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遷怒

　　京城。
　　爆炸後的京城屬於外松內緊。
　　乃至入城的人在這段時間也算是進的了城，卻是出不了城。壹通驚天地的大爆炸，幾乎將所有的有心人的心都糾結在了壹起。在這個時分，雖然戒備森嚴，但對某些能夠高來高去的人並不算什麽。
　　入夜。
　　因為離中秋佳節越來越近，再加上天氣不錯，這京城的夜晚倒也是月明星稀。
　　閑來沒事的人們，則是在飯桌上又或者是青樓又或者是家裏各自討論著前幾天發生的那壹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只是每次在討論這個的時候各自都顯得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聲音稍微大了點便會招惹來廠衛。
　　是怎麽爆炸的？
　　為什麽會爆炸？
　　每個討論的人都有著各自的猜測和想法。尋常老百姓只是以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去瞎猜測，而官場的人則是各自以壹種陰謀論的方式去考慮。至於江湖人士，則是將這兩者的猜想方法給結合起來了，那便是天馬行空壹般的陰謀論。
　　當然。
　　大家都沒有在心底去真正認為這大爆炸只是意外。在這壹點上，彼此都取得了共同的認識。
　　與此同時。
　　金鵬王朝殘存的人在京城壹直有著自己的據點，多年來的錢財開路以及與官府的人勾結帶來的便利使得他們在這裏有著壹個比較安穩的所在。再說，那個殘存的身份在某些時候還是比較算是好說話的。
　　也正因為這樣，丹鳳公主這個身份在壹些圈子裏算是頗為出彩的。
　　而在今天，聚集在這裏的人發現事情出現了變化。
　　已經隔了好幾天了，他們的丹鳳公主卻並沒有出現在這裏，要知道前幾天可還是好好的呆在這裏的。可在前幾天，也就是爆炸的那天，丹鳳公主失蹤了。
　　開始他們並沒有在意，畢竟尋常的時候丹鳳公主也會處理自己的事情，悄無聲息的離開幾天。可是眼下……隨著時間的過去，壹種讓人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的壓迫感莫名的浮現在了各自的心頭。
　　而這份壓迫感產生的源頭便是“刺面郎君”柳余恨、“斷腸劍客”蕭秋雨的存在，壹人在裏，壹人在外。要知道平常的時候這兩人算是丹鳳公主的侍衛，可是丹鳳公主離開了，卻沒有帶著自己的侍衛……無疑，這其中應該出了問題。
　　“妳知道公主去了哪兒？”
　　柳余恨揮舞著手上的那只鐵鉤，面色陰沈的對站在壹旁的壹個模樣嬌俏的小姑娘詢問道，這個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上官飛燕的表妹上官雪兒。目光中閃爍著疑惑，柳余恨只覺得自己的心緒有些不寧。
　　“我不知道。”
　　搖搖頭，上官雪兒表示自己並不清楚自己表姐究竟去了哪裏。雖然尋常的時候，兩姐妹很多時候是結伴而行，但在更多的時候彼此之間還是有著個各自的秘密的。
　　尤其是兩人都是聰明的人，聰明的女人的時候。
　　只是這個時候上官雪兒的面色也顯得有些不大好看，顯然在這種氣氛下，她也覺得自己的表姐只怕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這是她的壹種直覺。
