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九十五章：黑暗中的爆發（萬字章）

　　秦澤雖然覺得不合適，但轉念壹想，自己的能力終究在陸清之上。
　　現實位面的縫合之神，肯定比靈魂位面更強。
　　或許這個選擇也是對的。
　　當陸清沈入靈魂世界後，秦澤也進入了最終的關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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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關，決戰地點，百川市。
　　秦澤在看到百川酒店，百川棋牌室這類廣告牌的時候……
　　整個人心裏壹驚。真的有這個地方？
　　他記得，胡律師傳達喬薇的“遺產”消息裏時，提到過，有壹份遺產，是壹份房產。
　　房產就在百川市。
　　秦澤的心怦怦跳，這不是惡作劇，不是喬薇的什麽奇怪言論……
　　而是在舊歷世界，真的存在壹個人類生存的地方？
　　這個地方，似乎比打破詛咒之後的亂維之國還要安全。
　　只不過在現實位面裏，百川市空無壹人。
　　寂靜的街道上，只有壹個蜈蚣壹樣的怪物。
　　說是蜈蚣，是因為這巨大的怪物，身影堪比火車壹樣，但每壹節“車廂”，都是由無數人類，各種怪物的身體組成。
　　數以百萬計的頭顱，身軀，肢體……按照蜈蚣的輪廓，拼接成了眼前這個怪物——縫合與吞噬之神！
　　秦澤看著這巨大的，足足有數百米之長的身軀……斷然沒有想到，最後的決戰，是與巨型生物決戰。
　　這才是真正的神嗎？
　　這恐怖的威壓，以及只需要看壹眼，就讓人頭皮發麻的造型。
　　秦澤的目力很好，所以能夠看清楚壹些細節。
　　這位縫合與吞噬之神，簡直……簡直就像是末日生物圖鑒。
　　那些消失已久的怪物，未曾見過的魔物，全部都在縫合與吞噬之神的身軀裏。
　　有炎魔魅魔吞噬魔恐魔血魔……也有各種奇怪的生物，至於那些非常舊歷風格的觸手，眼睛，乃至末日裏不斷畸變的人類……也全部塞進了“車廂”裏，密密麻麻，毫無規律。
　　最讓人恐懼的是，這些塞進去的生物……都活著。
　　秦澤雖然與這位縫合之神隔得很遠，卻還是能聽到幾十種不同語言的聲音。
　　真是駭人。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怪物，難以想象，初代舊歷主宰，到底是如何打敗這個怪物的。
　　但秦澤很快就克服了對神明的恐懼。
　　他必須要離開這裏，攔在這條道路上的哪怕是神，也得斬殺。
　　他高舉無限刀，大喝壹聲，刀身的火焰暴漲。
　　這壹刻的他，仿佛帶著壹把巖漿形成的佩刀。
　　但面對秦澤，這位神只是發出了無情的嘲笑。
　　數以千計的炎魔，噴吐出恐怖的火焰……
　　火海席卷而來，秦澤面對烈焰構成的浪潮，只在壹瞬間……就被吞沒。
　　這是他跟縫合與吞噬之神的第壹戰。
　　只在照面間，就被殺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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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澤再次睜開眼，灼燒而亡，在炎流中窒息而死的痛苦，還在記憶中未曾消卻。
　　但秦澤睜開眼後，表情已經調整過來，對陸清溫和說道：
　　“我選靈魂世界，走吧。接下來的壹切，聽我指揮。”
　　已經是第四次重來了。
　　可所有的關卡裏，他沒有不耐煩。哪怕重復很多次，他也不覺得枯燥。
　　和朋友玩遊戲，當然得有耐心。
　　要帶朋友通關，那就不能嫌棄朋友菜，畢竟，二人的金手指也各不相同。
　　秦澤非常有耐心，前面的五關，越來越效率，但這個過程裏，並沒有忘記為陸清打氣。
　　到了第六關的時候，陸清還是執意要進入靈魂世界。
　　秦澤覺得沒有問題，因為現實世界的縫合之神，實在是太強太強了。
　　強大到秦澤覺得陸清完全沒可能通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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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挑戰縫合之神開啟。
　　這壹次，秦澤的反應很迅速，他開啟了臨時工的技能“臨陣磨槍”。
　　臨陣磨槍會使得當前技能庫裏壹部分能力失效，但會使得某項指定的能力大幅度提升。
