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誰讓妳是我的男人呢？

　　自從和王曉萍在辦公室發生過關系之後，利用這個把柄，牧塵當上了副主任，當上副主任之後，先是辦公室同事們態度的轉變，而後又是韓暖潔的十萬塊，還有韓暖潔這個人，無論是金錢，還是美色，牧塵都算是小有收獲。
　　再後來接觸到了王博山這個大人物，壹路順風順水，不但有了房子，還有了自己的事業，那片開發地只要飛機場修建，到手起碼幾千萬，這些放在以前，無論如何都是牧塵不敢想象的。
　　這期間也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也有小人使絆子。
　　但壹前壹後。
　　完全是天與地的差別。
　　壹想想這些差別，牧塵興奮，激動，不知道用什麽言語來形容。
　　說實話，像是做夢壹樣，這種夢真實存在，存在的確又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縱觀所有的同事，同學，還是那些有點小身份的年輕人？有幾個能有自己這麽牛逼閃閃？僅僅依靠推到壹個女領導，就獲得了這麽多？
　　壹想到這些，牧塵就有些小膨脹，說不滿足那是假的。
　　膨脹之後，就是壹連串的放松，直到今天……事發了，王曉萍進去了，牧塵四處找人疏通關系了，他這才發現，自己雖然擁有了這麽多，可是屁都不算壹個！
　　來回的徘徊，牧塵手中的香煙都沒斷過，壹直等到下午，韓暖潔也沒回來，其他人也沒個準信，這時候牧塵心更亂了，甚至有種慌不擇路的感覺。
　　可是又能怎麽辦？他來自農村，沒啥大背景，大靠山，雖然當上了副主任，可這別說拿到花城說是，就是放在縣城，差佟縣長都有九百六十道。
　　正在牧塵不知所措，滿腦子漿糊的時候，李柔兒推開門進來了，壹進門，她就劈頭蓋臉的叫罵道，“媽蛋，大叔妳也太能幹了吧？竟然去票長，妳不知道妳現在是副主任嗎？這樣的身份妳不是找死嗎？”
　　牧塵以為李柔兒是進來添亂子的，剛想攆她出去，壹聽這話，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壹個激動，抱住了李柔兒的膀子問道，“柔兒，妳說什麽？什麽票長，到底怎麽回事？”
　　“我怎麽知道的，全局裏的人都知道了，現在局長被帶走了，妳是不是也想去陪著她？”
　　“到底什麽情況，妳給說清楚。”牧塵的聲音顫抖了，這句話說得很大聲。
　　李柔兒嚇了壹跳，不過她理解牧塵的感受，只好將情況說了壹遍，原來她剛剛在外面整理資料的時候，就聽到小李他們在小聲議論，說是局長因為貪汙受賄被人帶走了，副主任放是放回來了，可屁股也不幹凈，竟然去票長，這事已經捅到花城那邊了，相信很快他又要進去了，真沒想到，咱們屁大的監督局，壹下子竟然出了這麽多時間，看樣子這次要好好地整頓咯。
　　李柔兒當時還不相信，找了好幾個人核實，這才知道是真的。
　　轟的壹聲。
　　牧塵只感覺天想塌了壹樣，房子，二百萬，還有那塊地，王曉萍已經替他擔下來了，而且王博山找了他談話，雖然只是簡單地了解下，但是牧塵知道，很有可能是王博山想要保他，具體問問，可是現在，竟然又有人傳出他票長的事情，身為監督局副主任，如果這件事情落實，恐怕連王博山都保不了他了吧？
　　在這個位置，又是互聯網發達的時代，牧塵比誰都了解，現在這年頭，不知道有多少官員是因為嫖娼，包二奶被拉下馬的，如果自己因為這個被上面請了去，那他以後的仕途就徹底毀了，哪怕王博山再出力，都無法保住他。
　　對於牧塵來說，這份工作丟了也就丟了，反正還年輕，換份職業照樣從頭再來，可是……如何對得起王曉萍？王曉萍所做的壹切都是為了他啊，如果自己因為這件事情受到了影響，還拖累了王曉萍，他不甘心的同時，還帶著深深的愧疚。
　　“大叔，妳倒是說句話啊……”李柔兒這句話還沒說話，牧塵的座機響了起來，兩個人壹楞，心想事兒暴漏了，牧塵松開李柔兒，舔著發澀的嘴唇，掙紮了壹會，這才走過去拿起電話，接通之後，他才知道，電話原來是王博山的司機打來的，司機告知他，現在就在監督局的不遠處，麻煩他過去壹趟。
