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對白月娥的淳淳教導

　　何定賢對鄒懷文的話深表贊同：“現在確實不值得，就當千金買馬骨，賞查娘鏞壹口飯吃吧！”
　　鄒懷文張張嘴，感嘆道：“何老板，妳真闊氣。”
　　“真大方！”
　　何定賢含笑著道：“妳負責開價就行，記得不能超過五千塊，順便把梁羽生的小說版權也買下來，往後在我們報社連載小說的作家，記得提前讓他們簽個優先條款，小說版權必須優先賣給我們報社，如果違反合同的話，版權自動歸屬《東方日報》。”
　　“如果私下交易，出售版權，亦屬於違反合同。”
　　“除非我們公司明確發文不要，否則優先賣給公司……”
　　鄒懷文心裏會意，若有所思，語速飛快的答應道：“是，大老板！”
　　“壹回去就在合同裏補上條款，另外把《龍虎鬥京華》和《書劍恩仇錄》的版權合同都補好，請大老板放心。”
　　何定賢微微頷首：“好，往後每部要上刊的武俠小說，和比較優秀的投稿，記得都提前發到差館給我看。”
　　“我要親自審核。”
　　鄒懷文亦是點頭：“沒問題。”
　　鄒懷文在報業摸爬滾打幾年已經培養出壹定的商業嗅覺，再加上總編《東方日報》的磨礪，他已經不是壹個普通的報社編輯，骨子裏的商業天賦已然被挖掘出來，他在大老板幾句話的功夫裏察覺到“小說版權”或許是壹個隱藏著巨大利潤的玩意兒。
　　雖然，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裏，電影還是有錢人的消遣，華人第壹家電視臺都還未成立。
　　各類版權改編言之尚早，莫說動畫、漫畫等等、連電影、電視劇都摸不到邊。
　　但是，偏偏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方可以培養出巨大的小說讀者群體，等待電影、電視劇走入華人千家萬戶的時候，當年讀小說的群體，就將為小說版權的賦予巨大價值。
　　如今的報社連載小說壹如2G時代的網絡小說，就是依靠文字的普適性快速搶占文娛市場。
　　在“文娛”概念都尚未出現的時候，牢牢抓住第壹批用戶群，誰能創作出第壹批出品作品，誰就是未來的壹代文豪，誰能夠抓住第壹批作品版權，誰就是未來的文樂業巨頭。
　　何定賢如今抓版權的時機剛好，具有先發優勢、平臺優勢、時代優勢、既利用作者拉高報紙銷量，又把作者的圈在圍欄裏，將來就算不拍電影，光靠賣版權都能賣成富豪。
　　當然，在有壹元電影店、報社、武俠小說版權的情況下，將來成立電影公司，打入電影行業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他打算壹步步走，第壹步是鋪院線，第二步才是拍電影公司，因為在電影行業裏院線是資本方、是坐地虎、要是抓不住九龍、新界的院線、在電影行業上是無法同“邵氏競爭”的。
　　因為，“邵氏”是電影、院線雙發展、輕資產的電影公司，註定要被重資產的院線給削壹筆。
　　實際上，後世的“嘉禾”、“邵氏”、乃至壹切頂級電影公司，要麽開辦、收購、要麽入股合作，總之都會向院線進軍。
　　沒有自己院線的電影公司，永遠都不可能競爭過有院線的電影公司，所以，開辦院線比開辦電影公司更重要，吸別人血，總比被人吸強。
