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如果妳願意……

愈w宴餐車擺開成餐桌，碗罐揭開，發現菜品分開成兩份。

寒邃現階段的食譜要求比較清淡，高蛋白高鈣，近乎無味，所以廚房壹直都準備兩份。

向北壹吃過壹次寒邃的飯，但實在難以下咽。他此刻坐在邊上，邊扒飯邊擡眼看寒邃。也不知道寒邃是怎麽吃下去還吃了這麽久的。

晚飯過後，剛剛送餐的人又推著餐車離開，向北壹拿了兩條漱口水，壹人壹條漱完口，他把寒邃扶到沙發上坐下。

“妳腿……有沒有不舒服？”向北壹站在寒邃面前低頭問他。

這句話是他這陣子的口頭禪，但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壹點。

“沒有。”寒邃回答道。他骨頭已經基本愈合，但還不能受力，平時久坐或久站都會脹痛，今天也確實不舒服。但向北壹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壹直對他腿上的傷很在乎，說了徒增他煩惱。

向北壹垂眸看了會兒寒邃的右腿，去給他倒水拿藥。

寒邃吃的藥沒有名字也沒有說明，只標著ABCD以作區分，向北壹不知道功效，也不知味道，只知道每天七點前吃。

但今天已經晚了半小時了。

“歇會兒再吃。”寒邃只拿了水杯沒接過藥。

“不行。”向北壹正色道。

說來有些難以相信，寒邃之前偷偷丟過藥，這還是向北壹無意間才發現的。當時他十分驚訝，覺得寒邃居然會做出這麽幼稚的事情，驚訝過後又有些莫名的得意，感覺自己像抓住了魔王的小把柄。

向北壹：“現在吃。”

寒邃目光落在他手上，然後喝了口水，但他抿著唇再也沒打開，完全是用沈默在抗拒。如果不是和他呆在壹起這麽久，只會以為他在沈思著什麽大計劃，而不是單純的只是不肯吃藥。

向北壹手裏舉著藥，但寒邃無動於衷。向北壹默默地數了三秒，上前壹步，右手突然搭在他後腦勺上，左手直接將藥塞進寒邃嘴裏。

寒邃面色平靜，只是眸中隱隱閃著些好笑又無奈的意味。但向北壹還封著他的嘴，直到他咽下去才松手。

寒邃喝了半杯水，過了壹會兒才緩緩道：“有點苦。”

寒邃說得平靜，但向北壹卻總感覺他臉上掛著可憐兩字。向北壹心道……寒邃這是……在撒嬌嗎？

在寒邃放下水杯的時候，向北壹伸手就要去拿，但寒邃突然左手握住他手腕，右手很快把水杯擱在茶幾上，接著壹個巧勁????向北壹坐在了他左腿上。

溫熱探進向北壹嘴裏的時候，向北壹第壹反應是苦，特別特別的苦！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過的苦，讓人反胃，味道融入口水就朝著大腦皮層尖銳地刺去，叫人頭皮發麻！

“呃……”

寒邃松開他，向北壹小臉皺成壹團，打著激靈抓過寒邃喝剩的那半杯水。

寒邃帶笑看著他，見他喝得急，還給他拍了拍背。

向北壹喝完那半杯水，眉頭都還是皺著的，他苦著臉看寒邃，寒邃卻滾了滾喉結，笑道：“沒那麽苦了。”

“……”

原來不是撒嬌，是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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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邃洗澡的時候向北壹照常守在門口，但今晚寒邃卻罕見地沒有作妖。

門從裏面被打開，寒邃拄著拐杖出來，腿上竟穿了長褲。

向北壹不禁微疑，他給寒邃拿進去的不是睡袍嗎？

寒邃看出他的疑惑，“穿睡袍冷。”

……

向北壹把寒邃頭發吹幹後，去衣櫃翻找衣服，結果櫃門壹打開，發現寒邃把兩人的衣服交互間隔著放了滿滿壹櫃子……向北壹頭疼地看了壹會兒，不能理解寒邃這瘋子的腦回路，壹件件地分開，各站壹邊。

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寒邃半靠在床頭已經瞇上眼，在昏黃光線下，神色露出疲倦。

向北壹在浴室已經吹過頭發，他攏著頭發走近，寒邃便睜開眼看他。

“怎麽自己吹頭發了。”寒邃掀開被子，拍了拍流出來的壹半枕頭，示意向北壹躺進去。

“順手。”向北壹沒急著上床，看著那唯壹的壹個枕頭。

寒邃循著他的目光往下，建議道：“今晚將就壹起睡壹個吧，明天讓人送來。”

向北壹倒不是說介意這個，他床上本來就只有壹個。他只是在無語，床上的被褥又全都換成了紅色的……管家腦回路多少有些毛病。

擡手關上燈帶，向北壹躺進被窩裏，寒邃把被子拉回蓋上。

寒邃手指插進他頭發裏，在發根摩擦，像在給他按摩頭皮，酥酥麻麻的，向北壹閉上眼睛。

“梳子呢？”寒邃問。

向北壹覺得寒邃對給他護理頭發這件事有些說不清的執念，自從他從醫院回來，總喜歡睡前給他梳壹梳。

“沒帶，家裏沒有，睡吧。”向北壹卷著點被子背過身。

身後寒邃沈默了壹會兒躺下，但手指還放在向北壹頭發裏有壹下沒壹下的搓磨著。好壹會兒後，向北壹脖子下伸進寒邃的手臂，向北壹的身體被往後壓躺下壹下，斜靠在寒邃左懷裏，這是最近壹段時間入睡的姿勢。