　　就在兩人擔心萬分的時候，只聽壹道銳利之聲呼嘯而來，嘭的壹聲響摔在了兩人所在的院子裏，將角落的花田弄的亂七八糟。
　　“！！！”
　　突來的變化讓人壹時措手不及，柳余恨與上官雪兒兩人不由的嚇了壹大跳，仔細瞧去，兩人發現那墜在角落的重物是壹個人，而且還是壹個讓兩人無比熟悉的人。
　　正是守在外面的“斷腸劍客”蕭秋雨。
　　此刻對方手上早已經沒有了劍，也不會去用哀嘆的語氣嘆‘秋風秋雨愁煞人’，有的只是壹具屍體，還有那流淌在身下的鮮血。
　　“是誰？”
　　柳余恨身下壹晃，立即擋在了上官雪兒的身前，目光不在去打量蕭秋雨的屍身，而是不斷的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口中則是朗聲出口，“為何要對我們不利？”
　　戒備，警惕。
　　柳余恨內心在這壹刻將自身的註意力提升到了頂點，蕭秋雨的身手與他差不多，他想要殺掉蕭秋雨也是十分的困難，但來人卻是將蕭秋雨殺了，顯然來人武功在自己之上。
　　“劍傷！”
　　被護衛在後面的上官雪兒面色雖是有些蒼白，但被夜色掩蓋的很好，除去臉色外，倒也沒有多大的緊張情緒。在柳余恨戒備四周的時候，她的視線卻是死死的定格在蕭秋雨的屍身上，看了半晌得出了自己的結論：“不知閣下是峨眉派的獨孤掌門還是萬梅山莊的西門莊主，又或者是南海的白雲城主？”
　　上官雪兒的武功雖然只是三腳貓，但她的眼光著實不差。
　　她非常清楚蕭秋雨的厲害。
　　可這樣的人卻是死在了劍上，來人的劍法極為高超，能夠有這樣高超劍法的人在江湖上沒有幾個，而她所知道的劍法高手也只有話中的這幾人。如果是這三人中的人那結果就可怕了，但如果不是……那結果就更可怕了。
　　安靜。
　　留給他們的只有壹份沈重的安靜。
　　就在兩人準備再有所動作的時候，壹道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入了兩人的耳中。這腳步聲使得柳余恨與上官雪兒兩人同時將目光投向了聲音的方向。
　　同時，壹道溫和的聲音也伴隨著腳步聲傳了進來。
　　“秋風秋雨愁煞人。”
　　“他覺得這麽愁，我只好在這中秋將近的時候送他去了，免得閑愁萬分。”
　　隨著聲音的落下，在上官雪兒和柳余恨的註視中，壹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門口，對方手上持著壹柄油紙傘，紙傘遮蓋了身體的上半部分，讓人壓根兒看不到來人的模樣。
　　不過那壹身的錦衣則是告訴著他們來人只怕是非富即貴，不僅如此更加吸引兩人的是對方右手上的壹柄劍。
　　劍長三尺。
　　整個劍看起來筆直鋒利至極，但是在兩人的眼中還是壹眼瞧出了這柄劍本身乃是壹柄軟劍，之所以這般筆直則是那纏繞在劍身上的真氣所致。
　　劍身鋒利無匹，不沾絲毫血跡。這是壹柄罕見的寶劍。能用軟劍的人自然也是劍中高手。這柄劍吸引了柳余恨和上官雪兒的註意力，以致紙傘上的血跡都被兩人自然而然的忽略了。
　　“半闋詩詞被他這樣用，這是自認是讀書人麽？那他闖蕩什麽江湖，該考科舉的，說不定還能落個狀元什麽的當當。”說道這裏的時候，來人已經站在了院子裏，手中紙傘微移，偏轉了壹份，露出那被紙傘遮蓋的頭。
　　目光微瞥，視線落在了斷腸劍客蕭秋雨的屍體上。
　　顯然。
　　只怕在之前斷腸劍客的話讓來人心情大為不爽了。
　　“閣下是！！！”
