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囚

石酒月

都市生活

疼????
無止盡的疼,從身後的某壹處漸漸開始蔓延,最後侵覆全身,叫人如沈於疼痛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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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新春快樂1

欲囚 by 石酒月

2024-5-1 22:22

“我……”向北壹在關上房門時,開了個話頭但又停了下來。

寒邃偏過頭,“嗯?”

向北壹其實是想說他之前住過這間屋,但轉念壹想,這屋子既然屬於寒邃,那讓他睡這,指定是經他授意,好像也沒必要再說壹嘴。

向北壹把寒邃推到浴室門口,問了另壹個問題:“我以前,來過嗎?”

寒邃似乎是在思考他口中的‘以前’是指何時。向北頓了壹頓又補充:“兩個月。”

“沒有,但小叔見過妳。”寒邃了然,“怎麽了?”

向北壹瞥他,嘀咕了壹句:“明知故問。”

“知道什麽?”

向北壹不搭理,打開浴室門,又回來推輪椅。但……

“妳幹嘛?”向北壹看著手把在門框上的人,不解。

“不上廁所。”寒邃笑說。

向北壹品到了壹絲被戲耍的味道,冷臉。

寒邃見狀解釋:“妳不自在,帶妳緩壹緩。”

冷臉驀然燒燙,“……”向北壹無可反駁,把人推去窗邊。

寒邃手機來了信息,手指在屏幕上點著,不知道恢復些什麽。向北壹坐在壹邊看他,腦袋裏隱隱有什麽連成了線。

寒邃放下手機時,就看到向北壹壹錯不錯地盯著自己。寒邃:“?”

向北壹還是盯著他,不言語。

“小北?”

向北壹眨了壹下眼睛,突然很肯定地說:“妳是捐贈人。”

三年前,哦不,現在算起來已經四年了。捐贈人開始對‘六壹’捐贈的時間與他和寒邃在壹起的那段時間重合。

寒邃撚了撚手指。這件事沒有必要說,但也沒有必要隱瞞,向北壹既然已經知道,寒邃便點頭承認。

“嗯,怎麽了?”

冬日的夕陽蒙了層霧,朦裏朦朧,此刻西沈的紅輪剩下些余暉,從窗戶透進來落在寒邃的側臉上,鍍了層柔和,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向北壹。

向北壹說不清具體是哪壹點在驅動著他起身又靠近,但與寒邃雙唇相貼時,他心裏很平靜,他想可能是被寒邃傳染了。

四目在淺淡的暮色裏對視,夜幕還沒有降臨,但向北壹看見流螢,看見星河,在那雙沈靜又暗藏波瀾的眼裏。

“謝謝。”向北壹是雙唇撤離時說,聲音很小。

寒邃的目光沒有追隨他,而是平直地保持剛才的角度,此刻落在向北壹被握住的手上。

接下去良久的寂靜,不在向北壹的意料之中。以至於尷尬開始後知後覺地蘇醒。

向北壹目光躲閃著抽手。

“是因為感激嗎?”寒邃擡眼。

向北壹聞言其實第壹反應是發楞,腦袋沒有思緒。

因為什麽?鬼使神差,他說不清楚,只是這麽做了。

寒邃看他沈默,沒在追問,只是手上使了勁。

向北壹被他拉坐到了輪椅扶手上,後腦勺被制著,雙唇發麻。

寒邃吻的兇,是這些時日以來都不曾有的模樣。

“呃……”向北壹想逃。

心臟像要跳出來,壹下下敲擊著向北壹的耳膜。他想,寒邃為什麽要這麽問呢?

“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激烈的吻,向北壹像受驚的倉鼠,慌忙起身,驚覺腿雙腿發軟。

寒邃還捏著向北壹的手,聞聲望向門口。

只敲門不出聲,不是大人的行為。

“小孩,別理他們。”寒邃復拉下向北壹,但向北壹擦著唇往後退,視線躲閃,已經不能再正經,仿佛方才主動親吻的人不是他,被親的人也不是他。

寒邃默不作聲地彎起壹點嘴角,在向北壹食指根部捏著。

門外。

小布丁被寒數捂著嘴,兩只大眼睛圓碌碌瞪著。

寒數湊在他耳邊悄聲說:“不能敲邃邃的門。”

小布丁掰不開嘴上的手,眼睛冒著‘要氣死人了’的光。

他要找北壹哥哥,不敲門怎麽找?門不是用來敲的嗎?為什麽不能敲?

