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興趣養熊嗎？

　　中午吃了飯，下午在冰湖上鑿冰窟窿釣魚、喝酒，壹天的時間優哉遊哉地就過了。
　　呂律等人也在同蘇馬羅科夫閑聊中漸漸變得熟悉，尤其在得知呂律等人辦有養殖場，也有壹定聲名後，蘇馬羅科夫表現得越發熱情了。
　　有些話沒有直說，但也透露出想要找機會合作的意向，只是想著眼前的局勢，合作起來會非常困難。
　　但無論是對呂律還是對蘇馬羅科夫來說，似乎都有好處。
　　暫時也還沒到能展開合作的時候，只能是暫時壓下。
　　到第三天早上，老早的時候，就有人來房間裏請呂律等人去吃飯。
　　今天要出去打獵，蘇馬羅科夫也只是帶上了吳彪和另外兩人，並沒有像前天那樣，二十多人，幾十條狗的陣勢進山。
　　壹行十壹人騎著馬，趕了壹輛爬犁，壹直往山裏深入。
　　看得出，蘇馬羅科夫對打獵很有興趣，壹路進去，看到只野雞或是跳貓，都能追攆半天，看得呂律等人哭笑不得。
　　有興趣，並不代表經驗豐富。
　　對於呂律等人來說，打獵是為了賺錢，而對於蘇馬羅科夫來說，只是遊玩。
　　他也沒用啥多好的武器，就是壹把做了精美裝飾，堪稱收藏級的雙管獵槍。
　　但他槍法的準頭，呂律等人實在不敢恭維。
　　自然而然的，在追著野雞、跳貓子等小動物打的時候，那肯定用的不是獨豆而是雞沙。
　　也正是因此，大多時候是把小動物們驚得飛逃，偶爾打中了，提回來的時候也是渾身血呼啦的，那肉裏面都是鉛丸，帶回去吃著都費勁。
　　偏偏還要拿著獵物在呂律面前炫耀，仿佛打到了獵物是壹件多麽了不得的事情壹樣。
　　“前天就已經說了，讓妳們壹展身手，不要保留……怎麽壹直不見妳們動手打獵，單是跟著我看了。我是跑不動了，接下來，就看妳們的了！”
　　蘇馬羅科夫顯得有些不高興。
　　呂律也是頭大，帶著這麽幾個家夥，隨便看到點什麽，不僅僅是蘇馬羅科夫，就連吳彪壹樣，大呼小叫的，興奮得不得了，單是他們四個，就能折騰出四十個人的動靜，這還怎麽打？
　　“行啊，接下來看我們的，不過要我們拿出真本事兒也不是不行，有壹點要先說明……”
　　“妳說！”
　　“保持安靜。我們幾個打獵，跟壹般人用獵狗圍獵，騎著馬匹驅趕追殺不壹樣，我們更擅長壹路走，壹路尋找動物的蹤跡，當場解決，而不是花費大量精力去折騰，這樣或許更考驗技巧，但重在收獲，我們什麽都打。”
　　蘇馬羅科夫聽完，點點頭：“就聽妳們的，讓我也長長見識，保持安靜是嗎……這簡單！”
　　隨後，他回頭看向護在旁邊的兩個手下和吳彪：“接下來，不準說話。”
　　有他發話，整個林子裏壹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而呂律也騎著大蔥，四下看了下，選擇壹條山溝，鉆了進去。
　　遠遠看去，山坡上有積雪掉落的嘩啦聲，不用元寶提醒，幾人也能看到在枝頭躥跳的灰狗子。
　　靠過去的時候，那灰狗子還在枝頭蹲著。
　　沒有用槍，呂律隨手掏出衣服口袋裏裝著的火琉璃彈弓，弓皮壹甩，壹顆泥丸裝填進入彈兜裏，拉開弓皮，發射。
　　似乎只是很隨意的壹個動作，隨著啪地壹聲，枝頭的灰狗子從枝頭掉落。
　　元寶立刻朝著飛跑過去，很快叼著灰狗子回來。
　　呂律都沒有下馬，俯下身接過元寶口中銜著的灰狗子，順手揉了揉肉元寶腦袋，然後將灰狗子扔給今天負責趕爬犁的阿什庫和安巴，被他們裝進袋子裏。
