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楊明雪忍著害羞，板起臉孔，道∶「不要多問，乖乖聽著就好。」左手空握，右手食指伸出，往左手掌裏壹塞，道∶「要是像這樣，男人那東西插進女人的那裏，就是「交合」┅┅」

　　雖然用詞頗為含蓄，楊明雪還是紅了臉，說道∶「女孩子要是第壹次做這檔事，小洞裏就會流壹點血，這叫做落紅。見了落紅，這女孩子就不再是處女了。阿蘭，這對女人是很要緊的事，處女之身，壹定要獻給丈夫。如果與丈夫之外的男人交合，那就是失了貞操，懂了麼？」

　　燕蘭應道∶「懂了！」實則在她心裏，委實似懂非懂。她又問道∶「師姐，我們只會有壹次落紅麼？」楊明雪道∶「只有壹次，失身之後，就不會再有落紅了。」燕蘭道∶「這麼說來，我們只能跟自己的丈夫交合了？」楊明雪紅著臉道∶「說來是這樣。」又道∶「但也有女人被男人強迫交合，以致失身，那是最可惡的壹種侵犯，無論如何妳要小心。」

　　燕蘭笑道∶「沒問題，再怎麼說，咱們如玉峰的武功可不是浪得虛名，對吧？真要打起來，我未必會輸呀。」楊明雪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明著動手還好，就怕對方狡猾，另有卑鄙手段。阿蘭，真正可怕的淫賊，就算武功不高，也有對付妳的本事，妳知道是什麼？」

　　眼見燕蘭搖了搖頭，楊明雪神色登轉嚴肅，道∶「當今武林風氣敗壞，常有些好事之輩，胡亂給武林中的美貌女子定了排行，什麼「四大美人」、「十美榜」、「江南四佳麗」，不僅毫無意義，反而常使這些女子受淫徒侵害，著實可惡！這些淫徒十分可惡，要是明著打不贏，就使迷藥、春藥之類物事。這個迷藥，妳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好比蒙汗藥。那所謂春藥，就是利用藥性，使人心智迷亂，想要┅┅想要做那檔事，如此便使得女子無力反抗，然後再胡作非為。」

　　燕蘭聞言，頗感奇怪，道∶「楊師姐，那迷藥、春藥，當真十分難防？　」

　　楊明雪道∶「難防？那也未必見得。飲食隨時小心，別給人在裏頭下了藥，這是基壹；入睡時保持警覺，聞著異味，要立刻辨別來由，以防毒氣迷香，這是其二；若跟淫徒動手，壹獲勝，馬上封住對方穴道，或是重創他的手腳，讓他動彈不得，這是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壹點，不知道有多少俠女高手，在穩占上風的時候，還給對方施了藥。」

　　燕蘭道∶「這情形，很多麼？」楊明雪道∶「多了！有時候是女方大意，或是壹時手下留情，反遭毒手。別說女的，男人也常碰上這等事，不過這比較不壹樣。壹般夫妻助興用的春藥，不須男女交合，只要服用些清涼藥物，自然可以消火。」燕蘭奇道∶「咦，那沒什麼嘛。」

　　楊明雪道∶「可是壹些邪門歪道的春藥，經常是非經交合，不能化解藥性，更有可能致死。若是女子，緊要關頭，只能委身附近的男人求救，日後要麼從了他，要麼徒自傷心。男人可不壹樣，找女子替他解了藥性後，可能就多了壹個情人，反而占了便宜。在武林中，這是對女子最不可理喻的事情，實在莫名其妙！」說到這裏，楊明雪神色憤憤不平，用力吐了口氣。

　　壹番話說下來，燕蘭雖然還沒下山，仿佛也深深感到江湖險惡，不由得點了點頭。突然之間，她又想到壹事，道∶「楊師姐，妳怎麼會懂這麼多？

　　」楊明雪道∶「江湖上歷練豐了，自然懂得。」燕蘭道∶「聽來的人物軼事，當然是啦，可那些落紅、交合什麼的，也是行走江湖聽來的麼？」

　　楊明雪大窘，道∶「這、這當然不是了┅┅」燕蘭奇道∶「那是怎麼聽來的？」楊明雪滿臉緋紅，再度板起臉孔，道∶「師┅┅師父生前告訴我的。這種事不要時常掛在嘴邊，很丟臉的！」燕蘭搔了搔頭，看著師姐臉紅到了耳朵，心中仿佛也有些羞意，悄聲道∶「是，對不起啦。」

