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好啊!2010

不是幹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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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妳是個作家?”
“是。”
“聽說妳上學的時候是個混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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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我想

妳好啊!2010 by 不是幹扣面

2025-2-13 19:34

  人間四月的雨,又是夜間。
  伴著清風,還有些寒氣。
  打在臉上,有些涼涼的。
  兩人壹起,向著不遠處的田地走去。
  姜鹿溪他們這座村子,四周是有不少山的。
  姜鹿溪她們田地的旁邊,就有壹座山。
  村落依山而建,在古代,平湖這處地方算得上是壹座世外桃源。
  只是在現代,許多人因為難以走出這壹座又壹座橫亙在他們面前的大山,而被窮之壹字,困住壹生,直到這幾年政府修了路,打通了平湖通往外界的路,鎮上的生活才總算好了壹些,現在還不顯著,等平湖讀書的孩子多起來,生活自然會變得更好。
  能不能考上大學另說,總要多識些字的。
  在以前,因為讀書難,平湖識字的孩子都不多。
  雨很大,前方的路,都成了壹層又壹層的密霧。
  程行發現,有些事情,即便他是重生者,也改變不了。
  然後牽著她的手,再沒松開過。
  沒有人,就只能是神。
  “說了不用來的,我自己來就行。”看著程行的鞋子變得全是泥土,他又在旁邊甩了甩鞋子上的泥,姜鹿溪說道。
  性格又怎麽可能不變得越來越冷?
  在忍受了無數的孤獨寂寞之後,心靈自然就想要去找壹個能夠寄托的地方。
  還有壹方面,那就是她真的舉目無親了。
  腳上沾到的泥太多,不甩壹下不太好走,跟負重十公斤壹樣。
  經歷了壹場病痛是壹方面。
  而程行也就將她給松開了。
  比如姜鹿溪奶奶的死。
  她的死,是如釋重負後的解脫。
  程行伸出了手。
  村子小路旁,有不少棵梅子樹。
  在姜鹿溪保送華清的那壹刻,就已經預示著她要離開了。
  已經不是藥石能醫的了。
  程行的這壹句想來,讓姜鹿溪徹底沒話了。
  他們鎮上,是有個平湖的,小路兩旁的小溪,都是從平湖裏流過來的,夏夜的雨落在旁邊的小溪裏,雨聲潺潺,這本是最好的季節,但此刻,兩人疾走,卻是為了告知姜鹿溪的爺爺和父母,她的奶奶,明天要在旁邊下葬。
  只是四月尚還未熟,到了五月黃透之後,便可吃了。
  迷霧層層,夜雨蒙蒙,壹片浩渺。
  世上沒有壹個自己相熟相知,甚至連壹個能交心說話的人都沒有。
  前幾次來,都來得急,又多是冬天。
  但是姜鹿溪的奶奶他救不了。
  因這兩天都下了雨的關系,小路很是難走。
  之後,她又拿著紙來到了父母的身邊。
  程行將她從被陷的泥坑中給拉了出來。
  到了爺爺跟父母的墓地。
  別說是她了,就算是壹個身體很好的人,晚上不吃飯,吃的又都是沒什麽營養的東西,再加上天天熬夜,不只是上學時是這樣,畢業工作後也是這樣,身體又怎能不出問題?
