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新王登基！

　　“15-15”
　　毛利壽三郎感受著剛從身邊不遠處劃過的焦灼氣息，眉頭輕輕壹蹙。
　　還是沒有睜眼。
　　他剛才的身體已經行動起來，可是還是慢了壹步。
　　“沒醒嗎？”
　　上衫悠有些意外，看來簡單的挫敗感也不能喚醒對面，那麽說不定這裏面還有精神力的作用。
　　上衫悠心中不斷推算著。
　　毛利壽三郎因為自身身體天賦的原因，實際上精神力也非常的堅韌強悍。
　　畢竟，想要發揮好天賦，他就得忍受來回脫臼的痛苦，更別提手臂有時候還需要在脫臼狀態下擊球。
　　砰！
　　“30-15！”
　　……
　　砰！
　　“40-15！”
　　……
　　又是幾球，毛利壽三郎似乎越打越順，遵循著身體的本能，他的擊球往往也是沒有任何的規律可言。
　　“好強，就差壹分就能拿下這壹局了。”切原壹臉的驚訝。
　　他現在必須要承認，他壹開始的疑惑和認識是十分的錯誤。
　　這麽強的毛利前輩，他們立海大好像又重新燃起了壹絲希望？
　　噠噠……噠噠……
　　手掌不斷敲擊著網球，毛利壽三郎的嘴角不自覺的帶出了壹抹微笑。
　　這種十分自然，完全順應身體的網球讓他內心舒暢。
　　“再來壹球，我的這壹局就拿下了。”
　　意識愈發的沈浸，他的這句話就如同睡夢中的囈語。
　　球場對面，上衫悠收拍站立。
　　剛才幾球之後，他已經大概摸清楚了毛利壽三郎在這個狀態下的極限。
　　大概就是介於動如雷霆和霹靂壹閃之間的這個身體素質。
　　不得不說，毛利壽三郎這兩年的進步也是肉眼可見。
　　對方光憑借這壹招就可以硬撼真田的動如雷霆，人體自身的感知比起視覺的反饋來說，要快上太多。
　　“不過……”上衫悠深吸壹口氣，蹲伏起身子，目光專註的註視著毛利壽三郎的動作，“見獵心喜的環節到此為止了。”
　　全集中·常中的狀態調動起來，上衫悠渾身的細胞都呈現出了高度活躍的狀態。
　　全國頂點雖然和世界只差壹線。
　　但是，這壹線便是天差地別！
　　嘭！
　　網球從毛利手中飛出，強勁的風壓伴隨著壹團金光從地面彈射而起。
　　“肆之型·遠雷。”
　　反手提拍壹抽，上衫的動作沒有絲毫的阻塞。
　　呲啦壹聲！
　　網球拉出壹道扭曲的雷光，轟落在了毛利壽三郎的反手底角。
　　踏踏踏！
　　橫向跑動的速度壹流。
　　而且毛利壽三郎在淺層意識狀態下的速度更快了三分。
　　呼呼呼！
　　伴隨著那十分有節奏的呼哧聲，要是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在球場上呼呼大睡。
　　嘭！
　　毛利壽三郎直接無視了遠雷的精神意境，球拍在半空拉出壹道銀痕，精準的撞在了那顆小小的網球之上。
　　嗤嗤嗤。
　　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扭轉力道，毛利嘴角自然壹勾，手腕十分快速的抖動起來。
　　或許平時這樣的不規則旋轉會對他造成壹些麻煩，但是現在這個狀態，他的思緒和肌肉反應快上了太多。
　　嘭！
　　壹聲鳴顫，網球被正面抽擊了回去。
　　“有戲！”
　　立海大眾人心中壹震。
　　毛利壽三郎現在竟然正面抗住了上衫悠，他們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的看著球場上的細小變化。
　　“恭候多時了！”
　　立於網前。
　　上衫悠嘴角擎著壹抹輕笑，壹雙璀璨的眸子好似已經看破了壹切。
　　“好快，什麽時候？！”真田眼神凝重。
　　他們的註意力剛才都還在毛利壽三郎的身上，卻根本沒發現上衫悠已經在守株待兔。
　　或者說，這壹球本就在對方的算計之中。
　　砰！