　　而秦澤要提升的能力——擬態天平。
　　這是從競技之國得到的神級能力，簡單來說，就是降低雙方差距，遇強則強，遇弱不弱。
　　臨陣磨槍的狀態下，擬態天平的技能得到了巨大的增幅。
　　這壹瞬間，縫合與吞噬之神的速度慢下來了，秦澤的速度得到提升。
　　此消彼長之下，二人的實力差距縮小了很多。
　　但即便如此，秦澤還是低估了舊歷主宰壹生之敵的含金量。
　　縫合之神出震天動地的吼聲，聲音中似乎蘊含著讓人精神崩潰的力量。
　　它的每壹個縫合體都像是獨立的生物，向秦澤發起猛烈的攻擊。
　　無數縫合體飛出了“車廂”，但身後都被黑色的血管連接著，像是風箏。
　　秦澤在此消彼長的擬態天平幫助下，反應速度快了很多，身手也靈敏了很多，但架不住……
　　這位縫合之神的分身太多了些。
　　無數“風箏”如同降臨在戰場上的，來自敵方援軍。
　　數量越來越多，但神的巨大身軀，卻不見減小。
　　秦澤疲於應付，發現這難度，遠高於在友科新城擊殺怪物的難度……
　　這還是自己得到增強，對方被削弱了的情況下……
　　最終，第二次對決，秦澤被淹沒在了怪物的海洋裏。
　　當某種黑色的觸手試圖鏈接他的時候，他聽到了壹個神聖的，讓人忍不住膜拜的聲音：
　　“成為我的壹部分吧，到我這裏來吧！”
　　那聲音威嚴古奧，就像是聖靈的天神，在下達神諭。
　　秦澤當即警覺，意識到自己死的太慢了！
　　他大喝壹聲，確信自己已經被怪物淹沒，無法殺出重圍後……選擇了用無限刀抹脖子。
　　他自殺了。
　　秦澤不得不這麽做，他總覺得，如果自己被縫合……會發生不得了的事情。
　　“果然，這地方只能我來啊……”
　　第二次對抗縫合與吞噬之神——失敗。
　　……
　　……
　　第五次讀檔。
　　重來五次，秦澤輕車熟路的將陸清帶到了第六關門口。
　　該做的事情，壹件沒落下。
　　效率的情況下，沒有忘記鼓勵隊友。
　　而陸清，仍然要求選擇靈魂位面。
　　連續幾次都是，秦澤覺得，自己確實應該選擇最難的位面，所以沒有覺得不妥。
　　但當第五次讀檔的時候，他意識到，陸清好像很執著於靈魂位面。
　　和難度無關，而是跟另外的事情有關。
　　他不知道原因，但隱隱有種感覺，陸清隱瞞了自己什麽。
　　只是陸清走的太快，也來不及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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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次對決縫合與吞噬之神，秦澤再次失敗……
　　這位神的能力，太多了。多到秦澤次次死法不壹樣。
　　這壹次，秦澤是被地面的地刺貫穿而亡。
　　於是秦澤開啟了第六次讀檔。
　　第四次對決縫合之神，秦澤被活活撕裂，開啟了第七次讀檔。
　　第八次，第九次，第十次……
　　無壹例外，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之下，秦澤沒有壹點勝算，連續七次挑戰縫合與吞噬之神，七次都以慘烈死亡而告終。
　　第十壹次讀檔，第八次挑戰縫合之神的時候……
　　秦澤終於意識到，不用壓箱底的王牌，自己是不可能打敗這位舊歷主宰壹生之敵的。
　　第八次帶著陸清來到第六關門口的時候，陸清還是和前面幾次壹樣，執拗的選擇了靈魂位面。
　　秦澤內心的困惑雖然沒有問出來，但他很快，就會通過另壹個渠道，知曉答案。
　　第八次對決開啟。
　　秦澤沒有立刻開啟擬態天平。
　　因為他意識到了，自己的臨時工職能等級太低，擬態天平縮小了差距也無法打敗縫合之神。
　　“只有成為更強的臨時工……只有掌握更強的臨時工技能，更高的技能等級，再度開啟臨陣磨槍強化擬態天平，我才有希望！”
　　面對無數飛奔而來的“風箏”，這些被黑色血管牽引著的怪物，不斷著陸……
　　秦澤沒有揮刀，而是在怪物的潮水抵達之前，拿出了壹塊面具。
　　被附魔了“普度眾生”效果的轉業面具帶上後……
　　秦澤整個人仿佛蒙上了壹層金色的光。
　　佛光。
　　而下壹秒，他拿出了被賦予了“六根清凈”效果的“捏人日記”，並將日記翻開，翻到了記載著女媧的那壹頁。
　　當日記翻開，面具扣緊的壹刻。
　　佛光波動，而秦澤的頭發在瘋狂生長，原本的短發，在頃刻間，已經生長到了及腰的位置。
　　面具下的那張臉，眼神變得清冷。當秦澤再次拿出無限刀的時候，握著刀的手指，都變得細長了幾分。
　　戴上面具，就可能連形體上……都成為日記裏記載的那個人。
　　這也是為什麽，復制體秦澤黑暗伏羲，幻象秦澤光明伏羲，都選擇了將面具斬斷壹半。
　　壹方面，是不希望變成另外的人，另壹方面，是不希望被面具壓制住屬於自己的人格。