　　持傘人的吐槽自是沒有吸引上官雪兒和柳余恨的註意力，兩人在意的是其他的方面。目光定格在來人的臉上，他們發現來人是壹個模樣頗為俊俏的年輕人，看起來好似壹個普通的書生。但那壹身的氣質卻是極為高貴，就好像……王子公主壹樣。
　　最重要的是這個年輕人，他們不認識。
　　柳余恨的話年輕人根本就沒有在意，似乎是不屑壹顧。
　　“這位公子，我們結過仇嗎？”
　　上官雪兒眼珠微轉，視線緊緊的盯著年輕人的臉龐，用壹種很純靜天真的口吻說道。
　　“結仇？”
　　微微的側了下頭，年輕公子目光落在上官雪兒這個模樣嬌俏的小丫頭的身上，沈吟了半晌年輕公子這才搖頭否認道：“我們好像並沒有結仇。”
　　“那閣下……”
　　聽到這裏，柳余恨和上官雪兒的心中都是不約而同的升起了壹股子惱怒，他們沒招誰惹誰的遭受了這樣的逼迫，這簡直是無妄之災。壹時間兩人都是面色陰沈無比。
　　似乎感受到了眼前兩人內心的憤怒，年輕公子的表情很是認真，手中長劍微微壹顫，抖了壹個劍花，道：“沒錯，妳我之間並沒有結仇……可妳們知道這柄軟劍是從哪裏來的嗎？”
　　“是在爆炸的地方。”
　　“所以，這只是我的遷怒。”
　　遷怒！
　　壹句話，壹個回答，霎時讓氣氛陡變。
　　這無妄之災，只是對方的遷怒。
　　幾乎在話語落下的壹刻，柳余恨出手了。
　　右手腕上的鐵爪直接朝年輕公子的手腕抓去，而同時左手上的鐵球更是脫手而出，呼嘯著朝對方砸去。在鐵球脫手後，柳余恨已經換上了壹柄短劍，直刺年輕公子的胸口的致命要害。
　　同時。
　　上官雪兒則是身形退卻，朝裏面跑去。
　　面對刺面郎君柳余恨的突然攻擊，年輕公子不閃不避，手中軟劍直接豎在身前，擋住了那率先到來的鐵球。劍鋒與鐵球在半空相撞，火星中鐵球如同壹個泥團被軟劍自中間壹分為二，化作均勻的兩半偏向了兩側，砸在了墻壁上發出砰然兩聲巨響。
　　緊隨而來的是柳余恨左手上的短劍，他右手上的鐵爪則是想要抓住年輕公子手上的長劍。只是在瞧見對方壹劍將鐵球斬成兩片的時候，柳余恨已經是面色大變。
　　這是壹柄罕見的寶劍。
　　他的鐵手只怕抓不住。
　　只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面對柳余恨這壹手刺殺劍術，年輕公子手中軟劍揮舞，劍身筆直卻是壹劍破了對方的刺殺劍術，打落短劍的同時，在手腕壹轉，劍身如同水浪波紋壹般的晃動起來，筆直的劍身陡然軟化，如壹條毒蛇壹般直接朝柳余恨的右手撲去。
　　軟劍繞過鐵爪，恍若毒蛇壹樣直接將柳余恨的右臂纏繞了個結結實實。隨後，年輕公子左手上的紙傘微微下移，右手猛的用力壹拉。
　　撕拉。
　　如布條被突然撕裂，在柳余恨壹聲痛呼聲中，右手就那麽生生的被扯了下來。鮮血飛濺，卻是被下壓的紙傘擋了個結結實實，沒有濺到絲毫，只是在紙傘上留下了壹條艷麗的血痕。
　　右手壹抖，那被軟劍纏繞而撕下來的手臂在真氣激蕩下化作了壹團血霧。手中紙傘旋轉，將這團血霧徹底的擋下來後，年輕公子視線落在了那不斷後腿的柳余恨的身上，霎時身形暴動，手中軟劍再度變得筆直化作利劍直刺而去。
　　嗤！ “！！！”
　　左手死死的抓著劍身，紅色的鮮血沿著劍身不斷的滑落，在地上點綴出血花朵朵。死死的抿著嘴，在江湖上也頗有聲名的刺面郎君柳余恨面色漲紅，無比憤恨的怒視著面前這個持傘的年輕公子，在雙眸的深處卻是恐懼還有解脫。
　　面對柳余恨的眼神，年輕公子沒有理會。只是右手微微用力，將軟劍壹點壹點的拔了出來。
　　血肉之軀如何能與利劍相提並論？