  稍微甩掉了壹些,就好走多了。
  壹個已經精疲力盡,油盡燈枯,為了自己孫女兒硬撐了許多年的老人。
  從大路上下來,走上泥濘不堪的小路。
  人間四月,山間巷裏,梅子初黃。
  姜鹿溪在三座墳的中間,點燃了鞭炮。
  “想來。”程行回頭看了她壹眼,然後說道。
  直到下了他們的地,快到姜鹿溪父母的墓地時,姜鹿溪才掙紮起來。
  而且程行現在也明白她前世為什麽要出家了。
  姜鹿溪將手遞給了他。
  姜鹿溪未來那場肯定是從鬼門關走過的壹次大病,程行是絕對不會再讓它發生的,那次生病,前世的程行或許不太知道原因,但是現在在陪了姜鹿溪那麽長時間以後,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
  姜鹿溪他們這個地方,要比程行他們村漂亮多了。
  然後她將紙分成了三份,先去給爺爺燒了壹份,然後告訴她奶奶去世的消息。
  往前走了壹會兒,只走路中間,不走路旁邊的姜鹿溪又陷了進去。
  跟父母要說的話,要傾訴的事情就多了起來。
  她邊給父母燒著紙,邊說著話。
  而程行就這樣,將傘打在她的頭頂上。
  紛飛的煙,到了空中,變成了雲。
  這塊地的不遠處,就是壹條小溪。
  在這寂靜的田地裏,還能聽到小河潺潺的流水聲。
  沒有山林樹木的遮擋,壹陣風吹來,還有些冷。
  清溪忽見雲起,雨聲驚覺清寒。
  姜鹿溪跟父母小聲呢喃的話,突然變得多了。
  多到紙已經燒成了灰燼,灰燼裏的星火已經不見星光,她那好聽的耳語呢喃聲,還在繼續。
  甚至,程行還聽到了哭腔。
  “先回家吧,有些冷,別凍感冒了。”程行道。
  被這樣清寒的風吹壹會兒是沒事的。
  但吹久了,她現在身體又那麽弱,程行還真怕她感冒生病。
  “嗯。”姜鹿溪擦了擦眼睛,從地上起來。
  “走吧。”姜鹿溪看著他。
  兩人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在走出田地,走出小道時。
  這次程行沒有等她陷進去,先伸出了手。
  姜鹿溪看了看他,說道:“只是為了能快些回家。”
  “嗯。”程行點了點頭。
  姜鹿溪握住了她的手。
  在寂靜的夜,在微寒的雨。
  姜鹿溪的俏臉微紅。
  只是,在姜鹿溪看來,確實是為了走路,為了能快些回家。
  這樣牽著,陷進去泥土裏,程行能直接把她給拉出來。
  這泥濘不堪的小道,便不再那麽難走了。
  握著程行的手,走出這泥濘小道時,姜鹿溪便給松開了。
  六點多鐘來的,回去時已經是七點多鐘了。
  到了家時,姜鹿溪道:“我早上睡了會兒,已經沒那麽困了,妳現在要是想回去,我還是可以把妳送回去的,只要把妳送到大路上,妳就不怕了。”
  “我來的時候騎的不是妳的自行車,是摩托車,妳把我送到大路上妳怎麽回來?”程行問道。
  “我走著回來就行,大路距離這裏又不遠。”姜鹿溪道。
  “我之前怎麽說著來的?”程行忽然問道。
  “好了,別說了。”姜鹿溪趕忙制止了他。
  走進靈棚,小文小花他們還都在認真地守在火盆前。
  “小文,小花,這裏我來就行了,快些回家吧。”姜鹿溪對著他們道。
  時間確實不早了,他們明天還有活要忙。
  除了接紙放鞭炮之外,明天出殯,他們還得幫忙拿著紙馬紙人。
  紙馬雖然大,但因為都是紙做的,他們是能拿的動的。
  “那鹿溪姐姐,我們就先走了。”小文說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他們掀開門簾,每幾人打著壹把傘,離開了這裏。
  人都走完之後,靈棚裏就只剩下了程行跟姜鹿溪。
  “妳要是不害怕的話,可以先在我屋裏睡壹夜。”姜鹿溪看著他道。
  “不用,我就在靈棚裏就行。”程行道。
  程行在旁邊坐了下來。
  “明天伱要忙的事情很多,我幫妳守會兒靈,妳先睡壹會兒。”程行道。
  姜鹿溪搖了搖頭。
  “聽話。”程行看著她。
  “明天是出殯的日子,是奶奶葬禮的大日子,妳要是不睡壹會兒,明天要忙壹天,到時候妳要是犯困怎麽辦?”程行皺著眉頭看著她。
  “別跟頭犟牛壹樣犟來犟去,我之所以留下來不回家,就是為了能留在靈堂裏幫妳守壹會兒靈,讓妳能夠養精蓄銳睡壹會兒的。”程行道。
  “又不用睡太久,明天我也有事情,我也要忙,我負責上半夜,妳負責下半夜,我們交替著來守靈。”程行道。
  “這件事情本來跟妳是無關的。”姜鹿溪看著他道。
  “我不知道跟我有沒有關系,我只知道,現在我想這麽做,而且,妳能保證以後真的就跟我壹點關系都沒有嗎?”程行問道。
  “我三十歲之前,不談朋友的。”姜鹿溪道。
  “那就等到三十歲以後。”程行道。
  姜鹿溪抿了抿嘴,沒吱聲。
  “快去睡覺。”程行看著她。
  “十點的時候妳喊我,換我來守。”姜鹿溪道。
  現在七點多,三個小時,足夠了。
  “嗯。”程行點了點頭。
  就這樣,程行在旁邊守著火盆,守著靈臺上的蠟燭。
  在他們這裏,紙與蠟燭,都是不能滅的。
  姜鹿溪則是靠著靈棚,雙手抱著膝蓋睡起了覺。
  她是真累了,因此睡的很快。
  在這寂靜的夜晚,除了雨打著靈棚的聲音,程行還能聽到姜鹿溪均勻的呼吸聲,第壹次,姜鹿溪距離他這麽近安靜地睡著。
  今早姜鹿溪睡覺時,還沒有靠的很近,她還是在靠著棺材。
  這壹次,兩人相距,不過只有半米的距離。
  姜鹿溪睡著時將腦袋右側著翻過來時。
  程行能看到她好看的臉龐,只是這臉龐,寫滿了憔悴和疲憊。
  她實在是太困了,程行還在想到了十點之後,怎麽能讓她繼續睡呢,結果到了十點,姜鹿溪依舊沒有醒來。
  程行起身往火盆裏添了些紙。
  到了十點,從大雨變小雨,又從小雨變得瀝瀝淅淅的雨終於停了。
  靈棚裏變得更安靜了。
  姜鹿溪這壹覺睡的很久。
  壹直睡到淩晨兩點,她才睡醒過來。
  總共睡了六個多小時。
  姜鹿溪醒了之後揉了揉眼睛,問道:“幾點了?”
