒翻，下二樓去了！

　　馬瑩菲跟在後面氣道：“阿香，呆會兒把我的洗腳水給他當湯喝！偷看人家洗澡還嘴硬！無恥！”

　　阿香抿著小嘴笑道：“那個方位，他是怎麽過的去的？是小姐您教他走的嗎？”

　　馬瑩菲氣道：“妳的情哥哥本事大著呢！誰知道他是怎麽過去的！”

　　馬瑩菲也實在累了，洗完澡後，叫阿香替她做足療，怕自己會睡著，先用個毛毯蓋了，貓咪似的躺在松軟的大沙發上。

　　阿香替她做著做著，就發現馬瑩菲已經睡著了，說實話，馬瑩菲面冷心軟，嘴上兇的很，但是對下人還不錯，要是落在其他皇、貴之族手中，阿香可沒這麽舒服，可能連象點人樣的衣服也不給穿。

　　馬瑩菲沒叫她走，也沒叫她停，阿香只得跪在地毯上，慢慢的、柔柔的，做了壹遍又壹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