　　但秦澤沒有斬斷面具。
　　他始終相信，喬薇不可能害自己。這種信念深刻到了靈魂裏。
　　事實也的確如此，秦澤甚至驚訝的發現，在兩大與佛有關的特性加持下——
　　自己並沒有被面具吞噬人格。
　　他的確感覺到，身體正在經歷某變化，但這種變化，在取下面具的壹刻，就會瞬間清零。
　　“原來……她這麽強啊！”
　　臨陣磨槍職能等級·max！
　　與之對應的，還有臨危不亂，臨陣變帥，臨門壹腳等許多臨時工技能。
　　這些技能秦澤看都沒有看到過。
　　他現在充分理解了，為什麽幻象只帶壹半的面具，就能這麽強！
　　完整面具擁有完整的力量，雖然記載於捏人日記裏的女媧，遠不到巔峰水平，但對於當下的秦澤來說，簡直就是壹場神降！
　　他除了擁有臨時工的能力，還有許多其他職業的能力。
　　秦澤只感覺到力量前所未有的強！這種強大的力量充盈自身，讓他整個人都帶著幾分睥睨天下的姿態。
　　看著洶湧而來的怪物潮，秦澤輕笑了壹聲。
　　“呵。”
　　這壹聲呵，讓靈魂位面的陸清，感覺到了莫名的熟悉。
　　秦澤顧不上這些變化，他只知道，現在自己終於有了與縫合與吞噬之神……壹戰的力量！
　　“前面的死亡，可不是無意義的。”
　　其實秦澤早就知道，自己必須要用出底牌才能戰鬥。
　　但既然可以讀取存檔，那麽他不介意多死幾次。
　　為的，就是適應那種不可抵擋的力量，不可反應的速度。感受不可戰勝的敵人。
　　記住了這種感覺，適應了這種感覺，便不會因為自身力量的強大而失去警惕。
　　秦澤揮刀。
　　這壹刀揮出，如炎龍蹈海，難以想象的火焰，構建出比縫合之神千記炎魔還要誇張的巨大炎潮！
　　所有的怪物在瞬間灰飛煙滅。
　　這壹刻，在巨大蜈蚣頭部，無數怪物擁簇著的某個赤身露體的少年，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下降了許多，而不遠處的那個人類，力量增幅了許多。
　　少年的左胸，鑲嵌著壹張人臉，是壹個女人的臉，右胸則鑲嵌著另壹張人臉，是男人的臉。
　　“爸爸媽媽，我找到新的玩具了！”
　　秦澤並沒有註意到這壹幕，他還在與無數怪物展開激烈的廝殺。
　　但如果他看到了，如果他能走到蜈蚣之軀的頭部，看到這個少年，就會發現——
　　那兩張臉，他並不陌生。
　　但秦澤很清楚，縫合之神壹定存在壹個本體。
　　他要找到這個本體，然後斬殺它！
　　巨大的蜈蚣甩動著尾巴，百川市的建築因遭到強烈力量打擊而破碎。
　　飛沙走石中，秦澤開啟了舊歷職業·狙擊手的能力。
　　即便在煙塵漫天的風沙天氣裏，也能有驚人的動態視覺捕捉能力。
　　隨後，秦澤開啟了健身教練的“肌肉強化”。
　　但這只是壹個開頭。
　　在面對縫合之神的戰鬥裏，不斷掃蕩而來的巨大物理攻擊和無數元素攻擊——
　　秦澤直接展現出了不亞於縫合之神的“神通。”
　　罪犯的“惡意感知”開啟！
　　搬運工“念力屏障”開啟！
　　化學家“元素轉換”開啟！
　　潛航員“深海親和”開啟！
　　登山員“山脈皮膚”開啟！
　　哲學家“唯心主義”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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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連串的技能開啟，秦澤感覺到身體無比痛苦。
　　但這樣的痛苦，也讓他在擬態天平作用下，擁有了和縫合之神壹戰的力量！
　　他閃躲了無數的進攻，成功抵達“火車”的頂部。
　　無數黑色的觸手從巨大蜈蚣的表殼裏，無數人臉的眼耳口鼻裏伸出，試圖阻攔秦澤。
　　但沒有用，秦澤的長發舞動，無限刀的火焰從金黃色變成了赤紅色。
　　壹道赤紅色的軌跡，從蜈蚣軀體的底端，不斷往上，如同壹道紅色箭矢！
　　不多時，秦澤已經殺到最前面的車廂，他看到了蜈蚣的頂端，無數怪物擁簇下的那個少年的背部。
　　秦澤咬牙，巨大痛苦讓他感覺身體快承受不住體內的力量要分解開！
　　但他只是大喝壹聲，準備拼著意誌，壹刀斬斷少年的頭顱。
　　可就在秦澤這麽做的時候……
　　腦海裏傳來了陸清的聲音：
　　“李清照……李清照……我撐不住了……對不起啊，我前面不該騙妳的！”
　　陸清的聲音虛弱無比，這意味著，陸清在靈魂位面裏，也遇到了極大的困難。
　　哪怕擁有了堪比神的力量……秦澤還是覺得有些疲倦。
　　是啊，得兩個位面都殺死這個神才行。
　　否則，就算自己壹刀斬下去……
　　對方也會復活吧？
　　但顯然，縫合之神既然是神，那麽它的靈魂體，恐怕也是非常難對付的。
　　秦澤終於來到了縫合之神的面前，但最終他還是失敗了。
　　在他即將揮刀的壹刻，就預知了這壹刀不會有結果。