　　球拍倒扣，上衫悠宛若壹面墻壁，網球結實的反彈了回去。
　　“接下來，是反手的挑高球。”
　　踏踏踏。
　　心中呢喃，上衫悠雲淡風輕的後退三步，微微仰頭，目光直接鎖定在高空之上。
　　下壹刻。
　　像是呼應他的預判，壹顆淡黃的網球高高的拋飛了起來，拉出了壹道優美的拋物曲線。
　　“來了……”
　　上衫悠眸光壹亮。
　　唰啦！
　　腳掌向後墊步壹踏，上衫悠小腿肌肉緊繃收縮，身體上升起壹股青色的氣旋，整個人壹躍而起。
　　“好、好高！！”切原仰著腦袋，臉上驚訝莫名，“毛利前輩他……完全被看透了！”
　　剛才這幾個來回，上衫悠好像運籌帷幄的將軍壹樣，每壹步都率先走在毛利壽三郎的前面。
　　“有壹絲數據網球的影子。”
　　柳蓮二眸光低垂，低聲驚嘆。上衫悠此時的網球，已經不是他現在能夠看透的了。
　　“壹步步引導毛利前輩，妳的目的究竟是……”
　　幸村目光閃爍，他距離球場最近，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很容易看清上衫悠的意圖。
　　這壹球的機會，是上衫悠幾球之前就設計好的了。
　　……
　　好似壹道柔風托著身體，上衫悠臉上的表情壹片平和。
　　說起來，水之呼吸的這壹招他壹向不用，但是這壹次可以說是恰逢其會了。
　　毛利壽三郎的狀態正好合適。
　　“風神的低泣……”
　　啪！
　　手臂輕揮，球拍輕盈的向下壹扣。
　　伍之型·寒秋落山風與伍之型·幹天的慈雨。
　　風與水，近乎完美的交融！
　　悄然間，濕潤的氣息籠罩了整個球場。
　　細雨拂面。
　　毛利壽三郎的身體突然呆立在原地，他的內心空空，不禁仰首，“這種感覺，好悲傷……”
　　似乎有壹位溫柔的風之女神，輕撫著他的耳畔，低聲訴說著那壹股不為人知的悲傷。
　　“咦，我為什麽要流淚。”
　　毛利壽三郎輕輕睜開眼睛，擡手撫了壹下自己的臉頰，壹臉迷茫的看著半空中的那道身影。
　　“30-40！”
　　裁判詫異的看了壹眼上衫悠，隨後宣布道。對方剛才的這記扣殺，竟然詭異的沒有彈起。
　　“扣殺球，竟然都沒反彈？！”
　　看臺邊，桃城、菊丸等人發出壹聲驚呼。這樣高超的招式，他們還只是在手冢壹個人身上見到過。
　　就在幾人視線紛紛轉向手冢的時候。
　　不二瞇著眼，向著前方伸出了壹只手，輕柔地說道：“是風~”
　　“風？什麽意思？”
　　不二的話，瞬間把眾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桃城武和海堂熏等人都是壹臉迷惑的看著他。
　　什麽風？
　　自然風？還是揮動球拍帶起的風壓？
　　對此，不二微笑著搖了搖頭。
　　他不是乾，這種東西他很難在這裏解釋清楚。
　　能感受，卻看不見摸不著，這也正是風的特性。
　　壹旁，手冢和乾單手支著下巴，暗暗沈思著：“風嗎……”
　　不二這幾個月的變化尤為明顯，對方那越來越飄忽的氣質讓人看不清他的深淺。
　　……
　　“好強的精神波動——”
　　教練席上，幸村紫藍的眸子中同樣閃過壹絲驚訝。
　　不過與裁判和大多數人的關註點不同，他對於這股非同凡響的精神波動更為感興趣。
　　和他十分具有隱蔽性的精神之觸不同，剛才上衫悠想要表達的那種情緒幾乎呼之欲出。
　　幸村深深的看了壹眼球場上的那道身影，不由輕聲低嘆：“現在的妳，究竟走到了那壹步……”
　　不管是身體亦或是精神，他發現上衫悠都達到了壹個超出界限的程度。
　　身形靈動的站在網前，上衫悠笑看著壹臉悲切的毛利壽三郎。
　　他也沒有想到，這壹招會對毛利壽三郎造成這麽大的觸動。
　　“不過嘛，這樣也好。”
　　上衫悠心中微微壹笑。
　　對方現在的鬥誌已經被悄然瓦解了三分，壹開始的豪言壯誌可能都會被面前的悲傷所掩蓋。
　　風、水、雷。
　　風神，海神，以及最後的雷神。
