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元初星的黑暗面

　　“已經超過壹萬億的宇宙公民觀眾了？”許景明註意到數據，也頗為驚訝。
　　雖然整個宇宙人類族群34個宇宙域，宇宙公民數量是天文數字，但‘壹萬億宇宙公民’這個數量，已經超越部分人口少些的星盟了。
　　虛擬世界的壹場交鋒，能吸引到如此多宇宙公民觀眾，也非常罕見。
　　如此多觀眾，裏面自然藏龍臥虎！別說是高等文明大家族子弟，甚至有宇宙傳說，有異族奸細，有壹些神秘存在……
　　因為各種原因，他們來觀看這壹場對戰。
　　“爺爺，爸媽，渺渺還有我女兒，還有師父柳海、阿碩他們都來觀戰了。”許景明看到很多特別標註的好友，夏國不少星空生命都來了。
　　“嗡。”
　　遠處恐怖氣息在靠近。
　　許景明不再註意外界，看著遠處飛來的身影。
　　這冰冷荒蕪的星球上，壹名穿著華麗衣袍的羽翼青年飛了過來，他容貌美得都有些妖異。
　　“不對。”許景明立即意識到不對勁了，“虛擬世界中，容貌可修改，我見過不知道多少容貌俊美的人，見多了早就適應了。他讓我覺得美得妖異，並不是容貌，而是……心靈力量！”
　　諦威梵飛了過來，心靈力量卻無形中誘惑生靈，讓人生出沈淪之念。
　　“轟。”許景明心靈力量也擴散開去，仿佛壹輪熾熱太陽，灼燒周圍。
　　雙方心靈力量碰觸。
　　在許景明的心靈感應中，諦威梵消失了，那裏只剩下壹片看不到底的恐怖深淵，這黑暗深淵蔓延著，吸引著壹切，也吞噬著壹切。
　　許景明之前被吸引被魅惑，就是這黑暗深淵的吸引力。
　　“深淵？我的光線篇觀想法已經達到第八層，沒想到依舊能壹定程度上影響我。”許景明暗道，“這個諦威梵，在《深淵研究筆記》方面，已經研讀到極高層次了。”
　　宇宙人類族群三大最高傳承之壹的《深淵研究筆記》，也是永恒學塔的最強傳承。
　　“妳們永恒學塔，很多九階源生命才開始嘗試建造深淵。”看臺上的赤蒙看到這幕，笑著說道，“而這個諦威梵，對深淵的研究已經很深了，心靈力量已經開始構建深淵，壹旦成就源生命，便可短時間建造成功自己的深淵。”
　　“他學歷達到99級，知識儲備足夠。”白獄說道。
　　“能構建深淵，心靈力量方面，的確諦威梵略勝壹籌。”赤蒙點頭。
　　“略占優勢罷了，吳明才修煉多久，諦威梵又修煉多久？”白獄謙遜道。
　　……
　　諦威梵站在半空，看著許景明，微笑著：“吳明兄，我出手不會有任何留情。如果妳的實力，沒有明顯進步，那麽這壹次妳可要輸了。”
　　“請全力出手，讓我見識見識八階星空生命到底能有多強。”許景明手持長槍。
　　“好。”
　　諦威梵話音剛落，無盡洶湧宇宙之力匯聚，在他身後開始顯現出若隱若現的恐怖深淵，更有黑色霧氣纏繞在諦威梵的翅膀上，纏繞諦威梵身體的每壹處，他的身體變得若隱若現。
　　諦威梵的身體，仿佛部分存在於深淵中，部分存在於真實，詭異無比。
　　“八階星空生命，通過撬動宇宙之力，對空間影響就能到這地步？”許景明親眼看到，才感受更強烈，他同樣也在撬動宇宙之力，無盡光芒匯聚，有華麗光芒衣袍披在身上，衣袍周圍也有逸散的點點光芒。
　　呼。
　　諦威梵無聲無息，就到了許景明近前，有黑色刀光劈來。
　　“轟。”許景明凝神註意，他是能察覺到對方的身法的，第壹時間擋住了這壹刀。
　　兵器碰撞，二人也在卸力借力。
　　“轟轟轟。”低沈的兵器碰撞聲，諦威梵身法鬼魅難測，出現在許景明的四周，他手中兩柄黑色長刀出招顯然比許景明還要快。