長時間的飛行，兩人身體都已經很疲憊，但向北壹久久睡不著。不知道是倒時差，還是因為突然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兩人還這麽睡著，就覺得有些別扭。

但向北壹沒動，寒邃貼得緊，翻身他就會醒。

時間壹點點地過去，向北壹看著床頭櫃上的沙漏，嘗試放空腦袋，但腦袋裏卻走馬燈式地播放起回憶。

壹幀壹幀的，都是這壹年裏他和寒邃的畫面，有好的有壞的，有狼狽難堪的，也有尷尬羞澀面紅耳赤的。

感情確實始終很奇怪的東西，去的奇怪，再來的也奇怪。

產生依賴也奇怪。

關於什麽時候意識到自己依賴寒邃，向北壹也說不出個確切時間，可能是他在寒邃出院後的第二天，無意識地把發圈遞給寒邃，又或者是寒邃問他出不出去走走的時候，他第壹反應是思考寒邃去不去，如果寒邃不去，他也不去。

很奇怪，他以前明明很獨立。但更奇怪的是，他對於這個逐漸顯露的意識，並沒有感到反感。

閉著眼睛用假寐欺騙身體的困意，可思緒在不斷地轉。突然，向北壹脖子下的胳膊抽動了壹下，然後他的頭被輕輕地擡起，胳膊緩緩地抽了出去。

身後是起身的動靜，向北壹以為寒邃是要去廁所，於是悄悄擡頭看。

卻見寒邃皺著眉在按捏右腿，褲管撈到了腿根，而露出來的腿，明顯浮腫了。

怪不得換了睡褲。

向北壹起身眉頭緊鎖。寒邃聽到動靜偏頭，手上卻是在放褲腿，“吵醒妳了。”

向北壹伸手抓住了被放到壹半的褲腿，重新壹點點挽上去。“腫了。”

寒邃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嗯，有壹點，不嚴重，別擔心。”

向北壹看了壹會，突然下床去，不壹會兒，拿回來壹條溫熱的毛巾。

重新坐到床上，向北壹不去看寒邃也不說話，沈默著用毛巾給寒邃暖腿，然後輕輕地按捏。

……

第二天，管家送輪椅過來，壹進門，覺得氣氛安靜得有些奇怪，屋裏的暖氣也有些過高。更奇怪的是，盡管暖氣已經足夠暖，但寒邃手裏還拿著壹個暖水袋。

管家再三看以確認，那真的是暖水袋。

此時寒邃正坐在沙發上，腿上蓋著毛毯，他看著已經壹早上都沒搭理過他的人，眼神有些寵溺又無奈。

向北壹把管家拿來的輪椅推到客廳中央，放到寒邃面前，然後突然回身，對管家說：“帶他去醫院看腿。”


管家壹聽，發散的思緒突然回籠。卻又聽寒邃道：“不嚴重，葉叔回吧。”接著又對向北壹說：“小北，別擔心了。”

管家心想，這真是怪事了，這話有壹天居然也會從寒邃口裏說出來了。

“寒總……”管家剛想勸說，但寒邃掀開了腿上蓋著的毛毯，露出了大褲衩下的腿。

管家看了眼，確實不嚴重，想來也是昨天久坐，晚上又壹直用的拐杖站立導致的。“恢復期是比較容易浮腫，問題不大。沈醫生昨日剛來過消息，可讓他送些消腫的藥。”

向北壹看著他們主仆二人，不知道真假，他沒照顧過短腿的人，醫生說的他雖然記得七七八八，但眼看著的時候就只覺得無比嚴重。畢竟大腿本就難恢復，容易留下病根。

管家還是獨自離開了。向北壹把被寒邃掀開的毛毯又蓋了回去，把加熱好的暖水袋也塞了進去，無視寒邃的任何眼神。????加熱促進血液循環。

……

也許是向北壹確實太過緊繃，寒邃在下午居然提議讓他聯系朋友，可以出去吃個飯之類的。

向北壹看著他久久都沒有說話。

關於信不信任他這個問題，自從寒邃醒來後，向北壹就沒再思考過了。

寒邃信他與否，在壹定程度上，不是太重要了。畢竟四天前，那場電影結束，他們就已經是情侶關系。

但當寒邃親口說出來讓他自己出去走走聯絡朋友的時候，向北壹還是有些恍惚。

“我自己嗎？”向北壹在回過神後問。

“如果妳願意帶上瘸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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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壹琢磨就冷不丁地卡文了，長佩昨天後臺還歇菜了，發不出去，我尋思那我修壹修，這壹修，完蛋，把自己的大綱修進死胡同了（哭得超大聲）

不過這幾天我會盡快完結的（超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