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四方亂戰，大劫已至

　　影子是跟先帝混的。
　　所以乾帝怎麽想，影子其實不是很關心。
　　他接受的是先帝的遺命。
　　先帝只是讓他負責保密當年的事情。
　　那魏君設置權限，讓世人暫時看不到真相，就滿足了先帝的要求。
　　影子從而也便失去了繼續和魏君為敵的理由。
　　反正他本來也不想殺魏君。
　　至於乾帝的想法……幹他何事？
　　他和乾帝壹點都不熟，這些年連京城都沒有回過。
　　還能指望他對乾帝有多忠心不成？
　　不現實。
　　乾帝甚至都不知道他已經回京城了。
　　這個消息……魏君知道的比乾帝早。
　　因為影子還真的現身和他見了見面。
　　在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影子繼續道：
　　“我不會在京城久待，這次來京城，本是為了陳萬裏之事。魏大人，我要向妳道歉。剛才如果不是妳和白大人說會設置保密權限，我恐怕已經把妳殺死了。”
　　哢嚓！
　　晴天霹靂，把魏君給劈傻了。
　　“妳……妳說什麽？”魏君的面色有些蒼白。
　　影子表示理解。
　　畢竟剛才差點在鬼門關前走了壹遭。
　　這換誰都遭不住。
　　就算是他，無緣無故就面臨致命的風險，他也做不到泰然處之。
　　所以他對於魏君的反應並不奇怪，反而慚愧道：“是我小看魏大人了，本來我已經決定動手殺魏大人，不過魏大人既忠於職守又顧全大局，壹番言論讓我感覺自愧不如，不愧是傳說中的魏君子。我居然想向妳下殺手，實在是慚愧，慚愧。”
　　魏君身體搖晃了壹下，眼眶瞬間就紅了。
　　本天帝怎麽就那麽嘴賤呢？
　　還有這個影子。
　　妳丫的放棄就放棄了，還特意跑過來和本天帝說壹聲。
　　這也太過分了。
　　殺人還要誅心。
　　簡直豈有此理。
　　魔君此時正好被魏君抱在懷裏，看到魏君這個樣子，魔君壹雙貓眼瞬間就瞇了起來，落到了影子身上。
　　影子立刻渾身壹個激靈，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不過影子並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陸總管知道魔君的身份，但是陸總管肯定不會和他通氣。
　　魔君的身份自然是天大的秘密，而秘密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安全。
　　所以影子只以為自己剛才對魏君產生了殺意之後，現在被魏君的氣運反噬了。
　　影子是監察司的影子，他知道的內幕很多。
　　歷朝歷代，都有那種身負大氣運的人。
　　得罪了這種人之後，往往自身便會被氣運反噬，厄運纏身，最終身死道消。
　　在魏君看來，像陸元昊、大皇子等人都算是這壹代的氣運之子。
　　可是在其他人看來，魏君才是這個大劫真正的氣運之子。
　　當然，狐王有不同意見。
　　狐王不愧是狐王，比普通人強多了，壹眼就看穿了陸元昊才是正牌氣運之子，魏君只不過是個冒牌貨。
　　這是對的。
　　因為魏君的存在本身就已經超脫了壹切，氣運是跪舔他的，說他是氣運爺爺還差不多。
　　氣運之子，的確是陸元昊大皇子他們這壹代的年輕人去搶的身份，和魏君無關。
　　狐王的判斷是對的，只能說不愧是狐王。
　　而世人都錯了。
　　不過，錯有錯著。
　　影子瞬間就完成了邏輯自洽，然後再次道歉道：“魏大人，我再次為自己的魯莽向妳表示歉意。我向妳保證，以後我再也不會對妳產生殺意。若妳有危險，只要我力所能及，肯定會全力保護妳的性命。”
　　魏君：“……”
　　他感覺這個影子好討厭。
　　殺人誅心也就算了。
　　還壹刀接壹刀的捅本天帝。
　　“我謝謝妳……”
　　謝謝妳全家。
　　魏君那叫壹個咬牙切齒。
　　不過影子沒有在意。
　　他自問要是有人想殺自己，自己的態度肯定更差。
