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三百七十六章 選擇機會

　　在那個本該是混血女妖精唱歌的狹窄舞臺上，壹個栗色頭發的男巫，他面上帶著狂熱表情痛罵英國，對那些轉投英國的國家大肆批判，引來下面觀眾巫師們的叫好聲。
　　“剛度福士，不是我叔叔的事……這些事妳不也正該知道？”伊恩的手指死死地捏著酒杯，“我們之前和我叔叔的那些保守派的權利爭鬥中占據了上風，但這次……看看電視上，我們現在已經從想孤立英國，反而陷入了被孤立的狀態……那些保守派會借這次的事打擊妳的。”
　　“之前反對英國的國家並不在少數，英國那些能聯合墻頭草，我們自然也能聯合那些反對它的死忠們……”剛度福士似乎很重視伊恩的意見壹般鄭重說道，他靠在椅子上，雙手十指交叉自在地放在月兇前，“換個角度看，這些被摒棄在他們聯合範圍外的國家，我們成立新的聯盟，會比之前有那些不夠堅定國家時的盟約更牢固可靠。”
　　“可是之前那麽多國家聯合起來去抵抗英國都沒有把他們怎麽樣，更何況是現在，我們就算聯合了剩下被摒棄的國家……早晚也會被他們拉開距離……實際上我們已經被拉開……咳咳……”伊恩再次仰起脖子灌了壹大口酒，像被點燃壹樣的感覺讓他嗆到了。
　　隨著氣管裏闖入的液體伴隨咳嗽排出，伊恩嘆了口氣，就像是他姐姐的說的，現在就像這家酒吧裏，充斥說空話大話表決心的聲音，除了讓自己罵得爽快了壹些，情緒上得到了發泄外，但對美國本身沒有好處，沒有意義。
　　“看來也妳對這些人不太滿意？”格雷維斯的唇角勾出壹抹笑意，他又給伊恩續上了啤酒，頭湊過去，低沈著聲音問道：“伊恩，我和壹些有誌之士最近有壹些打算，想不想加入到壹些實質計劃中？我認為妳可以得到我們的信任……”
　　伊恩被烈火威士忌弄得發熱的腦袋突然打了個激靈，他意識到他的這位朋友肯定是在暗中策劃著什麽秘密計劃，而且恐怕這個計劃是見不得光的，他深吸了口氣堅定地說：“我當然很願意做壹些事實，是關於什麽的計劃？”
　　格雷維斯掏出來壹個代表伊法魔尼學院中最有智慧學院的長角水蛇掛飾，嵌於額頭上的水晶發亮，蛇頭憤怒地向前伸展，蛇信從口中吐出。
　　格雷維斯將它輕輕推到了伊恩面前：“淩晨就用這個門鑰匙直接過來，到時候我會對此進行說明……我先過去準備壹下。”
　　……
　　等這個妖精酒吧裏的空氣充斥著酒精和嘔吐物的味道，演講臺上也沒人開始演講時，伊恩手裏捏著這個長角水蛇門鑰匙消失在了自己的卡座裏。接著在另壹處出現的他大口大口地吸著夜晚寒冷的空氣。
　　睜開雙眼緩過神來，伊恩發現他自己現在站著的這個地方，像是某個麻瓜城郊山區的壹處林間山腳，雖然他壹時之間無法辨認這裏是哪，但從遠處的山影可以看出，這個麻瓜城市周邊地形復雜，三面環山，僅有壹面通向外界，因此發展條件十分受限。
　　而這裏已經有壹些穿著鬥篷的人提前抵達了，他們安靜地在林中等待，看到伊恩的出現，壹些和他認識的巫師主動走了過來打招呼，伊恩又過了好壹會才從門鑰匙暈眩中完全緩過勁，發現這幾個和他打招呼的都是在盲豬酒吧最為活躍的幾個年輕人。
　　而周圍壹些巫師雖然他並不算熟悉，但也知道哪怕有不少是喜歡喊口號多過行動的，都是小有名氣的對外強硬派，他了解起其中幾個在魔法部裏和他相同派系的，他們也是和他自己壹樣，希望美國國會能夠更加強盛。
　　唯壹讓伊恩有些不自在的是在場人士中還有壹些頭戴黑色尖頂頭罩、身穿黑色長袍，以掩蓋他們的真實身份的存在，身為傲羅的自覺他發現了這些人身上有壹些明顯長期受黑魔法侵蝕的痕跡。
　　而隨著時間的退役，林間匯聚的人越來越多，當格林維斯出現的時候，林間有壹些躁動，不少巫師已經從這裏的氣氛中感覺到了壹些不安，他們在看到今天的召集人格林維斯後開始向他主動問好，在得到對方壹如既往地友好回應後才放松了壹些。