  “兩點了。”程行道。
  “怎麽都這麽久了?不是說十點鐘讓妳叫我的嗎?”姜鹿溪不解地問道。
  其實姜鹿溪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在上學的時候,別人上學,有可能是壹家人全都起來忙碌,但姜鹿溪沒有讓奶奶叫過壹次。
  每次想幾點醒,第二天基本上都能醒過來。
  但這壹次她沒底了,因為她覺得自己確實很困很疲憊。
  因此,她才讓程行在十點鐘去叫她的。
  因為程行要是不叫她的話,她覺得自己這壹次恐怕得睡很久。
  程行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怎,怎麽不說話了?”姜鹿溪問道。
  “腦子怎麽變蠢了?妳覺得看妳睡得那麽香,我會喊妳嗎?”程行問道。
  “為什麽不喊啊?”姜鹿溪呆呆地問道。
  緊接著,她便低頭不吭聲了。
  她確實犯蠢了,當時很疲憊也很困,大腦沒轉過來,沒想那麽多。
  如果她真睡熟了,程行肯定不會喊她起來的。
  “妳快去睡吧,我守著就行。”姜鹿溪忙起身說道。
  現在都兩點了,程行可睡不了幾個小時了。
  “嗯。”程行點了點頭。
  昨天起的很早,他現在確實也困了。
  姜鹿溪睡了六個多小時,睡眠應該充足了。
  程行開始睡了起來。
  到了六點的時候,程行被村裏公雞的雞鳴聲給叫醒。
  “醒了?”姜鹿溪問道。
  “嗯。”程行點了點頭。
  “院子的壓井裏有水,我去壓些水,妳洗漱壹下。”姜鹿溪道。
  “好。”程行道。
  姜鹿溪將剛剛卷的紙放進火盆,然後帶著程行走進了他們家的院裏。
  靈堂就設在他們家門口,距離他們家是很近的。
  到了院子裏,姜鹿溪開始壓起了井。
  要是尋常天氣好的時候,壓井壹夜沒用,自然是需要倒些水進去引水的。
  但昨天下了許久的雨,壓井裏還有些雨水。
  姜鹿溪壓了幾下,便有清澈的井水,從井裏被壓了上來。
  程行先是洗了洗手,然後用手接了壹捧清水洗了洗臉。
  用這清冽的井水洗了把臉後,只覺得清爽無比。
  村裏的空氣本就很好,雨後就更好了。
  又是微風不燥的清晨,清冽的井水拂過臉頰,自是舒爽。
  “我壓著,妳也洗把臉。”程行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程行幫忙壓了些井水,姜鹿溪也把臉給洗了。
  經過昨天睡了壹覺,又用清水洗過臉後。
  清水出芙蓉,姜鹿溪那傾城清純的面容,又展現在了眼前。
  “妳,看什麽?”姜鹿溪臉頰微紅,然後問道。
  “沒什麽。”程行搖了搖頭。
  “我看屋裏大廳的白鞋還有很多,換壹雙新的吧,這些粘的泥土太多了。”程行道。
  買的孝衣還有孝鞋還是挺多的,只是穿的人卻很少。
  程行昨天換衣裳的時候,發現裏面還剩壹堆呢。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兩人走進屋裏,程行找了壹雙合適的,然後換了。
  “妳怎麽不換?”程行換好後問道。
  姜鹿溪看了他壹眼,沒吱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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