　　魏君能夠表現的如此有風度，已經比他強多了。
　　影子是很佩服的。
　　所以他拱手道：“魏大人客氣了，山不轉水轉，我們日後再見。魏大人所行之事太過危險，相信壹定會給我贖罪的機會。”
　　不等魏君回答，影子的身影就在魏君面前直接消失。
　　從影子化為虛無。
　　這身法的詭異程度，讓魏君都有些開眼。
　　當然，魏君更多的還是難受和憤怒。
　　這廝真的太過分了。
　　背刺自己壹次不夠，竟然還想再接再厲。
　　幸好他滾蛋了，否則魏君暫時還真拿他沒什麽辦法。
　　魔君看著影子消失的地方，也若有所思。
　　“這個影子有點東西啊，身法居然這麽詭異。”魔君道。
　　魔君的實力幾乎就是這個世界所能夠達到的天花板了。
　　影子的身法連魔君都贊嘆，可見確實很詭異。
　　“不過好在我看他對妳也的確沒有惡意了。”魔君道：“有這樣壹個人隱藏在暗中，隨時都有可能幫妳壹把，這倒是好事情。以影子的身法，我看好他能夠活很久，幫上妳的大忙。”
　　魏君沒好氣的說：“我謝謝妳的毒奶。”
　　“沒有毒奶，我說的是實話。影子的實力倒是壹般，不過配上他這種身法，即便是頂尖高手想拿下他也要費些力氣。再加上他還是監察司的人，有監察司當後盾，肯定是壹個難纏的家夥。”魔君分析道。
　　魔君越是這樣說，魏君就越難受。
　　這麽厲害的壹個人，怎麽就莫名其妙的又要保護本天帝了呢？
　　本天帝和他也不熟啊？
　　魏君自然不知道，他和影子雖然不熟，但是和影子他親哥陸總管很熟。
　　陸總管對於魏君的傾向性影子隱隱感覺到了壹些，這個世界上影子感覺自己虧欠最多的就是陸總管，所以陸總管想跟著魏君混，那他自然也要高看魏君壹眼。
　　先帝對他有大恩，沒有先帝就沒有他的現在，而且他也對先帝發過誓，所以先帝的命令影子不能不聽。
　　可現在魏君的行為已經不違背當初先帝的命令。
　　那影子對於保護魏君，就沒有任何心理壓力了。
　　只不過影子倒是沒有心理壓力了，可是他給魏君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魏君越想就越難受。
　　剛才差點就死了啊。
　　不過魏君轉念又想了想，有白傾心在，他其實也很難死。
　　現在的影子論真正的實力，未必就有白傾心強。
　　加上神出鬼沒的身法，倒是有可能對自己造成壹點危險，但是想要在白傾心面前殺死自己，恐怕還力有未逮。
　　畢竟白傾心是和他壹樣走開掛系的，隱秘之主的實力也不輸天帝多少，還是要尊重壹下的。
　　魏君這樣壹想，心裏頓時好受多了。
　　盡管影子其實完全可以趁白傾心和他不在壹起的時候再動手。
　　但是人不能自己鉆牛角尖不是。
　　“算了，不想影子了，他很顯然背負著自己的任務，也不會滯留京城，對我沒有什麽大的影響。”魏君搖頭道。
　　影子在監察司內地位特殊，又得到了先帝生前的安排，天知道他肩負了什麽使命。
　　總之看影子的神出鬼沒的行跡就知道他肯定有正事要幹，沒多少機會整天關註魏君。
　　不幸中的萬幸。
　　“我還是繼續調查衛國戰爭背後的事情吧，包括陳萬裏這件事情背後還沒有完全查清的背景。”
　　這樣也能夠持續的給乾帝制造壓力。
　　影子知道他不會曝光當年的事情，但是乾帝可不知道。
　　影子和乾帝是沒有溝通的，所以魏君的行為，真的會給乾帝帶來壓力。
　　進而讓乾帝做出壹些極端的決定。
　　果不其然。
　　乾帝收到了魏君和白傾心繼續調查當年之事的消息。
　　而且風向越來越對皇室不利。
　　因為坊間的輿論悄然的改變了。
　　最初陳萬裏捅破這件事情，罵陳萬裏的人是最多的。
　　世人更不願意相信陳萬裏是冤枉的，更想相信己方的人全都是公正無私的大英雄。
　　但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英雄和梟雄，很多時候都是壹體兩面。
　　大聖大賢與大奸大惡，也很容易被用來形容同壹個人。