　　面對連綿不絕的刀光襲來，許景明已經看不清諦威梵身影。
　　在他的感應中，就是壹片黑暗深淵籠罩過來，黑暗的刀光不斷襲來，欲要淹沒自己。
　　“好快。”許景明有窒息感。
　　他觀看過對方戰鬥視頻，早就意識到彼此差距，但真正交手，許景明還是有些震撼。
　　對方的力量不算強，和自己相當！畢竟元初星壹脈本就霸道強勢，永恒學塔的深淵壹脈則是神秘著稱，力量上和許景明相當，已經代表對方的積累雄渾了。
　　對方身法更鬼魅，扭曲空間，出招更快，更密集，自然而然就淹沒了自己。
　　“轟！！！”
　　交手僅僅十余息時間，許景明便防不住了，整個人被壹刀劈得墜入大地。
　　轟隆～～～
　　撞擊在大地上，仿佛小行星墜落，大地整個沈陷，震動波及整個行星表層。
　　“轟轟轟轟轟轟！”半空中諦威梵趁機接連出招，壹道道恐怖刀光接連籠罩過去。
　　“這麽強嗎？”
　　許景明墜入大地後，便感應到恐怖刀光接連劈來，他只能狼狽繼續往大地更深處鉆！借助星球巖石層的阻礙，先避過這壹波威勢。
　　朝大地深處鉆的同時，許景明也準備繞個圈再沖出地表，可在地底的時候，許景明都感覺到恐怖刀光仿佛盯上了自己，接連追蹤而來。
　　“既然鉆地，就別出來了。”諦威梵顯然想要壹波擊潰對方。
　　他動手，就不會留情。
　　躲在地底？
　　躲在地底也沒用！
　　“逃不掉。”許景明心靈力量感應到，壹道道凝練的黑暗刀光，即便穿過巖石層，也僅僅削弱少部分，諸多刀光依舊恐怖無比，籠罩了他所有能逃的角度。
　　無處可逃！
　　終究會被黑暗深淵給吞噬！
　　“黑暗吞噬，無處可躲。”許景明大腦運轉速度也是極快，瞬間判定，沒有任何躲開的希望，“只能面對。”
　　許景明擡頭看向上方。
　　看到了襲來的黑色刀光。
　　“轟！”
　　壹飛沖天，許景明化作壹道槍芒撕裂壹切，破開壹道道黑色刀光，但諦威梵作為壹名學歷達到99級的學者，他的招數計算非常精準。
　　許景明在即將沖出地表之時，便再也無法破開更多的刀光，伴隨著第壹道黑色刀光切割許景明身體，更多的黑色刀光切割。
　　嘭～～～
　　瞬間，許景明光芒身軀盡皆粉碎，化作能量。
　　“要輸了？”看臺上的逖雅諾、曲方、盧拿鐸殿下等很多人都在觀看，包括黎渺渺、許黎星也都沒有放慢速度，雖然正常速度她們難以看清交手的詳細招數。
　　可能夠判斷場上形勢，從壹開始，吳明就落入下風，而現如今更是身體被轟得炸裂開來。
　　“凝！”
　　肉身能量化，能量不滅，便是不死。
　　分散的能量在匯聚。
　　諦威梵看著這幕：“肉身能量化？壹次便毀掉妳兩三成能量，妳又能凝聚幾次肉身？”
　　而此刻，許景明凝聚的同時，心靈也在感應著上方，感應著那恐怖的黑暗深淵。
　　“黑暗吞噬光芒……”許景明腦中忽然想到了接受傳承時看到的元初星。
　　元初星，人類已知最偉大最不可思議的天體。
　　它的光芒，壹層層傳遞四面八方無盡時空。它的光芒時刻有起伏，小幅度的起伏，令光芒傳遞範圍或大或小些。可大幅度的起伏，最強盛時，光芒可能暴漲億萬倍。最收斂時，體積都縮小萬倍不止。
　　“光芒照耀，便驅逐了黑暗。”
　　“光芒收縮，黑暗便侵占更多範圍。”
　　“光與黑暗……壹體兩面？彼此共存？”
　　許景明感應到諦威梵顯現的黑暗深淵，卻感覺到和元初星周圍的黑暗有些相似。
　　這壹刻，對元初星的理解，許景明又深入了壹層。
　　“元初星，不單單是光，還有周圍的黑暗。”
　　“我總算對黑暗，有了些認知。”
　　許景明壹念起。