　　掛了電話，牧塵整理了壹下思緒，不敢怠慢，二話不說出了監督局。
　　找到那輛專車之後，牧塵上車，車內氣氛有些壓抑，過了好大壹會，王博山這才開口道，“這件事情妳怎麽解釋？”
　　“我沒有票長，我只是帶了人過去。”
　　“帶人過去？妳膽子也太大了，妳不知道妳現在所處的位置嗎？豬腦子，妳簡直就是豬腦子。”王博山發現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稍微調整下，這才嚴肅道，“如果不是因為曉萍，我和妳沒有任何關系。”
　　牧塵不說話，不過心裏同樣不好受，王博山這話很傷人，但何嘗又不是實話？
　　“曉萍是我的兒媳婦，我們王家虧欠她太多，她的任何條件我都會答應，罷了，罷了，我也不想和妳說太多，我只想問妳，有證據嗎？”
　　“有。”牧塵小聲道，“那家店的老婆，還有我帶去的人，都能作為證據。”
　　王博山帶著牧塵，直接找到了王奧康，王奧康這個孫子，這幾天吃住都在牧塵這邊，整日睡覺，除了睡覺還是睡覺，真不知道腦殼裏面都在想些什麽。
　　牧塵像他簡單地說了下情況，王奧康頓時會意，生怕連累到牧塵，將那天的情況如實說出，他道，“我那天不是去票長的，我只是讓牧塵哥，帶我去找那個女人，對了，她就是那家店的老板，其實……其實她是我的媽媽。”
　　王博山不知道這裏面到底啥情況？他也不想知道，讓王奧康上車後，又去了蘭蘭姐的美容美發。
　　當王博山看到蘭蘭的時候，心裏壹顫，眉頭緊皺，二話不說，喊上蘭蘭去了裏間。
　　牧塵和王奧康站在外面，面面相覷，他們知道王博山這是找蘭蘭了解情況去了，他們在心裏祈禱，蘭蘭千萬不要亂說，否則事情就更加糟糕了。
　　裏間。
　　王博山看著窗外，蘭蘭很是膽怯的站在他的身後，過了許久，王博山這才說道，“這就是妳現在的生活？”
　　“嗯。”蘭蘭的聲音很小。
　　“當年我不是給了妳壹筆錢，讓妳離開嗎？妳為什麽又回來了。”
　　“我……”
　　“說。”
　　蘭蘭眼淚掉了下來，撲騰壹聲，嚇得跪在了地上，她小聲道，“給我錢的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後來因為早產，那筆錢花光了，花光了之後，我帶著他壹個人生活了七八年，那時候我還小，什麽不會，什麽也不懂，根本無法照顧她，經人介紹，就做了這個行業，可是……可是後來他長大了，知道了，然後就離開我了，我來這個地方完全是因為找他，不然的話，我不會出現，我不會出現的。”
　　“妳說的那個他，就是外面那個男孩嗎？”
　　“是……是他。”
　　“妳起來吧，我沒有怪妳的意思，怎麽說，這件事情都是因我兒子而起，他怎麽說，都是我的孫子。”
　　聽到王博山這話，蘭蘭鼻子壹酸，眼淚流的更加歡暢了。
　　都是我的孫子，都是我的孫子，多麽樸實的壹句話，卻像是重錘壹樣擊打在蘭蘭的心上，似是這麽多年受的所有委屈，都在這壹刻傾瀉出來。
　　王博山轉過身，將蘭蘭扶了起來，這才說道，“今天我過來，就是想了解壹下牧塵的情況，現在看來，這件事情純屬子虛烏有，至於妳……收拾收拾吧，我會讓人安排的！”
　　……
　　回監督局的路上，牧塵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從王博山的臉上表情倒也能看出點矛頭。
　　王博山閉目思考，牧塵不敢打擾，到了監督局，下車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道，“王秘書長，我有個請求，希望妳能答應好嗎？”
　　“說吧。”王博山淡淡道。
　　“我想見壹見曉萍。”
　　“她說了不想見妳。”
　　“可我知道這個時候，她想見我，我也想見她，就壹面，壹面好嗎？”
　　“妳知道這是什麽行為嗎？自身難保，還想著別人？再說了，具體的地址我也不知道，下車吧。”
　　牧塵臉上露出了難色，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祈求，可是現在呢？連王博山都這麽說，難道他們現在想見上壹面都這麽難？而且具體的地址連王博山都不知道，牧塵可以想象得到，王曉萍現在壹定是壹個人窩在什麽小旅館或者招待所之中，除了幾位紀委的人陪伴著，完全沒有任何的人身自由，這種和待在監獄裏面有什麽區別？