　　比如姬帥，於他麾下的士兵而言，於他在衛國戰爭中救下的那些百姓而言，姬帥自然是大聖大賢。
　　但是姬帥在衛國戰爭中也曾經對西大陸的軍隊大開殺戒，甚至在敵占區針對西大陸的平民百姓發起過無差別的屠城。
　　針對妖族的血屠三千裏也並非誇張，而是真正發生過的事實。
　　那對於西大陸和妖族來說，姬帥當然是大奸大惡。
　　具體到先帝身上，有些事情也是壹樣的。
　　站在不同的角度，完全能夠得到不同的結論。
　　坊間的輿論從最初壹面倒的罵陳萬裏，到有識之士開始認真的思考這件事情的真實性，這些人開始質疑儒家。
　　然後儒家沒有坐以待斃。
　　王海倒是沒有行動。
　　可心向魏君的這批大儒們既然都已經決定追隨魏君了，自然不會去維持皇室的體面。
　　他們巴不得皇室被萬人唾棄呢。
　　所以最接近真相的版本逐漸開始在坊間流傳。
　　原本名聲幾乎完美無瑕的先帝，也開始出現爭議。
　　假如坊間謠傳是真的，那先帝的所作所為從整個大乾的角度上來說，其實世人是沒有什麽立場去指責先帝的。
　　但是任何時候都不會缺少正義感爆棚的人以及寧折不彎的人。
　　這些人對於先帝的評價很自然的就發生了轉變。
　　而先帝的口碑，也就自然出現了爭議。
　　這觸犯了乾帝的逆鱗。
　　為此，乾帝甚至直接把魏君叫去了壹趟清心殿，很直接的對魏君說：“魏君，朕這個皇位，是先帝交給朕的。”
　　魏君像看二傻子壹樣的看著乾帝，問道：“所以呢？”
　　“所以，朕絕不允許先帝的名聲被破壞。”乾帝沈聲道。
　　先帝對他有大恩。
　　而且還是他的親哥哥。
　　無論於公於私，乾帝都不願讓先帝的形象崩塌。
　　講道理魏君是能夠理解乾帝想法的。
　　不過這兒有壹個問題：
　　“關我何事？”
　　魏君又沒見過先帝。
　　他對先帝沒感情啊。
　　也沒有義務為先帝的名聲和形象負責。
　　乾帝：“……簡直豈有此理，主辱臣死妳不知道嗎？聖賢書都讀到哪裏去了？妳還是個狀元。”
　　魏君淡定道：“主辱臣死我倒是學過，不過我認為聖人搞錯了，這壹套已經過時了，我不信。”
　　乾帝：“……”
　　好家夥。
　　魏君這都開始直接質疑聖人了。
　　乾帝忽然感覺自己被魏君罵兩句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魏君連聖人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他壹個區區的皇帝。
　　在聖人面前，皇帝本來也沒什麽份量。
　　在魏君面前好像也壹樣，反正都是被魏君看不上。
　　而且這樣壹來，他突然感覺自己和聖人壹個級別了。
　　魏君不知道乾帝這麽阿Q，他繼續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著乾帝，毫不留情的犀利吐槽道：“陛下，我是什麽主張妳又不是不知道，怎麽還會指望我會維護先帝的形象？但凡妳有點腦子，也不會說這種蠢話啊。”
　　乾帝被魏君氣的渾身發抖。
　　魏君吃飯睡覺罵乾帝的日常不是什麽秘密，監察司也向他匯報過。
　　不過乾帝最開始只以為那是因為陸總管和魏君也有矛盾，陸總管在故意誇大魏君的言論。這只是臣子間的勾心鬥角而已，他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但是今天他徹底意識到了，陸總管沒有錯。
　　陸總管也不是故意給魏君上眼藥。
　　實在是魏君真的就是這麽幹的。
　　簡直豈有此理。
　　他九五至尊的帝王尊嚴何在？
　　“魏君，妳放肆，朕乃九五至尊，真龍天子，妳豈可對朕如此不敬？”乾帝怒聲道。
　　魏君直接笑了：“聽上去好像很厲害，但實際上還是個慫包。”
　　“妳……”
　　乾帝修道多年，本以為自己的心境已經足夠高明，清心寡欲，但是聽到魏君這樣說，乾帝發現自己還是控制不住的失態了。
　　“我什麽我？妳要是天子，我就是天爺。”
　　魏君讓乾帝占了點便宜。
　　天帝的重孫子，雖然輩分小了點，但是這真的是在讓乾帝占便宜。