　　而他也沒有揮刀，因為戴上面具後，他第壹次聽到陸清的聲音……
　　這聲音，像是壹把鑰匙，將鎖在面具裏的記憶喚醒。
　　將死之際，時間仿佛慢了下來，腦海裏新浮現的記憶，如跑馬燈壹樣閃過。
　　秦澤看到了匪夷所思的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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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薇……我好像走不出去了，妳會記得我嗎？”女孩的聲音無比淒楚。
　　當這句話出現在秦澤腦海裏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李清照。
　　或者說，屬於喬薇的記憶在告訴他……眼前這個絕望的，眼裏無光的女孩子，是真正的李清照。
　　而這張臉，帶給了秦澤極大的震撼。
　　因為名為李清照的女人——和陸清長得壹模壹樣。
　　這壹瞬間，秦澤如遭雷擊，他恍然明白了什麽。
　　怪不得喬薇會留給自己李清照這個id，這原來不是所謂的小號，而是……她內心的遺憾。
　　怪不得她會安排自己來這裏，或許的確有著很多其他目的，但也許更多的，是為了救下當年的朋友？
　　記憶還在不斷湧入。其中壹場李清照與喬薇之間的對話，讓秦澤震撼不已。
　　“薇薇，妳是不是戀愛了？我註意到伱有陣子，意外的學會了打扮自己哎。”
　　“嗯，有壹個心儀了很久的人，他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他哦。”
　　“誒？心儀了很久，不認識妳？怎麽聽著像是暗戀啊。”
　　“去死啦，我這樣的人，可不會暗戀，只是時機還沒到，我需要忙完最近的事情。”
　　“哦，好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意外的有壹種妳好像認定了他的感覺。”
　　“嗯哼，妳的感覺是對的，阿清，我可能會走在妳前頭哦，我是壹定會和他結婚的。”
　　“啊！真的嗎！那妳以後，會離開英靈殿嗎？”
　　“會的吧。但不是現在。”
　　“我對這個人越發好奇了，等我們出去了，妳要帶我認識他啊！”
　　“當然，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還希望，婚禮那天能邀請妳來呢。”
　　“哈哈哈，他都還不認識妳呢，妳就計劃上婚禮了！”
　　“那是，當他成為我的男人後，大概率就會被我安排，套路，被我算計，但最終，我會將壹切都給他。”
　　這段記憶，帶給了秦澤難以言明的情緒。
　　他震撼於陸清的真實身份，震撼於喬薇居然很早就關註了自己……
　　他壹直以為，自己和喬薇的相遇，是從壹場密室局裏開始。
　　而接下來，秦澤腦海裏的記憶，跳轉到了離別的壹刻。
　　“對不起……阿清，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這樣的，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壹定不會讓妳選擇靈魂世界！”
　　“薇薇……我好像走不出去了，妳會記得我嗎？”
　　“記得的！記得的！妳相信我！我壹定會來救妳的！不管用什麽樣的方式，我壹定壹定會來救妳的！”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記憶戛然而止。
　　因為死亡的彌留已然結束，新的壹局遊戲，重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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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次挑戰縫合之神，第十二次讀檔。
　　在命運的y字路口前，不同於前面八次，秦澤這壹次沒有急著前進。
　　他看向陸清：
　　“阿清，我這麽叫妳可以嗎？”
　　陸清楞了壹下，但隨即還是點點頭。
　　陸清說道：
　　“做出選擇吧。妳要選靈魂位面，還是選現實位面。”
　　秦澤沈默了幾秒，說道：
　　“我選靈魂位面。”
　　他沒有故意做出不壹樣的選擇，但這壹次，他讀懂了之前沒有讀懂的表情。
　　他看到了陸清的掙紮。其實前面也看到了，但他會錯了意。
　　“真擰巴啊……”
　　秦澤內心裏感慨著，開啟了新壹回合的戰鬥。
　　前面的五關，他已經非常熟悉。