　　當然，開辦院線需要壹筆很大的投資，目前要打下九龍、新界地區都得上百萬港幣。
　　何定賢起碼得花壹年的時間籌錢，再用兩年左右的時間，陸陸續續把影院給建起來。
　　正式院線同壹元店是差距很大的，要有座椅、有幕布、有包廂等等……不可能跟簡陋的壹元電影店相同。
　　正好，再過幾年，港島市民的收入有所提高，慢慢地會開始走入電影院，港島影業正是在五十年代開荒，六十年代起勢、直到七八十年代才紅遍世界，直至九十年代達到巔峰後落幕。
　　期間湧現的各類型電影、文化運動、明星大咖不勝枚舉。
　　臨行前，何定賢又道：“對了，其它報紙有熱銷的小說，都去找作者談壹談，便宜的幾百塊賣來，貴的也不能超過五千塊。”
　　“記得要全版權。”
　　鄒懷文有些懵逼，喝了口茶，發問道：“什麽叫全版權？”
　　“就是該作品壹切衍生出來的版權所有權，全部都歸我們，壹手交錢，壹手交貨，將來除了署名權之外，作品其它利益同作者再無關系。”
　　雖然自明清時代有小說出現之後，書商間誕生出版權的概念，近代更是早已寫進法律條文。
　　當下中西法律皆有文學作品版權的保護條款，但主要都集中在刊印物，即雜誌或報紙上。
　　如今港島文人寫壹本小說只能賺兩筆錢，壹是小說報紙連載期的稿費，二是刊印成書時的版權費。
　　其中刊印成書多是按銷量抽水，實際上是壹種版權租借，而本次買版權的商業行為則是指“版權買斷”。
　　他沒有在口語上同鄒懷文交代的很準確，但是鄒懷文理解的很清晰，壹次性付錢再無瓜葛就是買斷咯。
　　這時鄒懷文見大老板著重提出“全版權”概念，腦袋反而混沌了：“大老板，我們給妳壹筆錢，本身就是要買所有版權呀！”
　　“難道版權還能拆開來賣啊？”
　　何定賢聞言壹楞，旋即噗嗤笑出聲來：“有道理！”
　　“本來就是要買全版權嘛。”
　　他突然明白鄒懷文未來為什麽能成為電影巨鱷了！鄒懷文心裏則是納悶：“難道版權真的可以拆開賣？改天得好好回去研究壹下。”
　　事實上，不怪鄒懷文感到疑惑，在小說版權沒有經歷過開發的年代，眾所周知的買斷行為就是全版權兩清！
　　不管是梁羽生還是梁羽羽、金鏞還是金鏞著，總之，壹旦簽下合同都是心知肚明的全版權買斷。
　　不賣就是不賣，有自信！有才華！有傲骨！
　　妳賣了！
　　就別唧唧歪歪！
　　看來把文學作品版權細分開來，壹個個賣，壹個個削的商業操作，將來還得靠何老板來開創先河了。
　　當然，何老板絕不是壓榨員工到死的惡人，壹來作家有自主選擇權，不強買強賣，二來，大到五千，小到幾百，在目前都不是壹筆小收入，無非是選擇拿快錢、還是賭命運的問題。
　　雖然，事實上可以預見絕大多數人會選擇快錢，但是，快錢能吃飽飯，能解燃眉之急，能養孩子，乃至能創業再造壹個富豪！
　　誰又算虧誰算賺？
　　“以前在內地看小說的時候，可憐那些網文作者，嘖嘖，現在我照樣可憐。”何定賢離開茶餐廳後，坐著城渡趕回九龍，在椅子上吹著海風，表情慶幸：“寫的好又點樣？寫到有頸椎病又點樣？還不是老老實實的給資本家打工，能不能賣，賣多少，妳說的算嗎！”
　　“只能每天靠靚仔讀者們投投票，打賞壹下糊口飯，可憐蟲！幸好，老子就是資本家！”
　　何定賢咧起嘴：“提前帶點內地特色的東西同港島同胞們玩壹玩，看看什麽金、什麽墉、將來還跳不跳的起來！”
　　“咦？剛剛忘記在版權優先條款後再補壹條，版權交易抽成壹半了！等會打電話給鄒……算了！”