　　否則以乾帝的段位和水平，連抱天帝大腿的資格都沒有。
　　想當天帝重孫子的人多了去了。
　　“陛下，妳但凡是個男人，就直接讓人把我殺了吧，否則先帝的形象肯定保不住了，聖人活過來都救不了先帝，我說的。”
　　魏君慫恿著乾帝給他壹記痛快的，幫助他完成華麗轉身。
　　但是……
　　乾帝再壹次不負眾望的慫了。
　　“魏君，朕不是怕妳，朕是看妳是個難得的人才，所以才對妳如此寬容，妳當知感恩。”乾帝道。
　　魏君直接給乾帝豎了壹根中指。
　　辣雞。
　　本天帝都這麽挑釁了，妳還不順水推舟讓人把我拉下去斬了。
　　那妳什麽時候能翻身？
　　還指望王海幫妳把本天帝給弄死嗎？
　　雖然也不是不可能，問題是王海和本天帝沒有什麽很直接的利益沖突啊。
　　相比起壯大儒家，王海根本沒有太大的理由來滅了魏君。
　　除非乾帝命令他。
　　可乾帝也命令不了他。
　　所以魏君發現了壹件事，自己給王海賜福，弄不好是個無用功。
　　但無論魏君怎麽說，乾帝都不準備自己動手。
　　無論是朝中的魏黨還是魏君在民間的聲望，都足以讓乾帝熄滅自己直接處死魏君的念頭。
　　魏君可以死。
　　但是不能死在他或者皇族的手中。
　　這是乾帝的想法。
　　既然魏君油鹽不進，乾帝也算是看出來了，他在魏君面前著實是壹點面子都沒有。
　　那乾帝幹脆把上官丞相和姬帥壹起叫了來，讓他倆去搞定魏君。
　　“兩位愛卿，魏君壹意孤行，非要挑起矛盾，敗壞先帝的形象和名聲，給西大陸的那群蠻夷提供入侵我大乾的借口。朕說他，他也不聽，只能交給兩位愛卿了。”乾帝無奈道。
　　對於上官丞相和姬帥的能力，乾帝還是信任的。
　　這些年他當甩手掌櫃當的輕松，大乾的文武就是被上官丞相和姬帥挑起來的。
　　而且這麽多年來，大乾不僅沒有生亂子，反而實力在穩步恢復中。
　　不得不說，這就是上官丞相和姬帥的能力了。
　　盡管魏君現在的聲望很高，不過乾帝也沒有認為魏君此時的能力就超過了上官丞相和姬帥。
　　上官丞相聽懂了乾帝的意思，他皺了皺眉，先是問道：“魏大人，陳萬裏的事情，真相到底是什麽？”
　　魏君把他和白傾心查到的事情和上官丞相說了下。
　　上官丞相和姬帥聽完之後，面色都十分淡然。
　　這則在外界可以引發滔天海嘯的隱秘，在他們倆看來，其實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兩人甚至之前就隱隱有所猜測，在魏君找到他們，探究儒家當年盛況的時候，他們就猜到了這件事情或許和儒家無關。
　　現在只不過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而已。
　　最是無情帝王家，先帝做出這種選擇，在他們看來十分正常。
　　上官丞相沈默了片刻，還是決定配合壹下乾帝。
　　好不容易乾帝對他恢復了信任，在還沒有得到皇室供奉的可以延年益壽的寶藥之前，上官丞相並不想和乾帝意見相左。
　　壹切先按照乾帝的意思來。
　　反正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說壹套做壹套，是當官的最擅長的事情。
　　而上官丞相是百官之首，他又比其他官員更擅長這件事情。
　　所以上官丞相對魏君道：“魏大人，陛下有壹句話說的是對的，穩定壓倒壹切。這件事情如果曝光的話，的確有可能造成大乾不穩，給西大陸可乘之機，甚至引發第二次衛國戰爭。如果走到那壹步的話，後果就有些太慘烈了。”
　　見上官丞相也同意自己的看法，乾帝心中壹喜。
　　“魏君，妳看到了吧？丞相和朕也是壹樣的看法。”乾帝質問道。
　　不等魏君回答，姬帥搶先開口了：“這種看法是錯的。”
　　乾帝：“……”
　　面色逐漸僵硬。
　　魏君反對他，他已經習慣了。
　　姬帥居然也反對他……
　　大乾軍方的第壹巨頭，竟然不和他壹條心。
　　這讓乾帝十分憤怒。
　　盡管之前姬帥也沒有和他壹條心……