　　這壹次，秦澤只是教陸清怎麽通關，但卻故意減少了很多的鼓勵。
　　到了第六關入口的時候，秦澤等待著陸清做出選擇。
　　陸清沈默了許久，最終還是說道：
　　“李清照，我們交換吧，這次……這次讓我前往靈魂世界，妳去現實世界好麽？”
　　這是第九次，陸清第九次選擇了前往了靈魂世界。
　　秦澤現在明白了，她不是因為那些鼓舞改變了想法……
　　而是這個女人，從始至終，沒有變過。
　　秦澤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
　　“阿清，妳已經在末日裏磨練了很久……在二哥死的時候，妳說，我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我真的覺得，妳已經習慣了末日世界的生存思維了。”
　　陸清怔住，呆呆地看著秦澤。
　　秦澤看著這個女孩的臉，內心生出了無限的感慨。
　　“妳想回家的，對嗎？”
　　陸清神情有些怪異：
　　“我……想回家的啊。我當然想回家啊。”
　　是的，當然想回家啊。
　　陸清記得，自己在哪裏這個遊戲世界的臨襄市哪裏看到過。
　　說是某個地方，存在壹種叫中間人的東西。
　　中間人就像壹個很出名的遊戲裏，壹個叫賽利亞的npc壹樣，為玩家提供各種服務。
　　妳每次進入遊戲，她會笑著跟妳說：“勇士，妳來啦。”
　　每個勇士都有自己的安全屋，中轉站。每個中轉站裏，都有壹個中間人。
　　但每個中間人都長得壹樣。她們就是同壹個人，只是被分裂成無數個。
　　她們的記憶是共通的，每次有勇士死去時，她們的難過也是共通的。
　　漸漸的，中間人開始梳理自己這些淩亂的記憶，她承受不住了啊。
　　這種同壹個事件，同壹個劇情經歷上百次的感覺……她真的快要崩潰了。
　　於是她想著，那就只對壹個人負責好了，只對那個最強大的勇者付出就好了。
　　但最後，勇者的宿命是通關遊戲，打敗魔王……
　　可中間人的宿命，卻是永遠留在遊戲裏，為下壹個勇士服務。
　　當找到這份文獻的時候，陸清內心被狠狠的敲了壹下……
　　她好心疼那些中間人，想著怎麽會有人要經歷那樣的痛苦。
　　但她忘了，她自己扮演的，就是那個中間人。
　　“我想回去的，我很想很想回去……哪怕那邊沒有人等我。”
　　陸清很想咆哮著說出這句話，可最終，只是輕輕念出這句話，甚至連不甘心都沒有。
　　因為這就是自己的宿命。
　　因為她還是當年的陸清，她沒辦法讓壹個如此優秀的勇士，來接替自己的宿命。
　　秦澤將壹切看在眼裏，這個女人的確是很想回去的。
　　可即便如此，連著九次，她還是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他壹把將陸清推開，自己在下壹秒跳入了前往靈魂位面的紅色旋渦。
　　陸清的身體失去平衡的壹瞬間，瞪大眼睛，不理解的看向秦澤。
　　“別擔心，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帶妳離開，但至少，我們要先打敗那個家夥。”
　　秦澤前往了靈魂位面。
　　他並不是要出什麽抉擇，因為陸清根本不可能打敗現實位面的縫合之神。
　　他只是要幫助陸清，找到縫合之神靈魂體的擊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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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次挑戰縫合之神的戰鬥開始。
　　冷白色濾鏡下的百川市裏，有壹面巨大的靈魂之塔。
　　靈魂之塔的塔頂，是壹個少年，少年的身旁，有兩個扭曲的靈魂體。
　　壹男壹女，不同於現實位面，靈魂位面裏，秦澤壹眼就找到了少年。
　　他沒有戴上面具，因為不戴面具的巔峰戰力，大概就是陸清的戰力。
　　陸清的速度更快壹些，秦澤的力量更強壹些。
　　“靈魂體的縫合之神，似乎也很棘手啊。”
　　秦澤試圖朝著那座塔靠近，無論如何，斬殺靈魂，就算完事兒。
　　這個時候……他已經聽到了陸清的遺言
　　“對不起……我浪費了妳的機會……對不起。”
　　陸清掛了。
　　毫無意外，就像秦澤第壹次面對現實世界的縫合之神時壹樣，照面殺。
　　不過秦澤沒有抹脖子，而是不斷朝著靈魂體靠近。
　　靈魂之塔頂端的少年，冷冷的註視著秦澤。
　　靈魂之塔裏，各種怪物的冤魂不斷被釋放出。
　　秦澤看著密密麻麻的靈魂雨……心說這攻擊頻率，簡直比現實位面還惡心。
　　因為靈魂位面，是封閉的，在這裏大聲呼喊甚至會有回音。
　　面對浩瀚的冤魂群，在狹小的空間裏，能夠活動的範圍就很小。
　　他不斷揮刀，但還是會被很多靈魂纏住。