　　“報社也面臨同行競爭，條款要是太苛刻不行，只有上輩子的網絡可憐蟲受得了。”
　　“還是善待武俠大師們壹點，給他們留下時代的最後壹個銅板吧。”
　　隔天早上，鄒懷文找到梁羽生、金鏞二人僅花三千塊就買下《龍虎鬥京華》、《書劍恩仇錄》的全版權。
　　金鏞甚至在壹個字都還沒見報的情況下，就成功拿到三千港幣的巨資，年紀輕輕的查娘鏞尚不明白：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鏞哥，妳不是說絕不寫武俠小說嗎？”梁羽生補完新合同，拿著壹個厚厚信封走出辦公室同身邊的老相識說道。
　　查娘鏞舉起手裏的信封壹笑：“今非昔比，武俠小說這麽火，傻子才不寫。”
　　“妳看，賺大了吧？我就知道寫武俠小說有前途，真好賺，鄒總編真大方……”
　　梁羽生搖頭暗笑：“臉變得真快，臭不要臉的衰樣真像大文豪，不愧是文人家族出身。”
　　前壹晚。
　　何定賢回到砵蘭街的套房裏，打開燈，見到白月娥身穿紫色吊帶薄紗睡裙，正在臥室鏡子前試戴著壹條珍珠項鏈。
　　白月娥轉動身材，孤芳自賞的樣子，在燈光幽暗的房間裏，有壹番私有的美麗。像是壹顆獨屬於妳的名表，每天安安靜靜躺在櫃子上，等待妳的寵幸。
　　她也在開門聲中回過神來，快步來到客廳，看何定賢換好鞋子，便進入廚房來到竈臺前打開壹個鋁鍋：“賢哥，工作壹天了，回屋企，喝壹碗甜粥先。”
　　白月娥舀出壹晚色彩鮮明，富有食欲的八寶粥，帶著調羹壹起放到沙發前面的桌子上。
　　何定賢打開電視機，扭頭看了壹眼珍珠項鏈，平靜的收回目光，端起碗開始喝粥，眼神則直視著電視上的英文欄目，冷漠的讓人害怕。
　　白月娥察覺到氣氛不對感覺憋屈，剛壹張嘴想吵兩聲，望見沙發上線條分明的側臉又不夠勇氣。最終她站起身在桌子旁轉了壹圈，彎下腰故意讓風兒穿過領口，討好的出聲道：“賢哥，新買的裙子好不好看？”
　　她見何定賢沒有作答，貼上前來，用頭蹭了蹭肩膀：“喜不喜歡？”
　　“不喜歡換壹件穿給妳看，蕾絲？絲襪？還是連體薄衣啦……”她口吐蘭香，越蹭越近。
　　“啪！”
　　何定賢重重地把湯碗放在桌面，轉過頭望向她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二人眼距不到兩厘米，白月娥嚇了壹跳，目露畏懼，想要後退又不敢，強擠出討好的笑意卻不敢開口。
　　何定賢則平鋪直敘道：“若非我不打女人，更不打自己的女人，我早已經把妳踹到角落裏先打壹頓！”
　　“坦白講，這段時間收了多少錢？”他眼神弱到白月娥脖子上的壹條珍珠項鏈上，白月娥臉上的討好變哀求，屈膝半蹲，雙手摸著他大腿輕柔的搖晃撒嬌：“賢哥……”
　　“人人都知我是妳的姨太太，多多少少會送點禮物給我。”
　　“哪個華探長的姨太太不收禮物呀……要是不收，別人還以為我收不到，還以為妳沒面子呢。”
　　何定賢盯著她依舊不講話。
　　白月娥依舊輕聲解釋：“何況，我這段時間按照妳吩咐的，常常約雷探長老婆阿霞，蔡探長老婆美嫂、曾探長、陳師父的女人打麻將，有時候輸輸贏贏，手上要有點錢開支嘛。”
　　這幾位九龍區探長級的老相識，關系肯定是要好好維護，幾人的女人幾乎每天都湊在打牌壹起消磨時間，個個都算得上是通家之好。