“我給妳糖吃,小布丁,我們先走了。”

小布丁喜歡吃糖,但是更想要和北壹哥哥呆在壹起。他猶豫著,但是寒數人小力氣大,已經拉著他就出去了。

小布丁被他捂著嘴只能:“呃嗯呃呃呃呃-”

-

晚飯是在易書他們自己住的那套院子吃的。

壁爐生著火,桌子中間打著銅火鍋,熱氣騰騰,整個屋子冒著融融的暖。桌上滿滿壹大桌各式各樣的菜,進去後向北壹發現其中壹半都是他喜歡吃的。

易書見到他們兩進來,“北壹,來坐,我們開飯。”

向北壹有些不好意思,唇上發麻的感覺還殘留著,有壹種剛剛做完壞事差點被人發現的錯覺。他推著寒邃坐下。

“北壹哥哥!”小布丁從後面進來,擠在輪椅和向北壹身下的椅子間,撲在向北壹的腿上,撒嬌道:“我要和妳坐壹起。”

桌子是個圓桌,向北壹左邊是寒邃,右邊是易書。他摸了摸小布丁的頭,剛想讓寒邃往左邊挪壹點,就被寒邃搶先開口,“妳和寒數坐這邊,別打擾哥哥吃飯。”

向北壹不知道小布丁何時見過寒邃,又見過幾次,但不難看出,兩小孩都和寒邃熟悉,且都有些怕他。

小布丁回頭看了眼寒邃,又苦巴著臉看向北壹,然後從向北壹腿上滑下來,“好吧。”委屈巴巴走去寒邃左邊和寒數坐在壹起。

向北壹心底軟,但寒邃握著他手,最後到底沒說話。

易書和寒徹都理解向北壹的拘謹,說話互動都沒有讓向北壹感到不自在。

“妳小叔和寒邃性子都冷,冰冷的悶葫蘆,吃過飯我們帶小孩去放煙花,不與他們玩。”易書把壹個酒壇子放下,微微側臉過來說,隱約可見壹點俏皮的意味。

而寒徹突然的搭腔是出乎向北壹意外的,他往鍋裏下著菜,半瞇著眼說著和他本人風格很不符的話:“妳易哥胡言不花錢,想和妳親近,就愛玩小孩子那壹套。”

小布丁和寒數擡起頭,不知道是否聽清,小布丁把寒數塞進他嘴裏的魚肉咽下,含糊跟著說:“就愛玩我們小孩的那套。”席間添了樂趣。

寒邃在邊上把玩裝著飲料的酒杯無言地笑。

向北壹也跟著笑。他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在此刻,只是壹個外出壹年,在除夕夜歸來的小孩,而家裏的大人準備好了他愛吃的熱氣騰騰的飯菜。人不多,但其樂融融。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體會過這種家人團圓式的年夜飯,本身也就缺少應付這種場合的能力,所以所有的反應都顯得有些笨拙,又因為自知而努力想做好,但又不得要領。

在他只知道呆立在原地的是時候,沒有人說著僵硬的試圖緩解氣氛的話,也沒有刻意指導,只是悄無聲息的,壹步步自然而然地帶著妳走出這個尷尬的圈,讓妳和周圍融合。

向北壹眼眶有些熱。但這時易書往他碗裏放了勺肉,他屏著呼吸,又把熱意壓了下去。“謝謝。”

易書突然笑了壹下,像是想起來什麽,小聲說:“這壹對比妳小叔就不行。”

向北壹:“?”

“妳小叔以前,見我哥的時候,我哥給他倒了酒,他悶不吭聲地把酒喝了,說酒不錯。”

向北壹腦補了壹下畫面,沒忍住彎了嘴角。

……


林洋的到來有些突兀但又帶著些許自然,也像個回自己家的孩子。

“易哥????”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腳步聲由外漸近。幾人都回頭往門口看去,只見壹條大長腿先邁進來,而後是頂著白毛的頭,先前恢復成黑色的頭發現在已經再壹次變成了銀色的白。天冷,可能是冷白皮的原因,他眼尾、鼻尖和唇都被凍得發紅,只看他臉,咋壹眼還覺得有些可憐。

“來啦。”易書放下碗筷起身。

“我……”“砰????”

“……”屋子陡然靜了下來。林洋後腳踢在門檻上,往前壹撲摔跪在地上……

易書:“快起來,摔疼了吧?”

寒邃:“拜年還知道行禮了。”

寒徹:“紅包明早才發。”

寒數:“洋洋叔叔。”

向北壹和小布丁安靜地聽著。

林洋從地上站起,“嘶????疼死我丫了,這門檻碰瓷,壹點面都不給留的,紅包沒有個百十來萬的這年過不了了。”

他壹來就熱鬧,寒徹給他拖了張椅子,易書拿了碗筷。

“怎麽這個點過來?”易書問。

“家裏沒法呆了,這年頭相親都搬到年夜飯上了。妳說這誰能呆下去?我尋思去找他兩壹塊過年,但壹想他兩回來了肯定在妳和小叔這,就過來了。”林洋給自己灌了半碗熱湯,“哎喲,這天冷嗖的,進個門都給我凍僵了。”

寒邃:“兩小孩都比妳經凍。”

“我皮薄,不像妳皮厚經凍。”林洋給自己搓搓手,轉去跟向北壹打招呼:“嫂子過年好。”

向北壹怔怔……“過年好……”頓了頓,“叫……叫我北壹就好……”

易書:“光想著叫嫂子給小寒貼臉了,妳們不準備個大的紅包,可不許妳這麽喊。”

林洋樂呵道:“哪能白喊!初春了,立馬舉辦婚禮,我準得送豪禮,”

寒邃笑著看他貧,寒徹卻在這時候開口:“可以先去國外拿個證,婚禮等腿康復了再辦也不遲。”

這些話題已經遠遠超乎向北壹的想象範圍了……搭不上話也開不了口,他去看寒邃,寒邃卻只點頭,笑意被熱氣熏得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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