　　不過強求也沒用，牧塵只好下車，回到監督局繼續等待著，希望韓暖潔這個大人物能有什麽好消息。
　　只是牧塵等了壹下午都沒等到好消息，快下班的時候，李柔兒又沖了進來，火急火燎的說道，“大叔，外面出事了。”
　　牧塵蹭的壹下坐了起來，心神不寧道，“柔兒，又出了啥大事？”
　　“妳到窗戶邊上看看吧。”
　　牧塵快速起身，來到了窗戶邊上，探出頭去，這才看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在監督局的大門口，此刻圍了四五十路人，在這些路人的中間，朱媛媛癱坐在地上，近前有兩個老婦女，年齡在四五十歲的樣子，壹個個掐著腰，大聲的叫罵道，“臭婊子，讓妳勾引我們家老公，讓妳做小三，老娘撕爛了妳的B。”
　　“臭貨，賤貨，不知廉恥了是吧？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對，撕爛她，騷蹄子，真是太騷了。”老娘們說完，兩個人壹前壹後，又朝著朱媛媛撲了過去，兩個老娘們力氣很大，身材又胖，壓在朱媛媛的身上，撕扯她的衣服，還抓她的臉。
　　朱媛媛大聲叫罵著，反抗著，可是根本不起作用，兩個老娘們先是抓花了她的臉，然後又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她的衣服扯爛，這還不算，文胸都給拔了下來，另外又把她的褲子，內褲全都脫了下來，赤身裸體，朱媛媛這下子真空上陣，又是在監督局門口，眾多同事看著，顏面無存。
　　誰最痛恨朱媛媛？
　　毫無疑問，當然是牧塵，可是牧塵身為監督局的副主任，如今王曉萍不在，他不可能坐視不管，這不，二話不說，朝著樓下奔去，豈料剛剛出門，就碰到了韓暖潔。
　　韓暖潔壹臉的疲憊，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牧塵哪裏還有心思去管朱媛媛，反身問道，“韓姐，怎麽樣了？”
　　“我做了我能做的，可是……可是壹點兒辦法都沒。”韓暖潔鼻子壹酸，眼淚掉了下來。
　　當著李柔兒的面，牧塵沒法抱著韓暖潔，只能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韓暖潔倒是絲毫不理會，直接抱住了牧塵的腰身，再次呢喃道，“牧塵，我沒辦法了，壹點兒辦法都沒了。”
　　牧塵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連王博山都沒辦法，何況壹個女商人？
　　哭了好大壹會，哭的差不多了，韓暖潔這才咬牙切齒的說道，“朱媛媛，都是這個賤人，不是她，妳和曉萍也不會這樣，我要讓她身敗名裂，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韓暖潔說完，樓下警察來了，幾個老娘們被帶到了警局，屁股還沒坐熱呢，有人來保釋了，至於賠償多少錢，隨便朱媛媛開，朱媛媛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整自己，錢都沒要，這件事情私聊了，臉上疼，身上疼，可是疼不過內心，現在在監督局鬧成了這個樣子，被人誤當成小三二奶毒打了壹頓不說，還趴光了衣服，這……以後還怎麽上班啊？
　　這還不算完，當朱媛媛回到家裏的時候，整個出租屋被人寫滿了猩紅的大字，打死二奶，打死小三，甚至還有還錢的字眼，她還沒有緩過神來，壹幹親戚沖到了家門口，問東問西，話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她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呢，又是幾個老娘們出現，對她壹頓拳打腳踢，當著十幾個親戚的面，將她剝的壹絲不掛。
　　朱媛媛害怕了。