　　壹旦纏住，屬於這些冤魂的記憶，便開始侵襲秦澤。
　　縫魂。
　　這些靈魂都帶著塔頂少年的意誌，試圖將秦澤的靈魂縫合進去。
　　不僅僅是精神層面的進攻，就連生命值也在不斷被削弱。
　　秦澤心說這次恐怕又要展開抹脖子重開大法了。
　　不過就在這個瞬間，他靈光壹現，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壹件神器！
　　“兩個問題……得解決掉陸清接近塔頂本體過程裏的這些靈魂阻礙……”
　　“以及讓陸清完成致命壹擊！”
　　秦澤有了方向，接下來就是制定計劃。
　　在他抹脖子的瞬間，他擡起頭，看向了塔頂的少年。
　　秦澤內心咯噔了壹下，塔頂那個少年……身後的兩個靈魂，男人與女人，他很眼熟。
　　他前面光註意縫合之神的靈魂本體了，卻發現漏掉了這樣關鍵的元素……
　　“我懂了！我懂了！”
　　秦澤找到了破局的辦法，然後毅然決然的抹了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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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次挑戰縫身，第十三次讀檔，開始。
　　站在第六關的入口前，秦澤沒有立刻進入靈魂世界：
　　“阿清，我問妳壹個事情，縫合與吞噬之神，和那位舊歷主宰是壹生之敵，這是遊戲背景對吧？”
　　陸清點點頭：
　　“是的，妳問這個幹什麽？”
　　秦澤說道：
　　“假如，妳能夠把別人的身體，靈魂，縫合進自己的身體裏，且能讓這些被縫合的東西保留壹部分自己的意誌……”
　　“假如妳是縫合之神，設想壹下，妳就是那個變態，妳會打算怎麽做？”
　　“妳覺得，夠資格縫合在妳近位置的人……會是誰？”
　　陸清不理解秦澤為何忽然問這個，明明遊戲還沒開始，他仿佛已經知道了縫合之神的壹部分情況。
　　陸清說道：
　　“大概是爸爸媽媽？如果是我，我可能會把最愛的人縫在身邊吧……”
　　“不，不對，我不可能對最愛的人做這種事情！”
　　秦澤點點頭：
　　“對啊！妳不可能對最愛的人做這種事情，但如果妳愛而不得呢？”
　　“如果妳愛的人不愛妳呢！”
　　陸清雖然不明白秦澤在確認個什麽東西，但她還是很認真的說道：
　　“那我……假如我是個變態的話，我可能會把他們縫了，強行扭轉他們的思想，讓他們……愛我？”陸清說道。
　　秦澤點頭：
　　“對！太對了！”
　　秦澤其實已經知道了這個回答，通過陸清確認壹遍而已。
　　“開始吧，阿清，放心，我們壹定會打敗縫合之神！我壹定會帶妳回家的！”
　　秦澤再壹次，跳入了紅色旋渦裏，沈入了靈魂世界。
　　陸清來不及阻止，瞪大眼睛，意識到自己被秦澤的話題帶偏了，忘了交換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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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次挑戰縫合之神，開始！
　　靈魂位面裏，秦澤再次朝著塔頂狂奔。
　　壹切都像是上壹次的重演，無數冤魂朝著秦澤飛奔而來。
　　天曉得這個縫合之神到底縫了多少生靈。
　　這數量即便是第二次經歷，秦澤還是感覺誇張。
　　不過這壹次，面對這驚人數量的冤魂，秦澤沒有畏懼，只是大喝道：
　　“妳的爸爸媽媽，都是偷來的！王阿姨和周叔，根本不愛妳！”
　　密封的這片空間裏，秦澤竭力的呼喊聲，撞出密密麻麻的回聲。
　　塔頂的少年忽然間睜大了眼睛。
　　“妳搶走周的爸爸媽媽又能怎麽樣呢？他們愛的是周，而妳並不是周，妳只是壹個覬覦父母愛意的卻無人愛妳的小醜！”
　　“這麽多的靈魂，可有壹個真正喜歡妳的？真可悲啊，神，這個世界，妳只有信徒，卻沒有人愛妳！”
　　少年發出痛苦的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澤其實也只是試壹試。如果刀劍不能傷它分毫，如果各種術法對它毫無作用，如果連最為脆弱的靈魂都無法靠近……
　　那就只有誅心了。
　　這個世界誅心的東西，永遠是真相。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利刃！
　　秦澤不知道縫合之神與舊歷主宰之間的恩怨。
　　但他猜測，為了打敗縫合之神，舊歷主宰或許動用了某個手段，在縫合與吞噬之神的內心裏……埋下了壹些東西。
　　因為站在塔頂少年兩側的，不是別人，正是秦澤所熟悉的“王阿姨”“周叔”。