　　而伊恩註意到詭異的是那些隱藏了自己面容的巫師，在向格雷維斯問好的時候都會將身體躬得低低的，顯然比他們這些巫師來說還要更加崇敬行動的召集人。
　　“各位，今夜能聚集到這裏，代表著我們都有壹股熱血，想要為我們的國家做些實事。”格雷維斯低沈而有力的聲音響起，“我們將從今天開始行動，為驅逐在美國土地上蔓延的邪惡邁開第壹步。”
　　“是誰敢到我們國家生事？我在國會就負責這部分，壹定要他們好看！”
　　“我要讓我旗下的報紙曝光他們，這正好可以甩鍋給巫師國際聯合會的英國佬！”
　　“剛度福士，我們究竟需要怎麽做？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
　　林間的這些沒有蒙面的巫師們躁動地呼和著，大聲表述自己的決心。
　　“很好，很有精神！”剛度福士·格雷維斯面露欣慰的低喝道，“不過，我得事前講明白的是……我們要做的事情帶有很大的風險，這不僅會違反魔法國會的法律，甚至可能會危及我們的生命……”他頓了頓，“如果暴露失敗的會絕對會招致那個被英國控制了的巫師聯合會的打擊，而我們熱愛的國家將會沒有理由和借口，對我們的行動進行庇護。”
　　林間響起了壹些躁動，個別巫師雖然心懷熱血，但是他們本以為就是些抗議、最多就是破壞之類的事情，壓根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樣大，聽到要做的事情是違法的事情，甚至可能威脅生命，便心中糾結，目光在其他巫師身上遊移不定。
　　“我絕沒有故意誇大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我壹直沒有提前對妳們講述我的計劃和目標……”格雷維斯似乎對此早有預料和準備，“我研究那個艾倫·哈裏斯發現，他號稱喜歡給別人壹個選擇機會，我認為這種做法對我們自己人也非常適用……我現在做的就是給大家還能有壹個選擇機會，如果現在有反悔的人可以在了解目標前退出……就請想要退出的朋友，請上前七步，到前面的空地上來集合。”
　　沈默了壹會後，終於有人承受不住內心的壓力，心中羞愧之下，趁著夜色變出了面具戴在了頭上，然後低著頭走了出來。在有人率先走出來之後，壹些踏在樹枝和落葉的腳步聲響起，陸續有人遮掩了顏面從林間走到了格雷維斯面前，雖然他們都沒有說話，但個別巫師因為羞愧，甚至對格雷維斯深深鞠了壹躬。
　　“呸，懦夫、膽小鬼。”
　　“見鬼，平日裏那樣熱血沸騰地演講，全是嘴上功夫。”
　　“都是些什麽東西，這樣的人不配和我們為伍。”
　　……
　　林子裏響起了不屑的罵聲，這種臨陣脫逃的行為讓這些留下的巫師十分看不起，走到前面的這些巫師被罵得羞愧難當，低垂著頭仿佛都埋到了胸前。
　　“請等壹下，我還有些話想對妳們說。”格雷維斯雖然似乎對所有巫師都很熟悉，但是他體貼地沒有叫出名字，他走過去拍了拍對方肩膀安慰道，“我的朋友，我能體會妳現在的心情，不過退出這次行動並不會改變我對妳的看法，妳在我心中依然是美國的有誌之士……我能理解妳們，畢竟我們的生活不僅僅是自己壹個人，還要顧及到家庭等多種因素……事實上，如果我們今晚的行動失敗了，我希望妳們能接過我們的意誌，不要讓這股熱血熄滅。”
　　這位巫師似乎聽到格雷維斯很是羞愧，似乎也因為承受不住這種奚落，就向反身返回人群來表示自己的決心，但隨即就被格雷維斯拉住。
　　“請不必如此為難……”格雷維斯輕輕地用手拍著對方的背。
　　接著，伊恩發出壹聲呼吸聲，在身為傲羅敏銳的目光中，他發現格雷維斯在拍著對方背部的時候，順勢滑落了原本藏在他袖子裏的魔杖讓杖尖對著了這名正被他安慰的巫師，而魔咒的光芒也隨即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