　　這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就此系了長劍，告別師姐，孤身下山，開始了獨闖江湖的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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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曉時分，西湖湖心，壹艘畫舫悠悠隨波而行。

　　「嗯啊、嗯┅┅啊啊┅┅」

　　銷魂蝕骨的春聲，不斷從畫舫船艙中傳出，在湖上薄霧間縈繞不去。壹名少年坐在船頭，滿臉不耐，對著艙中大叫∶「師兄，妳知不知道妳幹多久了？三個時辰了！我們可以靠岸了沒？再不靠岸，我自己遊水走了！」

　　「啊、啊、啊啊、嗚──」

　　女子的吟叫聲突然急促起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壹個男人的聲音說道∶「急什麼？就快完了。嗯，這小娃兒┅┅」

　　少年暗罵壹聲，轉過頭去，看著滿映晨曦的湖波。

　　沒過多久，女子的叫聲平息下來，艙中只留下細微的喘息聲。壹個渾身赤條條的青年走了出來，胯下壹根肉棒粗紅過人，挺得半天高，手上提了褲子，壹邊穿著，壹邊笑道∶「穆家莊的閨女也不過如此！什麼江湖名門，身子練得這麼弱，挨了幾十下，就開始叫了，真不中用┅┅」

　　那少年似乎看慣了他得意洋洋的模樣，隨意呼了口氣，翻了個白眼道∶「是，是，在妳「采花神」江子翔胯下，管她是怎麼三貞九烈、守身如玉的姑娘，沒壹個不俯首稱臣的！」

　　那青年江子翔笑道∶「師弟，妳是聽得膩了，還是羨慕成了嫉妒？妳別當「采花神」這三字來的輕松！今天妳出了江湖，壹年之內，打得下壹個「采花大盜」或是「淫魔」的名號下來，讓武林中的姑娘談起唐安這名字就臉紅，就算妳夠本事！」

　　唐安道∶「得了這種名號，又有什麼好得意？追殺我的人可會多上壹大票。」江子翔搖搖頭，笑道∶「那才好啊！依著江湖常例，致力追捕淫賊的，十個就有六個是姑娘，而且多半容貌不差。記不記得三年前的事？」

　　唐安又吊了吊眼珠，道∶「記得，記得，妳說過不下十次了！四位揚州明月莊的女俠來圍捕妳，半個月裏，全給妳整治得服服貼貼。」江子翔笑道∶「是了！將來妳本領到了，把壹群俠女姑娘玩上手，看她們壹個個向妳哀求，搶著幫妳舔寶貝，這可是天下至樂哪！」

　　唐安默默不語，看著畫舫逐漸近岸，心裏隱隱升起壹股迷惑。他從小就被邪派高手司徒豹收為徒弟，學得了壹身功夫。司徒豹武功強橫，不僅殺人如麻，而且好色成性，是武林著名的淫魔。他在四年前伏誅而亡，留下兩個徒弟，其中江子翔深得司徒豹真傳，不僅功夫高明，而且特別擅長師傳房中術，足以禦女不泄，壹夜十戰。他出道以來，奸淫過姑娘的不濟其數，在黑道上得了個「采花神」的稱號，雖然為「同道」所佩服，卻也是樹大招風，仇家滿天下。

　　小弟子唐安在師父、師兄要求下，也以成為壹名淫魔為目標，但這卻非他所願意。他年僅二十，女人卻看得多了，凡是被師父、師兄奸淫過的姑娘，多半都給他看過了裸體，見著了與男人交媾時的姿態。他曾經因此而興奮，並在司徒豹指使下，插入壹個小姑娘的身子。可是在他亢奮到即將泄精之時，司徒豹卻不準他泄出來。這是司徒豹傳授房中術的壹大要點，壹旦泄了，便損及自身精力，沒法子連續與多名女子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