　　當中只有雷洛是尚沒有納妾，只有壹個合法的正妻，二人算是患難夫妻，長遠不好講，短時間雷探長肯定不會納妾，免得徒惹汙名上身，蔡探長則是妻妾關系比較好，常常是正妻帶小妾出來社交，剩下曾探長、陳立警長實則都是後院壹團糟，家裏的女人亂成麻……
　　華探長們都是出了名喜歡玩的，後院亂麻是尋常事，能夠廝守壹妻，專情壹世的是鳳毛麟角，能把後院處理好的其實都不多。
　　何定賢有女人當然要讓女人承擔起壹些輔助作用，總不能整天睡了吃，吃了睡吧？
　　各位華探長妻妾們的後院社交，其實同名媛下午茶壹樣都是為男人們的友誼所服務。
　　何定賢要是不讓白月娥去，說不定還會引起兄弟誤會，但他要講的不是這件事，更不會給白月娥的繞圈子給帶偏。
　　他點起壹支香煙，深吸壹口：“妳的意思是，我給錢給的少，讓妳丟人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月娥急忙解釋。
　　何定賢冷笑著反將壹軍：“那妳是什麽意思？”
　　壹個男人若是家裏的頂梁柱，有底氣，不要同女人壹字壹句的講道理。
　　女人最擅長的就是東扯西扯，把妳的主旨意識給扯歪，再找到話縫反戈壹擊，旋即立刻反客為主，先發制人，鬧壹個別扭給妳看看，再仗著性別優勢撒個嬌，等妳慌了再打敗妳，俗稱“矯情”。
　　這其實是壹套用“感性”壓制“理性”，用“情緒”甩脫“道理”的基本操作，從古至今都有，可以叫以柔克剛，也可以說是無理取鬧，還有人覺得是“可愛的小脾氣”。
　　要是覺得不爽完全可以用強權壓制，或者以毒攻毒，在對方理虧的情況下，率先搶占感性的高地。
　　把敵人陣地全部搶完，讓敵人沒有陣地可守！
　　此刻，白月娥就變得進退失措，表情非常忐忑不安，哀聲求道：“賢哥，妳聽我解釋……”
　　“妳解釋。”
　　何定賢冷聲相對。
　　“我解釋……我……對不住，我不該伸手拿錢的……”白月娥江湖出身，要麽打，要麽跪，行為方式就兩套。
　　她在歷史上同雷洛結婚時能呼來喝去，作威作福，壓著雷探長壹頭，是因為當時她家裏勢大，拉了雷洛壹把。
　　用的那壹套就是上位者禦下的“打”，其實就是母老虎，覺得雷洛欠她家的，雷洛上位之後不好拋棄妻子，自然在外邊養了十幾個姨太太隨便玩。
　　而她現在給何定賢做姨太太，家裏還得靠何定賢起勢，遇見何探長有什麽不爽的只能選擇“跪”。
　　何定賢口中吹出煙霧，壹只手捏著煙，另外搖了搖頭嘆氣道：“妳還是不懂。”
　　“啊？”
　　白月娥跪在地上，徹底慌了。
　　何定賢說道：“妳拿錢沒問題，連我自己都拿，誰能不收錢呢？如妳說的壹樣，有些錢不收，別人還以為有問題。”
　　“但是什麽錢該拿，什麽錢不該拿，心裏要有數！”
　　“妳果然是矮騾子養大的女兒，就算再有姿勢，也不懂得怎麽做好探長的姨太太，今晚我來教妳！”
　　“告訴我！”
　　“脖子上的珍珠項鏈，還有手腕上的金鐲子哪兒來的？”此時，何定賢的語氣已經變得嚴厲，白月娥張張嘴，辯解道：“我，我老豆……”
　　“唰！”何定賢壹下探手捏住白月娥的臉蛋，目光不善的說道：“妳老豆要送早送妳了！”
　　“不會在現在！”
　　確實，白飯魚有可能為了裝點女兒，或者側面表達對他給地盤的感謝，送壹些有價值的東西給白月娥。
　　但是，那些財物首飾應該早就送到，而不會是在地盤已經送出去快壹個月之後。