　　隨著劍身的抽動，柳余恨的左手哪怕在使勁卻也抓不住劍身，只有那讓人聽起來感覺冰涼的嗤嗤聲不絕於耳。當整個劍身被拔出後，年輕公子只是掃了壹眼劍身上的血跡，隨後手腕壹顫壹抖，便將劍身上的血跡甩了個幹幹凈凈，隨後人便越過柳余恨，朝上官雪兒逃離的方向踏步而去。
　　後面。
　　柳余恨早已經顧不得左手上的劍傷，更顧不得被撕裂的右臂，他只是死死的用那受傷的左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喉嚨，想要堵住什麽……只可惜，鮮血卻是自指縫中，還有嘴中洶湧而出。
　　啪！
　　隨著鮮血的湧出，壹身的力量也隨之消散。柳余恨雙膝壹軟，就那麽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目光卻是直楞楞的盯著角落裏蕭秋雨的屍體，他在這個時候終於知道斷腸劍客蕭秋雨是怎麽死的了。
　　好劍！ 好劍法！
　　這是柳余恨意識消散前留下的最後的念頭。
　　壹路漫步遊走，壹路拔劍殺人。
　　中間遇到的無論男女老少，只要是活著的生物，哪怕是壹只狗，所有的都倒在了年輕公子的劍下。不壹會兒，手上的那柄原本顏色乃是白色的紙傘，在這壹刻早已經染的血紅，拿在手上看上去妖艷無比。
　　兩柱香的時間後，上官雪兒在壹處隱秘的密室裏被年輕公子找到了。
　　可是這個時候，哪怕上官雪兒在有心思，在聰慧，但也嚇得渾身上下發抖不已。自小到大，哪怕上官雪兒見了不少的黑暗中的事情，但也從未見到如此嗜殺之人。
　　僅僅是因為壹句遷怒，便讓金鵬王朝殘存，躲在京城的人壹朝覆滅。
　　這樣的人……
　　他以為他是天子嗎？天子壹怒，血流千裏，才亦有滅門之舉。
　　可惜上官雪兒終究只是壹個還沒長大的小丫頭，在這壹刻恐懼已經徹底的彌漫了她的心頭……怎麽會這樣？上官雪兒不知道他們到底招惹了什麽人，才會遭受這樣的滅頂之災。
　　在這個時候，上官雪兒也知道事情到了最危險的地步。這般的殺戮，那麽多人的救命竟然沒有讓四周的人在意，顯然官府有人將這個地方專門隔離開來。
　　是誰？
　　究竟是誰帶來的災難？
　　在這壹刻上官雪兒腦中靈光壹閃，她知道是誰帶來這樣的災難了。
　　是表姐，是上官飛燕。
　　“妳能放過我嗎？我做牛做馬都可以……”不提上官雪兒內心對上官飛燕多麽的惱怒，多麽的憤恨，但最後出口的卻是求饒，哪怕為奴為婢，哪怕做牛做馬只要能夠活下來，她什麽事情都願意做，願意答應。即便是親手殺了上官飛燕，只要能活下來，這樣也可以。
　　“呵呵。”
　　年輕公子笑了，笑的很是溫柔，就像壹個脾氣很好的大哥哥壹樣用右手輕輕撫摸著上官雪兒的腦袋，嘴唇貼著小丫頭的耳畔輕輕的吻了吻，嗅了嗅，贊道：“還是壹個美人胚子了，長大了定然也是壹個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
　　右手從頭上往下摸去，面對這樣的動作上官雪兒只是渾身顫抖的如同壹只馬達，甚至能聽到牙齒上下碰撞發出的噠噠聲。雖然對方的掌心很是溫暖，摸在臉上也是溫柔無比，但在上官雪兒的心中卻是壓根感覺不到絲毫，有著的冰冷壹片。
　　“我什麽都可以做，公子妳要了我吧。”
　　顫動的擡頭，上官雪兒還用自家的側臉輕輕的蹭了蹭對方的掌心，想要對付感受到自己的魅力，嘴上更是以壹種嬌弱的語氣來表示自己不反抗，壹副任君品嘗的模樣。
　　“妳是漂亮的小丫頭，更是壹個聰明的小丫頭。”
　　“看到妳，就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
