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提不動刀了

　　“禹……禹白老師？”
　　還未從與曉戰鬥失敗的轉變中平復，小櫻陷入了更大的不可思議，她覺得自己看錯了，用不太臟的手背揉揉眼睛，景象如故。
　　小櫻綠色琥珀的眼睛壹眨不眨地看著昔日記憶中的老師，“您……妳怎麽在這裏？”
　　驀地，她意識到現在的場合。
　　對方是曉，叛離了村子，從那次中忍考試後，雙方的身份再也不是友好的老師與學生之間的關系了，而是對立的敵人。
　　情緒有了壹絲恍然，小櫻眼裏冷卻下來。她不是鳴人，傻傻只顧往前沖，冰冷的客觀現實會無情地告訴人們，不管多麽殘忍，都會說明壹切。
　　“這樣就說得通了，對啊，禹白老師可是曉……”小櫻癱坐在地，心情在短短壹會兒跌宕著，上下起伏，“救下同為壹個組織的隊友，接下來要做的……”
　　她會死嗎？
　　很難想象那樣的場景，少女堅毅動人的面孔上浮現出了壹抹黯淡。禹小白看著小櫻，心裏閃過復雜。
　　再見時的喜悅異常脆弱，就像江河中的砂礫被轉瞬沖走。
　　招呼還是要打的，“小櫻。”
　　禹小白維持住表面的冷漠，不輕不重地說道。
　　“小櫻，這人是誰？”千代見到小櫻的反應，驚訝地問道。
　　“他是朝名禹白……”
　　千代察覺到禹小白額頭劃過刻痕的護額，模糊的信息掠起，隨之還有默然，“這個名字我有所耳聞，他是妳……唉，想不到會是這樣。”
　　小櫻表現得失魂落魄，千代也有些頹然，原來如此，木葉走出的S級叛忍，饒是她，這般絕境同樣想不出絲毫機會了。
　　“謝謝妳出手相救，禹白。”身後，少年模樣的蠍面無表情，聲線相比藏在傀儡下時稚嫩青澀了許多，“我記住了。”
　　禹小白煩心著呢，隨意地擺手，“嗯，記住就好，壹定要記住啊。”
　　蠍嘴角有了輕微的弧度，什麽時候都是不著調。
　　“至於這兩個纏人的忍者。”蠍轉頭望向地上的小櫻和千代，迅速無情，“稍等，我先把她們殺了。”
　　殺機凜然，蠍對人壹向殘忍漠視，兩名差點將他置於死地的對手，更不會有任何手軟。
　　禹小白聽了，眉頭微皺，“等壹下蠍……”
　　話語未完，剛邁出兩步的蠍卻是壹個踉蹌，身體居然控制不住地倒去，禹小白見狀趕忙眼疾手快地扶住。
　　“咳。”蠍面色痛苦，捂住了胸口。
　　看來核心的心臟受損，對於蠍來說，受到的影響沒有像表面平靜自若的那麽簡單。
　　“妳不行啊。”禹小白說道。
　　蠍不言語，勉強重新站好，手指動了動，操控查克拉細線飄起壹把刀，飛到壹半就掉了。
　　提不動刀了，飄不起來了。
　　禹小白虛著眼，說道：“我看，妳還是別動彈得比較好。”
　　“閉嘴。”蠍低罵壹聲，“只是些小問題。”
　　深吸了幾口氣，想要調動力量，卻十分微弱，蠍嚴謹地檢查自身後沈默，受損牽扯的地方讓他壹時無法戰鬥了，他看了眼禹小白，猶豫了會，還是說道，“似乎……要麻煩妳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禹小白覺得蠍跟他說話的語氣不像是之前那樣十足的冷若冰霜了。
　　“放心，我會扶妳走的。”
　　“……不是，妳再幫我個忙，把那兩個女忍者殺了。”
　　“好好，我改用背的行了吧？”
　　“什麽？”
　　“不用感動啦，妳之前沒趕我走，妳有困難了我伸出援助之手是應該的……”
　　什麽鬼，蠍覺得朝名禹白故意沒有聽他講話，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意思。
　　蠍盯住對方，語氣森然地說：“餵，朝名禹白，我說……”
　　“啊，不會吧，妳想要公主抱……”
　　“不要。”
　　……
　　最後，還是厚臉皮的禹小白用自導自演自編的對話贏了。
　　受傷無法行動的蠍無可奈何，他用了極大的努力讓心情冷靜，漸漸地……他看出來，禹小白不想殺掉對面兩個女人。
　　對此，蠍不知該作何感想，也無法去詢問原因。
　　小櫻慢慢掙紮著爬到了千代婆婆的身邊，因為距離關系，她們聽不太清楚對方的交談。
　　本以為要丟性命，忍者間的爭鬥便是妳死我活的，可在她們有了心裏準備時，事情卻有沒想到的轉機。
　　禹小白壹腳踢開了蠍想了結對手性命的刀子，不理會另外的二人，半欠身攙扶住了蠍，本體的蠍少年相貌，身形縮小到壹米六幾，比禹小白矮了壹個頭，如果還是緋流琥那又醜又重的壹大塊，禹小白還真不好帶著走。
　　其實背著更方便，但蠍強烈地拒絕，只好作罷。
　　虛弱不濟的小櫻和千代眼巴巴看著對方轉身，行走幾步，似欲離去。場上所有人的氣勢都收去了，因為受傷的，力竭的，還有根本不想的。
　　這兩個曉，竟然放了她們？
　　禹白老師……不願下手嗎？
　　千代和小櫻腦海中閃過了各自的想法，不同的心境產生不同的難以言狀，天光斜斜的，從禹小白到場後，表現出淡然強大，並沒有過去多久時間。
　　臨行前，蠍兇狠地掃視小櫻和千代，那是“算妳們走運，暫時放妳們壹馬”的眼神。
　　安靜無聲，禹小白內心嘆口氣，該走了。他環視四周，巖石散亂，到處都是苦無暗器，拆爛的傀儡，破損的零件等等的淩亂戰鬥痕跡……雙方的這場對決互相慘烈，底牌盡出，風之國顧問，上壹個時代的砂忍之花；還有其教出來天才傀儡師，曉的赤砂之蠍。
　　都是聲名赫赫的人物，深處其中的小櫻能做到這壹步，真的很了不起。
　　“小櫻。”禹小白突然說。
　　正低頭不知所措的學生聽聞聲音，反射地回道：“啊，什麽？”
　　他在小櫻面前壹直保持著淡漠的神情，此刻，他壹側扶著蠍，忍不住小幅度的歪頭偏向另外壹側，聲音依然是克制的理智。
　　“了不起。”
　　禹小白悄悄指了指被打出原形，壹副有氣無力衰仔臉的小正太。
　　然後閃身跳躍，帶著蠍稍縱即逝地消失於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