　　這番操作讓蘇馬羅科夫有些傻眼，不時看向呂律手中的彈弓。
　　張韶峰等人早已經分散開來。
　　呂律領著蘇馬羅科夫順著山谷走，而他們四人則是直接棄馬，將馬匹讓阿什庫他們趕著，然後踩著木馬分兩側順著山坡搜尋。
　　不多時，趙永柯在從地上留下的腳印，找到了壹個紫貂築造在樹洞裏的巢穴，從背著的獵囊裏取出捕捉網罩在洞口，壹個辣椒“炸彈”點燃後扔進樹洞裏，刺鼻的氣味逼得樹洞裏藏著的紫貂從樹洞裏躥出來，直接進了捕捉網，被趙永柯逮住，壹把捏死，扔進獵囊裏背著。
　　繼續往裏面深入，很快，元寶有了發現發出兇叫聲，呂律順著它指引的方向看去，二十米開外的草坡雪地上，壹只銀鼠在雪地裏飛逃，蘇馬羅科夫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見呂律彈弓壹擡，啪得壹聲，奔跑中的銀鼠立刻翻滾倒地，踢蹬著小腿在地上掙紮，很快又被最先跑到近前的黑嘴給叼了回來。
　　再往裏走，山溝裏有壹個被冰封的水塘，轉著看了壹圈，呂律在上面看到兩個水狗子留下的窟窿。
　　新鮮的腳印上不難判斷出，有水狗子剛鉆了進去。
　　於是，呂律跳下大蔥後背，在五米外的雪地上單膝跪地，靜靜地等著，等了大約四分鐘後，壹只水狗子叼著條小魚從冰窟窿裏剛躥出來，就被呂律手中的彈弓精準地命中腦袋，在冰面上抽搐。
　　呂律走過去，抓著脖子，手頭用勁，水狗子猛烈地掙紮幾下，沒氣兒了。
　　又走了數分鐘，白龍兇叫了壹聲，呂律循著方向走了壹段，朝著草坡上看去，壹只雪兔正蹲在山坡上，豎著耳朵，警惕地看著溝裏的壹群人。
　　距離超過彈弓射擊範圍，呂律沒有再動用彈弓，只是動作輕緩地將肩膀上白玉的眼罩揭掉，左肩壹抖，白玉立刻撲騰著翅膀躥飛起來。
　　那雪兔也立馬被驚動，轉身就往山坡上跑，直到這時，跟著身後五六米遠的吳彪和蘇馬羅科夫等人才看到和雪融為壹體，輕易看不到的雪兔。
　　可跑的，哪有飛的快。
　　雪兔這壹跑，也讓壹下子躥飛起來尋找目標的白玉找到了目標，當即狂振翅膀，加速追了過去，然後在空中俯沖而下，狂振幾下翅膀，把翅膀壹收，立刻如同離弦的箭矢射到。
　　只見壹隼壹兔在雪地裏撲騰，揚起壹片雪霧，沒多長時間，白玉收起和雪兔打鬥的翅膀，蹲在雪地上張望。
　　呂律取了手套，吹了聲口哨，白玉立刻用雙爪抓著軟塌塌的雪兔飛了回來，在呂律接住雪兔後，它才扇動幾下翅膀，在旁邊盤旋壹圈後，落到呂律肩頭。
　　呂律當即拔出獵刀，動作嫻熟地挑開雪兔後腿的皮毛，割了壹塊兔肉下來，餵過後，再次將眼罩給它戴上。
　　直到這時候，蘇馬羅科夫再也忍不住了。
　　“妳這彈弓厲害，百發百中……”
　　他話鋒壹轉，盯上呂律左肩上站著的白玉：“這只隼賣不賣！”
　　突兀的轉變，讓呂律壹下子楞住。
　　怎麽還打起白玉的主意來了。
　　“這只隼厲害啊，剛才捕獵那動作是又快又準，關鍵是這羽毛，不展開的時候還覺得壹般般，可剛才壹飛，那是真漂亮……”
　　鷹，可以說是毛子最喜歡的動物，他們也有著用鷹捕捉獵物的傳統。
　　或許在很多人看來，禁錮壹只鷹隼用來狩獵，有些殘忍，但毛子卻堅信這是壹種美妙的狩獵與生存方式。很多酷愛打獵的人，輕易就會被鷹隼颯爽的英姿給折服。
　　“這個……怎麽說呢，這只海東青和這些狗子，還有馬匹，都是我最好的夥伴……”
　　在打獵捕捉諸如貂類的小動物上，白玉有著很強的空中優勢，能起到極好的輔助，他知道這只海東青金貴，也清楚蘇馬羅科夫很肯定是看上白玉了，他心裏沒有絲毫想轉讓的意思。