　　“姬長空，朕知道戰爭壹旦開啟，妳這個軍方第壹人手中的權力會擴張很多倍，但是妳不能為了爭權奪利，就陷大乾於危險當中。”乾帝怒聲斥責道。
　　面對乾帝的斥責，姬帥淡然以對。
　　他從來都不是乾帝的人，這點朝野上下都知道。
　　所以上官丞相還想著演戲，可姬帥連戲都懶得演了。
　　而且姬帥也屬實認為沒有必要。
　　“陛下，丞相，在打仗方面，妳們都是門外漢。既然如此，妳們就多看，少做，以免惹人笑話。”
　　姬帥說的也很直接。
　　上官丞相老臉壹紅。
　　行軍打仗方面，他確實不如治理國家內政更加擅長。
　　尤其是和姬帥比較，他差的太遠了。
　　術業有專攻。
　　儒家內部倒是有文武雙全的那種半聖種子。
　　但是全都死在衛國戰爭當中了。
　　留下來的，全都是偏科嚴重的，比如上官丞相。
　　所以姬帥這樣說，雖然確實不夠尊重，話有點難聽，但是姬帥還真有這個囂張的資本。
　　“好戰必危，忘戰必亡。陛下，妳壹心求穩妥，但軍隊如果穩妥太久，就會失去沖勁。軍隊想要強大，就必須要沐浴鮮血，積累實戰經驗。靠等待是打敗不了敵人的，因為時間是公平的，並不會特別垂青大乾。
　　自衛國戰爭結束之後，大乾軍隊從未有過壹日懈怠，我們壹直在為第二次衛國戰爭做準備，包括壹直在為和修真者聯盟開戰做準備。
　　但是準備歸準備，如果不能真刀真槍的打壹場，所有的準備工作就都沒有意義。
　　全面開戰，對於大乾來說確實太過激進。但如果只是小規模沖突的話，本帥反倒是認為正是時候。
　　“大乾的兵，是時候重新見見血了。”姬帥沈聲道。
　　毫無疑問，行軍打仗方面，姬帥才是真正的行家。
　　他決定了之後，上官丞相絕對不會反對。
　　這也是他們壹文壹武的默契。
　　在治理國家內政方面，姬帥從不僭越，保證上官丞相在朝中獨攬大權，禮絕百僚。
　　而在軍隊方面，上官丞相也十分克制，完全沒有把手伸到軍隊中的行為。
　　正是因為有這出將相和，所以過去這些年大乾朝廷才能夠保持穩定，而且穩中有升。
　　現在姬帥又有了新的決定，上官丞相依舊不打算反對。
　　他自認自己在這方面不如姬帥，沒必要越俎代庖的指手畫腳。
　　不過乾帝的面子就有些掛不住了。
　　姬帥的這種想法，和他的壹貫想法是相違背的。
　　乾帝沈著臉問道：“妳想小規模的開戰練兵，可怎麽控制規模？萬壹引發全面戰爭，妳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姬帥淡淡道：“陛下，就算不這樣做，西大陸就不會發動全面戰爭了嗎？我們願意當鴕鳥，可別人始終會按照自己計劃來的，無非就是時間早晚而已。”
　　“那也能晚則晚，萬壹大乾和西大陸再次開戰，這次修真者聯盟和妖庭不參與，我們豈不是便宜了他們？”乾帝擔心道。
　　平心而論，這個擔心是有道理的。
　　但是姬帥眼眉低垂，向乾帝匯報了壹個消息：“修真者聯盟和妖庭，因為魔君的下落已經準備開戰了。”
　　乾帝壹楞。
　　上官丞相證明了姬帥消息的真實性：“的確如此，婉兒親口對我說過，修真者聯盟與妖庭的戰爭壹觸即發，他們也在擔心我們大乾會漁翁得利。”
　　姬帥淡淡道：“所以本帥才說，大乾現在需要戰爭。”
　　否則修真者聯盟和妖庭很容易打不起來。
　　魏君聽到這裏，不由得感慨專業的就是專業的。
　　在行軍打仗方面，姬帥的大局觀確實遠超過其他人。
　　乾帝還是有些遲疑：“為什麽會這麽突然？四方亂戰的話，豈不是說……”
　　姬帥沈聲道：“不錯，大劫將至。或者說，大劫已至。”
　　歷史的車輪再次行駛到了拐點。
　　面對這種情況，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姬帥的聲音中都帶著肅殺：“沒有其他選擇，狹路相逢勇者勝。諸位但請放心，壹如從前，壹寸山河壹寸血，本帥寸土必爭，有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