　　他不知道他們的孩子叫什麽名字，因為這個名字，被舊歷規則抹除了。
　　但他知道，縫合之神肯定記得，既然是壹生之敵，只需要念出壹個“周”字，就足以刺激到它。
　　果然，塔頂的少年暴怒了。
　　無數讓其破防的回憶洶湧而至，其實秦澤完全可以使用聞聲見人，來加大效果。
　　他是聽過王阿姨和周叔的聲音的。沒辦法，在那個真正的臨襄市裏……
　　他就住在這位舊歷始祖的樓上。
　　可以想象，如果使用聞聲見人，塔頂少年壹定會陷入最為真實的憤怒裏。
　　但秦澤不能這麽做。
　　因為陸清不會這個能力，他需要確保的事，陸清能夠通過和自己壹樣的言語，復刻自己的操作！
　　不過秦澤還是成功了，這個世界，妳只有信徒，卻沒有人愛妳。
　　這句話堪比舊歷主宰拿著sss級神器對著縫合之神最大的弱點斬出致命暴擊！
　　暴怒的縫合之神，直接影響了所有被縫合的冤魂……
　　整個空間出現了短暫的扭曲。這扭曲的效果，竟然使得所有的冤魂停滯住了。
　　老實說，秦澤自己都沒有想到，對方會破防到這個地步。
　　可見，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人愛他。
　　那位舊歷始祖的爸爸媽媽，想必也是死在了縫合之神手裏，但寧死不從，最後才被縫合之神做成了“傀儡”。
　　縫合之神以為這就能夠得到“周”的父母的喜歡。
　　但其實他自己也清楚，沒有人愛他，他只是強迫了周的父母，扭曲了他們的意願。
　　而真相被揭穿的瞬間，就徹底的憤怒了。
　　可見，這位舊歷始祖，是有點惡趣味的，以及……
　　他非常非常憎惡，奪走了他父母性命的縫合之神。
　　這些東西，秦澤只在片刻間就捋清楚了。
　　在這短暫的扭曲裏，秦澤拿起刀，同時手裏出現了壹道卷軸。
　　他朝著塔頂的少年疾馳而去，如同壹陣迅疾的風！
　　現實世界的縫合之神，或者說，存在於歷史中的縫合之神，當然沒有這麽明顯的弱點。
　　但這是遊戲，那位舊歷始祖，遊戲的設計者，還是給了玩家很多機會的。
　　秦澤抓住了機會。
　　他以極快的速度，提著刀來到了少年的面前……
　　他單手揮刀，另壹只手捏碎了卷軸。
　　卷軸，是他在進入端午劫之前，創作的壹幅字帖。
　　當時簡壹壹詢問秦澤，要寫哪幾個字。
　　簡壹壹的意思是，最好語句精簡，表達壹個直觀的意思。
　　“小澤，面對戰場上的敵人，當妳打不過的時候，最好要做的事情，就是逃。掌握逃跑的能力，或者掌握反殺的能力。”
　　“至於到底是適合逃，還是適合殺，得看妳自己。”
　　“有些敵人如果過於強大，殺未必管用。”
　　秦澤當時覺得，組長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能夠寫壹幅字，內容與遁逃有關。
　　可最終，秦澤還是希望，自己擁有能夠臨門壹腳破局的力量。
　　都前往了那麽危險的地方了，能進壹步，就不要退卻。
　　於是他寫下了六個字。
　　卷軸捏碎，六個字如同壹道祝福，化作金光灌註在秦澤的身體裏。
　　凡所見，皆可殺！
　　又壹張底牌交出！這卷軸的威力，讓秦澤的壹刀變得更加強大！
　　也讓塔頂的靈魂體少年，變得更加脆弱。
　　驚天動地的壹刀斬出！
　　秦澤第壹次，打敗了縫合之神，或者說，打敗了二分之壹的縫合之神。
　　可這沒意義，因為陸清，已經死了。
　　“但至少，我摸清楚了打敗敵人的方法，陸清，我會帶妳回去的！”
　　秦澤再次重啟遊戲。
　　……
　　……
　　第十壹次，挑戰縫合之神，第十四次讀檔。
　　“我要前往靈魂的世界，李清照，我們交換壹下吧？”
　　和前面十次壹樣，陸清還是做出了壹個善良的選擇。
　　秦澤點點頭：
　　“好，我其實搜集到了壹些信息，這些信息很有用，現在我要告訴妳怎麽做。”
　　秦澤開始講述對抗縫合之神靈魂體的辦法。
　　陸清聽得驚愕不已：
　　“妳是怎麽知道的？這壹路妳都不卡關的嘛？怎麽感覺妳什麽都知道？”
　　秦澤心說，我現在經歷的痛苦，大概只有妳萬分之壹。
　　哪有什麽不卡關，我只不過死了壹又壹次罷了。
　　不過秦澤也不覺得有什麽。
　　他覺得這壹切都是值得的，因為連著十次，他見證了陸清的選擇。
　　這樣的蠢貨，難怪能和喬薇成為朋友，這樣的蠢貨……
　　當然也值得自己死了壹次又壹次去拯救。
　　秦澤說道：
　　“保密，我說過的，我就是帶妳回家的那個人。”
　　陸清低下頭，她知道，自己回不去的。
　　秦澤笑了笑：
　　“路要壹步壹步走，別因為看著前路太遠，就覺得走不到頭。”
　　“好了，這個交給妳。”
　　秦澤將寫有“凡所見，皆可殺”的卷軸交給了陸清。
　　因為讀檔了，道具自然也回歸了。
　　“記住我說的，阿清，每壹步都記住了！”
　　“好！我記住了！”