　　主要是，這玩意兒太難得了，多少只海東青裏邊，難出壹只白玉爪。
　　他只能委婉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也對……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剛才看到它的英姿，壹下子被迷住了……”
　　蘇馬羅科夫沒有刁難呂律，反而忙著表達自己的歉意。
　　呂律稍稍松了口氣，身為律賊，卻還能有這樣的度量，讓呂律很是意外。
　　雖然是看在吳彪的面子上，但要是換做壹般人，恐怕不會那麽輕易放過。
　　“這樣，我明年專門到鷹屯看看，看看能不能給妳捕捉壹只回來，如果明年我再來打獵，給妳帶過來……”呂律還是想著把這份關系維系好。
　　難得碰上這樣的人，有了這層關系，說不定以後在這邊活動，能提供更多便利。
　　“那妳們明年可壹定要來……咱們就這麽說定了。”蘇馬羅科夫聽出還有戲，壹下子又變得興奮起來。
　　“這個我不好保證……妳也知道是什麽情況，想要過來壹趟，對於我們來說，難度太大了，也就是這壹次誤打誤撞，而且過來以後，還得隨時避開壹些，就怕被人發現。”
　　“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只要妳們能過來找我，其它的事兒，我都可以幫妳們負責，保證妳們不在這邊遇到任何麻煩。”
　　“謝謝！”
　　“都是朋友，等以後如果有可能，還希望壹起做點生意，壹起賺錢。我可是聽彪子說了，妳是挺有能耐的壹個人。”
　　“只能是到時候再說了！”
　　呂律有這方面的希冀，卻也清楚，不是壹下子就能做出的決定，得試著來。
　　誰知道，蘇馬羅科夫的目光又轉到了呂律手中的彈弓上：“那只隼舍不得轉讓，妳這彈弓總可以吧，小的時候隨著父親在哈爾濱的時候玩過，沒想到在妳手裏會那麽厲害，能用來打獵！”
　　“這個可以！”呂律當即將自己手中的彈弓遞了過去。
　　蘇馬羅科夫見狀，連忙欣喜地接了過去，抓在手裏，學著呂律的樣子，拉緊弓皮四處瞄。
　　見他那樣，呂律幹脆抓了幾顆泥丸給他，他試著朝遠處打了幾下，成功命中十數米外壹棵大樹樹幹的時候就越發興奮了。
　　這小工具呂律回到家裏隨時可以做，現在手頭的送出去了，張韶峰等人手裏也還有，拿來用著就行，倒也沒什麽舍不得。
　　壹行人繼續往山裏深入，山谷兩側不時傳來槍聲，被打到的北極狐、赤狐和狼獾等動物不斷被幾人送來下，這也讓蘇馬羅科夫見識到了幾人捕獵的水平，進山以後安安靜靜，打獵變得像是撿拾獵物壹樣簡單，讓他贊嘆不已。
　　臨近中午的時候，元寶發出了進山以後最強烈的兇聲。
　　順著元寶指引的方向，呂律等人往山溝往裏面走了壹段，他擡起半自動，透過瞄準鏡看到遠處山溝裏，壹只棕熊領著壹只毛茸茸的熊崽子在林間雪地裏翻刨著什麽。
　　看到棕熊的時候，呂律頓時笑了起來，他看向蘇馬羅科夫：“有興趣養熊嗎？”
　　毛子最喜愛的動物，除了鷹隼，大概就是熊了。毛子不少養熊的人。
　　這話壹出，果然引起了蘇馬羅科夫的興趣：“有，看過奧運會以後，我早就想養壹只了，可壹直沒碰到合適的，這玩意兒得小的時候就開始養！”
　　“前邊就有壹只，我給妳捉來！”
　　呂律說完，擡起半自動步槍，透過瞄準鏡，瞄準後，扣動扳機，那只大棕熊應聲而倒，小棕熊也是拔腿就跑。
　　幾條狗子立刻狂沖出去，他也趕忙雙腿壹夾馬腿追了出去，可不能被咬死。