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蠱事

南無袈裟理科佛

靈異推理

我出生於1986年8月20日,那天正好是農歷七月十五。
中國有四個鬼節,分別是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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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是廢物

苗疆蠱事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25-3-30 21:03

  女要俏,壹身孝。
  壹身素白長袍的加藤亞也在靜閣微微薰黃的燈光襯耀下,明眸流盼、勾人心魂,那凝如牛乳壹般嫩滑的俏麗臉蛋兒上面,紅撲撲的,點綴著那粉嫩紅唇,微微上翹,有著完美而誘人的弧線,美艷得不可方物,讓許久未見過她的我差壹點兒就感到窒息。
  再聽到亞也這清脆軟糯的日本口音,是我忍不住便想要擡腳,往前跨去。
  然而我剛要走進靜閣之中去,突然心中壹跳,便停頓了下來。
  亞也瞧見我身形不動,有些詫異,紅唇微張,和緩地輕嘆道:“陸左君,妳怎麽了啊?”我壹臉疑惑地朝著亞也問道:“妳剛才說了,我壹旦移動,那靈魂便會出竅了,我既然不能到墻外去,那麽又怎麽能夠走到靜閣裏面來呢?”
  加藤亞也那平和恬靜的臉上露出了壹種很受傷的表情,失望地說道:“怎麽?陸左君,妳連我的話都不相信了麽?”
  任誰瞧見這壹張完美絕美的臉孔上面,出現那悲慟欲絕的表情,都會不忍讓她失望,然而經歷過太多的欺騙和幻象,甚至有過好幾次在幻境中死亡的親身經歷,我的心如堅鐵,認真地問道:“亞也,妳如果真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女孩兒,能夠回答我幾個問題麽?”
  亞也那宛若星空般璀璨的雙眸突然壹片濕潤,有滴滴淚水滑落下來,如瓷貝齒緊咬紅唇,垂淚說道:“我等了這麽久,沒想到竟然等到了這麽壹個結果——妳說吧,我倒要看看,妳要怎麽樣,才能確定我,才是真的我呢?”
  我硬著心腸不去看她那潸然淚下的悲傷,眼觀鼻鼻觀心,平靜地說道:“原二死的時候,交待了兩件事情,妳可還曾記得?”
  加藤原二曾經是亞也小姐壹生中最重要的人,那個小子雖然做事不擇手段,但是對自己的姐姐,卻從來都沒有二話,不畏生死,既然不能用真言來擊破幻象,那麽我只有依靠邏輯來判斷了。
  聽到我談及原二,亞也那粉嫩的紅唇開始顫抖起來,淚水如珠跌落在地,顫音說道:“原二死前,說了兩件事情,壹是拜托妳,讓妳幫助當時還是植物人的我恢復神誌,還有壹件事,就是讓妳轉告我父親,壹定要除掉劉釗——後來我父親查到劉釗這個人,其實是奧姆真理教潛入我加藤家的內奸,在去年夏天的時候,將他沈入了東京灣裏……妳還有什麽要問的?”
  加藤亞也的回答讓我的心頓時變得迷亂起來,本來我都已經覺得她的出現只不過是那八咫之鏡的局中之局,然而這回答卻與我所知的分毫無差,甚至還將那個消失許久的劉釗下落,也給我解答清楚。
  在那壹刻,我幾乎都要放棄了詢問,然而理智卻告訴我,壹定要繼續問下去,即使我現在的戒備心是那麽的殘酷:“去年年初的時候,我們那壹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加藤亞也臉上露出了壹絲苦澀,擡起頭來,淚水盈眶,悲傷欲絕地直勾勾地盯著我,紅唇輕啟道:“妳當真不知道?妳難道不知道我為了妳差點與父親決裂,不知道我們都已經有了愛情的結晶,不知道在這片櫻花樹下,還有壹個可憐的女人在癡癡地等待著妳,每壹分、每壹秒都在思念著妳麽?”
  加藤亞也的話就像迸進了汽油桶裏面的火星子,剎那間,便將我久藏的疑惑和情緒都給點燃起來,我的確有無數次回憶起那壹夜的事情,總感覺經過不會像她第二日說的那麽簡單,果然,事實和我所想象中的,幾乎是壹模壹樣。
  看到加藤亞也那悲傷欲絕的表情,我的心也跟著痛得厲害,擡腳上前,想去拉她那如藕潔白的手指,口中說道:“亞也,我……”
  激動的情緒洋溢在了我的腦海中,結果壹句話都沒有說出來,竟無語凝噎,只想抓著她的手,好好安慰壹下這個可憐的女人,讓她曉得,我陸左並非那轉臉無情的負心漢。
  然而當手即將觸及到亞也那纖細而柔軟的手指時,我突然瞧見了她紅唇邊那壹抹詭異的微笑。
  “不好,妳不是亞也!”
  我失聲大叫,結果瞧見亞也那美艷絕倫的臉倏然離遠,而我的腳下則出現了壹片虛空,在那朦朧的黑暗底下,我瞧見了壹條有著八個巨大頭顱的爬行動物,正朝著我狂笑。