　　這三招的威力，確實都沒有辜負他的辛苦鉆研。
　　……
　　砰！
　　“40-40！”
　　又兩球後。
　　砰！
　　“Game，上衫悠，2-0！”
　　直接完成了逆轉，上衫悠硬生生的從毛利壽三郎的手中搶下了這壹局。
　　看起來是簡單的壹局破發，但是對於毛利壽三郎的壓力卻無疑是巨大的。
　　明明自己拼勁全力的壹局，卻被對方壹點點的剝離狀態，隨後完成了逆轉。
　　要不是他的心態已經得到鍛煉，恐怕現在已經自暴自棄。
　　……
　　砰！
　　砰！
　　上衫悠的網球密不透風，局勢再次回到第壹局那樣，壹張全方位鋪開的大網，正逐漸將毛利壽三郎困在裏面。
　　砰！
　　“伍之型·熱界雷！”
　　上衫悠眸光輕輕壹閃，壹道粗大的金色雷光瞬間將毛利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
　　“唔，好嚇人。”
　　手掌虛擋在眼前，毛利壽三郎身後的觀眾，下意識的退後了壹步。
　　粗大的雷霆仿佛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自然勾起了他們內心本能的懼畏。
　　“速度快了三成不止，而且網球……”
　　壹雙眼眸好似都被染成了金色，毛利壽三郎面色沈靜。
　　嘭咚！
　　焦黑的球印留著球場，網球已經從他的身側彈飛了出去。
　　“Game，上衫悠，3-0！”
　　“交換場地！”
　　裁判朗聲宣判道。
　　“竟然完全看不到網球……”毛利壽三郎內心苦澀壹笑。
　　不比細小的遠雷，熱界雷的巨大雷霆完美遮掩住了網球的蹤跡。
　　再加上那種飆到極限的速度，根本就不會給人太多的反應時間。
　　……
　　“幹的不錯。”
　　球場邊，榊教練輕聲稱贊道。他看著上衫悠那平靜的表情，內心有些觸動。
　　曾幾何時的小家夥，現在已經成長到了他也不敢妄下定論的地步。
　　上衫悠面帶微笑，自信回道：“榊教練放心，這次的冠軍我們冰帝拿下了！”
　　毛利壽三郎在沒有完備的接受U17那種高強度專業集訓之前，很難跨過那條界限。
　　而且在U17基地，那裏除了有殘酷的淘汰機制外，層出不窮的各類型對手，才是它最為有用的地方。
　　當初平等院能夠快速進化，就是首次在這裏遇上了意氣風發的鬼十次郎。
　　“嗯……”
　　榊教練沈穩點點頭。
　　上衫悠可以說是他們冰帝正選中最為穩重的。就連他，也沒有給過太多的指導意見。
　　對方似乎從壹開始就知道自己每壹步該怎麽走。
　　……
　　“也許，他所說的那個目標，是真的能夠做到。”
　　壹分半後，榊教練凝神目送著上衫悠重新回到球場。
　　換作以前，他雖然不會否定上衫悠的目標，但是內心也不認為他真的能做到那壹步。
　　除了他十分了解世界網球的恐怖之外，他們霓虹最近二三十年也只出了壹個越前南次郎。
　　就這，後者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拿到世界冠軍。
　　但是現在……
　　上衫悠正在壹步步打破他的認知。而且比起那個武士的理念，上衫悠無疑從壹開始就是追求的最頂峰的那個位置。
　　……
　　嘭！
　　嘭！
　　比賽繼續。
　　上衫悠依舊壹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像每壹球，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嘭！
　　網球猛然落在毛利壽三郎的球拍之上。
　　可怕的回旋力量，不斷的沖擊著他的手臂，讓他感覺網球愈發的沈重。
　　哢嚓！
　　身體關節發出壹聲脆響，毛利壽三郎輕咬牙關，壹雙眼眸閃爍著盈盈白芒。
　　砰！
　　網球有些出乎意料的直線飛回，這是壹個巧妙的假動作。
　　然而。
　　嘭！