　　剛剛凝聚的身軀，體表的華麗光芒衣袍，引動更浩瀚的宇宙之力！只是這些宇宙之力，不再是凝聚在身體上，也不再是凝聚在衣袍上，而是……分散在四周。
　　只見許景明周圍有壹片黑暗領地，黑暗中也有磅礴力量匯聚。
　　許景明光芒衣袍力量和黑暗力量，仿佛壹體兩面，令整體力量愈加龐大。
　　“嗯？”剛要出招的諦威梵臉色壹變，他看著此刻的吳明。
　　華麗光芒衣袍周圍，更有大片的黑暗。
　　壹切都為許景明掌控。
　　“什麽？”看臺上，白獄有些驚愕，“在搏殺中他竟然領悟了‘元初星’的黑暗壹面？光暗能共存了？”
　　“元初星是高維空間天體。”赤蒙微笑著，“吳明雖然接受過傳承，但很難理解它的存在。應該是看到了諦威梵構建的‘黑暗深淵’，有些明白高維空間的‘黑暗’是什麽樣了。”
　　“戰鬥中就悟出，然而就知道光暗如何共存了？”白獄不敢相信，“這是什麽天賦？”
　　“所以他修煉進化法30年，就足夠成源生命了，這就是他在元初星壹脈的天賦。”赤蒙說道，“元初星，是我們無法接觸的高維空間天體。人類科學對它的研究，都只是猜測！有些人，不需要接觸，僅僅通過壹些皮毛，甚至是深淵的表象，就能理解元初星的黑暗面。這就是天才。”
　　赤蒙副院長很是期待。
　　白獄則是很羨慕。
　　怪物啊。
　　這個‘吳明’未來成就不知道，但至少在源生命之前，比赤蒙副院長還要驚人啊。
　　“不過成為源生命後，他會遇到更多難題，進化道路會難得多。”赤蒙說道，“他的未來，也說不準，說不定也就止步於十階源生命。”
　　“別謙虛了，妳們元初研究院壹定拼命培養他，十階源生命？我和妳打賭，最起碼也是宇宙傳說。”白獄說道。
　　“不賭。”赤蒙說著，“繼續看比賽，快結束了。”
　　“是啊，快結束了。”白獄也看著。
　　……
　　在許景明撬動的宇宙之力大大增加之後，諦威梵看到許景明光芒衣袍，看到周圍大片黑暗領地，就計算出來：“他掌控的能量，強了至少三倍，硬碰硬，我碰不過。我必須利用我的優勢。”
　　所以他就改變戰鬥策略。
　　不再正面碾壓，而是極盡身法變幻，近距離襲殺。
　　雙方兵器碰撞，聲音都很弱。
　　他們在星球表面不斷閃爍變幻，搏殺的余波，在星球上留下壹道道大峽谷、壹處處盆地。
　　然而兩分鐘後，許景明便壹槍刺穿了諦威梵胸膛，諦威梵身體炸裂的同時，便在遠處又凝聚起來，又繼續殺過來。
　　又是壹分鐘，許景明再度撕裂諦威梵身軀。
　　諦威梵再次凝聚後停下了。
　　“不嘗試了？”許景明看著他。
　　“妳招數威力更大，防禦更強。我即便兵器擊中妳，妳也只是輕傷。而妳的兵器，擦到我碰到我，我的身體都炸裂。”諦威梵搖頭，“元初星壹脈，在正面搏殺方面的確占優，我輸了。”
　　三大最強傳承，本就是不同方向擅長。
　　“和我交手都能突破。”諦威梵看著許景明，“真是無話可說。”
　　“我也得謝謝妳。”許景明說道，突破並沒有那麽容易，他曾長期對元初星的‘光暗壹體’有太多困惑，今日壹戰令他有了些領悟。
　　“敗在妳這樣的天才手裏，也沒什麽。”諦威梵笑了，“或許以後，我還可以拿來吹噓。”
　　諦威梵很清楚，眼前的吳明才修煉多久，那真是壹個怪物級的存在啊。
　　“對了，這壹戰結束，我就會突破到源生命了。”諦威梵說道，“妳呢，準備什麽時候突破？”
　　“都贏了，也可以突破了。”許景明微笑道。
　　“好！突破之後，再聯系。”諦威梵說道。
　　“再聯系。”許景明點頭。
　　突破之後，他們倆才能公開現實中真正身份，那時候，更適合彼此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