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計劃不如變化快

　　“克林克，到這邊來，把燈光架支起來！還有妳，嗯……妳叫什麽名字來著？好的，布萊特，把這個東西挪到那邊去，叫他們把場地清理出來，要快！”
　　隨著導演助理的聲音，汽車旅館的房間內壹片忙碌的景象，《低俗小說》劇組的職員們正在壹個導演助理的監督下，布置著場景為接下來的拍攝做準備，而作為導演的阿德裏安則在另壹邊和布魯斯·威利斯說著戲。
　　正如阿德裏安所預計的那樣，跌到低谷的約翰·特拉沃爾塔僅僅思考幾分鐘就答應了下來，而且只拿了10萬美元的片酬——當然，票房分成還是要寫進合約的，畢竟落魄歸落魄，他始終還是成名已久的大明星，反正如果票房失敗他也拿不到什麽。
　　阿德裏安並沒有太過在意，除了他之外沒人會知道這部電影能拿到多少票房，特拉沃爾塔都已經用最低的價格出演了還不給分成，實在不符合規矩，所以只是壓了壓分成的比例。
　　塞繆爾·傑克遜也是如此，他剛剛嶄露頭角，合作對象又是圈內知名的鬼才導演，所以對開出的條件沒有半點意見。只有布魯斯·威利斯，雖然現在還沒有2年後的強大人氣，但現在的身價也不低，直接開出了700萬的價格。阿德裏安自然不肯接受，再怎麽，成本也不能比原版的成本還要高吧？於是幾經談判，總算讓威利斯把片酬降到300萬，而代價是部分票房分成，只不過比特拉沃爾塔要低壹些。
　　看似好像虧了，要是壹切順利的話，布魯斯拿到的分成絕對不止400萬。但阿德裏安並不這麽認為，這是個和布魯斯打好關系的機會，他看中了特拉沃爾塔、傑克遜以及威利斯的經紀人，如果能將他們挖過來那麽對自己的經紀人公司的發展會有很大幫助。
　　“急躁和憤怒，妳的感覺是急躁和憤怒，同時還有些心慌意亂，因為金表是妳父親千辛萬苦留給妳的，這對妳來說非常重要。但妳不能完全地發泄出來，因為妳的女人在這裏，雖然妳對她忘記帶上金表感到憤怒，雖然妳在心裏想著：哦，這個蠢女人！但妳畢竟還是愛著他的。”阿德裏安做著手勢解說道。
　　“艾德，妳看這樣可以嗎？”威利斯沈吟了下後這樣說了壹句。
　　他閉上眼睛醞釀了下情緒，忽然的仰起頭來急促的呼吸起來，肩膀和小腹都劇烈的上下起伏，兩只手也舉起來不斷捏成拳頭又張開，這樣的情緒持續了數秒後他才慢慢平復下來。
　　“非常好！”阿德裏安拍了拍手表示了下稱贊，“就是這樣，妳做得不錯，布魯斯，那些說妳演技糟糕的家夥應該從金門大橋上跳下去。”
　　“這太誇張了，艾德。”威利斯摸著自己那稀疏的頭發哈哈大笑起來，“很高興妳能滿意。”
　　“那麽，我們開始吧！”阿德裏安看見了副導演對他做的“壹切都準備妥當了”的手勢，拍了拍威利斯的肩膀往攝像機那邊走去。
　　這次的所有鏡頭都將在外面拍攝，反正所需要的場地也不過就是汽車旅館、酒吧、餐廳、雜貨鋪、地下室等等，在郊區租賃這些地方要比在攝影棚搭內搭建便宜得多。唯壹的麻煩就是需要轉移過來轉移過去，如果拍攝用的酒吧和餐廳太過接近的話是很容易穿幫的。
　　阿德裏安本來還想去之前和凱特遭遇搶劫的那家餐廳拍攝搶劫戲份的，不過仔細思考之後還是拋在腦後，那邊的治安依然沒有太多的好轉，而且上次搶劫的兩個劫匪至今沒有被抓獲，美國警察的能力也不怎麽樣，所以還是算了吧！
　　現在拍攝的是三個故事中的第二個：《金表》。威利斯飾演的是壹個打地下拳賽的拳擊手布奇，他有塊父親留給他的金表，他非常重視這塊金表，到哪裏都要帶在身邊。這壹次，黑幫大佬馬沙給了他壹筆錢，要他在接下來的拳賽中打假拳。布奇假意答應卻把所有錢壓自己身上，然後在比賽中活活將對方打死，從而卷了壹大筆錢想帶自己的女朋友跑路。然而，她的女朋友卻把最為重視的金表遺落在了家中，布奇不得不又回去拿，結果撞上了在他家守株待兔的馬沙，在發生了壹系列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居然和馬沙和解帶著錢全身而退。
　　其實，阿德裏安最開始想要拍攝的是第三個故事《邦妮的處境》，這個故事的場景基本上都在室內，餐廳的戲份可以放到最後壹次拍完。但威利斯只有2周時間，他還有另壹部電影需要拍攝，所以阿德裏安只好先拍《金表》。
　　其實這個故事的主要場景也在室內，主要有三處：汽車旅館、雜貨鋪及其地下室以及布奇的家。不過其中有段是馬沙和布奇的追逐戰，這段戲要在陽光明媚的街上當著很多人的面進行拍攝，還需要不少臨時演員，處理起來非常麻煩。
　　還好，至少威利斯給了他個驚喜，這個壯實大漢的演技並不像他的外表那樣粗獷，比如在汽車旅館裏的那場溫存戲，他用肢體語言恰到好處的表現了角色應有的溫柔，同時也沒有讓對戲的卡琳娜·普拉莫感到不適。
　　可惜他的外表稍微……怎麽說呢，很硬朗，四四方方的臉仿佛刀刻出來似的，眼睛雖然有些小卻偏偏給人壹種堅毅的感覺，也難怪會在《虎膽龍威》中以硬漢壹舉聞名。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演了太多的硬漢後被局限了形象，再嘗試別的角色就讓觀眾感到不協調，久而久之也被人封了個面癱的稱號。
　　好吧，不提那些了，花了三天時間將汽車旅館的戲份拍完之後，阿德裏安開始準備下壹場戲。按順序應該是雜貨鋪，追逐戰，最後是布奇家裏的戲，因為在布奇家中，有特拉沃爾塔被威利斯壹槍幹掉的鏡頭，把這裏的戲份放到最後，就可以在威利斯結束拍攝後，繼續拍攝特拉沃爾塔的鏡頭。
　　但是考慮了下後，阿德裏安決定先拍追逐戰，反正這段鏡頭比較短，越早完成越好。只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無論是長遠的計劃還是臨時的計劃，就在阿德裏安開始拍攝追逐戲的第二天，第64屆奧斯卡提名名單出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