  身體急速墜落,而我的心中卻是壹片冰涼,在那壹剎那,我終於曉得了幻境中的亞也為何能夠騙得過我了,因為她回答的問題,可不就是我心中,壹直所猜測的結果麽?
  回答問題的,並不是八咫之鏡,而是我心中的潛意識……
  我真蠢啊,明明曉得不要動,為何最後還是忍不住了啊,這壹次,真的要死了麽?
  我朝著下方墜落,那巨蛇之吻越來越近,而在它的下方,則是壹方明光,似乎是某個出口壹般——那裏,就是聞名已久的幽府了吧。
  急速的超重,使得我腦子壹片空白,而就在這壹刻,耳邊突然傳來了壹聲冷笑,虛空之中,有壹個男人在說話:“這樣的我,真的令人失望啊……”
  就在那話音未落之時,我的腰間突然壹緊,那下墜之勢竟然停頓住了,我瞧見腰間突然多了壹雙潔白如玉的小手臂,然而卻無法回頭,只聽到虛空中的那個男人在輕嘆:“妳放開他吧,讓這個廢物去死吧……”
  我腰間的那雙手臂並沒有動,只是越發地冰冷了。
  那男人開始變得急躁起來,怒罵道:“妳算起來可是大祭司的女兒,而我是她的王,妳敢不遵從我的命令麽?”那手臂依然沒有動,反而摟得越發地緊了,仿佛松壹點兒,就會失去我壹般,那個男人似乎也能夠感受到了手臂主人的堅持,嘆息道:“為什麽?像他這樣的廢物,連我自己都感到羞恥,還不如讓我回來呢,妳為何壹定要堅持呢?”
  我腰間的手臂越來越緊了,我開始變得窒息了,意識在壹點壹滴地喪失,迷蒙之間,我聽到有壹個倔強的女孩子輕輕說道:“他很厲害的,可不是廢物。而且,妳永遠,都沒有他溫柔啊!”
  ……
  “小毒物!小毒物!小毒物妳丫再不醒,他媽的就別再醒過來了!”我的雙頰被拍得壹陣生疼,突然頭頂之上壹片溫熱,下意識的伸手壹摸,粘乎乎的,我放鼻間壹聞——呃,鳥翔!
  我被臭醒了過來,睜開眼睛,腦海裏壹片空白,過了好久才隱約想起壹點兒事,看著自己的腰間,並沒有瞧見壹雙小手兒,而面前則是虎皮貓大人那張讓人忍俊不禁的臉,正焦急地朝著我大聲喊叫呢,見我醒來,大喜,朝著前面喊道:“這屌毛醒了!”
  我雙手撐地,勉強爬起來,卻見雜毛小道正在與赤松關白交手,而在他旁邊,還有神出鬼沒的小青龍,以及織出許多蛛網的肥蟲子。
  場中交手的除了他們,還有許多穿著奇裝異服的真理教成員和神官,在這裏面,最讓人矚目的,恐怕就是跟大神官祝部博野交手的那個白衣勝雪的男人。
  瞧見他在五六個黑衣忍者的幫助下,與大神官拼鬥交纏的態勢,只怕就是奧姆真理教行動省的老大,守屋松之助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我關註的,我瞧見幻境中被碾碎的朵朵也在我旁邊,正在抱著雙手低垂、閉目不語的小妖哭泣。
  我翻身坐起來,問淚眼朦朧的朵朵,說小妖姐姐怎麽了?
  朵朵那嬰兒肥的臉上滿是哭意,壹邊抹著眼淚,壹邊說抽噎著道:“嗚嗚,小妖姐姐說妳中了日本壞蛋的鏡光分神,如果稍有不當,意識就會泯滅,她要進到裏面去,把妳救出來,結果陸左哥哥妳醒了,小妖姐姐卻沒有……”
  啊?幻境之中,抱在我腰間那壹雙不肯放松的小手,竟然是小妖啊!
  我顧不得旁邊的紛紛擾擾,伸手過去,從朵朵的手上將小妖那柔弱的身子給接過來,看著這張清麗嫵媚的少女臉孔,雙目緊閉,仿佛陷入了沈睡壹般。
  看著這張我熟悉無比的臉孔,不知不覺之間,我的心中突然多了壹絲奇異的感覺出來。
  啊,怎麽可以,她還是壹個小女孩兒呢?
  我的心中如同壹把亂麻,復雜極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壹道身影倏然跌到了這邊來,朵朵騰空而起:“雜毛叔叔!”將這身影接過來,我轉頭壹看,卻是口吐鮮血的雜毛小道,朝著我苦笑道:“媽的,這個老頭太厲害了,他竟然能夠用八咫之鏡,將此地跟整個天地都隔離開來,老子連絕招都發不出來!”
  看著壹臉蒼白的雜毛小道,我的心中驟疼,再瞧了過去,只見小青龍正不斷地變換身形,不給那老家夥抓住,而肥蟲子則壹直在旁邊結網,並不接戰。
  懷中壹陣蠕動,我的視線收回來,看見了壹雙深邃黝黑的眼睛,也剛剛睜開,朝著我看來。
  這清澈的眼神,宛如山泉水壹般將我的心靈洗滌而過,幾乎什麽也沒有想,我將懷中佳人往朵朵那兒壹推,低頭摸到了鬼劍,咬著牙站了起來,朝著前方緩步走了過去,腦海裏只有壹個念頭:“我要證明給她看,我真的,不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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