　　“所以……”
　　“小丫頭，別傻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年輕公子的右手已經從臉頰摸到了下巴上，隨著這句話的落下，未等上官雪兒說什麽，右手已經猛的握住了她的纖纖玉頸，用力壹扭。
　　嘎吱聲過後，留下的只是上官雪兒臉上殘存的疑惑，以及那瞪大的還滿眼不可置信神情的雙眼。
　　她想問為什麽？
　　她可以幫忙尋找上官飛燕的身影，為什麽……
　　右手松開，上官雪兒的身體就那麽倒在了地上。年輕公子再也沒有往地上瞧上壹眼，就轉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了壹句話在這密室裏回蕩。
　　“兄長，就讓這些人暫時的去陪妳了，還給妳送了壹個貌美如花的小丫頭。等過段時間，我將這裏的事情解決了，就會讓天禽門還有金鵬王朝的殘存余孽下來給妳賠罪。”
　　外面。
　　壹個身穿錦衣的太監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等待著什麽。
　　不壹會兒，再見到那走出來的年輕人後，這名太監目光在對方手上那把血傘上停頓了壹下後，這便無比恭敬的上前道：“殿下……”
　　“哈！”
　　微微壹笑，定南王世子目光上下打量了壹眼眼前的太監總管，這才笑著將手中的血傘放在了對方的手上，說道：“這裏剩下的事麻煩妳了，王總管。”
　　“……”
　　接過血傘，那上面的血腥味無比的刺鼻，但王總管絲毫不在意，在皇宮裏什麽樣的事情他沒有見過。只是壹人將這裏的人殺了壹個壹幹二凈，雞犬不留，倒也讓人震驚這份殺性。
　　“對了。”
　　“好好打掃幹凈，習慣壹下。”
　　就在走出院門的時候，定南王世子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過頭對站在後面舉著血傘的王公公囑咐道：“因為中秋那天，紫禁城也需要妳這樣好好打掃。”
　　說完，定南王世子已經邁著悠然的步伐離開了，獨留下王總管站在那裏舉著傘望著月下離開人的背影。
　　……
　　時間過的很快，幾天壹晃而過。
　　中秋已致。
　　有人在忙活，有人在等待，有人在逃亡。
　　但對有些人來說，時間到了。
　　悅來客棧。
　　望著那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嶽緣突然起身，對站在身邊的商秀珣和公孫蘭、歐陽情、薛冰幾女說了壹聲“時間到了”，隨後人便在黑色的衣袍飛揚中，踏出了房門，離開了悅來客棧。
　　壹身黑衣黑袍，整個人籠罩在面具中，唯有頭頂的那新月裝飾與天際漸漸升起的圓月形成了詫異分明的對比。
　　月缺。 月圓。
　　嶽緣壹個人就這麽行走在街道上，那奇詭的裝扮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但那奇詭的姿態和周身散發而出的龐大壓力卻是使得四周的人連他周身方圓十丈的範圍都不敢接近，至多也只敢遙遙的瞧上那麽壹眼。
　　但就是這麽壹眼的感覺，都讓他們感覺到雙眼有壹種灼人的疼痛感。足跡踏過的地方，竟是使得四周空無壹人，這種詭異的跡象讓無數的老百姓以及江湖人士目瞪口呆。
　　而嶽緣的目標方向，正是皇城的方向。
　　那裏是天子的所在地——紫禁城。
　　因為決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