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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睡了反派之後 by 小捲餅
2025-2-12 21:16
“怎麼了?”
薛薛擡眸就見魏遲年正壹臉擔心地望著自己。
“沒事。”她搖搖頭。“恍神而已。”
“真的?”
“嗯。”見男人壹副不怎麼相信的樣子,她笑了。“我騙妳做什麼啊?”
“那就好。”魏遲年也沒和她爭,只是將粥推到薛薛面前。“妳嘗嘗先?不過可能還有點燙,我最後是用小火煲的。”
“唔。”
她垂眼看著裝在瓷碗裏的粥,白色微稠的米湯裏泡著米粒,顆顆分明,晶瑩飽滿,隨著湯匙攪弄,壹股清爽的香氣冒了出來,勾得本來不抱什麼期待的薛薛再次感覺到自己肚子餓了。
然而升起的蒸氣拍在臉上,又燙得她鼻子莫名壹酸。
“我先去洗把臉吧,我想起來我還沒洗漱呢。”
話還沒說完薛薛便站了起來,也不管魏遲年什麼反應,直接低頭快步往浴室走。
直到門板關上,她才舒出壹口氣。
平復好心情,薛薛站到洗手臺前,透過鏡子觀察著自己。
除了眼眶有點紅之外,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狀。
薛薛邊把洗面奶從管子中擠出來,邊放任思緒發散。
其實以前的薛夏雖然早慧,有著比同齡孩子更為敏感細膩的心思,但並不是會傷春悲秋的性子,相反地,她是相當樂觀開朗又堅強的。
就如同在夏天也能蓬勃生長的野草,不論給薛夏換到什麼環境,她都能將自己的葉脈舒展開來,展現極為強大的生命力。
否則也不會壹個人找魏遲年找了那麼久。
甚至始終抱持壹絲渺茫的希望,能遇見自己的母親。
那個生死未蔔,從壹出生就將自己拋下,也不管家中老父老母的女人。
薛夏真的很想與她見面,然後問她壹句:“值得嗎?”
為了壹個男人,壹個連責任可能都擔當不起的男人,放棄壹切真的值得嗎?這其實也是她想問自己,問魏遲年的。
可上輩子的薛夏最後並沒有等來將話問出口的機會。
時間可以磨平壹個人的棱角,也能消耗掉壹個人積攢了好久好久的勇氣。
而現在的薛薛既然有了薛夏上輩子的記憶,自然不可能完全不受影響。
特別是在面對魏遲年的時候。
“呼!”
把冷水潑到臉上,薛薛仔細地將臉洗乾凈後又噴上爽膚水,抹上乳液,看著與方才邋遢模樣截然不同,顯得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的女人。
她拍了拍雙頰,籲出壹口氣。
“壹起加油吧,薛夏。”
薛薛出來的時候,魏遲年人不在。
她偏過頭,視線轉了壹圈,最後選擇先坐下把已經放涼了的粥吃完。
畢竟也是真的餓了。
出乎意料的是,壹碗看著再普通不過的白粥,放入口中後味道卻不若預期的那樣寡淡,反而有淡淡的米香,還有薛薛形容不出但格外開胃的味道,兩種層次叠加在壹起,很是能刺激食欲。
待魏遲年出現,薛薛已經把餐具都洗乾凈了,正在滑手機。
聽到腳步聲,她擡眸。
魏遲年在薛薛對面落座。
“吃完了?”
“嗯。”薛薛把手機放下。“沒想到妳煮的粥那麼好吃,是不是有加中藥啊?感覺味道不像是單純的白粥而已。”
魏遲年點點頭。
“我媽……”他頓了頓。“我小時候因為胃口不好吃了不少苦頭,我媽帶我看過很多醫生,中西醫都有,但就是沒辦法解決。”
“後來算是因緣際會吧,得到壹記食帖,我媽本來不怎麼信的,但看我再這樣下去能不能平安長大都不好說,索性死馬當活馬醫試試,沒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薛薛安靜地聽魏遲年說。
雖然表情和語氣都顯得相當平靜,但薛薛能從壹些細微的反應感覺到他內心的起伏。
母親對於魏遲年來說就是壹道難以愈合的瘡疤。
和薛琳不同,魏遲年的母親魏永華可以說是將愛全給了孩子,哪怕放棄婚姻,放棄人人稱羨的生活,哪怕過得再苦、再累、再艱難,她都沒有想過要拋下魏遲年。
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到豪門貴婦,魏永華的前半生與後半生過得有如雲泥之別,也許後悔嫁入尉遲家,但她從來沒有後悔帶著魏遲年離開。
唯壹感到憾恨的是,自己無法給魏遲年壹個好的成長環境,讓他年紀輕輕就不得不為了家計出來輟學打工,這後來也成為魏永華的心病,亦是讓她的身體每況愈下的主因。
甚至,魏永華覺得自己成了兒子的拖累。
所以最後逝世的時候,薛薛聽當初去幫忙的鄰裏說,魏永華是笑著的。
不用再受病痛苦苦折磨,也不必再看著兒子為了替自己籌得醫藥費而去承擔起本不該由這個年紀的他承擔的責任,魏永華覺得這樣很好。
只是這個壹生命運多舛的女人大概也沒料到,自己最後竟成為尉遲家要挾魏遲年的工具,她拚了命好不容易才帶著兒子逃出牢籠,最後兒子卻又因為她,不得不回去牢籠裏。
兜兜轉轉,仿佛宿命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