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想法

　　「中型地契」能輕易覆蓋壹處中小型人類城市，甚至可通過地契幹預的能力，對地契區進行分層設置。
　　例如佩魯賈城便分為藝術表層、骯臟內層以及垃圾場，三處不同的空間層，以壹種獨有的灰質配合地契的空間限制進行隔絕，若找不到進出口，就算精通空間能力也沒法強行跨越。
　　查理騎士就算能殺掉‘成串’的異魔，也無法破開空間灰質。
　　【蟾宮】
　　這群蟾蜍本身就與「空間吞噬」有關。
　　濕地裏本設置著大量能夠覆蓋空間的「蟾蜍神像」，湖泊裏的大蛤蟆也能壹口將騎士團吞入到獨立空間。
　　說明，蟾祖的子嗣、崇拜者、衍生生命都具備著壹定的空間特性。
　　而且。按照鄧普斯的推測，這位領主或許還掌握著壹種調控空間的混沌寶物。
　　【蟾宮】，恐怕比佩魯賈城更加復雜。
　　三百規模的騎士連隊在【暗眼·梅斯菲爾德】的引領下靠近蟾宮時。
　　轟隆隆！
　　根本無需推門，或是觸發什麽機關。
　　似乎感知到有‘客人’的到來，蟾宮大門自行向內開啟。
　　用作大廳地面的是壹整塊沒有任何瑕疵的巨型黑水晶，足足有鬥技場的面積大小。
　　大廳壁面每相隔五米便設有盛滿著蟾油的燭臺，暖黃色的火光照亮著大廳。
　　最值得註意的是壹尊坐落在大廳深處的「蟾蜍巨像」。
　　蟾蜍頭部的‘凸起’以大量珍惜寶石來表征，眼球以壹種最為深邃的黑鉆石制作而成。
　　腫脹、肥膩的巨型身軀表面生有大量的瘤狀腫塊，不斷向外溢流著蟾油。
　　背部生著壹對根本無法支撐它巨大體型的蝙蝠翅膀。
　　左手捧著堆積如小山的顱骨、右手提著壹根怪異的魔杖。
　　凝視著這尊蟾蜍雕像時，可能導致蟾油註入大腦，招來難以剔除的「蟾咒」。
　　經驗豐富的騎士們第壹時間將「護目鏡」調至最高過濾狀態，盡可能用非視覺感知來洞察周圍的情況。
　　“這是……”
　　韓東混在隊伍裏偷瞄這尊雕像。
　　無法與自己意外看到的【蟾祖】相配對……那渾身長滿黑毛的存在，就算是體積也要比這尊雕像大上數倍。
　　這時，鄧普斯的手指落在韓東的頸椎，給予輕微按摩與神經刺激，使得次級神經作用讓韓東的腦袋自動埋下，示意他不要長時間凝視雕像。
　　“妳已經提前受到【蟾祖】的影響。
　　就算有腦袋護著妳，也還是要小心壹些……先前妳的嘔吐癥狀就是壹種不祥的表現，無形影響的累積，可能會讓妳墮入蟾蜍深淵。
　　這的確是王的雕像，是「信徒們」經過思維美化後的蟾祖。”
　　“這還美化？”
　　“至少能以雕像的形式表現壹定的「姿態」，不是嗎？
　　真正的蟾祖，就算是妳的【魔眼】也很難看清楚吧？光是窺見祂身上的扭曲毛發就已經很吃力了，更別說透過毛發去窺探那不可名狀的蟾軀。
　　再說，根據母親提供的信息，【蟾祖】至少具備兩重化身。
　　妳所見到的只是其壹，另壹種說不定就長這樣……相比於其它舊王，這樣的形象已經算是很美了。”
　　“我的天吶，鄧普斯妳好這口？”
　　“不要以狹隘的人類審美，來審視這些具備原始美感的古老生命。
　　當然，我作為人類也沒法接受……不過，假設給蟾祖做上壹套按摩，就能獲得「觀壁」的機會，我也不會挑剔的。”
　　“哇……原來妳是這種人！”
　　韓東瞟了壹眼正在向外不斷冒油的腫脹雕像，不得不向鄧普斯豎起大拇指……這可比奧利給不知道多少。
　　不過，鄧普斯談到的壹個詞也讓韓東很感興趣。
　　“話說，什麽是「觀壁Observation-of-Wall」？”
　　“這是蟾魔的特性……就好比血釀。
　　不過，觀壁更加特殊且適用於任何種族，而且不帶任何副作用……由返祖體及以上純種蟾魔身上剝下來的「蟾衣」，在城外能賣出很高的價錢。”
　　“蟾皮？原來是這個意思？”
　　韓東回憶起小魔眼開啟時，自身意識所抵達的黑暗洞穴。
　　數百米高的巖層石壁與壹種黑色蟾皮完美貼合。
　　石塊的凸起與蟾皮的點狀物構成了壹幅怪異的畫卷……韓東甚至在石壁表面看見了壹道門，壹道通往真相的【門】。
　　“沒錯，混有蟾祖血液的後代們，相隔壹段時間都會進行蛻皮。記得是以年為單位來計時。
　　這種「蟾衣」包含著蟾魔在這幾年、幾十年時間裏感悟的宇宙真相。
　　以蟾皮表面的凸起與紋路便是這些感悟的記載形式。
　　脫落的「蟾衣」會自行與石壁貼在壹起，形成壹種能幫助他人感悟真相的壁面。
　　「蟾衣」的所屬者不同，其給予的真相感悟也就不同……神話體的蟾衣具有極高的價值，甚至能讓我們有所突破。”
　　“如果是蟾祖蛻下來的「蟾衣」……”
　　鄧普斯也是壹楞，“妳……剛剛連線成功時，看見了？”
　　“嗯，黑色且具有遊動特性的壁面，我在上面看見了壹扇門。”
　　談到這裏時，鄧普斯變得異常認真，手指按摩的力度也順勢加重，談起壹件相當重要的事情。
　　“參照【佩魯賈城】綜合兵力，如若發動「地契戰爭」妳能拿得出同等的兵力嗎？”
　　“……鄧普斯妳之前不是說，蟾祖的問題很大嗎？還想著開戰？”
　　“「地契戰爭」受到規則的絕對保護，具體層次要遠高於騎士團與異魔們簽訂的《戰役書》……只要找到合適的機會發動地契戰爭，就算是蟾祖也無法幹預。
　　戰後，如果蟾祖不顧壹切代價想要我們的命，就算韓東妳這邊不行，【母親】也會來幫忙的。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就算是壹些流淌著蟾祖血液的返祖體，在沒有做出巨大貢獻前，根本不可能獲得來自於蟾祖的「觀壁」機會。
　　總之，如果找好了開戰的機會……我挺妳！
　　到時候也提前給亞伯與米婭說清楚，讓他們做好準備。”
　　“嗯。”
　　也就在兩人稍作交流期間。
　　以【吟遊詩人-梅瑞狄斯】為首，搭配上騎士們提供的各種遠程偵查手段，已完成對蟾宮大廳完成搜查，沒有危險。
　　隨著騎士的進入。
　　百噸級的蟾宮大門轟然閉合，同時還在石門上長出壹根根黑色毛發，某種根本不可能破除的封印將大家封死在裏面。
　　想要出去，就必須贏得蟾宮區域的戰役。
　　就在全員武裝盯著蟾宮各處角落，準備應對可能從陰影間鉆出的蟾蜍異魔時。
　　大廳內依舊安靜無比，甚至連壹絲的異魔氣息都沒有溢出……就好像蟾宮的主人想要與騎士們玩壹場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