　　壹聲鳴顫！
　　網球依舊牢牢被上衫悠那壹柄黑紅邊框的球拍所籠罩。
　　“沒用的，妳的網球對我沒有任何威脅。”
　　清冷的話語如同壹座冰山，重重的壓在了立海大眾人的心頭。
　　跨越不了！
　　結合過往上衫悠的戰績，場外觀眾的腦海中都浮現出了這麽壹個念頭。
　　唰！
　　反手穩穩的提拉壹揮，網球化作了壹道白光，直接壓在了毛利半場的邊界處。
　　“Game，冰帝學園上衫悠，5-0！”
　　賽末點了。
　　“冰帝！冰帝！冰帝！”
　　聽著耳畔不斷傳來的吶喊聲，立海大眾人壹時覺得恍若隔世。
　　真田用力的攥著自己的拳頭。
　　仁王嘆息壹聲，輕輕撇過頭去。
　　丸井和胡狼兩人眼神中閃過內疚和不甘。
　　幸村凝望著球場，微微有些發呆，或者說出神。
　　……
　　“呼嚇、呼嚇……”
　　球場對面，毛利壽三郎正大口的喘著粗氣，壹滴滴汗水已經不斷從他的額頭滑落。
　　看著對面那個面帶輕笑道人影，他的心也逐漸地下沈了下去。
　　“原來，這就是絕望無力的感覺。”視線朦朧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壹年前。
　　那時候，正值人聲鼎沸。他的對面也是冰帝的選手，只不過當初是無力跪倒的忍足侑士。
　　而如今，這個角色翻轉成了他自己。
　　這其中的心情變化，豈是壹言兩語能夠說的清楚。
　　“這位同學、這位同學請開始發球……”
　　毛利壽三郎身體微微壹震。
　　裁判的聲音把他從夢幻的勝利場景中拉回，去年球場上的歡呼聲正快速的從他身邊流逝。
　　“怎麽，要放棄了嗎？”
　　“嗯？”
　　正準備拋球的毛利壽三郎壹怔。前額幾根彎曲的發絲遮掩住了他有些復雜的心緒。
　　輕擡眸光掃視了壹眼上衫悠，他沒有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任何的輕視。
　　上衫悠輕輕笑著，並沒有說教的意思。
　　呼！
　　深吸壹口氣，毛利似乎懂了上衫悠的意思。壹掃眼中的迷茫，他最開始保持的那份認真，重新回到了臉上。
　　砰！
　　“去吧，這就是我毛利壽三郎的網球！”
　　壹聲大吼，毛利神情激昂的將球打出。同時，他的身體緊繃，做好了隨時啟動的姿態。
　　“呵呵，來的好！”
　　上衫悠瞇眼壹笑，身體快速朝著落點躥了出去。
　　嘭！
　　嘭！
　　比賽仿佛又回到了壹開始的那種情況。
　　“毛利前輩……”
　　切原呆呆看著球場上狂奔的兩道人影，忽然感覺心中有什麽話語想要大聲呼喊出來。
　　立海大的其他幾人也被挑動了鬥誌。這明明是毛利壽三郎竭盡全力的壹戰，他們怎麽能在場外率先認輸！
　　“毛利前輩加油！”
　　“立海大加油！”
　　不知道誰起了壹個頭，立海大這邊的氣勢重新升騰起來。
　　同時，冰帝那邊自然也是不甘示弱。
　　幾分鐘後。
　　“結束了！”上衫悠厲聲壹喝。
　　與之同步的，是那快速在半空中劃過的黑紅球拍。
　　嘭！
　　又是壹記精準的邊界抽擊球，上衫悠質樸而簡潔的贏下了這場比賽的最後壹分。
　　“Game，冰帝學園上衫悠，6-0！”
　　“本次全國大賽，到此結束！”
　　裁判高高舉起壹只手，隨後朝著冰帝這邊揮舞而下，高聲說道：“本輪決賽由冰帝學園獲勝，總比分三勝兩負！”
　　“噢噢噢！”
　　裁判話音剛落，全場的歡呼聲轟然爆發。
　　冰帝陣營的不少人更是激烈的擁抱在了壹起。
　　“冰帝！冰帝！冰帝！”
　　片刻，兩百多名冰帝的部員整齊的呼喊了起來。
　　這股聲浪像是有傳染性壹般，壹直綿延到了整個體育場館。
　　“贏了！”
　　上衫悠站立在球場中央，環顧了壹眼四周之後，最後朝著冰帝眾人揮舞了下手臂。
　　他相信，這個冠軍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