　　這個惡毒的小女人，知道這壹次碰到了更強的對手，這個對手，比她更狠，比她更難纏。
　　她也想到了可能是牧塵，但是以牧塵的作風，絕對做不出來這些事情。
　　好不容易擠過了親家，打開了房門，突然屋內閃現出壹個人影，壹把抓住了她的頭發，二話不說，拖著她的身體直接來到了二十八層樓頂端的天臺上面。
　　兩個人站在天臺，微風吹過，涼嗖嗖的，尤其是下面過往的車輛，人影，就像是螞蟻壹樣，朱媛媛知道，這要是掉了下去，腦漿都能甩出來，如果是臉先著得地，肯定爹媽都不認識了。
　　“我們見過。”來人說話了。
　　朱媛媛臉上都是血，頭腦淩亂，這幅裝扮，和還珠格格裏面的容麽麽都有的壹拼，她擡頭看了壹眼來人，雙腿有些發顫，不過壹句話都沒說。
　　“妳是小人物，壹個人在縣城打拼不容易，從今我也是小人物，壹步壹個腳印，白手起家走到了今天，作為小人物想往上爬，這沒有錯，但是妳選擇錯了方式。”來人繼續道，“就妳的那些小心思，在我面前就跟過家家壹樣，若是比起狠，我更是能甩妳十條街，作為壹個女人，別他媽的就做那些讓人惡心的事情，真有本事，做出點成績。”
　　朱媛媛還是不說話，可是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恨之入骨。
　　“咬牙切齒吧？對我恨之入骨吧？”來人說完這些，蹭的壹下跳上了天臺邊緣的高臺，高臺至於二十公分寬，站在上面的時候，鞋底都能碰到邊緣，稍有不慎，就會跌落下去，看到來人的動作，朱媛媛心裏壹顫，不可思議，滿臉駭然。
　　“沒殺了妳，沒找人輪奸了妳，不是我怕妳，更不是我怕法律的制裁，走到我今天這個地步，什麽事情沒見過？什麽事情沒做過？之所以沒這麽做，是他媽我覺得用在妳這個人渣身上根本不配，心裏不服氣吧？我現在就問妳壹句，敢站上來嗎？”
　　吞咽著口水，朱媛媛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透過來人左側的壹點縫隙，朝著下面看了壹眼，胸腔內壹陣翻湧，別說她還恐高，就說不恐高，換做壹個男人都不敢這麽站在上面，這壹刻，她才意識到，自己還是那麽渺小，和眼前這個女人比起來，她真的螞蟻都不如。
　　“滾，從今天開始，不要讓我在看到妳，否則下次的話，我絕對讓妳連骨頭都不剩。”
　　韓暖潔說完，跳下了高臺，直接走了，連頭都沒有回壹下，來到了監督局，再壹次找到了牧塵，她簡單道，“牧塵，這壹次是妳欠曉萍的，以後妳敢不對她好，我他媽的殺了妳！”
　　“我會的。”
　　韓暖潔走了，走的時候背影蕭條，在火車站，牧塵想要抱她壹下，結果被她狠狠地推開，哭著又罵了起來，她心中疼，牧塵能夠感覺得到，畢竟，現在王曉萍進去了，無論是朋友也好，還是閨蜜，還是那種關系，兩個人的感情，他人無法想象。
　　送走了韓暖潔，牧塵心裏更加慌了，現在連韓暖潔都沒有了辦法，他只能指望王博山，希望王博山能通過自己的關系，讓王曉萍好過壹些。
　　殊不知，現在的王博山，壹點兒辦法都沒有，幫他已經盡了全力，如果在敢擅自幫助王曉萍，私下裏的那些對手，相信不會輕易的讓他坐上市長這個位子。
　　不過，在事發後的第三天，牧塵接到了王博山的電話，讓他中午十二點，前往桃源鎮三路小區，在哪裏有人等他。
　　牧塵不知道什麽事情，絲毫不敢耽擱，壹大早上起來，收拾了壹番，他早早的就去了，到了十點鐘，很是準時，有人過來找他，兩個人碰頭後，在小區裏面，他見到了王曉萍。
　　幾日不見，王曉萍憔悴了許多，不過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容顏不變，還是那麽女神，女王，她見到牧塵進來，臉上擠出壹抹苦笑，“妳怎麽來了？”
　　“妳瘦了？”牧塵眼圈有些紅。
　　“妳還不是壹樣。”
　　“還好嗎？”
　　“肯定好，吃住都免費呢！”王曉萍難得的開起了玩笑。
　　“傻瓜，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壹切原本都應該是我來承擔的。”
　　“誰讓妳是我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