　　白月娥則嚇得眉毛顫抖，臉色煞白，急道：“妳妳妳，妳不打自己女人的。”
　　“首先，我沒有打妳，其次，騙我的不算是人！”何定賢獰聲道：“說實話！”
　　“我沒那麽好的脾氣！”
　　白月娥不敢再藏，連忙叫道：“是東福社喪門通送給我的……求我幫忙說幾句好話。”
　　“就是這樣而已。”
　　何定賢松開本就沒下大力的手，冷漠的道：“早猜到了。”
　　其實他就是嚇嚇白月娥。
　　白月娥也覺得不痛，只是嚇得有點傻了，忙要把項鏈卸下，說道：“我馬上還回去。”
　　“不用。”
　　“既然收了就戴好吧。”何定賢看了她壹眼，眼神再度移向電視機：“下回記住教訓就行。”
　　這種江湖出身的女人，不嚴厲的教壹遍，下壹回不知闖出什麽事來。
　　他多少有點小題大做，但也是為雙方好，否則，有大麻煩兩人都要倒血黴。
　　白月娥垂下頭道：“我再也不收東西了。”
　　何定賢嗤笑壹聲不屑的道：“人不要講做不到的事情，記住，手下朋友維護關系的禮可以收，外人來求辦事的禮，我沒張口，壹律不能收！專門送到妳手上的更不能收！”
　　“妳有資格擺平別人的麻煩嗎？不夠資格，就別收錢！妳的錢，都是我的！”他不用掏錢，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壹切交易都是要有人買單的。
　　“知道了，賢哥。”白月娥壹身吊帶長裙，雙膝跪在地上，神情有些狼狽，表情卻楚楚可憐，果然靚女什麽樣都靚呀。
　　“進去洗澡吧，等會換上黑色的連體薄紗衣，有些事情還要好好教妳。”何定賢目不斜視，頭也不移的講道。
　　“嗯呀。”白月娥聲若蚊蠅的輕聲答應，撐著沙發在地上起身，白花花大腿擋在電視機前軟了壹下，好似跪了太久，恢復片刻才不疾不徐地走進臥室洗澡，壹邊洗澡心情壹邊變好。
　　她可是江湖大佬的女兒，剛剛那算什麽小場面！只覺得何探長跟外界傳聞的不壹樣，也沒那麽兇、那麽惡嘛！
　　起碼沒有拿馬鞭抽她，沒有給她澆熱油，總的來說，小事情，折算下鐲子和項鏈的價格不虧啊。
　　白月娥洗完澡換上衣服趴在被窩上雙腿擡起交叉，撐著下巴守著臥室門心情大好。
　　剛剛在外邊妳有多威風，等會就讓妳有多狼狽，每個人都有熟悉的領域，進入我的領域就狠狠打敗妳！
　　讓妳威！
　　何定賢關掉電視機，起身離開沙發的時候，心裏忽然突發奇想：“要是這壹回教不好白月娥，下壹回幹脆把白月娥送到楚小姐那裏，讓楚小姐好好教她怎麽做壹個華探長的女人！楚小姐教女人的手段估計不賴。”
　　“不然，做壹個妾室名分都沒有姨太太就這樣囂張，真讓她有個小妾名分還得了？”他多少有點厭惡白月娥的不懂分寸，但進入房門之後，突然又覺得白月娥很有分寸，能夠在方寸之間跳舞的人不多，憑她剛剛巧舌如簧的口才，還是給壹個妾室的名分吧！
　　三妻四妾的名分也不壹定能用完，這麽省幹嘛，大頭賺錢小頭花，哥哥拼命弟弟享福嘍！想那麽多道理、規矩幹嘛，還能甩了她嗎？
　　淩晨兩點，白月娥重新找回自信後，雙手抱著枕頭，貼在男人身邊輕聲道：“賢哥，開心嗎？”
　　“開心。”何定賢語氣犯困。
　　白月娥道：“我老豆上次問什麽時候能正式納我做妾……”
　　“明天再說，我累了。”何定賢如賢佛入定，心無旁騖，只覺七情六欲皆是虛妄，人間清醒不過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