　　陸清也打起了精神來，無論如何，能有壹個人回去也是好的。
　　帶著這樣的信念，她沖淡了內心的悲傷。
　　第十壹次作戰，開始！
　　……
　　……
　　現實位面。
　　面對巨大的蜈蚣身軀與冰霜雨火，還有無數猙獰的怪物……帶著轉業面具的勇者，揮舞無限火焰之刃，朝著蜈蚣的頂端發起沖鋒。
　　靈魂位面。
　　面對著無數的冤魂奔襲，在密封的空間裏，陸清的小太刀抵擋在胸前，捏著秦澤贈予的卷軸，讓塔頂的少年，再壹次的暴怒起來。
　　秦澤帶著憤怒，陸清帶著決絕。
　　這兩個人真的很有默契。
　　這位縫合與吞噬之神，在舊歷世界裏如果還活著，絕對是壹個讓所有值神，外神，墮落值神都畏懼的存在。
　　哪怕在遊戲裏，也極難殺死。
　　需要肉身本體，與靈魂本體共同死亡，才能夠真正擊殺。
　　但身處兩個世界的陸清與秦澤，就像是心有靈犀壹樣。
　　二人居然同時的，帶著最強的殺意，來到了本體與靈魂的身前。
　　承載著巨大痛苦，開啟了無數職業能力的秦澤，這壹次揮刀沒有猶豫。
　　他就像在斬斷壹個時代壹樣，憤怒的斬下了壹刀。
　　而同樣，帶著巨大決意，超越生死的勇氣，捏碎了卷軸的陸清，也用生平最巔峰的狀態，斬向了縫合之神的靈魂體。
　　“陸清！我說過的，會送妳回家！”
　　“請替我……回到原本的世界！”
　　壹男壹女，兩道聲音，兩道斬擊，像是同時出現。
　　縫合之神的本體與靈魂，像是被徹底隔斷了聯系。
　　這個縫合了無數生物的怪物，這壹瞬間，又壹次感受到了分離的痛楚……
　　縫合壹切的線，終究縫不進他人的愛。
　　他的頭顱在現實世界裏，從巨大蜈蚣的頂端落下。
　　在靈魂世界裏，從巨大魂塔的頂端落下。
　　最終，兩道轟然落地的聲響……宣告著壹場慘烈勝利的到來！
　　巨大的世界開始破碎。
　　浮現在秦澤眼前的，終於終於，不再是“失敗”二字。
　　那個熟悉的裂縫再次出現，只要跨過裂縫，就會抵達壹個特殊的空間。
　　在這個空間裏，他將解鎖壹位舊歷主宰的寶藏。
　　就像當年的喬薇壹樣。
　　現在的他，是滿身榮光的勇士，他斬斷了惡龍的頭顱，為遊戲迎來了壹個精彩的結局。
　　……
　　……
　　靈魂世界裏，壹切都黯淡下來。
　　冷白色的濾鏡，漸漸變成了灰白色，灰色又在慢慢加深，變成黑色。
　　看著不斷變暗的空間……
　　陸清坐在靈魂之塔的頂端，孤獨而落寞。
　　“原來……真的有人長不大的啊。”
　　當最後的boss被斬殺，那最後的記憶也回來了。
　　短暫的回來了，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壹切。
　　她是壹個很普通的女孩子，小時候很愛看那些言情故事，看壹個人因為疼痛而成長。
　　那些別人噴爛了的套路，看男人不厭其煩的喜歡壹個女人。
　　很多年後，她還記得，薇薇說過：
　　“妳怎麽還喜歡看這些啊……這不都該是孩子看的東西嗎？”
　　是啊，我怎麽還喜歡這些啊。
　　陸清覺得自己很沒出息。真的很沒出息。
　　明明很想離開，卻還是重蹈覆轍。
　　這壹次比上次更慘吧，上次其實是不知道，這壹次……明知道結局，卻還是選擇了自己留下來。
　　“原來，我根本沒有資格同情中間人啊。”
　　“但是，我不後悔的。”
　　陸清彈掉臉上的眼淚，她開始想著，秦澤真是壹個厲害的人……
　　他就和薇薇壹樣厲害。
　　他居然真的可以帶著自己，打通這個遊戲。
　　這樣厲害的人，才是真正的勇者，自己這樣的npc，能夠觸發這樣的壹段冒險就該知足了。
　　“我不後悔的。”她不斷念著這樣的壹句話。
　　此刻遊戲結束，她已經無法和秦澤建立聯系。
　　沒有人安慰她，只能不斷念著，我不後悔。像個撒謊的匹諾曹。
　　最後的壹絲光明黯淡下來，巨大的空間，從最初的冷白色，變成了午夜般的黑暗。
　　當整個世界只有“我不後悔”四個字回蕩，像是孤獨的心跳聲時……
　　這個女孩終於無法抵抗那種孤獨與絕望了。
　　陸清哭了出來，像是無助的孩子。
　　她終於是害怕了，終於後悔了。她對著不斷黑暗下來的世界哭泣起來：
　　“我不想留下來啊！我不想留下來！帶我走吧！求求妳了，帶我走吧！”
　　“求求妳……帶我走吧！”
　　她的哭聲重重疊疊，此時的心境，比當初與薇薇分開時，還要絕望。
　　有人說比活埋更可怕的，是經歷第二次活埋。
　　在黑暗中等待自己的記憶被清空，等待再次成為壹個npc，這種感覺就像是活埋。
　　淒厲的哭聲回響在黑暗的空間裏，無助的女孩以為自己將帶著這樣的恐懼與絕望，開啟新的輪回。
　　但就在這個時候，無垠的漆黑裏，忽然照進了壹道光！
　　還是沒寫完，主要打boss這裏不能太短，哎。不過明天應該可以收尾了秦澤的故事線了，簡壹壹那邊還有點要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